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你看看誰回來了?”

娘有些激動的把溫美酒拉到了窗前,給床上的爹看。

床上的爹沒有反應,婦人又道:

“二郎,咱們的大丫頭回來了,她恢復了自由身。”

床上的男人形容枯槁,凹陷的面頰上一雙眼睛緊緊的閉著,在聽到婦人叫他第二聲的時候,才生無可戀的睜開。

看清楚了溫美酒之後,他的眼珠子忽然睜大,死灰般的瞳孔中閃現出一絲光芒,竭力挺著上身想要坐起來,奈何能力不允許,最後趴在床上,痛哭流涕道:

“你還回來幹什麼,趕緊走,趕緊走。”

溫美酒一頭霧水,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娘轉身掩面哭泣,一隻手拽著她就要往外送。

“娘,這是為什麼呀?”

溫美酒忍不住發出疑問,她才回來,還沒有為這個家做點事情,不可能就這麼走掉的。

拽不動溫美酒,孃的哭聲更大了,斷斷續續道:

“你弟弟妹妹已經被王員外拉走了,如果你不想和他們下場一樣,就聽你爹的吧?”

王員外這個人,溫美酒的腦子有印象,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她家以前向他借過錢,具體多少她沒經手,不清楚。

要不是娘提醒,她都差點忘記了,原主還有個十歲的妹妹和五歲的弟弟。

“娘,我不走,我是家裡的老大,既然我回來了,就要肩負起這個家裡的責任。

您別哭,和我慢慢講,這到底怎麼回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天下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丫頭,你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那王員外來的時候帶著好多人......”

聽著娘把事情的整個經過說了,溫美酒的拳頭握得緊緊的,轉身就要出去,被後面追上來的娘給拉住。

光天化日之下,搶錢就算了,竟然還敢搶人,這也太囂張了,溫美酒這暴脾氣怎麼能忍得了,要不是礙於現在不能把槍拿出來,她非得把那王員外給突突了不可。

溫家一共欠了他二兩銀子,他搶走了四兩銀子也就算了,還把弟弟妹妹都帶走了,也不知道現在他們怎麼樣了。

“娘,你在家裡照顧好爹,我去看看就回來了。

我就不信了,這天下還沒有王法了?”

溫美酒剛把拽著自已的娘推開,人還沒有轉身過去,就聽到身後有人應聲倒地。

她轉身一看,娘已經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爹趴在床上,聲音低啞的叫著:

“嬌——娘,嬌——娘。”

顧不上去找王員外,溫美酒趕緊把娘從地上扶起來,架著去了床邊,讓她挨著爹躺下。

“娘這是怎麼了?”

常年在腥風血雨中行走,受傷是常有的事情,她久病成醫,趕緊掀開孃的眼瞼檢視情況。

“她是餓的,家裡能吃的都給了爹,是爹太沒用了。”

爹像是個做錯事情的孩子,腦袋耷拉在床邊,雙手捂在上面,痛苦萬分。

溫美酒一拍腦袋,家裡沒吃的,她粗心大意竟然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空間裡雖然有東西,但是餓極了的人,不能馬上吃太多太硬的食物,最好吃流食,有小米粥是最好的。

“爹,你看著娘,我去借點吃的。”

想起爹在臨縣做事的時候,大娘沒少來他們家裡借東西,從來沒還過,現在也是他們該還的時候了。

來到東邊的大娘家,溫美酒剛要推門進去,卻發現院門從裡面插上了。

這大白天的插門幹什麼?

來不及想別的,溫美酒在牆邊墊了一塊石頭,扒著院牆衝著屋子裡的人喊:

“大娘開門,我有事兒找您。”

半天屋子裡沒動靜,好像真的沒人一樣。

可是仔細觀察了一下,溫美酒發現屋子裡有人影晃動,應該是有人的。

不甘心的溫美酒,衝著裡面又喊了四五遍,還是沒人出來。

實在等不及,她直接翻牆進了院子,直奔著屋子裡去了。

人還沒走近屋門口,屋子的木門“嘩啦”一聲就開啟了。

一個穿著還算乾淨的婦人,板著臉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那神情好像別人欠了她二百擔黑豆一樣。

“美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規矩了?”

知道大娘不是善茬子,溫美酒先禮後兵,陪著笑臉,道:

“大娘,我娘餓暈了,我著急了,您又不給開門,我這才跳進來的。”

大娘雙手插在袖子裡,橫身擋在門口處,冷哼一聲道:

“你娘餓暈了,去找你嬸孃呀,她家餘糧多。

我們這窮家小戶的,自已都還吃不飽呢,哪裡有糧食借給你們?”

“不是,大娘,我爹以前在外面做事的時候,你家難,也去我家借過不少糧食,我娘從來沒要過。

誰家都有個馬高蹬短的時候,現在我家缺糧了,您還我一碗小米,回頭有了你再借,一定加倍給您。”

溫美酒說這話的時候,還刻意沒敢話說得太硬氣,生怕有邀功討債之嫌。

“呦!好大的口氣,你爹和你娘都不敢和我這麼說話,你個丫頭片子也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我當初是到你家借過點破東西,但是你們摸著良心想想,你嬸孃當初豈不是拿得更多,我才得了多少?

那些東西要不是你家裡用不上,你們會那麼好心讓我拿?

你嬸孃拿了那麼多,你不去和她要,來我這裡吆喝什麼呀?”

溫美酒的肺都快氣炸了,這世界上還真有白眼狼,枉費她剛才那番自責。

眼睫眨了眨,溫美酒雙臂交叉抱在了胸前,抬了抬下巴,問:

“您說的話我能信嗎?

我怎麼聽我娘說,你拿的東西又好又多呢?”

大娘的嘴角一撇,滿眼的不屑,斜眼看著溫美酒道:

“你娘可真會往自已的臉上貼金,連個小孩子都騙,怪不得氣得你爹要勒死自已。”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她這是故意的。

一口老血堵在溫美酒的喉頭,她差點沒原地跳起來,想想和這種刁婦打架都有失她的身份。

她這是明知道她家裡出事兒了,就是關起門來裝作不知道啊!

好得很,看她怎麼治她這個老刁婦。

“大娘,您看您說一個樣,我娘說一個樣兒,我都不知道應該信誰的了。

要不這樣行不行,您帶我去看看以前借我家的那些東西,之後我再去嬸孃家裡看看,要是您說的是真的,那我就去找我嬸孃借糧食,您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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