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胃裡絞痛,口中還帶著一股子血腥的味道,最讓溫美酒忍受不了的是,她的一條腿好像被人拖著往前走,就連下臺階,她的脊椎骨都是磕著青石板往下顛,蹭得後脊背火辣辣的,痛到了麻木。

作為23世紀的國際女殺手的她,不是被敵人一槍打中死掉了嗎?

怎麼,怎麼會還會感覺到疼痛?

眼睛緩緩睜開一條縫,眼看著自已被人搬到了一個木製的獨輪車上,有人在她的身上胡亂的蓋上了稻草。

“你死了可不關我的事兒,要找就去找害死你的人,千萬別來找我。”

搬運她的人,嘴裡嘟嘟囔囔的唸唸有詞,對著她的方向一陣雙手合十。

這聲音讓她從疼痛中清醒過來,腦海裡也湧進了大量並不屬於她的記憶,很快她就明白了自已的處境。

原主名字叫溫美酒,前幾天被王公子買來當粗使丫鬟,因為她長得有幾分姿色,被王公子身邊的大丫鬟翡翠嫉妒,進而在她喝的蓮子粥裡下了毒藥,致使她一命嗚呼。

現在這個小廝,是受了翡翠的指使,連王公子賜給她的那點薄棺材錢都省了,打算用獨輪車把她送到城外的亂葬崗直接丟掉。

用盡全身的力氣撐著雙臂坐了起來,溫美酒渾身緊繃,用盡力氣大叫一聲:

“大膽不二,你竟然敢夥同翡翠謀害公子,該當何罪?”

亂葬崗在郊外的樹林裡,那邊不但有野狼出沒,還經常有野狗尋食。

溫美酒想到自已現在的身體狀況,就算僥倖能逃走活命,賣身契還在王公子的手裡,她以後的日子也只能東躲西藏。

與其這樣,先詐了小廝回去搏一搏,興許王公子看在她被害愧疚理虧的份上,能讓她拿回賣身契,獲得自由身。

溫美酒不是原主,也沒有那麼死心眼非要待在王公子身邊報恩。

小廝正在祈禱自已做這件事情不要被主人知道,猛然聽到這聲音,嚇了一大跳,往後一步沒退好,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結結巴巴的問:

“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冷哼一聲,溫美酒吃力道:“不做虧心事,何必怕鬼敲門?”

小廝哆嗦了兩下,慌慌張張的掏出懷中的火摺子,連吹了三次,才把火點亮,舉在了頭頂。

等他小心翼翼靠近了臉色慘白的溫美酒,看到她旁邊的影子,才相信面前坐著的是個大活人。

他心一橫,咬牙面露猙獰,另一隻手悄悄伸向了腰間的匕首。

反抗,對於還沒有恢復體力的溫美酒來說不太可能,她眼睫猛地一翻,眼中露出了犀利,道:

“你果然是來害公子的。”

她知道,這個小廝對王公子忠心耿耿,一聽到王公子有事兒,肯定會上鉤。

小廝微訝,伸向腰間的手一頓,問:

“何出此言?”

慢慢的回頭,溫美酒微微抬了下巴,不屑道:

“那粥裡的毒藥是翡翠要害公子的,我只不過誤食而已,翡翠可能是仇家派來的細作。”

小廝聽了眼中露出了一絲驚慌,低頭想了好一會兒,連說:

“不可能,不可能,翡翠是公子最信任的人,她怎麼可能?”

之後,又猛地抬頭看著溫美酒,驚醒道:“我看你才是想害公子的人,你才來幾天,怎麼知道公子有仇家?”

原主單純善良,確實沒有看出來這個王公子有什麼問題,但是現在在這具身體裡的人已經換成了23世紀的溫美酒,根據原主的碎片記憶,她得出了結論,這個王公子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

王公子所有的吃食都要經過翡翠的試吃才敢入口,這說明他怕有人暗中下毒陷害。

他身邊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已,都在身上的隱蔽處佩戴了小型匕首,在外人面前卻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記憶中,原主有一次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腰間有硬物,不然溫美酒也很難知道這一點兒。

小廝是王公子家馬伕的兒子,有一次溫美酒經過馬棚,聽到馬伕對著小廝語重心長道:

“你的命是公子給的,在公子身邊做事一定要加倍上心。”

原主是沒什麼感覺,但卻給生性敏感的溫美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當時馬伕的眼神堅定中帶著期許,小廝點頭如同搗蒜,並言之鑿鑿的發誓。

她想這樣的人,應該是對王公子忠心不二的人,她便有機可趁。

嘴角含笑,溫美酒看進小廝的眼睛裡,十分淡定的慢慢道:“公子告訴我的,他還說你最值得信任,現在看來,是他看走眼了。”

小廝內心“咯噔”了一下,眼神有些慌亂,手慢慢放回了原處,皺了眉頭將面前的溫美酒看了又看。

不等他想通,溫美酒又補充道:“你要是還念及公子對你的救命之恩,就應該趕緊帶我去見公子。再晚,就來不及了。”

救命之恩,這件事情公子連翡翠都沒有告訴,她是怎麼知道的?

驚訝的看著頭髮凌亂的溫美酒,小廝很難想象,這個眼神突然變得凌厲的女人,就是公子買回來的那個白痴丫鬟。

“還等什麼,等著公子出事嗎?

我手上有翡翠謀害公子的證據,還不趕緊帶我去見公子?”

看出小廝心思開始動搖,溫美酒撐著最後一點力氣,嘶啞著嗓音威逼他。

小廝心裡一哆嗦,眨了兩下眼睛,趕緊伸手把溫美酒從獨輪車上攙扶了下來,並且警告道:

“你要是敢騙我,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冷哼一聲,不屑他的嚇唬,溫美酒反將他一軍,道:

“扶穩了,耽誤了公子的性命,你不也會死得很難看?”

剛才還信三分,經過她的恫嚇,小廝已經信了六分。他想,還是自家主子會調教人,這才幾天,就讓一個天真的姑娘有了現在的氣勢,還藏而不露。

表面上,小廝不服氣的冷哼一聲,卻再也沒了反駁的言語,低頭扶著孱弱的溫美酒抬腳進了門檻。

“不二,不二。”

前腳剛邁進門檻內,就聽到了一聲低微的女聲叫喚,兩個人頓時停在了原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那聲音聽起來像是翡翠的,叫的正是小廝的名字,這深更半夜的,她來這裡肯定不是來散步的,那就是來看小廝是不是帶著溫美酒離開了。

不二嘴巴微張,之後拽著溫美酒就要返身回去,被溫美酒用盡全身力氣拽了回來。

“出去了更危險,你帶著我跑不過她的。”

不二低聲急切道:“那也不能在這裡乾等,等著和她遭遇上吧?”

眼看著那聲音越來越近,也就在五米開外的拐彎處了,不二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完了,完了,跑都來不及了。”

不二煩躁的跺腳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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