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家喜叔,我先走了啊。”

溫美酒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走到了破廟旁邊最近的一家農戶家門口。

這家農戶的主人名叫溫子旺,是個好吃懶做的懶漢,他老婆則是個大嗓門,溫美酒和溫家喜的對話,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你也趕了兩輛馬車出來,這是什麼意思?”

躺在炕上,餓得肚子咕咕叫的溫喜旺,嘴裡叼著一根乾草,細細的琢磨著從外面傳來的這句話。

“人都快餓死了,你還有心思琢磨別人的話是什麼意思,閒的慌。”

溫子旺的老婆無力的躺在他的身邊,對他此時的心思非常不滿,緊接著埋怨了一句:

“人家男人都知道護著自已女人,越是艱難的時候,越是要冒著風險去弄點糧食回來,家裡的女人才有點活路,你可好,我躺著,你也躺著,懶死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現在外面兵荒馬亂的,難道你想我去搶啊?”

溫子旺早上出去借糧食來著,糧食沒借著,災民進城搶劫的事情把他嚇得不輕,都死人了。

“去搶怎麼了?

搶了至少還有條活路,你看看現在,咱們兩個都餓成了什麼樣子?

再說了,你雖然沒搶過,但是偷雞摸狗的事情,你幹得還少嗎?”

懶婆娘罵完,氣呼呼的翻了個身過去,給了溫子旺個後背。

雖然兩個都是半斤八兩,但是溫子旺有一點好,比較疼老婆。

“你話說得也別那麼難聽嗎?”

看老婆生氣了,溫子旺的聲音低了下來,伸手撓撓頭,抬手扒拉了一下老婆道:

“欸,你聽外面說話的人,好像是溫厚譽家的大丫頭和家喜在說話。”

他聲音放低了,他老婆也沒剛才那麼生氣了,開始仔細聽他講話。

“你說,這馬車得多貴,他們兩家怎麼會有馬車呢?”

溫子旺摩挲著下巴,削瘦的臉上只剩下了大眼睛滾來滾去。

溫家喜能買得起馬車,他還勉強能相信,可是這溫厚譽躺在床上,他家窮得叮噹響,他哪裡來的錢買馬車?

“我怎麼聽著這馬車跟撿的似的,還趕了兩輛出來。”

溫子旺越是琢磨越是不對勁兒,一骨碌從炕上爬了起來,麻溜下了地兒,連他老婆在後面喊他都沒理。

躲在自家低矮的院牆後面,溫子旺使勁兒往外瞧。

哦豁!今天真是開天眼了,那溫美酒還真的趕了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綁在一起往家裡趕呢。

他轉過頭去再去看正在往南邊破廟裡走的人,正是他說的溫家喜,看他走路的樣子昂首闊步,步伐輕盈,看背影都覺得喜氣洋洋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這勾起了溫喜旺的好奇心。

要是破廟裡真的藏著馬車,那他也去偷一輛出來,賣出去就是錢,有了錢,還會發愁沒有糧食填飽肚子嗎?

悄悄的,溫喜旺出了自已的院門,遠遠的尾隨著溫家喜進了破廟。

破廟分為前院、廟堂和後院。

前院的圍牆已經破敗不堪了,沒什麼遮擋,溫子旺不敢離得太近,生怕驚動了在前面走著的溫家喜。

等到溫家喜繞過了廟堂的房子,他才敢跟進了前院去。

繞到廟堂後面的院裡有兩條路,一條是從廟堂左邊進去,一條是從廟堂的右邊進去。

溫家喜走的是左邊,溫子旺就從右邊悄悄過去了,這樣更隱蔽,還能看到後院的情景。

溫子旺躲在路的盡頭,偷偷的往後院裡瞧,果然看到後院的樹林邊上拴著一輛馬車,眼饞得他都快流口水了。

他剛想罵這事兒怎麼不讓他提前知道,要是提前讓他知道了,管它是誰的,他都能給他買了換成糧食。

就在他痛恨不已的時候,卻看到溫家喜做出了一個奇怪的動作,他不著急上前去牽馬車,而是走向了站在院子正中央的一尊石像面前,衝著那石像雙手合十拜了拜。

拜完之後,溫家喜才收了臉上的虔誠,高高興興牽了拴著的馬車從左邊的通道里走了。

“他幹什麼,怎麼神神叨叨的?”

溫子旺兒時跟著別人讀過兩年私塾,因為讀書不認真被夫子趕回了家。

雖然不愛讀書,但是他記住了夫子說過的一句話:“人定勝天。”

就因為這句話,他幹壞事的時候從來不相信什麼報應和天打五雷轟,更不信什麼鬼神的。

後院沒人了,溫子旺大著膽子走近了那石像,圍著它轉了兩圈兒,也沒看出什麼門道來。

“啥玩意兒,他也拜。”

他正自言自語的瞅著那石像,就發現那石像的後面從上到下刻著一行字:“大旱,向東而行,得吉祥也。”

“大旱”兩個字震驚得溫子旺下巴都快掉了下來,這和他們目前發生的情形怎麼那麼雷同啊!

溫子旺左看右看,這石像高達兩米,少說也有上千斤,就是幾個壯漢不借用趁手的工具,恐怕也很難抬得動它。

它不應該在前面的廟堂裡嗎?

怎麼就跑到了這後院裡來,還立在了這後院的正中央,也太古怪了吧?

這個時候有一陣風吹過,溫子旺感覺從腳後跟冷到了頭頂上。

他已經顧不上什麼馬車不馬車的了,抱著腦袋就往家裡跑。

“哐當”一聲,溫子旺從外面暴力推開屋門,一頭扎進了炕上的被子裡,瑟瑟發抖。

他老婆看人回來了,正想罵他,發現他像是中了邪一樣硬往被子裡拱,到了嘴邊的話硬是噎了回去。

“怎麼了?”

溫子旺的老婆越是扒拉得緊,溫子旺越是往裡面拱得厲害。

“活見鬼了,那廟裡的後院有古怪!”

溫子旺說得哆哆嗦嗦,沒頭沒尾,他老婆更好奇了,伸手掀了他頭上的被子,一下子把人從裡面拽了出來。

“什麼古怪,你倒是說清楚點兒啊,你看到了什麼?”

溫子旺臉色微白,翻著眼珠子看到眼前的是自已老婆,才漸漸鬆了一口氣,斜躺在了老婆的懷抱裡,抱得緊緊的,喃喃道:

“我看到溫家喜從廟後遠牽走了一輛馬車,他走之前衝著一尊石像拜了拜。

我就尋思著,他是不是傻,拜石像幹什麼,那石像還幫他變出了一輛馬車不成?

誰知道等我靠近一看,那石像後面竟然刻著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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