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清十六年四月,阿史那公主與沈寬先後身死大齊金鑾殿的訊息傳回突厥。

突厥王庭震怒,據說突厥伊利可汗阿史那土門在朝會時聽說這件事,當場暈了過去。

同月,伊利可汗派其子阿史那科羅率五萬大軍兵臨北燕州城下。

燕州刺史劉敖不敵,在阿史那科羅三次攻擊之下,棄城而逃,率僅剩的一萬大軍退守南燕洲。

緊急軍情傳回京城,滿朝文武皆大為震驚。

謝湛也沒想到,對沈家這一舉動,竟帶來如此大的影響。

謝湛一直以為,這位公主在突厥沒什麼地位,不然也不至於被送來大齊和親。

甚至她和親的物件是一個小小的昌平王,昌平王一介武夫,背後沒有世家大族,突厥都沒有說什麼。

他大約是不知道,阿史那公主乃是伊利可汗與他的可賀敦唯一的女兒,從小就嬌生慣養,卻文韜武略超群出眾,完全不輸男子。

伊利可汗將公主帶在身邊,南征北戰,公主所立的戰功顯赫,甚至一度讓可汗想將她立為繼承人。

即使後來公主與大齊戍邊的沈寬竟然因為幾番對戰心心相惜,最後竟然自願和親到大齊來嫁做人婦,可汗都不忍責怪。

謝湛悔之晚矣。

燕州地處突厥和大齊交界之處,正是歷朝歷代留下的防護長城所在之處。

那綿延萬里、雄偉壯觀的防護長城更是歷經數朝修建而成,它宛如一條巨龍橫亙於邊境線上,守護著中原大地的安寧。

然而如今,這道曾經堅不可摧的防線卻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威脅。

突厥人本就野心勃勃,他們對富饒的中原虎視眈眈已久。

若燕州城破,則向南將是一片廣闊無垠的平原,再也沒有天然屏障或人造工事能夠抵擋住突厥鐵騎的衝鋒。

一時間,整個北方陷入了緊張的氛圍之中,烽火連天,戰報頻傳。

這日早朝,丞相先對著謝湛憂心忡忡:

“陛下,突厥南下,直取北燕州,南燕洲告急,刺史劉敖手中只有一萬殘兵,加上南燕洲的一萬守城兵,也只有兩萬,難敵突厥五萬精兵。”

“孤已派人從幽州緊急調去兩萬精兵增援,難道還是不敵?”

“陛下,突厥善騎射,在這方面我們本就弱於他們。”

“那丞相你說要孤怎麼辦?”

底下鴉雀無聲。

前不久發生在金鑾殿的昌平王夫婦的慘案似乎還在他們的眼前,如此暴戾恣睢的皇帝令他們膽寒,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拖出去斬了。

謝湛看著一群最近逐漸沉默的百官,突然無名火起:

“什麼都要孤來想辦法,你們只會給孤出難題,孤要你們有何用!?”

太監劉啟見他暴怒,趕緊出來安撫:

“皇上息怒。氣壞身體無人替,許是這個問題比較棘手,既然與打仗有關,不如由兵部尚書顧刻來想想辦法。”

被點名的顧刻在心裡畫了幾十個圈圈詛咒劉啟,你特喵的就不能當我不存在麼!

面上不敢怠慢,趕緊出列回答,他小心翼翼地斟酌著措辭:

“陛下,據探子提供的資訊,此事大概是因伊利可汗暴怒,以為女兒女婿報仇的名義起事。不如我們將昌平王的女兒帶到北燕州,以此作為談判的條件,逼突厥退兵。”

“至於昌平王的兒子,可以繼續留在京城為質,作為我們談判的後手。”

死去的昌平王夫婦:你們這群廢物,是不是該謝謝我們生了兩個崽,不然都不夠你們用的。

兵部侍郎見他的上司此話一出,謝湛的表情似乎有些讚許的意思,便趕緊站出來跟上一句:

“陛下,顧尚書所言極是,臣以為此計甚好!”

謝湛斜了一眼站在前排的謝南飛,問道:

“顧尚書所言,太子以為呢?”

謝南飛被點到名,心中有些忐忑,趕緊出列答道:

“父皇,兒臣也贊同顧尚書所說的辦法。”

謝湛又看向平陽王溫慶雲:

“溫卿,孤記得沈寬的女兒剛嫁給你兒子不久,你對此怎麼看?”

溫慶雲連忙出列跪地磕了個頭:

“陛下,如今國家正面臨著巨大的危機和困境,在這樣艱難困苦的時候,個人情感怎麼能成為阻礙處理國家大事的絆腳石呢?我身為臣子,願意代替犬子做出決定並應允此事,請陛下放心吧!”

謝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後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回應。

他的目光落在站在前排身材高大、甚至比自已還要高出一些的謝南飛身上,心中暗自思索了一會兒。

“太子,孤看你這些年來似乎並沒有太多機會親身參與戰爭之事,現在形勢緊迫,不如就由你帶著昌平王的女兒前去燕州。”

“成遠侯柳啟玄,便由你護送太子一同前往。”

“臣遵旨。”

謝南飛表情有些僵硬,但還是應下了此事:

“兒臣接旨,兒臣定不辱使命。”

“此次燕州之行對你來說將是一次難得的歷練。”

“謝父皇。”

謝南喬看著他們三言兩語就決定了沈寧的未來,心中沒來由的,有一些焦躁。

他的眼前浮現出沈寧那張嬌俏的臉。

在青樓中狡黠的笑臉,在春日宴上有些冷漠的對他一臉嫌棄的臉。

這件事情從頭至尾沈家都是受害者,家破人亡,雙親俱喪,現在竟然還要拿沈寧的性命前去作為兩國談判的籌碼。

謝南喬不禁捏緊了拳頭。

退朝之時,謝南喬緩緩地走出宮門,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

當快要走到大門口時,他突然停下腳步,似乎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轉過頭,目光投向那座巍峨的金鑾殿。

陽光灑落在宮殿之上,熠熠生輝。

金色的琉璃瓦閃耀著耀眼的光芒,與藍天相映成趣。

而飛簷上的鴟吻則整齊地排列著,彷彿一群守護宮廷的神獸。

它們形態各異,有的展翅欲飛,有的昂首挺胸,栩栩如生。

謝南喬凝視著這些鴟吻,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它們承載著歷史的記憶,也象徵著皇權的威嚴。

時光流轉,世事無常。

每天這裡都發生著很多事,也決定了很多人的生死。

最後,謝南喬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了大門。

他的身影漸行漸遠,但他的步履卻越發堅定。

身為當權者,本應以民為本,全心全意地為老百姓謀求福利和幸福,讓他們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

然而現實卻是如此令人痛心疾首!

他視人命如草芥,肆意踐踏他人的尊嚴和活著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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