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慢點跑!”趙雲珊手拿沾著雞食的木棍,站在雞圈門外,衝著小院門外正在狂奔的少年說道。

“知道了!”一聲回應順著風聲傳回了小院。

奔跑中的王琅隱隱想起了今早所讀的蕩魔玄陽功第一重中所講述的運勁之法,下意識地將體內還不算強勁的勁氣引入周身十二正經的脈絡中。伴隨奔跑,周身勁氣在其體內快速流轉,不斷地自身十二正經中流轉,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自其五臟六腑傳來。

似乎是勁氣正在源源不絕的產生和增長,往日奔跑七八里路身體便會傳來些許不適和疲倦,但今日完全沒有此感覺,王琅神情為之一振,更加暢快地奔跑起來。

“今日早早看了一遍蕩魔玄陽功,雖不如先生所講學問那般深奧複雜,但也需要認真研習,可不能拿自已的小命開玩笑。還有這蕩魔玄陽功實質上就是用其特定勁氣執行方式不斷沖刷堵塞、滋養經脈,進而養護五臟六腑,最後惠及周身,迸發出遠超尋常人的勁力。

“其中第一重針對十二正經的脈絡,第二重針對的則是十二經別的脈絡,第三重則是藉助一絲炎陽之力完成對兇險異常的奇經八脈的疏通及強化。”

想至於此,王琅抬頭看向天空徐徐上升的太陽,心中不禁泛起嘀咕:“炎陽之力,這東西靠不靠譜啊......”但轉念一想,與自家老爹十幾年的“革命”友誼,他應該犯不上騙自已。

距離在王琅的胡思亂想中快速減少,趙明德的宅院逐漸出現在其眼前。

這宅院不同於村中其他農戶用木棍、木板圍成的小院,而是使用了青磚做外牆、灰瓦做頂,牆外粉刷白灰,極為工整的將數座房屋圍攏在內。宅院兩旁栽植了不過兩三米的翠竹,門前以規整的青石為路,路兩旁的水渠中泉水在潺潺流淌,三五條錦鯉正在清澈的泉水中悠然遊動。

“每次來到先生家,心情都會覺得舒暢放鬆,以後我也要在家裡蓋一個這樣的院子。”王琅心中暢想著,隨即用手拍了拍眼前暗紅色木門上的門環,朗聲道:“樂哥兒,我來找先生,開下門!”

片刻後,一年紀與王琅相仿,書童打扮的小廝緩緩開啟木門,見到王琅眼睛一亮,開心地說道:“琅哥兒,你來啦,快進來!”兩個少年繞過門後影壁,有說有笑地並行走在青磚所鋪的路上。

這時,趙樂突然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從懷裡掏出一個手帕包裹的東西,小心翼翼地開啟手帕後,原是半塊糕點。

“琅哥兒,給你,這是先生見我近來表現好,昨天賞了我一塊西域的糕點,這糕點一共就四塊,可少見咧,先生都捨不得吃,我吃了半塊給你留了半塊,你快嚐嚐,可香了!”趙樂似是做賊一般,小聲說道。

看見散發著誘人奶香味的半塊糕點,王琅愣住一瞬,隨即也不做推辭,接過趙樂手中的糕點再次一分為二,又遞給了趙樂,說道:“一人一半,你自已吃的不算。”

“不不不,我已經吃過了!”趙樂連連搖頭,抬手阻擋說道。

“先生!”王琅衝著趙樂背後喊道。

“啊?”趙樂為之一驚,心想先生要是知道自已把他送的糕點又轉送了別人會不會生自已的氣,急忙轉身想要行禮認錯。

見此,趁著趙樂張嘴的空檔,王琅快速地手中四分之一的糕點塞到趙樂嘴裡,並牢牢捂住他的嘴。同時也將另外四分之一的糕點,放到自已的嘴裡。

“嘿嘿,真香!”衝著趙樂擠眉弄眼,嘴裡嚼著糕點,口齒不清地說道。

打掉王琅的手,趙樂有些無奈道:“你這廝,都說了給你留的,還這樣......”

