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陳茗
夜黑風高。
東方聞帶著隨行人員匆匆地趕回龍原。
東方亮躺在曾經東方櫻躺過的床上，自從隋文靜在千禧鎮全軍覆沒後，他得了跟東方櫻一樣的吐血癥。
“快去請神醫！”
東方聞看著萎靡不振的東方亮，他立刻派人去請戴神醫。
戴神醫被請來說了曾經說過的話:“恕我無能，已經迴天乏力。”
東方亮一聽，他氣急敗壞地下令殺死戴神醫。
戴神醫就這樣被終止了生命。
“父親！”
東方聞看著東方亮。
“想辦法！不管用什麼辦法，你都要讓我活下去！”
儘管東方聞年已四十，他骨子裡對東方亮的恐懼讓他不敢違抗東方亮。
有一個主意東方聞已經想出來很久，只是，他一直不敢說出來，更不敢實施。
現在，除了這個方法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所以，東方聞說:“我有一個法子可以讓父親多活一百年，只是...”
“一百年！”東方亮猙獰地笑著:“快說，是什麼法子？”
“是...是...”
東方聞偷偷抬眼觀察東方亮。
“我讓你快說！”
東方亮最恨的就是東方聞這種畏畏縮縮的樣子，一點氣魄沒有。
被東方聞這一氣，東方亮一大口鮮血噴出來。
血噴到東方聞的身上。
依據東方亮對東方聞的瞭解，東方聞肯定會強忍著厭惡和噁心仍然伺候他。
吐完血，東方亮顧不得擦乾淨自已，他抬眼觀察東方聞。
東方聞一副抵抗誘惑的表情，東方亮心中一驚。
“你...”
東方亮緩緩抬起手，指著東方聞。
東方聞已經很努力剋制自已了，他不確定地看向東方亮。
“你...”
東方亮手才抬起來一點，他一頭栽了過去。
“父親！”
東方聞撲上去，東方亮昏死過去了。
“既然如此...”
東方聞看著東方亮的脖子，突然，他學著東方雋的樣子一口咬下去。
東方聞在心裡估計著時間。
東方聞輕輕地鬆開口，他看著一動不動的東方亮。
突然，東方亮劇烈地抽搐起來。
“父親！”
“父親！”
東方聞動靜太大，驚動了外面的人。
內侍跑進屋，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內侍和東方聞四目相對，東方聞滿嘴的血。
外面有更多腳步聲，內侍突然轉過身，東方聞正想去追，卻發現內侍攔住了外面想要闖進臥室的人。
東方聞冷靜下來，轉過身，他才在鏡子裡看見自已鮮紅的嘴。
東方衡慌亂地收拾自已，收拾東方亮的脖子。
東方亮已經變得僵硬。
東方聞有一個弟弟叫東方耀的，聽說東方亮很不好，匆匆趕來。
內侍阻攔，他一刀將內侍砍死，衝進臥室。
東方聞此時正伏在東方亮冰涼的身體上痛哭。
東方耀知道東方亮吐血，他只以為東方亮是吐血而亡，他對東方亮的死亡沒有產生懷疑，只是他有些疑惑，為什麼內侍攔住他不讓他進屋。
東方聞一直趴在床頭抱著東方亮的頭哭，直到東方耀離開，他才直起身。
...
尤彼被派去打探複葉的一個血庫情況，天亮之前尤彼才趕回來。
“怎麼樣？”東方雋問。
“一共五百七十七個人！”尤彼說。
人數這麼詳細，東方衡很是詫異。
見東方衡一臉懷疑，尤彼得意地從胸前拿出一疊紙張來。
東方衡接過去一看，是食堂就餐記錄和輪崗表。
東方衡把表遞給了東方雋，東方雋看後哈哈大笑。
“好！尤彼！做得很好！”
“不過，這樣一來，我們行動就要快！否則，一旦他們發現舊的記錄表不在，立刻就會反應過來。”東方衡說。
“嗯！”東方雋點頭。
尤彼慚愧地低下頭。
這邊正忙，白靈從外面跑進來。
“主人！”
“什麼事？”
尤彼退出去，房間裡只剩東方雋，東方衡和白靈三個人。
“龍原來信，東方亮死了！”
“什麼？”東方雋不相信地抬起頭。
“怎麼死的？”東方衡問。
“外界說是吐血而亡，實際上，他是被東方聞咬死的！”白靈回答。
“如何得知？”東方衡又問。
“負責裝棺的人是我們的人！”
東方衡陷入沉默。
東方雋沉著臉說:“東方聞沒死，東方亮卻死了！”
東方雋抬起頭看著東方衡。
“衡弟，事不宜遲！”
東方衡在屋子裡踱步。
“秦天已經被調崗回了龍原，前來增援的人不能獨當一面。要是我們也走，只怕秦樾會抵不住複葉...”
