在九江的夜晚,清涼宜人,海風輕輕拂過臉龐,讓我感到有些陶醉。

夏爾若離開後,時君立刻向我打聽:“朋友,那女孩長得真好看,你們是新認識的嗎?”

“是的。”我答道。果然天下的男人都是好色的。這點在時君身上,不到一分鐘就被證實了。

“你知道怎麼聯絡她嗎?”時君繼續問道。

聽時君一語,我方想起夏爾若剛才所言的“再見”,或許意味著“今生無緣再相見”。

儘管如此,我從未考慮過要與她聯絡,更何況一個男人主動要一個陌生女孩的聯絡方式,通常會讓女孩有不好的聯想。在我看來,這是最低水平的追求方式。感情這種事情,主動固然重要,但也須有緣分。若沒有緣分,即便走到一起,最終也只會分開。我和葉瑤函,恰好是“有緣無分”的典型案例。怎麼又開始想起她了,看來這輩子都難以從與她分手的陰影中走出來了。

時先生叫停了一輛計程車,不到十分鐘,我們便抵達了住宿樓附近。走下車後,我心裡頓時感到一陣涼意。四周一片漆黑,連一盞路燈都看不見,這簡直不像城市,倒更像我們的鄉下。我忽然生出一種感覺,或許來到九江,又是一個完全錯誤的選擇。

他看到我站在那裡沒有動,便說:“兄弟,你是不是感到有些失望了?這種感覺和我第一次來時差不多。”他順手拿起我的行李,在前面領路。

然而,儘管感到失望,但我又怎麼能確知他的初次感受呢?這番話聽起來讓我感到親切,但也有些不甚瞭解。

當我們目睹計程車駛向黑暗,我們也隨之步向住處。繞過幾條狹窄的巷道後,最終抵達了公寓樓下,在微弱的燈光下,我發現大門旁邊設有一個垃圾箱。我不禁思索:從垃圾箱的位置來看,就可以窺見這裡的居民的素質水平了。

根據時君的介紹,我們住在七樓,屬於最頂層。不過樓道里只有少數幾盞燈,有時候某些樓梯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前進。

等他開啟門時,我終於看見了我們的宿舍。一個年紀與我們相仿的男子赤裸著身體從浴室裡走了出來,輕輕和我打了招呼,然後徑直走進了他的房間。初次見面,通常應該互相介紹一下,但看著他的態度讓我感到有些失望。聽時君介紹說,“他叫馬奕辰,和我一起來到九江的”。

時君叫我坐下後,就進了馬奕辰的房間。

我獨自坐在客廳裡,看到是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我心裡想,我們三個人要怎麼住呢?總不能叫我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合住一間房間,這是我無法接受的。當初來的時候沒有詳細詢問過,現在只能懊悔,無法找到合適的措辭表達內心感受。

馬奕辰走出時君的房間,熱情地說:“兄弟,今晚咱們只能一起睡一張床了,明天再買張新床給你。”

雖然心裡萬般不情願,但眼下只能接受現狀,倒是時君的熱情給了我一點安慰。在陌生的環境中,誰都難以拒絕他人的熱情。

原本想下樓吃夜宵,但已經過了十二點,明天還要去公司報到,所以我們決定早點休息了。

我和時君在床上談了許多雜七雜八的事情,他老是提及那個名叫夏爾若的女生,讓我心裡著實樂呵起來。看來真的有些男人離開女人就活不下去了。我們的對話主要圍繞政治、女人和性的話題,男人之間最熱衷的討論無外乎這幾個話題。過了兩點鐘,時君終於入睡了,但我卻一直失眠,可能是因為在車上打了個盹,也可能是因為到了陌生的地方。更重要的是,我的肚子咕咕叫,飢餓感讓我難以忍受。

我彎曲著身體,直到凌晨四點多時才感到有點兒睏意。

在九江的第一個晚上,我竟然在飢餓和失眠中煎熬,這讓我感到非常意外。

睜開眼睛,發現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距離上班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為了做好充足的準備,我決定提前起床。一夜之間,我的頭腦一直嗡嗡作響,讓我感到疲憊不堪。匆忙趕往洗手間,用冷水沖洗,終於感覺有些神清氣爽。

不久之後,他們倆接著起床了。洗漱過後,我們一起離開了家門。

在一家麵館裡,我們點了三份米粉,但上菜卻令我大失所望:一是味道不盡如人意,二是每份要價五元,三是老闆的服務態度很冷淡。馬奕辰吃過正宗的米粉後對我說:“這家店就是這樣,價格貴但味道不好。”旁邊的時君安慰我說:“隨便吃點就好了。”

我也點了點頭,吃了幾口就匆匆離開了。雖然昨晚已經很餓了,但是看到那碗米粉我實在沒什麼胃口。

在街上漫步時,我總算親眼目睹了真實的九江,發現實際情況與網上描述大相徑庭。我心想,莫非某惡棍刻意誤導,令我對九江懷有天堂般的憧憬,可一到九江卻發現曾期待之處如同地獄一般。

記得讀過一本書,書中寫道,“想要了解一個城市的文明,就觀察它的交通系統;想要看見一個城市的美麗,就看看這座城市裡的女性們。”眼前的九江,街道骯髒混亂,無法形容。許多街道上沒有紅綠燈,摩托車橫衝直撞,稍有不慎,行人與車輛相撞的可能性超過80%。再者,隨便一瞥,找不到引人注目的美女,但卻到處可見風韻絕佳、穿著暴露的已婚婦女。從她們的著裝打扮可以看出,這座城市極為開放。一個城市的開明程度,可以透過城市女性的穿著風格觀察推測。在路上不到一公里的地方,看到類似按摩女打扮的女性,讓我眼界大開。

當時君一邊走一邊開玩笑說:“哥們兒,看到這麼多新鮮事物了吧,我覺得你在這裡待一段時間後,肯定捨不得離開九江了。這裡的美女們實在太吸引人了,會讓你難以割捨的。”

馬奕辰聽到後,露出了害羞的微笑,並且表示同意說:“沒錯!”

看起來,想要增進男性之間的親近,也許唯有透過討論女人和性這兩個話題來實現。甚至是性格內向的男人,一旦涉及這些話題,都會流露出許多感受和真情流露。因此,男人透過評價女人來獲得同性間的信任,從而實現心靈層面的溝通,這是我發現的人際互動的一個秘密。

在輕鬆愉快的氛圍中,我踏上前往一個陌生公司工作的旅程。

與這座陌生城市的相遇,也算是正式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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