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夕陽晚照。

江雲遠結束了皇子所一日的課業,前往尹貴妃宮中用膳。

按景朝舊例,滿十四周歲的皇子需出宮開府,只因貴妃疼愛,他如今仍然住在宮中。

一旁的伴讀林樂賢語氣討好:“殿下,今日在皇子所中大公主實在不知所謂,竟然敢跟殿下嗆聲!”

江雲遠嗤笑一聲:“不過是個卑微賤妾之女,怎配與本殿相提並論!”

“是是是,大公主不過就是仗著與太子殿下關係好,狐假虎威罷了……”眼見著江雲遠臉色越來越差,林樂賢悻悻地閉了嘴。

該死,怎麼又順嘴提到了太子殿下,這位可是最聽不得那人一點半點的。

江雲遠輕飄飄看了他一眼,語帶諷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需要本殿來教你吧。”

“殿下恕罪,是小人多嘴了。”林樂賢告罪道。

“哼,你不用跟著了。”江雲遠甩了甩袖,徑直走了。

遠遠跟在後頭的貼身小太監連忙跟著他往尹貴妃所居的蕙蘊宮去。

林樂賢站在原地,手掌緊了緊。

要不是父親讓他討好二皇子,他怎會來受這個氣,但他也是毫無辦法,林家這麼多年沒成什麼氣候,只有依附著尹家才能在京城中有一立足之地。

二皇子向來囂張跋扈,稍有不慎就會被他發落一番,今日這樣的事早已不是第一回了。

又望了望幾人離開的方向,林樂賢緩步離開了皇宮。

江雲遠很快到了蕙蘊宮中,這名字是皇帝特意為貴妃所起,以昭示他對貴妃的的疼寵。

當年的朝堂上皇后母家秦氏一族一家獨大,皇帝在其幫扶下才擺脫冷宮皇子的身份,登上帝位。

但在繼位後一年,皇帝就迎了貴妃尹如蕙入宮,賜居蕙蘊宮。

江雲遠往尹貴妃寢殿行去,卻見他母妃的兩個貼身丫鬟紫雲和紫玉正在門外候著,他心中有了些猜測。

果不其然,在見到江雲遠時,紫雲紫玉二人行了禮,把他攔下了。紫雲開口道:“殿下莫要進去了,今日陛下來陪咱們娘娘用晚膳。”

江雲遠頓住了腳步,今日他本是來尋母妃商議尹家的一些瑣事,如今這情形,他今日怕是見不到人了。

見江雲遠神思不屬,紫玉上前一步道:“殿下,不如讓奴婢陪您回華陽殿歇息吧。”

江雲遠可有可無地點點頭。

一旁的紫雲心裡門兒清,這丫頭片子許是巴望著攀高枝了。她也不想想自個兒的斤兩,日後怕是會出事。

縱使心中思慮頗多,紫雲面上也絲毫未表露出來。只是微笑著送他們主僕幾人離開蕙蘊宮。

華陽殿離蕙蘊宮不遠,一行人很快到了地方。江雲遠揮了揮手,伺候的一干人等都退下了,紫玉卻佯裝不懂,仍然緊緊跟在他身後。

她是貴妃娘娘身邊的丫鬟,江雲遠的貼身太監不好鬧得太難看,沒有出聲。

一行四人入了殿內。

常在殿中伺候的趙嬤嬤早已吩咐人傳了晚膳。江雲遠大刀闊斧地在桌前坐下,紫玉殷勤道:“殿下,奴婢伺候你用膳吧。”

江雲遠一路上心有所思,並未注意到紫玉跟了上來。但如今人都到了跟前兒,他便沒有多言,只道不必。

“殿下,奴婢想伺候您,求殿下垂憐。”紫玉雙手攀上了江雲遠的肩,身體柔若無骨地貼了上去,聲音柔媚。

她今晚定要抓住這個機會,爬上殿下的床,才有出人頭地之日,只要成了二殿下的房中人,她從此就是那人上人了。

江雲遠有些不耐煩,用了些巧勁揮開身上的人。

“不知所謂!母妃身邊怎有你這樣不知輕重之人!”他有些惱怒地吩咐道:“把她給我拉下去,明日讓母妃處置了!”

一旁的侍從太監們七手八腳地欲把人拖下去。

紫玉滿臉的不可置信,不是說殿下好女色嗎?自已也算是小有姿色,怎的就不能入殿下的眼?真是上天不公!

她又想起平日裡那些對她呼來喝去的大丫頭們,難道自已就沒有出人頭地那一日嗎?紫玉絕望地閉了閉眼。忽然又想到什麼,她雙眸大亮。

“殿下、殿下等等!奴婢有話要說……”紫玉大聲喊道。

聽聞此言,江雲遠揚了揚眉:“說。”

紫玉大喜過望,細細說了一道。

“好,好!若你所言屬實,必定少不了你的好處。”江雲遠大笑道。

紫玉長舒一口氣,微微笑著道:“是,多謝殿下體恤。”

看著紫玉離開的背影,江雲晏嘴角泛起一絲嘲諷的笑。什麼下賤東西,妄想跟他談條件,要不是看在她還有點用處,明日就把她發落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江雲遠就讓小太監前往皇子所告假,徑直往御書房去見皇帝。如今太子雖出宮開府,但其餘皇子並未封王,因此他不必上早朝。

如此一來更方便江雲遠進出宮禁,一旦封王開府,父皇絕不會像如今一般待他。他能感覺到,皇帝對他很有幾分父子之情,這其中少不了母妃在他二人間斡旋。

他要好好利用父皇的偏愛,為自已謀劃一二。

江雲遠到御書房前時,正見著一中年男子自殿內出來,正是太子太傅林邈。

“林太傅,好巧。太子兄長都已被髮配到國子監去了,如今您在這宮裡可是稀客!”

江雲遠面色不虞,這老學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倚老賣老,慣會說教。為此,他還捱了好幾次父皇的訓斥。

林邈聽到他的話,面上神色絲毫未變:“微臣見過二皇子。”他拱了拱手道。

見他不接茬,江雲遠有些興致索然,冷哼一聲就向裡走。先前二人聊天之時,門外的小太監已經進去稟報過了皇帝,他很順利就走了進去。

江雲遠一入殿內,就見他父皇正拿著一小巧精緻的物件兒把玩,那是虎符。

他在皇帝跟前倒是收斂,只看了一眼便低下頭,恭敬地行禮。

“兒臣參見父皇。”

“遠兒免禮吧,你今日來見朕有何事?”皇帝和顏悅色走下臺階,朝江雲遠招了招手。

江雲遠會意上前幾步,道:“今日兒臣確有要事來尋父皇。近日兒臣行走在宮外,無意間發現坊間之人均在議論太子皇兄豢養男寵一事,謠言甚囂塵上,還請父皇定奪!”

皇帝臉色陡變:“什麼?你仔細說來!”

江雲遠言辭懇切,語調鏗鏘:“父皇,此事是兒臣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據兒臣所查,皇兄養在府中那男寵正是現今國子監中的學子!他如此行事不端,強搶學子入府,天下文人學子會怎樣看待我皇家,皇兄怎配為諸多兄弟表率,還望父皇明察秋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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