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陳茗

夜晚。

皓月當空。

房舍,原野,山坳,河流...回原被籠罩在皎潔的月光裡。

回原由兩部分組成,拉維和龍原。拉維在圈外,佔大概五分之一的範圍。龍原在圈內,佔約五分之四的土地。

拉維和龍原這兩塊區域住著不一樣的人種。

拉維住的人叫拉維人,拉維人身體裡流淌著“沙漠血”,“沙漠血”是淡粉色。

龍原住的人叫龍原人,龍原人身體裡流淌著“玫瑰血”,血液呈鮮紅色。

血液的不同,讓拉維人和龍原人在很多方面都不相同。

這裡是東拉維校場。

拉維一共兩個校場,東較場,屬於東拉維人。西校場,屬於西拉維人。

十三歲的秦樾站在校場中央,今晚,他要進行中級守護者的認定考試。

回原最高首領東方櫻原主端坐在高高的看臺正中間,陪坐的還有其堂弟,東方亮領主。東方櫻背後站著他的大兒子,東方雋,側旁是次子,東方衡。東方亮的身後則是其長子東方聞。

西拉維人首領秦蟒和東拉維人首領伏宮,分別在東方亮和東方櫻側旁。

為了比賽儘量公正,這裡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西拉維人的守護者晉級賽在東拉維人的校場舉行,對戰的蟾惹由東拉維人負責。同樣,東拉維人的守護者晉級賽,卻要在西拉維校場舉行,對戰的蟾惹由西拉維人決定。

秦樾站在校場正中間,校場周圍都是人。

突然。

“噓!”

一聲哨響!

通向校場唯一的厚重鐵門被緩緩地開啟,兩名高階東拉維護衛帶著一名被鐵鏈鎖住手腳的蟾惹站到了通道入口處。

“吼嚯!...”

人群裡傳來此起彼伏的歡呼聲,許多雙手被舉過頭頂,圍觀者,群情激昂...

這是認定考試,也是娛樂專案。每年都會舉行,每年都熱鬧非凡。

剛露面,蟾惹就看見了校場中間的人。他衝著秦樾,咧了咧嘴。

秦樾感覺自已脊背發涼。

蟾惹,這個異世界裡的第三類人種。

蟾惹血液呈白色,以吸食“玫瑰血”為生。

高階護衛和參賽的蟾惹離開入口,他們走進校。

原本鬧哄哄的校場,隨著通道口厚重的鐵門被重重地關上後,慢慢地安靜下來。

走進校場三米,蟾惹站定,高階護衛開始為蟾惹解開鎖鏈。

高階護衛在開鎖的時候,蟾惹卻始終盯住秦樾。

秦樾左手握住長刀的刀鞘,右手則緊緊地抓住了長刀的刀柄。

“咔嗒!”

最後一聲鎖被開啟的聲音剛響,蟾惹已經不在原地。

一旁的高階護衛雖然幹過很多次這樣的活,但是,他們還是會被蟾惹驚人的速度和力量弄的毛骨悚然。

蟾惹攻向秦樾。

秦樾早有所準備,他猛地彈跳開去。蟾惹調轉方向再次進攻,秦樾再次跳開...

秦樾正在尋找比賽的節奏,到目前為止,他拔刀的機會都沒有。

然而,這才只是蟾惹的熱身戲。

蟾惹站在校場靠邊的位置用兇狠的眼神盯住秦樾,彷彿,青蛙盯住一直小蟲子。

在這個校場內,每一個蟾惹都可以盡力發揮自已的實力。

蟾惹打敗與其對陣的拉維人,拉維人首領會獎勵給獲勝的蟾惹上好的玫瑰血。就算他們把對戰的拉維人殺死,蟾惹不僅不會受到懲罰,反而還會升級。級別越高的蟾惹,得到的玫瑰血才不會只是血鳥的血,而是真正的玫瑰血!

與此相反,如果蟾惹不敵拉維人,那麼,他們離開的那個房間,將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去!

對於進到校場的蟾惹,要麼獲勝,要麼被殺死!

