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祖國和人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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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目前發現的敵人就這三類。”
“修羅社研究部猜測，最終恐懼可能是收容物、也可能是怪譎，最大的可能是一隻無解的厲鬼。”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是三者並存，一隻持有收容物，擁有厲鬼能力的怪譎。”
“不過我們相信，我們終將戰勝最終恐懼，延續全人類的生存和繁衍。”
百里溪說的斬釘截鐵，像是擁有莫大的信念。
不是信心——是信念。
就是哪怕做不到，也要絕對全力以赴的態度。
這和開哥有點像，鍾離恍惚間竟覺得林開和百里溪的樣子有些重疊。
他沒什麼信仰，不太能理解這類人的堅定。
“就目前而言，怪譎出現的頻率最高卻也最容易應對，一般由軍隊負責消滅。”
“而出現厲鬼和收容物時，就需要我們修羅社站在前面。”
“成為社員是件極為危險的事情，我們的社員折損率很高也很急缺。”
“你有興趣加入進來嗎？”百里溪目光灼灼的看著鍾離。
這就算是圖窮匕見了，她之所以和鍾離說這麼多，可不是閒的。
目的就是想把鍾離拐入修羅社。
“哎......”
“我其實剛起來不久，牙還沒刷呢....”
“你現在忽然跟我說這個，我腦子都有點懵。”
鍾離歉意的笑笑。
他死了七天，下午洗澡的時候確實沒想起來刷牙。
明明上一輩子世界還安安靜靜和和平平。
怎麼只被人錘死了一回，變化就這麼大呢？
“沒事，你需要時間來進行心理建設，這方面組織可以理解。”
“組織也願意對你寄予最大的人文關懷和幫助。”
“不過我看你確實是個難得的苗子，如果有這份心的話，不妨先把入社申請簽了？”
“對了，你入那什麼了吧？就是五星紅旗照耀中國的那個共產什麼黨？入了沒？”百里溪期待的問。
“入了，大學的時候入的，怎麼了？”
鍾離說著，看著被遞到自已手裡的一份入社申請有些發呆。
他什麼時候說過要入了嗎？
不是說還在考慮嗎？
可是不接的話...是不是有點不給面子？
“在最後一面簽名就成，中間的條款掃一眼就成，不是學法律的基本看不明白。”
“入了就好，那就更是好苗子了。”
“你們很缺人嗎？”
“我是什麼好苗子什麼的，怎麼看出來的？”
鍾離接過一邊武警小哥遞過來的簽字筆，總感覺眼前這一幕像黑幫脅迫。
這什麼修羅社，辦事一直這麼不拘一格的嘛？
“我剛剛摸到你的手很涼，你是馭鬼者吧？”百里溪看著鍾離的手問。
所謂馭鬼者，就是以肉身駕馭厲鬼的人。
捨身成鬼，自身就會被逐漸被厲鬼所吞噬，在各方面都會異於常人，體溫低是常見特徵。
“是....吧？”
鍾離摸了摸自已的頭髮，也有些不確定。
除了他沒有人知道，他腦子裡面是空的。
這不是一個形容詞，他一多半腦漿都被自已衝下水道了。
天靈蓋後面還有個拳頭大的洞。
雖然百里溪和身邊的武警小哥看不見，但不代表這東西沒有。
“我有個問題，你們一直說馭鬼者，馭鬼者究竟算是活人還是死人？”
鍾離緊緊的握著筆，目光盯著百里溪，這個問題對他還蠻重要。
因為....
他要根據這個問題判斷一件事情。
“當然是活人。”
百里溪理所當然的說著，都有些奇怪鍾離為什麼會問出這麼基礎的問題。
馭鬼者是活人還是死人，你自已照照鏡子不就知道了嗎？
難不成，你還能是個死人？
“修羅社社長趙建國，代號山鬼，其一特性就是抬手可以鎮壓眼前見到任何一人，乃至任何一鬼。”
“山鬼是社長在泰山之東解決靈異事件時，不得已駕馭的厲鬼。”
“也正是因為駕馭了山鬼，加上社長累積功勳達到伽瑪社員，才被上面任命為修羅社第一任社長。”
“我修羅社任何一人都永遠衝鋒在對抗靈異事件和收容事件的第一線，偶爾也參與對怪譎的圍剿。”
“可從來沒有人會懷疑我們社長是不是活人。”百里溪有些自豪且堅定的道。
鍾離：“你的意思是，趙建國社長還有呼吸、有心跳、早上起來還還可以一柱擎天是嗎？”
百里溪：“你是什麼意思，你沒有呼吸心跳，也沒有晨勃？”
“呼...”
鍾離忽的吹了口氣，聞起來有點臭，百里溪往後退了退。
這口臭味太大，雖然她是專業的也遭不住。
——其實不是口臭，是屍臭。
鍾離：“我當然有，就是好奇問問。”
呼吸什麼的，他偶爾想起來還是可以呼兩下的。
百里溪：“雖然有點不禮貌，但是鍾離你該刷牙了。”
鍾離惆悵的微微嘆了口氣，“我一睜眼就有這毛病了，刷牙怕是沒什麼用。”
肉都臭了，光刷牙有什麼用？
鍾離尋思著自已回頭去菜市場多買點香料塞一塞，可能效果還更好點。
不過這麼說的話....
自已究竟是鬼，還是個什麼東西？
鍾離有些惆悵的在入社申請上籤下了自已的名字，感覺自已好像是在自投羅網的傻狍子。
“咱們這是去哪啊？”
眼巴巴看著林開被轉移到了市醫院，鍾離也跟百里溪上了車。
車輛在繁華的都市穿行，路燈帶來流光溢彩，迷濛的看著，恍惚間不似人間。
這麼大好的時代，就這麼要完蛋了？
這吃上飯的好日子才過上幾年？
總感覺....讓人有點不甘心啊。
“修羅社，修羅社住舊瀘辦事處。”
“海內三四十省，六百八十五市，一千二百九十九縣。”
“每一個省要有一個總鎮守，每一個市一個鎮守，負責市下面的縣城、鄉鎮、村莊的靈異事件和收容事件。”
“原定計劃是應該每一個縣城就要有一個鎮守的，但修羅社的力量實在不足，社員的折損率太高。”
“面對任何收容事件和靈異事件都不能馬虎。”
“而需要用到社員支援的怪譎，又無一不是很難處理的怪胎。”
“鍾離，我們的壓力真的很大。”
“祖國和人民需要你。”
百里溪定定的看著鍾離，那目光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但總很有感染力，有讓人精神一振的力量，忍不住想要挺直腰桿。
若是山之南的人民在這裡，大概能很快的說出，這種目光就叫信仰和信任。
這種話，就叫族譜單開一本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