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厲鬼成為社員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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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很奇怪？”
“明明海內國家這麼多人，卻為什麼湊不出全國各縣需要的鎮守社員？”
“甚至連各市的鎮守都略有欠缺？”
百里溪看著鍾離，鍾離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雖然自已好奇，但這可不是自已要問的啊，是她要自已說的。
“社員的培養週期只需要三個月，但是普通培養出來的社員往往剛剛碰到鬼就死了。”
“在修羅社有一個共識。”
“靈異事件比怪譎更難處理，怪譎比收容物更難處理。”
“是不是不明白為什麼？”
百里溪又看著鍾離。
在她的目光中，鍾離忽然有了一種剛出學校就又進了大學的感覺。
於是微微咳嗽一聲，下意識的坐直了一點。
鍾離：“嗯，好奇，說來聽聽。”
“因為厲鬼太過無解，社員即便是做一萬種準備，往往也會在剛見到厲鬼的那一刻。”
“甚至是連厲鬼的面都沒有見到，就悄無聲息的死掉。”
“碰到有鬼域的厲鬼，可能還會留在其中化為鬼奴，連屍體都救不回來。”
“鬼域？”鍾離對這個名詞有點感興趣，是不是就是...
“就是你剛剛經歷的那片紅色霧氣。”
“根據研究院研究，鬼域是一片獨立又依附現實世界的奇特空間，裡面的一切都可能是幻覺，受到厲鬼的操控。”
“還好大多厲鬼比較笨，但擁有鬼域的鬼依舊是厲鬼中最為難纏的一類。”
“修羅難進難出，而往往在裡面待不上十分鐘就會死掉。”
“所以因此，我們往往更傾向於選馭鬼者做社員，或者一些社員往往會嘗試主動變成馭鬼者。”
“這是個很艱難也很痛苦的抉擇，需要莫大的勇氣，而結果卻往往是死亡。”
“嗯。”鍾離點了點頭，示意自已在聽，百里溪可以繼續往下講吓去。
“以活人之軀駕馭厲鬼，就不可避免的受到厲鬼的侵蝕。”
“這種侵蝕是全方位而且不可逆的，馭鬼者會不斷向厲鬼轉變復甦，厲鬼的力量也會不斷的增強。”
“這個復甦的過程有長有短，但無一例外極為痛苦。”
“而且往往時間不會超過三個月到半年。”
“所以，往往成為馭鬼者的那一刻，就註定馭鬼者就已經是一個死人，或者說厲鬼了。”
百里溪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鍾離，看的鐘離有些發毛。
似乎是在說你也是這樣，你做好接受的準備了嗎？
國家和人民需要你，你不會怕了吧？
看到鍾離面色不改，越發感覺自已眼光不錯，這就是個好苗子。
而且鍾離已經在靈異事件中出色的證明了自已，更優秀了。
鍾離伸手摸了摸自已的後腦勺，默然無語。
怕個吉爾，活人怕就算了。
他都死過了，貞子來了都不怕，照樣打給你看。
“每一位社員，最終都會或主動或被動的成為馭鬼者。”
“而下場也無一例外的是死在靈異事件的處理過程中，又或者自已在大限將至的時候，主動走進金棺自我封印。”
“那....”鍾離的語氣停頓，有些遲疑。
在百里溪的目光示意下，終究是講了出來。
“有沒有一種可能，能延長馭鬼者的生命呢？”
“我聽你的意思，咱們修羅社是以對抗厲鬼為主的吧？”
“那如果能延長社員們的生命，是不是會極大的增強社裡的力量？”
“分割厲鬼的力量，把一個厲鬼切成拼圖，每個社員都借用一點怎麼樣？”
“比如青行燈，就是日立大廈那隻厲鬼。”
“把青行燈能力分成十塊，然後分給十個社員怎麼樣？”鍾離探究的看著百里溪，目光期待。
這種期待的目光，當然是希望她能如“恍然大悟”一樣，直呼妙計，就此多了一條拯救社員的辦法。
可惜並未如此。
百里溪遺憾的搖頭道：“社員借用厲鬼的能力，確實是用的類似的方法。”
“可惜厲鬼復甦，這是不可逆的。”
“目前研究院提出的唯一能夠延長厲鬼復甦的辦法，是利用厲鬼能力相剋的原理，駕馭第二隻鬼。”
“所以因此，修羅社裡每發現一隻新的厲鬼都需要把厲鬼所有資訊完全上報，以期待能多保護一個社員的生命。”
“但是。”
“這依舊很難。”
“因為厲鬼的能力很多時候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很難找到一個絕對完美相剋的能力。”
“——即便是相剋，因為厲鬼復甦程度的不同，也會因為難以平衡造成靈異衝突而暴走，最終的結果依舊是厲鬼復甦。”
“目前看來，成了馭鬼者後，基本就是死定了，唯有厲鬼復甦這一種可能。”
“也是因為靈異能力的侵蝕，馭鬼者大多很不好相處，像你這樣看起來和常人差不多的，即便是在正式社員裡面也很少見。”
鍾離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想說的話噎在嘴裡，感覺還是不說的好。
這麼看自已還真是遙遙領先啊，沒成馭鬼者就先死了，領先其他社員最少三個月！
當然這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
“不過....”
“有沒有一種可能？”
下了車，到了修羅社盧溝橋辦事處，也是修羅社在整個舊瀘市的據點。
鍾離和百里政委走在一起，其他外圍成員自覺離他們很遠，儘量不多聽。
“就是一種可能，我只是在說一種可能。”
“有沒有厲鬼成為社員？”
鍾離看著百里溪，百里溪忽然停下了腳步。
從鍾離見到她後，第一次有些失態了，張目結舌的看著鍾離。
那表情，像是聽到了震驚的事情。
鍾離不好意思的攤了攤手，小聲道：“我剛聽你說大多數厲鬼都沒有很高的智商，那是不是有些厲鬼是有智商的？”
“他們，有沒有成為社員的可能？”
鍾離期許的看著百里溪，問的是厲鬼，說的其實是自已。
因為鍾離覺得自已....可能就是一隻厲鬼。
他不敢確認，也許是別的什麼，但總歸有點像啊。
不然他為什麼老是忘了呼吸還能動呢？
百里溪搖了搖頭，道：“你這個想法，真是比我們修羅社用人的態度還要不拘一格。”
“我原本以為我們修羅社就已經夠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了，沒想到鍾離你竟然比我們還要激進。”
“可惜直到目前為止，收容物成為社員就有，厲鬼成為社員就沒有。”
鍾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