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陳茗

“密林深處尋。”

秦樾回到木屋,他發現了牆壁上的留言。

秦樾朝密林深處去。

隊伍一共才十四個人,三個龍原人:東方衡、魏凡,還有魏凡的隨從。其他十一個成員都是拉維人。

三個龍原人在最中間休息,十一個拉維人則形成一個外圈,保護著圈中間的三人。

“找了兩天還沒找到!”

魏凡很是煩躁。

“會不會是沒有了?”隨從小心翼翼地問。

“什麼意思?”

一聽隨從的話他就來氣,當初要不是他對東方亮說沒有蟾惹在回原,他現在也不會在這裡遭罪。

隨從看了看魏凡,閉了嘴。

這個隊伍裡,只有魏凡和東方衡想要找到森林深處的蟾惹,其他人其實並不希望和蟾惹遭遇。

特別是魏凡的隨從,他認為這是非常危險的事,他不懂,魏凡為什麼要如此冒險,他更不懂,東方衡為何要支援魏凡。

魏凡進森林是為了他自已。

東方衡帶傷出戰,只為回原。

突然,森林裡黑暗處有動靜。

所有人抓起地上的長刀立刻靠攏在了一起,仍然是拉維人在外,龍原人在內。

黑暗處時而有動靜,時而安靜。

“啊...”

隨從大叫一聲。

空地上多出來了一個人。

外圍的拉維人一鬨而散,魏凡和他的管家都躲到了東方衡的身後。

東方衡站在最前面。

定睛一看,東方衡收起長刀,笑了。

秦樾上前。

“你來的好快!”東方衡看著秦樾說。

東方衡內心湧起一陣安心和喜悅。

“嗯!”秦樾輕輕地點頭。

魏凡慢慢地站直身體,他觀察著東方衡和秦樾,他對於他們之間那種若隱若現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極度厭惡。

“人不見兩天才找來,你還說他來的好快!”魏凡嘲諷地說。

“密林尋人並非易事!”東方衡替秦樾辯解說。

“哼!”東方衡不服氣地冷哼一聲,同時,他暗自納悶:“這個該死的拉維人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有了秦樾,東方衡不再同魏凡他們坐在圈中間,他和秦樾兩個人獨自坐到了一旁。

“安全地送回去了嗎?”東方衡壓低聲音問。

“是!”秦樾回答。

“辛苦了!”說完東方衡自已找躺在地上,他用一塊布蓋住自已的臉:“天馬上就亮了,休息會吧。”

秦樾看了一眼東方衡,回過頭,再看看眼前這鬆鬆垮垮的隊伍,他什麼都沒說。

次日下午,隊伍重新行動起來。

東方衡和魏凡發現,自從秦樾加入後,其他十一個拉維人變得有些不一樣。

當晚,秦樾就發現了蟾惹的一個聚點。

秦樾帶著隊伍壓低身子走在最前面,三個龍原人緊隨其後。快到近處的時候,魏凡拉住了東方衡。

“就在這裡!”魏凡壓低嗓音對東方衡說。

東方衡轉頭看向魏凡。

“對付蟾惹,就得拉維人來!咱們是指揮,不用那麼靠前!”

東方衡甩開魏凡,他獨自跟了過去。

魏凡和他的隨從留下遠遠地觀看。

突然,魏凡回過頭,發現他的隨從竟然躲在他身後...

隨從一直緊張地盯著前面的人,察覺到魏凡在看他,他一開始還不知就裡,反應過來才知道自已犯大錯了。

“大人!”

“你要是再敢躲在我後面,你就給我衝到最前面去!”

“是!是!”

隨從趕緊把自已往前面蹲了蹲。

秦樾正在觀察,東方衡悄悄地來到他身邊。

東方衡看著秦樾指了指前面。

秦樾才轉過頭重新看回前面。

等了好久,蟾惹都沒有出洞。

魏凡等的都有些不耐煩了。

“到底裡面有沒有啊?”隨從不耐煩地問。

魏凡瞪了隨從一眼,隨從立刻住嘴。

看洞口沒動靜,東方衡也有點懷疑了。東方衡伸手從秦樾腰間拔出佩刀,對著自已手掌一劃拉,玫瑰血流了出來。

秦樾驚訝地看著東方衡,東方衡不以為然地抬眼看了一下秦樾。

秦樾正扯衣服給東方衡包紮,洞裡的蟾惹動起來了。

秦樾以最快的速度將東方衡的手纏起來。

洞裡再次安靜下來。

“嗯?”

東方衡把包著手的布扯開,果然,不一會,洞裡就又有了動靜。

只不過,蟾惹們也很謹慎,只在洞口躍躍欲試,不肯輕易出洞。

“好像誘惑不夠大啊!!”