“哈哈哈,好了好了,咱們兄弟當然得有福同享。”見趙樂還想說什麼,王琅繼續說道:“走了走了,一會先生等急了。”

話畢,兩少年又恢復有說有笑的狀態,並肩走向院中主屋。而在兩少年看不見的角落,一手拿掃帚、鬚髮花白老僕打扮的老者,目睹整個過程,不禁哂笑道:“這兩個小子......”

“先生,學生王琅。”王琅在趙樂的指引,走入後院茶室前,叩門說道。

此刻趙明德正跪坐於茶桌之前,面容莊肅,手握紫砂茶壺,用滾燙的茶水澆在桌上兩個人形茶寵上。聽聞王琅說話,他眉頭微微一挑,神情轉為溫和,開口說道:“進來。”

聞言,王琅推門而入,而後轉身關門後才繼續開口道:“先生,不知先生今天喚學生來所為何事?”話畢,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開始四處亂轉,不斷地打量周圍的事物。

“滾過來。”趙明德並未中斷手中澆茶寵的動作,低頭說道。

“嘿嘿嘿。”

“老趙,你這新蓋的茶室當真不錯,瞧這屏風,瞧著茶桌,嘖嘖嘖......”王琅一改端莊的形象,一臉嬉皮笑臉地說道。

見王琅此狀,趙明德也是見怪不怪了,但還是忍不住調侃道:“呦,王瑜不在,咱家琅哥兒怎麼不裝了?”

王琅尷尬地一撓頭,說道:“這不是要給我那笨蛋弟弟做個好榜樣嘛,我娘對我這個樣子已經放棄了,但是不准我帶歪我弟弟,要不然有我苦頭吃。老趙,你是不知道我娘揍我有多兇殘,那竹條都能揮出殘影來。”

王琅說完,大哧哧地走到茶桌前,毫無形象地盤腿坐下,拿著眼前那杯溫熱的茶水,一飲而盡,形象甚是豪邁。

見王琅此狀,趙明德只覺得眉心直跳,再三勸誡自已,這是自身從其幼童時期教導了七年的“嫡傳”學生,不能打,打傻了自已的這一身學問該無人能繼承。反覆壓下心中想要暴揍王琅的心情,緩緩開口道:“好了,下面有件正事同你講。”

“哦。”王琅如同變臉大師一般,直接切換為正常模式,直立起身整理衣袍後,同趙明德一般重新跪坐在茶座之前。

見狀,趙明德不禁感慨想到:王琅這孩子私下底與自身相處,與其說是像師徒,到不如說更像父子一樣,畢竟也是自已從其幼時蒙學帶大的,論相處時間,王炳那老貨都沒自已和王琅相處的時間長。相處下來,這孩子的一項優點就是非常懂分寸知進退,這一點甚得自身欣賞。

“據為師昔日同窗來信,本朝承平數年,當今聖上已下詔明年重啟科考,不日該詔令就會下達至各道、各州。不出意料的話,明年二月本縣將重啟童試,而這童試也分為三場,如我過往同你所講,分為帖經、詩賦、策論,前兩場各考一日,策論那一場考兩日,所考範圍不出四書五經。”

“對此,為師把唯一的報考名額給予你,但你切莫得意忘形,疏忽了課業。前兩場為師倒是不擔心你的成績,唯獨那策論一科,我不擔心你做文章的功底,反倒是擔心這主考官的政見。畢竟,策論一科引四書五經之要義,據當世時局為基礎,暢談理解及觀點,如立意與那主考官相沖或是不得其心意,文章做得再好,亦是枉然。”談及此處,趙明德眉頭微蹙,不禁在心中開始盤算如何提前打探何人為主考官,以便於提前做準備。

聞言,王琅面露狂喜之色,但同樣也看出趙明德憂慮的情緒,開口作揖道:“多謝先生!即是如此,那便也不用太過於耗費心神。不過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打鐵還需自身硬。”

“嗯,也罷,那接下來數月,為師將本朝內關於時局的各主流政見及其應對方式一一講解與你,以此以不變應萬變。”趙明德面露思索之色,緩緩起身,帶著王琅走向書舍。

隨後,趙明德以當世各大家關於時政的看法為核心,一一為王琅講授起來。

轉眼已是午過黃昏,此時,一身材肥碩,衣著錦緞的少年,帶著四名青衣小廝,大搖大擺地朝著趙明德家宅的方向走去,口中還呢喃道:“童生試?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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