這是西拉維人首領秦蟒設定的規則。

秦蟒要的是真正強大的拉維人,他的目標是龍原人離不開拉維人的守護。他還要蟾惹一旦聽見拉維人的名號,就瑟瑟發抖。

秦蟒盯住校場中間,所有人都在看校場裡的比賽。

這個蟾惹的實力已經可以對陣高階守護者,這其中肯定有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來比賽的蟾惹是伏宮的大兒子伏荊負責定的,當伏宮發現這一問題後,他皺起了眉。

秦蟒一開始就發現了蟾惹的問題,奇怪的是,他並未提出異議。

蟾惹又一次地對秦樾發動進攻,秦樾卻仍是以守為主,導致場外的人一直在喊:“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不知道他們是讓蟾惹殺了秦樾,還是讓秦樾殺了蟾惹。

聽到場外的吶喊,蟾惹發瘋地大笑。

秦樾根本沒在意外界的聲音,他始終按照自已的節奏,防守,觀察,耐心地等待時機...

看臺上的秦蟒,猶如一棵高大的松樹,俯視著校場內。

場外的人嗓子都喊破了,秦樾也沒有發起過能讓人興奮的進攻。

蟾惹對秦樾主動發起多次進攻,但是,秦樾都只是受了些皮外傷,蟾惹有些討厭這個對手了。

看臺上的人和蟾惹慢慢地對這場考試失去了熱情。

觀眾開始以冷嘲熱否的態度表達自已的不滿。

“好好打啊,傻子!浪費時間!”

...

“進攻啊!打他啊!”

...

“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直接結束吧,自我瞭解了吧!”

秦天順著聲音搜尋嗷嗷亂叫的人,看臺太黑,他沒有鎖定目標。

...

幾場較量下來,蟾惹對秦樾下了一個判斷。

“他殺不了我!”

蟾惹決定嘗試殺死秦樾。

殺死守護者,這對於蟾惹來說也是非常冒險的行為。畢竟,蟾惹的目的變了,對於守護者來說,考試的性質也變了。

這不是考試,是生存!

蟾惹咆哮著對秦樾發起了更有威脅的進攻。

有些亂哄哄的圍場外,突然又激情四射起來。

校場穹頂,校場靠著外圍處,校場內...到處都是秦樾彈跳的身影。

秦樾這一次的躲避和前面的躲避很不相同,他的速度比之前更快,穩定性卻比之前更好...

秦樾的鎮定和出彩表現讓蟾惹有些意外。

蟾惹被秦樾弄的不耐煩,他露出憤怒的神色。

蟾惹的喉嚨裡低低地湧出一聲:

“殺了你!”

秦樾皺了皺眉,他咬緊牙關,刀鞘早已被扔在了校場的某個地方,他雙手緊握長刀手柄,注意力高度集中,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已的對手。

秦樾的眼神沉著又冷靜,沒有絲毫畏懼,這讓惱怒的蟾惹更是厭惡他。

蟾惹再次發起攻擊,間隙,秦樾突然反擊。

秦樾身體非常靈活,他用自已來誘惑蟾惹,卻在最後關頭拖刀低進。

蟾惹撲了個空,秦樾卻以最快的速度連擊蟾惹的雙腳。兩人以最快的速度擦身而過。

“好!”

人群裡的秦天忍不住低喊了一聲。

秦天就秦樾這麼一個弟弟,當父親秦蟒同意秦樾參加這場考試的時候,秦天是懷疑的。但是,現在,他卻對秦樾刮目相看,特別是剛才的反擊,雖然很險,秦樾卻成功了。

秦天暗地裡鬆了一口氣。

戰鬥持續進行著,秦樾再次進入防守狀態。

剛才雖然傷到了蟾惹,但是秦樾明白,他現在還沒有任意傷害對手的實力。

秦樾已經有了計劃。

這個蟾惹又高又大,速度快和力量大,秦樾想要透過考試,他必須儲存實力,有耐心,有毅力,徐圖緩進...

這樣的打法在校場內很少見,所以,圍觀的人又開始起鬨了。

“不好看!不好看!”

...

“再來!再來!幹他!不要慫!”

...