東方衡再次從秦樾的腰間拔出佩刀。

秦樾一把抓住東方衡握著佩刀的手。

東方衡看著秦樾,秦樾瞪了東方衡一眼,他拿回佩刀後才鬆開東方衡。

東方衡偷偷地莞爾一笑。

“你是心疼我嗎?”

東方衡湊近秦樾身邊用最輕的聲音問。

“嗯?”

秦樾沒聽清。

東方衡把“嗯?”聽成了“嗯!”

突然一陣臉紅。

秦樾莫名其妙地看著東方衡,他知道東方衡誤解自已了。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這樣!”秦樾暗自想,他有時候真的搞不懂東方衡。

“不瘋魔不成活!”秦樾感覺東方衡屬於這一種。

蟾惹很是謹慎,他們一直在洞口試探遲遲不肯出洞。

秦樾他們耐心地等著,魏凡等了一會,突然,他拔出自已的長刀。

“嚯!”

隨從的背被劃拉了長長的一道口子,玫瑰血從隨從背上滲出來。

“啊!”

隨從一聲慘叫,森林裡安睡的血鳥被驚起。

殺戮...

開始了!

蟾惹以最快地速度飛出洞穴,秦樾一行人也從暗處殺出。

“一個都不能放過!”

魏凡在黑暗中大喊,突然,他感覺自已好像被什麼扎透一樣...

“嘶...”魏凡倒吸一口涼氣。

“大人!大人!大人救我!”

魏凡往旁邊一看,他嚇得魂不附體。

一堆蟾惹包圍了隨從,隨從一直在掙扎,在慘叫。

魏凡眼睛盯著那邊,身體卻往秦樾他們這邊逃跑。

魏凡恨自已不太動的了。

秦樾和幾個拉維人死死地護住東方衡。

“來人!來人!”

魏凡大叫,一時之間,卻沒人來到他的跟前。

“保護我!保護我,蠢貨!一群蠢貨!”

魏凡急的破口大罵。

終於有幾個拉維人回身圍在了魏凡的周圍。

經過木屋一戰後,秦樾有了一邊應付蟾惹同時保護好東方衡的經驗。

這一次,秦樾做得很好。

出於本能,就算被蟾惹攻擊也不會感染的其他拉維人受到攻擊的時候一般也還是會本能自保優先。所以,魏凡受到了好幾次致命的威脅。

秦樾根本就去理會朝他撲過來的蟾惹,他的眼睛一直盯住靠近東方衡的蟾惹,一旦靠近,必死無疑。

秦樾的刀法,其他拉維人看的驚呆了。

木屋一戰,獲得經驗的不僅是秦樾,還有東方衡。

他們奇怪地把自已完全交給對方來保護,而自已則不遺餘力地去保護對方。這讓隊伍裡的人很是驚訝。

隨從的叫聲越來越弱,最後,完全沒有了。

隨從的鮮血被幾個蟾惹吸的一乾二淨。

補充能量後的蟾惹,猙獰又恐怖。

他們扔掉被吸乾的隨從,把目標轉向魏凡,魏凡嚇得失禁。

“救我!秦樾!東方!”魏凡幾乎哭著叫出聲來。

...

天漸漸地亮了。

除了東方衡沒受傷,隨從死亡,其他人都受了傷。

大部分的蟾惹身首分離,只有少數幾個成功逃脫。

魏凡氣急敗壞,他把所有人罵了一遍。

“為什麼不把它們殺光?你是故意的嗎?為了報復我!”

魏凡衝著秦樾歇斯底里的吼。

秦樾用痞子一樣的眼神看著魏凡,他很納悶,折騰一夜了,魏凡為什麼還這麼有力氣。

罵完秦樾,魏凡又轉向東方衡:“為什麼你沒受傷?啊?你這個個花瓶!爛花瓶!...婊...”

“嘭!”

魏凡被秦樾一拳幹翻在地。

鮮血從魏凡的嘴裡流出來。

“造反啊!”

魏凡掙扎著從地面爬起來,他就像瘋了一樣朝秦樾衝去,東方衡擋在秦樾跟前。

“冷靜點!”東方衡用手擋住氣急敗壞的魏凡。

“看著我!”東方衡強迫魏凡看著他,魏凡用仇恨和厭惡的眼神看著東方衡。

“你受傷了,必須現在處理!”

緩了一陣,魏凡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癱坐在地。

“秦樾!”