“一直以來，你為他做的已經夠多了！你答應過我，會和我一起搶回龍原，搶回屬於我們的東西！才過了一年，你就忘了嗎？”
“不，大哥，我沒忘！”
“趁現在新政未穩，正是我們奪權的好時機！”
“可是...”東方衡手上只有落絕，他可以利用落絕的實力，但是卻不能用落絕明目張膽地去奪權。
“別擔心，我只在暗中助你！到了龍原，會有一眾大人支援於你！”東方雋看著東方衡說。
東方衡看著東方雋，最後點頭說:“嗯！”
“下去準備，即刻啟程！”東方雋轉身對白靈說。
“是！”白靈轉身離去。
“大哥，你帶著隊伍先走！我必須去見秦樾！”
“從這裡到他那裡要大半天的時間！時間不等人啊！”
東方衡看著越來越亮的天說:“落絕白天都在鐵甲裡，行動速度比晚上慢。我會很快趕上你們的！”
東方雋想了想，他妥協了。
“務必以回原為重！回原要是落在東方聞的手裡，我們就是罪人！”東方雋不放心地叮囑東方衡。
“大哥！雖然我一向不喜歡爭權奪勢，但是，當仁不讓的道理我還是懂得的！”
“嗯！”東方雋點頭說:“我只是擔心你被那孩子絆住腳！”
東方衡沉默。
“快去快回！”東方雋催促東方衡。
“嗯！”
東方衡什麼都沒帶，直接去找秦樾。
一年仗打下來，好打的地方不好守。好守的地方又難以攻克。
這個一天內能往返的安全根據地是在無數個攻防戰後被秦樾建立起來的。
東方衡跑到秦樾指揮部，他衝進辦公室，沒有人。他又去秦樾的住處，也沒有人。
秦樾重新跑回辦公室，碰到白山。
“先生。”白山迎上去。
“秦大人呢？”
“巡防去了！”
“巡防？”
巡防要到天黑才能回來，東方衡焦急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先生有急事？”白山問。
東方衡突然快速走到秦樾辦公桌後的座位上，他開啟秦樾右邊的抽屜，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東方衡快速地在筆記本上寫上幾行字。
寫完，東方衡將筆和本子重新收進右邊的抽屜，鎖上。
這個抽屜有鎖，不過，秦樾和東方衡卻都有鑰匙。
“轉告秦大人，抽屜裡有我給他的留言。”
“是！”白山恭敬地回答。
東方衡匆匆離去。
秦樾和新的副職魏堯到天黑以後很久才回來。
白山是拉維人不識字，不過，魏堯是龍原人，接受過高等教育。
東方亮之所以換下秦天，讓魏堯前去充當副職，和拉維人不識字有重要原因。
魏堯一直留在秦樾的辦公室，白山想要報告東方衡的事一直不能。
秦樾發現了白山的異常。
“魏大人今天辛苦就先回去歇著吧！”秦樾主動支開魏堯。
魏堯也發現了白山的異常，他知道，兩個拉維人將他一個龍原人支開肯定有事，所以，他也沒有強留。
魏堯走出去一小段，他偷偷地返回隔壁屋，魏堯在牆壁上做了一些手腳，這樣，就算他是在隔壁，也是能聽到辦公室這邊的對話。
“什麼事？”
魏堯離開後秦樾就問。
儘管屋子裡只有自已和秦樾兩個人，白山還是走到秦樾跟前小聲說:“先生來過。”
“什麼時候？”
“中午，他看起來很急，他給你留言了，在右邊抽屜裡。”
秦樾轉身走去辦公桌後，他拿出自已的那一把鑰匙，快速開啟鎖，拉開抽屜，拿出本子。
“龍原異政，吾去，君固守，勿出，待援！切記！謹記！”
秦樾看著短短的兩行字，他百感交集。
白山看著秦樾，過了一會他才問:“先生說什麼了？”
秦樾沉默著，過了一會他才說:“他讓我固守！”
白山點點頭。
東方衡和落絕藏在秦樾身邊的事，東方聞早就知道，他只是一直找不到除掉東方衡和落絕的方法及時機。
這一次，東方聞下了大力氣。
東方衡頭一天離開，魏堯和他的隊伍就接到調令。
在回回原的路上，前面魏凡，後面魏堯，他們困住了東方衡和落絕。