一開始,蟾惹並不太在意秦樾在他身上留下的那些小傷,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傷讓他慢慢地變得沒有耐心。

蟾惹的狂躁暴露出來。

秦蟒皺起眉頭,他那一雙充滿力量的眸子,緊緊地盯住校場內的人,質感飽滿的嘴唇,卻始終緊閉著。

伏宮發現校場內出現不受控制的跡象,他有些不安,但是,坐著的東方首領穩如泰山,他也只能靜觀其變...

蟾惹變得不穩定,他毫無目的地亂跑亂跳...秦樾也只能亂躲,比賽的節奏完全被打破。

突然,校場內的蟾惹佯攻兩名高階守護者,快要到跟前的時候卻掉頭,貼著地面火力全開向著秦樾去了...

“啊!”

看臺上和圍場周圍有人害怕地大叫起來。

這一次,秦樾沒有躲開。他被蟾惹的頭部擊中。

蟾惹頂著秦樾對著圍場穹頂最高處,撞了上去。

巨大的爆裂聲後,穹頂被穿了一個大窟窿,秦樾被高高地拋向空中,口中鮮血被揚起,灑出來...

蟾惹趁機逃竄。

“啊...”

夜晚的校場被驚恐的叫聲充斥著,到處都是在逃跑的人,校場一片混亂。

就在這時,從看臺飛出一個矯健的身影,他接住了從空中掉下來的秦樾。

圍場特別亂,秦蟒立即擋在了東方亮的前面。伏宮擋在了東方櫻的跟前。

秦天被人群困住,來不及去接秦樾。校場內的兩名高階守護者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反應過來後,他們立刻追了出去。

看臺上的人在一眾人的簇擁和守護下離開了,人群也正在散開,校場頂上,只有東方衡和秦樾。

秦樾又吐了幾口血。

東方衡半抱著秦樾,他從自已脖子裡掏出一個東西來,是個圓柱體的吊墜,吊墜被一條昂貴的金屬項鍊串起來掛在東方衡又白又嫩的脖子上。

東方衡開啟弔墜的小蓋子,從裡面倒出來一顆唯一的藥丸,東方衡將藥丸塞進秦樾的嘴裡。

沒有水,秦樾吞不下去。

東方衡拔出秦樾腰間的小佩刀,拉起自已的袖子,對著自已前臂就是一刀。

東方衡高貴的玫瑰血從佩刀割開的口子流出來,流進秦樾的嘴裡。

秦樾看著東方衡秀氣卻沉穩的臉,呆住了。

“吞!”

東方衡一聲令下,秦樾一閉嘴,軟顎和咽部肌肉收縮,玫瑰血和著藥丸順著食道進了秦樾的身體裡。

秦天也到了跟前。

“秦樾!”

“大哥!”

東方衡扶著秦樾掙扎著坐起來。

“怎麼樣?”秦天扶著秦樾緊張地問。

秦樾強撐著說:

“還好!”

兩兄弟一起看向東方衡。

東方衡從上衣口袋裡拿出手帕包紮傷口,接著,他又把小佩刀的刀刃在手帕上擦了擦,確定乾淨了,他才把小佩刀遞了過去。

秦樾看著東方衡,沒動。

“快接!”秦天提醒秦樾。

秦樾看著東方衡,他又看了看那把小佩刀,最後,他抬起手,接過了佩刀。

東方衡緩緩站起身,他又看了看秦樾,最後,轉身離去。

秦樾看著手裡的佩刀,沉默著。

秦天認為應該道謝,但是,他沒有勇氣。

“這件事,不許告訴任何人!”秦天看著秦樾說。

秦樾抬起頭看著秦天,最後他點頭答應:“嗯!”

“走!”

秦天扛起秦樾跳下穹頂,下面已經有醫生在等了。

在異世界裡有一個存在於玫瑰血人和沙漠血人之間的契約:沙漠血人必須一生忠誠於賜予自已玫瑰血人的人。

秦樾不懂,為什麼東方衡要救自已,還單方面地和自已定下那樣的契約。

秦樾明明不是聽話的人,可是,當東方衡讓他“吞”的時候,他怎麼就“咕嘟”一下吞下去了?

