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侍寢
“殿下。”福貴很快站在屏風外。
“把上次孤讓你準備的東西拿來。”
福貴愣了愣，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是，奴才這就去。”
江雲晏見他出門去，緩緩舒了口氣，這次他一定要把人弄到手！
他又想起今日午後江承楓來找他時所說的話，雙拳緊了緊。
“殿下，你猜我今日出城看見了誰？那個顧錦瀾！就是上次國子監文才大比第一名那個小子，我親眼瞧著他進了尹家的別院呢！沒想到二殿下下手這麼快……”
江雲晏閉了閉眼，顧錦瀾究竟有沒有騙自已？
看來，得著人好好查查他與江雲遠和尹家有何淵源。
江雲晏拿出隨身的骨哨，輕輕一吹。
不一會兒，一隻渾身黑白相間的海東青落在窗前，是三年前江承楓託人從邊境帶回京城的。
榮親王鎮守大景南境，當地新奇玩意層出不窮，各國商販絡繹不絕，繁華尤勝京城。
正因如此，皇帝對榮親王頗為忌憚，江承楓也不得已從小在京城長大。
江雲晏執筆寫下一封信，動作利落地放入海東青腿上綁著的信筒中。
他站在窗前，卻不經意瞥見意外的一幕。
夜色漸濃，院中已經掌燈。昏黃的廊燈下，青年抱著闔眼睡去的貓兒，臉上神色沉靜而溫柔。
江雲晏笑了一聲又掩住嘴，院中顧錦瀾聞聲望來，他朝他招了招手。
“殿下。”顧錦瀾走上前。
“把團團給孤吧。它怎會在你這裡？”
“它犯困了，方才茯苓姑娘被林管家叫去，她便託我照顧一會兒，”
“好個茯苓，慣會躲懶！”
江雲晏從顧錦瀾手中接過團團，手中觸感溫熱柔軟，只見它睡得頗沉，換了一個懷抱也未驚醒。
“團團倒是越發沉了，也不知茯苓成天給它喂些什麼……”
顧錦瀾靜靜望著江雲晏，眸光微動：“殿下，今晚……”
“怎麼，不願意？”江雲晏揚了揚眉，“這可由不得你！”
顧錦瀾正欲開口，福貴的聲音傳入耳中。
“殿下，您要的物件奴才已取來了。”
江雲晏眼底泛起一絲波瀾：“把它放到房中去吧。”
福貴轉身離開。
“書呆子，隨孤進去。”江雲晏扔下一句，進了門去。
顧錦瀾心頭疑惑，什麼東西要特意找來？他抬步跟了進去。
“下去吧，這裡不必伺候了。”進了房中，江雲晏將團團交到福貴手上。
“是。”福貴退了出去，臨出門前，他深深看了顧錦瀾一眼。
今夜之後，這位書生郎君可就飛上枝頭了，他可得小心伺候著。
“書呆子，過來。”江雲晏嘴角泛起一絲惡劣的笑。
顧錦瀾依言走上前。
“你可識得此物？”
他看向眼前的錦盒，裡面是一本厚厚的冊子，上書“秘戲圖”。
只看了一眼，顧錦瀾便收回目光：“學生不知，還請殿下賜教。”
江雲晏哼笑一聲：“你倒是開啟看看。”言罷，他拉著顧錦瀾的手，開啟了錦盒中的書冊。
甫一見著書中內容，顧錦瀾猛地別開臉：“殿下，此物實在有礙觀瞻！”
“真是個書呆子，此乃孤尋遍盛京才得來的孤本！”江雲晏見他眼神閃避，眼底興味更濃。
他將錦盒隨手放在一旁，一步一步逼近顧錦瀾。本欲抬手挑起他的下巴，剛伸出一隻手卻猛地發現自已比他矮了一些。
江雲晏：“……”
他默默收回了手。
“怎麼了，殿下？”顧錦瀾見他神色有異，輕聲問。
“沒怎麼，你上榻去！”
顧錦瀾老老實實地坐到榻上。
江雲晏吹滅了屋內的燭火，快步走上前，一把將顧錦瀾推倒在床。
“殿下……”顧錦瀾眸光閃爍，看向上方的男人。
屋內昏暗，月色自窗欞間擠進來，映出江雲晏臉上頗有些迷茫的神色。
兩人的視線不經意間撞在一起，江雲晏率先移開目光，伸手向下欲解開他的衣帶。
顧錦瀾伸手攔住了他，眼神中有明顯的拒絕之意。
“這個時候還裝什麼良家婦男？”江雲晏嗤笑。他用力掙了掙，發現竟然無法脫離顧錦瀾雙手的鉗制。
他眨了眨眼眉頭微皺，自已可是正經練過武的，怎會不敵一文弱書生？
“你要違抗孤？”江雲晏索性放開了他，語氣不善。
“學生不敢，只是不願褻瀆殿下，還望殿下恕罪。”顧錦瀾聽出了他的不悅忙道。
“哼，算你識相。”江雲晏很是有些失望，看來今晚也不成，自已準備的物件也無用武之地了。
他慢慢坐起身，床沿處的帷幔不知何時散落下來，一時不察間，他竟摔回躺著的顧錦瀾身上。
慌亂間手掌不知落於何處，觸感竟十分柔軟，他下意識地抓了一把，卻聽得顧錦瀾口中溢位一絲隱忍地悶哼。
江雲晏迅速收回手，面上赧然神色一閃而逝。他站起身略微理了理衣裳，徑直走到小几前，自顧自飲了杯茶。
回到床前，顧錦瀾已然起身。
“殿下，學生現在可否回泛月苑？”
“不準！你就宿在孤房中，你今晚就歇在那處。”江雲晏語氣斬釘截鐵，抬手一指。
今晚要是讓顧錦瀾回去了，府中下人會如何看他！他房中恰有一處矮榻平日裡用作小憩，雖說小了一些，讓顧錦瀾暫歇也並無不妥。
顧錦瀾不敢有異議，依言走到矮榻前躺下。
榻上空間狹小，他不得不蜷著些身體，動作別扭地調整好姿勢，看向江雲晏的方向。只見那人也已躺下，屋內寂靜無聲。
顧錦瀾屏住呼吸試圖入睡，奈何睡意消失無蹤，思緒好似一團亂麻。
今日這樣拒絕殿下，他怕是來日再有機會了罷。想起方才江雲晏不經意間的觸碰，顧錦瀾心中懊惱，耳尖慢慢泛起紅意。
他翻了個身，落針可聞的房中響起了江雲晏有規律的呼吸聲。
顧錦瀾按下心中所思，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