東方衡看向秦樾,秦樾幫他處理過,有經驗。

“我不讓他碰我!”魏凡立刻反對。

“他有經驗!”東方衡轉向魏凡說。

“你來!”魏凡看著東方衡。

秦樾真是受夠了這些龍原人,他站起身,走開了。

無奈,東方衡只能自已幫魏凡處理,但是,東方衡很可能被魏凡間接感染。

東方衡幫魏凡檢查傷口,吸出汙血,接著,又拿來秦樾的小佩刀幫助東方衡處理傷口的腐肉。

魏凡全身痛得受不了。

“夠了!夠了!”魏凡一直在叫。

魏凡的傷又多又深,再加上他不配合,沒多一會,東方衡就筋疲力竭。

東方衡感覺,魏凡的傷根本沒有得到徹底的處理。

東方衡休息過後想再次檢查,魏凡卻死活不肯。

魏凡再也不想待在森林裡了,他命令拉維人留下,繼續追捕逃跑的蟾惹。卻讓秦樾和東方衡護送他回石碣。

魏凡他們才走,拉維人就自由了。

大家都受了傷,在森林裡吃不好住不好,他們才懶得主動去招惹蟾惹。

只要蟾惹不主動攻擊他們,他們就得過且過。

森林裡慢慢地重新恢復和平。

魏凡三人回到石碣魏凡的家,剛到家,家裡人就來稟告魏凡說有人在等他。

“誰?”魏凡警覺地問。

“小的不認識!說是從回原來的,來接替這一位的!”

家裡人用手輕輕地朝秦樾伸了伸。

東方衡和秦樾互相看向彼此。

該來的總會來的。

“這是怎麼回事?”魏凡不解地看著東方衡和秦樾。

東方衡和秦樾誰都沒回答。

見兩個人都不說話,魏凡氣的用拳頭一拳打在牆壁上。

“你是要回去告密嗎?!”魏凡惡狠狠地盯著秦樾。

秦樾不理會魏凡。

“管好你自已!”東方衡指了指魏凡的傷。

魏凡從憤怒中驚醒。

他看了一眼家裡的人,果然,家裡的人對他的傷表示出了好奇和擔憂。

“走!”秦樾對東方衡說。

“嗯!”東方衡點頭。

東方衡不放心地看著魏凡的傷,轉身離去。

魏凡很生氣,一時半會自已從哪裡找一個忠誠可靠的人來幫助自已清理傷口。但是,那兩人已經離開,他也不能再抓回來。魏凡想到一些方法,但是,因為實在太痛,最後,他放棄了。

回到木屋,東方衡和秦樾坐在樹屋的平臺上,平臺重新被秦樾修理過了,房子也被重新搭了起來,這一次,搭建的更加結實。

東方衡正在耐心地替秦樾處理傷口,秦樾坐在那裡,看著遠方。

“痛嗎?”

東方衡停住手看著秦樾問,秦樾面無表情,也沒回應。

痛!

但是,秦樾喜歡這份痛苦。

比起他承受的矛盾心情,秦樾更願意這樣的痛苦相伴。

身體痛苦,心裡就沒那麼糾結。

秦樾不說話,東方衡繼續清理和包紮。

兩個人都不說話。

等東方衡處理好秦樾的傷,兩人並排坐在樹屋的平臺上,看著遠方。

“生氣了?”東方衡看著遠方問。

秦樾沒有理會。

“捨不得我?”

東方衡轉過臉湊近秦樾嬉皮笑臉地問。

秦樾依然沒反應。

等了一會,東方衡才坐正,重新看向遠方。

“去走你自已的路!”東方衡說:“你才十六歲!有很多的美好在等著你!”

秦樾不回答,東方衡繼續說:“和我綁在一起,對你沒好處!”

過了一會。

秦樾轉過頭看著東方衡。

“成為高階守護者吧!”東方衡轉過頭看著秦樾說:“你已經有那樣的實力了!”

秦樾回頭,仍然看向遠方說:

“不重要!”

“對於你來說,什麼最重要?”東方衡追問。

“家人!”

秦樾想都沒想就回答。

“那離開這裡,回去回原就對了!”

秦樾沒說話,過了一會他問:

“我們,還會再相見嗎?”

東方衡轉過頭看向秦樾,他笑著說:“你果然捨不得我!”

秦樾轉過臉瞪著東方衡。

東方衡迴歸正經。

“順其自然!見到我,又不是什麼好事!”

秦樾久久地看著東方衡,他從未見過眼下的東方衡,他似乎被孤獨、迷茫和絕望所包圍。

東方衡抬頭看著秦樾說:“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秦樾沒說話,他轉開頭。

晚上,秦樾把東方衡留在了樹屋,他自已則去找森林裡的拉維人。

秦樾離開後,東方衡把自已關在黑漆漆的樹屋裡。

他並不是個會替他人著想的人。

自已明明很依賴秦樾...

對。

依賴!

要想存活,不能信任!不能依賴!

他說了,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家人!