秦家是西拉維人,屬於東方亮的下屬。

東方亮和東方櫻,也就是東方衡的父親是堂兄弟,也是死對頭。

自已不可能一人卻忠於對立的兩位主子。

好幾天,秦樾都悶悶不樂。

家裡人一直以為他是因為沒完成考試認定還受了傷的原因。

“你已經是男子漢了!”

一向沉默的秦蟒主動開口鼓勵秦樾,秦樾看著父親那堅毅充滿力量的雙眼,他才終於重拾自我。

“嗯!”

秦樾對著父親用力點頭。

秦蟒抬起手,他厚重的手放在秦樾結實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逃掉的蟾惹一直沒被抓到,回原人心惶惶。

“你到底怎麼辦事的?啊?圍場那麼重要的地方,可以被撞破!一個受傷的蟾惹,半個月了,還沒抓到!失蹤的人也找不到!你是幹什麼吃的!?”

東方櫻對著伏宮一通責罵,伏宮一句話不說。

坐在一旁的東方亮卻聽的津津有味。

“原主,事發時咱們可是有十八日之約,時間已然過去半個月了,我看,是時候讓秦蟒出手干預了!”

“你著什麼急?啊?說好的十八天,這不是還沒到嗎?到了第十九天的時候你再來不遲!”

東方櫻趕走了東方亮,東方亮一點不生氣,因為他非常確定,就算是再給伏宮三十天,伏宮也搞不定這事。

東方亮有感覺,他想要的東西,很快就要實現了。

東方亮挺直腰板大搖大擺地離去,東方櫻趴在桌子上,目送著東方亮離開。

等確定東方亮完全離開後,東方櫻一口汙血噴了出來。

“父親!”

“原主!”

東方雋和伏宮趕緊圍了上去。

“別叫!”東方櫻一邊艱難地說著話一邊強撐著坐好:“一時半會死不了!...哎!”

“父親!”

東方櫻痛苦地躺在椅子裡,過了會他不耐煩地說:

“都忙去吧!”

東方櫻擺了擺手,東方雋和伏宮互相看了看。

“去吧!”

東方櫻再次揮了揮手,兩人才慢吞吞地離去。

兩人離開後,東方櫻喚來內侍。

“原主。”內侍彎著腰靠近東方櫻。

“少主呢?”東方櫻輕輕地抬起頭問。

東方櫻氣若游絲,他的聲音幾乎沒一點力量。

內侍知道,東方櫻問的不是東方雋而是東方衡,所以他說:

“還沒回來!”

“出去幾天了?”東方櫻有些生氣地問。

“十天!”

“快回來了!...該回來了!”東方櫻悲傷地看著桌面,點了點頭,接著他又氣急敗壞地說:“再不回來,都不需要了!”

“您休息吧!”

“怎麼休息啊,事情還沒解決完呢!”東方櫻用手指敲著桌邊生氣。

“有大少主在...”

“他?...他要是能解決,早就解決好了!哎!我看,我死都不能瞑目了...”

“原主...”

離開東方城堡後,東方雋和伏宮摸著黑來到郊外一個別院裡,這是東方雋母親以前住的地方,不過,她在五年前已經病世了,這房子一直空著,東方雋偶爾過來看看,讓人打掃一下。

“抓到了嗎?”東方雋一邊往裡走一邊問。

“抓到了!”伏宮愉快地回答。

兩人來到屋跟前就聽見裡面恐怖的低嚎聲。

“嗯!”東方雋露出滿意的神色來。

蟾惹被五花大綁地捆著關在屋子裡,東方雋拉開門走進去,蟾惹對著東方雋做出兇狠的表情。

“好!就是要你的兇狠!”

東方雋不僅不害怕,他反而表揚起蟾惹來。

“好好看著,好好伺候著!”東方雋叮囑伏宮。

“是!”

東方雋和伏宮離開屋子。

“下一步準備的怎樣?”東方雋又問。

“他們身邊有秦蟒的人守著,不容易下手!”

“嗯!困難我自然知道,不過,還是要抓緊時間,要快!免得夜長夢多!”

“是!”

“抓蟾惹花太多時間了,父親的狀況你也看見了,就給我們的時間不多!要是這事辦不成,那遭殃的就是你和我了!”

“是!”

一提起這方面的事,東方雋就心事重重,伏宮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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