與此同時，安靜了一段時間的複葉，這時候也對秦樾發起猛烈進攻。
東方聞在龍原收到一封又一封的密報，一切都按照東方聞的佈局進行著。
“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東方聞如是想。
東方聞在城堡裡焦急地等待著他想要的結果，他想要的結果還沒出現，東方耀卻帶著秦蟒來到東方城堡。
現在是白天，東方聞無法出門，所以，儘管衛兵一次又一次地前來報告，東方聞也只在屋子裡打轉。
來到城堡跟前，東方聞還未出現，東方耀咧嘴一笑。
“秦大人，看到了嗎？他不敢出來！”
“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好！”東方耀仰著頭盯著東方聞在的地方他說:“既然如此，那我就來讓你們眼見為實！”
東方亮死後，東方耀去見了東方亮，當時，他只以為東方亮是吐血而亡，他雖然有心當原主，但是，東方聞是第一繼承人的觀念早已在人們心中根深蒂固。一直以來，東方聞的所作所為雖然也有人頗有微詞，但是，那些沒有嚴重到威脅他繼承原主的事實。
東方聞有東方亮留給他的秦蟒和秦天，雖然東方耀也有自已的武裝勢力，但是，在秦蟒面前，那些都是蝦兵蟹將，只要兩下就擺平了。
所以，當有人偷偷告訴東方耀東方聞早已成為蟾惹，同時，他還咬死了東方亮的時候，東方耀是不相信的。
就算不相信，東方耀也要弄個清楚，搞個明白。
東方耀先是偷偷地去確認了東方亮的遺體，果然，他在東方亮的脖子處發現了牙齒留下的傷口。
東方耀沒見過蟾惹咬人留下的傷口，他就抓了一個死囚犯去校場給一個蟾惹，等蟾惹吸乾血，他再對比蟾惹在死囚犯脖子上留下的傷口和東方亮脖子上的傷口有何異同。
結果是，沒什麼不同。
東方耀喜出望外，接著，他又有些後怕，一想起自已那時候為了確認東方亮是否真正死亡，居然獨自和東方聞待在一個房間，離他還那麼近...
要是他那時候對自已也發起攻擊...
這一次，東方耀帶著秦蟒陪同自已，他膽子大了不少。
就在東方耀志在必得的時候，一個人出現在了最高處。
那個人不是東方聞，而是東方聞的次子，東方祖。
雖然只有十四歲，但是，高高在上的東方祖卻一點不怵。
“秦大人，你不在校場，這個時間，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回少主，秦蟒是來拜見原主的。”
“父親最近因為傷心過度，體力不支，正臥床休息。爾等有事，晚點再來。”
“是不舒服，還是不敢見太陽？”東方耀看著東方祖問。
“秦大人請回吧！叔父請跟我來，父親要單獨見您！”
“哼！我才不去！我不想跟父親也一樣被他咬死！”東方耀激動的口水亂噴。
突然，東方聞站在了東方祖身後的陰影裡。
“住嘴！”
不用東方聞吼，東方耀已經住了嘴。
“怎麼回事？”
東方耀呆在那裡。
“簡直胡鬧！”
東方耀早已沒有了一丁點氣勢。
“還不快滾！”
東方耀垂頭喪氣地轉身離去。
秦蟒也知趣地自行離開。
這兩人一走，其他人也散了去。
兩人才走，東方聞就轉身回了房間。
屋子裡，兩個東方聞對面而立。
“父親！”
東方祖從外面走進來。
“你倆離我遠一點！”
東方聞擺了擺手。
東方祖和看了看東方達，幾兄弟中，東方達最像東方聞，人們常說，東方達簡直就是複製版的東方聞。
東方祖只是輕輕地給東方達換了妝，再加上離得遠，竟然將東方耀和秦蟒一眾人給糊弄過去了。
“父親，接下來怎麼辦？”東方祖問。
“嗯...”
東方聞背對著東方達和東方祖，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