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什麼都信
感受到人僵住,姜溺額頭抵著他後背低低笑出聲:“你怎麼什麼都信啊,編的不錯吧,是不是可以給你寫個劇本啊。”
裴時沅拍開環著自已腰的手,哼一聲,“要真這樣你也是活該,嘴裡沒個實話。”
“對對對,我活該。”姜溺沒心沒肺笑起來,毫不要臉的去挽人胳膊,“裴哥哥,你家有飯吃嗎,我好餓啊。”
“你弟給你做你怎麼不吃。”裴時沅推開挽著自已胳膊的手,在玄關拎了件外套給她。
“那能一樣嗎,我不最喜歡你。”
姜溺套好外套,跟屁蟲似的跟在他身後,“我說的你要不要想想啊,陪我幾年唄,我家裡也算有點兒實力,要什麼都可以給你,好不好。”
“不好。”裴時沅毫不留情拒絕。
姜溺抿唇:“那你想怎樣。”
裴時沅直接在廚房端了一碗麵給她,見她面色溢著些許煩躁,似乎在忍著自已的脾氣,抿了抿唇說:“先吃東西,生著病少想些亂七八糟的。”
姜溺冷著臉在餐桌前坐下,沉默兩秒又抬起頭,“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我哪兒不好嗎?長得不在你審美上?還是身材不夠好?”
“姜溺,吃飯,吃完我要休息。”
姜溺不想吃了,正想丟下筷子就走,只聽人壓下聲音說:“吃東西!”
很嚴厲的語氣。
雖然嚴厲,但卻讓姜溺心裡陡然生出一股安全感。
有人管她了。
“以後你要再糟蹋自已身體,死外面我都不會搭理你,你也是,這麼大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已,耍什麼小孩脾氣,吃完飯回去把藥吃了。”
“我想吃糖。”
“你是小孩兒嗎。”
“還算吧…”
“你算個屁。”
“……”
心滿意足得到一大罐水果糖,姜溺抱著玻璃罐子回了家。
裴時沅想不清楚自已為什麼要搭理她的死活,想了半天,直接用對面要死了人影響他家房價這個理由說服了自已。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裴時沅盯著天花板,良久才嘆了口氣閉上眼睛。
姜在野第二天一大早就拎著早餐上門,碰上牽著牽引繩回來的人,輕哼一聲。
“你好像對我意見挺大。”
裴時沅拍了下奶狗頭,勾了勾唇:“你身手挺好的,昨天我眼睛疼了半宿。”
姜在野上下掃人一眼,陰陽怪氣:“沒辦法,誰讓我年輕呢,多的是時間把你打趴下,讓你欺負我姐!”
“我什麼時候欺負她了。”
“不是你欺負她還能誰欺負她,她在國內就非哥和姿姐兩個朋友,他們會欺負她嗎!她沒事又不出門,除了你還能有誰欺負她!”
姜在野提到這事就來氣。
姜溺因為喝太多酒又給自已灌了幾片安眠藥,他發現她睡不醒的時候其實人已經是疼暈過去了,醫生說要晚些發現,直接就可以換地兒了。
她姐什麼時候為外物上過心啊,也就他,她天天給他畫畫,沒日沒夜的畫。
這狗男人。
裴時沅覺得他不講道理,不打算理他,半蹲下給寶貝順毛。
“時沅哥,你都不知道我姐過得可苦了,她可小的時候她媽媽就死了,我們那個狗爸從來不管我們,我奶奶也是個沒好心眼兒的,嫌棄我姐是個女孩,老讓傭人虐待她,要不是非哥和姿姐,她估計都長不到這麼大,後面她就被送出國了,在國外也是一個人。你要不喜歡她呢,也麻煩多擔待一點。讓她多活兩年也是多活的,對吧。”
“昨天我動手是我的錯,可你也不應該說我姐是那種人,我姐很好的,聰明又善良,你別對她有偏見,她只是不太會與人相處。”
姜在野穿的是附中初中部的校服,裴時沅以前也在那裡念,所以當一個小屁孩語重心長說這麼多,他不由得想到昨晚姜溺沒心沒肺的跟他說都是她編的那模樣。
虛偽的笑容遮掩掉了真實的情緒。
她那時候應該真挺需要人安慰,而他說……
活該。
裴時沅擰眉。
姜在野放下早餐順手給收拾了個屋子才走,走時去敲了裴時沅家門。
裴時沅繫著圍裙開門,門外人一本正經,九十度鞠躬的遞出一個紙袋,“哥,麻煩九點喊我姐一聲讓她吃口飯再睡。謝謝。
裴時沅瞧人一眼,笑了:“你多大。整天這麼操心。”
姜在野:“十一,上初三,馬上就是個大人了。”
裴時沅:“……”
“算了,估計你也不稀罕這東西。”姜在野把紙袋丟一邊,直起腰說:“我會寫程式、黑電腦、反跟蹤,收費合理,給你打五折。”
他遞出手機微信,“加一個?有需要隨時找我。”
寫程式、黑電腦、反跟蹤?
小屁孩還挺能吹。
“我沒需要。”裴時沅淺笑一下,“上學去吧,一會兒該遲到了。”
姜在野拂拂手:“我每天都翻牆,根本抓不到我。”
裴時沅:“……”
“你再翻牆腿給你打斷。”
姜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倚在門邊,板著臉,像個負責任的姐姐,冷言冷語,“還不走。”
耗子碰見貓,姜在野跑的飛快。
電梯門合上,姜溺看向對面繫著圍裙的男人,說:“你別搭理他,他腦子不正常。”
“他十一歲?”
“嗯,發育的快。”
“初三?”
“嗯,國際班,科技特長生。”
“挺厲害。”
“他歷史只能考五分。 ”
“……”
“一起吃個飯唄,裴哥哥。”
姜溺拎過姜在野帶來的早餐,小臉兒漾開溫暖的笑,“這家店不算甜。”
“穿鞋。”裴時沅轉身回家。
姜溺笑意一滯,噢一聲。
“快點。”裴時沅扶著門等人,“我還有工作。”
“來了。”姜溺趿上拖鞋,拎著早餐飛快跑過去。
她老實吃飯,吃的並不少,屬於什麼我都要嘗兩口,合胃口的我就多吃兩口。
裴時沅不拍戲很少控制碳水,兩碗蘇式湯麵加煎蛋,他一直覺得自已廚藝一般,但姜溺似乎覺得他廚藝很好,吃了幾口姜在野帶來的早餐,一心埋頭吃麵。
“還好你不用當明星。”裴時沅道。
“我吃不胖,天生的。”姜溺喝著湯說,“當明星也沒關係,但當明星沒什麼意思,一點兒不自由,沒興趣。”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他還不知道她的職業。
“你啊。”姜溺抬起頭眨眨漂亮眼睛,“我的終極夢想,當你後援會會長。”
裴時沅嗤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