沒有選擇,只有結果!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職責所在。

他是一個盡忠職守的人。

這一夜,東方衡任由自已痛苦,傷心。

這種感情好稀奇,但是,過了今夜,必須立刻停止。

第二天,魏凡帶著接替秦樾的人來到木屋。

接替的人是龍原人,叫作楚正豪。

和秦樾強大的身形相比較,楚正豪看起來弱不禁風,還病懨懨的。

東方衡上下打量著楚正豪。

“他住哪?”魏凡問。

東方衡抬手指了指樹屋。

楚正豪仰起頭。

楚正豪對於這裡的環境有過設想,但是,他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幅光景。

楚正豪抱著樹幹爬了爬,爬上去,溜下來,爬上去,溜下來...

魏凡忍不住哈哈大笑。

東方衡沒有笑,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楚正豪,楚正豪一臉委屈和無辜。

東方衡把木屋讓給了楚正豪。

按規定,魏凡要見證交接,等交接完成,他要將秦樾帶走。

三個人在木屋等了一整天,秦樾也沒回來。

“他到底去哪了?”魏凡不耐煩地問。

“狩獵!”東方衡回答。

“什麼?”魏凡氣不打一處來:“他閒的很,我可是很忙的。”

“你身體怎樣?”東方衡問。

魏凡一驚,馬上他心領神會。

魏凡再不發作,只悶頭喝酒。他帶上來的酒都要被他喝光了。

魏凡並不貪杯,但是,他實在痛的厲害。喝點酒,麻醉一下自已,感覺會沒那麼痛。

“那他大概什麼時候會回來?”楚正豪問。

“短則三五天,長的話,十天半月也說不準。”

“哦...嗯...那...你們在這裡,吃些什麼?”

楚正豪認為,面對一個被囚禁的貴族,他已經非常禮貌了。

“血鳥!”東方衡回答。

楚正豪撓了撓頭。

“只是血鳥嗎?”

“有時也吃魚!”東方衡又說。

楚正豪再次撓撓頭。

“你會游泳嗎?”東方衡問。

楚正豪搖搖頭。

一旁的魏凡看不下去了!

“你以前是做什麼的?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我是吹笙的,因為犯了點錯才被派到這裡來的!”

“吹笙?”

東方衡和魏凡都有些驚訝。

突然,魏凡再次笑了起來。他身上更痛了。一時間,魏凡竟然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叫...

“這哪裡是給你派一個僕人過來,這根本就是給你派了個主人!”魏凡拍了拍東方衡的肩膀笑著說。

喝多酒,說話容易不過腦子。

楚正豪看著魏凡。

“他喝多了!”東方衡隨口說。

楚正豪點點頭。

東方衡默默地端起竹筒茶杯。

“這茶杯好有意思!”

楚正豪指著東方衡手裡的竹筒說。

“竹筒而已。”東方衡回答。

“這也是自已做的嗎?”楚正豪追問。

東方衡卻再也不肯說話了。

一股淒涼包裹住東方衡。一瞬間,他恨自已讓秦樾離開!又有一瞬間,他想永遠地留住秦樾。

十天以後的一個早上,東方衡正在木屋前的院子裡揮刀,楚正豪在劈柴生火。

斧頭被卡在木材裡,楚正豪弄了好久都弄不出來。

一身傷一身髒的秦樾出現在了路口。

東方衡發現了秦樾,楚正豪還在手腳並用戰勝斧頭和木柴,他的手被卡進木材。

“啊!啊!啊!”

楚正豪痛的哇哇直叫。

東方衡站在原地。

秦樾看著東方衡。

兩人淺淺一笑。

秦樾朝東方衡走過去,東方衡收起長刀,站在原地等他。

秦樾完全走進院子,楚正豪才發現有人來了。

秦樾來到東方衡跟前。

東方衡上下打量秦樾。他看著又高又壯,已經不是三年前那稚氣未脫的小拉維人了,他已然成年。

看見想頭熊一樣的秦樾,楚正豪把斧頭和木柴扔在一旁,心虛地閃到一邊。

“回來啦?”

東方衡看著秦樾問。

“嗯!”

秦樾回答。

東方衡再次打量秦樾。

“又是一身傷。”

秦樾看了看自已,最後說:“這裡安全了。”

東方衡難過地看著秦樾,他卻咧嘴笑了。

“好!”東方衡點點頭,他抬手拍了拍秦樾的手臂說:“我給你治傷!”

東方衡帶著秦樾去,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樹屋。

楚正豪在樹底下仰著頭看,他感覺這兩個人看起來怪怪的。

“那個人就是接替我的人嗎?”秦樾低著頭問。

“嗯!”

東方衡正在給秦樾背後的傷口擦藥。

“柴塊都劈不開!”

“樹屋也上不來!”東方衡輕描淡寫地補充說。

秦樾微微轉過身往後看,半晌,他又轉了回去。

東方衡一直默默地擦藥。

兩個人一句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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