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喬看著沈寧,一臉嚴肅:

“沈寧,你剛剛說的從何得知?”

“殿下,如果我說我能預知未來,你信嗎?”

“荒唐,即使是司星國師,都沒有辦法預知非常精確的未來。你一個弱女子又怎麼會有此等能力?更何況……”

謝南喬說到這裡突然頓了一下,他微笑著轉過身看著沈寧:

“如果你有這樣的能力,又怎麼可能被丟在這裡?”

“殿下,我真的可以證明我自已。”

“如何證明?”

“馬上突厥將在燕州挑起戰事,燕州刺史劉敖不敵,節節敗退,皇帝會派太子謝南飛親征燕州。”

謝南喬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思忖了片刻,他看著緊張的沈寧說道:

“就現在朝廷的局勢,你的父王母妃被殺,你遠在突厥的外公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要挑起戰事也在情理之中。”

“至於皇帝會派謝南飛親征,目前他要給太子造勢鋪路,所以你這個猜測也是合情合理,這似乎不足以證明你真的有預測能力。”

沈寧努力的回想小說中的情節,此時的心情比高考考場上拼命回想自已那些年讀過的書時還要急切。

畢竟高考只是考不出來,這時候回想不出來可能就要了她的小命了。

終於她靈光一閃:

“殿下,還有一件事可以證明我的預測能力。”

“八月黃河水患,黃河沿線的地區會發生很大的洪災。”

謝南辰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沈寧的眼睛,語氣中帶著些微的懷疑:

“好,本王暫且信你一回,八個月為期,如果黃河沒有發生水患,那本王便親手送走你。”

沈寧看著謝南喬漂亮的丹鳳眼裡裝滿了寒意,不禁打了個哆嗦。

衛梟看了看謝南喬,憂心忡忡:

“殿下,如果沈小姐所言為真,那我們之前所說之事……”

“一切如常,按原計劃進行。”

“是,殿下。”

沈寧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不好意思地開口:

“殿下,能否給我找一身男子的衣服。”

謝南喬白了她一眼:

“真是個麻煩!衛梟,你給她要一身龜奴的衣服去。”

衛梟匆匆出去拿了一身灰色的衣服回來,還貼心地帶了一個同色的帽子。

沈寧看了看那身灰色的衣服,臉上露出嫌惡的顏色:

“好臭!”

謝南喬接過衛梟手裡的衣服扔到沈寧懷裡:

“不穿你就等著被人拎回去虐,是臭死還是虐死,你自已選!”

“我穿,我穿。”

好漢不吃眼前虧,苟命要緊。

沈寧迅速地脫下自已的外衣,卻發現謝南喬和衛梟都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沈寧,你難道一點羞恥之心都沒有嗎?在兩個男人面前更衣……”謝南喬責備道。

沈寧這才恍然大悟,自已身處的是一個書中描繪的封建王朝,這裡的風俗習慣與她所熟悉的世界大相徑庭。

她一邊趕緊換好衣服一邊道歉:

“抱歉,殿下,情急之下忘了。”

沈寧試圖把自已一頭秀髮包到那可笑的帽子裡,卻發現自已壓根就搞不定自已的頭髮。

兩個男人慢條斯理地在邊上看她與自已的頭髮大戰三百回合,沈寧急著都快冒出汗來了。

最後,謝南喬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扯過她的身子,沈寧不知道他怎麼搞了一下,終於包好了。

謝南喬走在前面,衛梟和沈寧走在後面,三人走出青樓。

沈寧可憐巴巴的低著頭,害怕旁人將他認出來。

她這身打扮果然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也許是那張保的小廝急著給他送醫去了,便也沒遇到什麼麻煩。

謝南喬和衛梟牽過餵馬的小廝牽過來的馬,兩人正欲騎馬離開。

沈寧見狀不妙,趕忙一個飛身過去抱住了謝南喬的大腿:

謝南喬一個不注意,差點被她扯下半條褲子,他的表情很是難看:

“你這女人,瘋了不成?!”

“求殿下送我回平陽王府。”

“你放手!本王已經救了你了,還要本王送你回去,想屁吃呢你!”

“殿下,如今我被人陷害,又是這副打扮回平陽王府,會沒命的,求殿下發發慈悲,救救我吧。”

“你!你給本王撒開!”

“不放!不能放!”

兩人掙扎間,謝南喬的褲子壯烈地犧牲了,裂了個很大的口子,被沈寧拽到了快膝蓋的位置。

謝南喬一個手拉著韁繩,一個手可憐巴巴地拎著褲腰。

那場面說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衛梟實在忍不住,噗嘶一聲笑出了聲:

“殿下,你現在看著好好笑!”

“衛梟,你……你不許笑,還不過來幫本王拉開這瘋女人!”

沈寧見狀,大聲嚎起來:

“殿下,都說好了我今後都是您的人了,都贖身了,您怎麼還要丟下我,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嗚嗚嗚~”

邊上的行人紛紛側目,看熱鬧這特點果然不分朝代不分年齡。

“這小哥,儀表堂堂的,好男風!”

“估計是在裡面喝醉了贖了身,現在睡了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哎喲,那小廝還叫他殿下,不知道是哪個殿下。”

“……”

謝南喬被她這一嗓子嚎的,差點都尿出來,趕緊撒開自已拽著褲子的手去捂沈寧的嘴。

這下,褲子徹底失去了支撐,掉下來了。

沈寧這一手拽著,那頭失了力,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謝南喬想捂她的嘴更是失去了目標,一下子空在了半空。

他無奈地低聲吼道:

“我送!我送你回去!”

情急之下,連本王的稱謂都嚇的忘了。

沈寧馬上止了聲,還貼心地想要上前去幫謝南喬把褲子端起來。

結果她一起身,又磕到了謝南喬的頭。

謝南喬欲哭無淚,只見他忍著痛苦,趕緊穿好了自已的褲子,還用力在褲腰帶上打了兩個死結。

那破了的大口子在寒風中迎風飄揚,看著還是很好笑。

接著他又捂著自已被撞疼的額頭,上了馬。

沈寧看著那高大的馬,抓著馬鞍,跨了兩次都沒能上去。

謝南喬更沒耐心了,正打算丟下她揚鞭跑路,卻聽得沈寧一聲:

“殿下,我上不去,您抱我上馬吧,殿下……”

眼看著邊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謝南喬終於認命地下了馬,抱起沈寧往屁股上一託,給她送上了馬。

他的臉熱的火辣辣地,也不管沈寬有多忠心耿耿,在心裡問候了沈家的十八代祖宗。

他趕緊跨上馬坐在沈寧背後,眾人見此,趕緊讓出一個路來。

他揚鞭一抽,馬兒迅速地跑起來。

沈寧窩在他的懷裡,感受到背後傳來的溫度和因馬跑起伏的動靜。

此時才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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