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美酒不知道糧食要運到哪裡去,前面帶頭的官兵頭目也不說。

他們走得慢,馬車也不用怎麼趕,慢悠悠的勻速往前行進。

溫美酒在車上坐著無聊,就張口問那走在前面的官兵頭目。

“軍爺,咱們這是去城裡,還是去郊外?”

“城裡,額郊外。”

帶頭的官兵剛說完就後悔了,回頭對著溫美酒不滿道:

“你問那麼多幹什麼,縣太爺的意思你也好打聽?”

在這閔黃縣, 縣太爺就是最大的官兒了,是這裡的土皇帝,沒人能大過他了。

官兵頭目認為,溫美酒就是後臺再硬,頂天也過不了縣太爺的線兒,這麼懟溫美酒也沒毛病。

偏偏那溫美酒不知死活的“嗨”了一聲,道:

“那有什麼不好打聽的,你要是不好意思說,我直接去問他本人好了。”

她說得無比輕鬆,看到官兵頭目看他,還衝著他調皮的吹了一聲清脆的口哨。

官兵頭目頓時傻了,一邊走,一邊不斷回頭看著她,問:

“你到底什麼來路啊?”

溫美酒卻輕輕在空中甩了下鞭子,無不得意道:

“沒啥來路,縣太爺平易近人,把我這個老百姓奉為上賓而已。”

她不怕事情敗露了,反正幹完這一票大的她打算帶著家人遠走高飛,甚至就算縣太爺找上門來,她說的也是事實。

何況她現在是女扮男裝,就算那縣太爺心細如髮,等著查出來是她乾的,也是猴年馬月的時候了。

這年頭,就算讓縣太爺去查,恐怕他煩事纏身,也根本分不出時間和精力。

“你別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說真話,你到底什麼來路。”

溫美酒越是說得模稜兩可,官兵頭目越是心裡沒數,一時間竟然還心虛了起來。

“愛信不信,不相信的話,你就親自去問問縣太爺不就知道了嗎?”

篤定他不敢去問,溫美酒說話更是肆無忌憚,還哈哈大笑起來。

帶頭的光兵頭目被笑毛了,嘴巴動了兩下,不再追問,只管低頭走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到了前面的岔路口,一條是直接通往郊外的大道,沒有什麼人;一條是也是通往郊外的道路,不過道路的兩旁有好多商鋪,因為不景氣,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並不算多,倒是路邊坐著躺著不少外地來的災民。

按照溫美酒的想法,還是走第一條大道比較方便,雖然稍微有點繞遠,但是路上沒什麼建築物遮擋,總歸比較安全。

溫美酒剛要牽動韁繩往右邊的大道走,那官兵頭目忽然身子一擋她的去路,去了另一條有商鋪的道上。

差點就撞上了那官兵頭目,溫美酒趕緊拉住馬的韁繩,往右邊趕了趕馬車,後面的車子依次跟上。

心中狐疑,溫美酒也沒去問那官兵頭目。

他對她的身份持疑,就算問了肯定也不會和她說實話的。

果不其然,身後有的車伕忍不住了,在後面小聲嘮叨了一句:

“軍爺,出城為什麼不走大道,這道窄。”

說窄,也是相對的,兩輛馬車相向而行是沒有問題的。

“趕你的馬車,再廢話割了你的舌頭。”

後面的押送的小兵對著那車伕抽出了一節刀子,惡狠狠的嚇唬,那車伕就不再說話了。

溫美酒理解那車伕的擔心,他說的並不是這道路窄,他應該是擔心路邊兩旁躺著的災民,他們車上拉得可是糧食。

幸好,這些災民看起來都是老弱病殘,沒啥鬥爭能力,要是遇見那身強力壯的,那車伕的擔心還真有可能。

溫美酒這麼想著,眼睛忍不住往周圍的街上掃視了幾眼。

躺在地上的災民,看著運糧食的馬車經過,有的微微抬起頭來,看著馬車上的麻袋微微嚥了咽口水,最終又無力的歪頭躺了下去。

有忍不住的小孩子,看到運糧的馬車,趕緊搖搖身邊的大人,指著馬車上的麻袋問身邊的打人:

“孃親,那裡面運的是什麼?”

大人當然知道這裡面裝的是糧食,也看到了走在兩邊的官兵,就算餓得喘不上氣兒來了,還是撒謊騙了孩子。

“土,修屋子用的。”

小孩子不管信不信,嘴裡咬著手指和嘴唇,不再說話了,眼神中也失去了一開始的光彩。

溫美酒暗自鬆了口氣,可是還是不但放鬆警惕。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看著走在她前面的官兵頭目高度警惕,她的疑惑更深了。

馬車繼續往前勻速前進,走到一處麵館兒門口,店裡忽然出來一男一女,兩個人互相推攘著,撕扯著就往道路的中間來了。

官兵在災年押運糧食,又經過災民多的地方,很容易出現搶糧的意外。

“馬車停下,我去前面看看什麼情況。”

那官兵頭目沒回頭,把手臂往上一舉,算是給後面的車隊指令。

馬車還在在慢慢的往前走著,它是牲口根本聽不懂那官兵頭目的話,此時就需要溫美酒這個車伕來操控了。

溫美酒忽然就明白了過來,剛才那官兵頭目為什麼會把其中的兩個口令反著告訴她了。

溫美酒上一世是個殺手,開車、騎馬、飛行樣樣都會,當然能聽出來那官兵頭目是在糊弄她。

她當時沒表現出來,只是覺得官兵頭目不服氣,暗自想耍耍她罷了。

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一切都是有預謀的,雖然她現在還不能看明白事情的全貌,已經能看個八九不離十了。

反著叫口令,還是正常口令駕車,溫美酒沒辦法那麼快做出決定,她需要等等看。

可是馬車沒有車伕的口令,還在繼續往前,眼看著就要撞上了官兵頭目,溫美酒往後看了看。

後面的幾個小兵一路小跑朝著她這邊奔過來,車隊成了無人看管的狀態。

都是被強行徵用的馬車,這個時候誰不想馬上跑掉。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最後面的車伕已經落下了一大截。

能看出來,他叫停了馬車,正準備掉頭回去,打算帶著糧食逃走。

按照常理來講,車伕們遇到當下的困境,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但是不能細思,細思極恐。

比如,周邊的災民一擁而上,把落單馬車上的糧食給搶光了,之後四處逃竄,落下車伕一人在現場。

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就落下車伕一人的時候,後面突然趕來許多的官兵,瞬間把車伕捉拿歸案,連累家人也被株連,女的發賣,男的充軍或者服徭役。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緣系開封

沐藍汐月

穿成惡婆婆後,我爆紅娛樂圈

阿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