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沅心裡該暢快的。

可是也有些不爽。

他剛給寶貝洗完澡,還給添置了一堆東西,估摸著現在狗屋都送到家了,結果狗被主人和主人新歡接走了。

這誰能爽?!

和兩人碰上是在夜跑時。

兩人在花園陪小沒良心的玩兒飛盤,男人在玩兒,不負責任的那位正蜷在長椅裡,畫板架在腿上,時不時抬頭看向遠處。

飛盤不小心飛到他跟前,男人帶著小沒良心跑過來,抱歉的頷首:“不好意思。”

他認出來了。

是之前他見過的那個小奶狗。

他已經有挺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還以為像姜溺那種人,應該不是個念舊的人。

“寶貝,回來。”

姜在野當然認識裴時沅,但他讓他姐不高興了,那他就不喜歡他。

見小東西去找人玩兒,猛地拽住頸圈不讓他動。

惹他姐不高興的人,誰都不許喜歡。

“回家了。”姜溺聲音很啞,似乎抽了很多煙,臉色蒼白,一定是糟蹋自已身體來著。

“我今天要住你這裡。”姜在野說,“還有明天,後天,大後天……”

“隨便。”姜溺沒什麼力氣,也不想說話。

她看一眼擋在身前的人,淡聲說:“借過。”

按理說裴時沅應該挺高興她這態度,把兩人的關係劃得涇渭分明,但他心裡就是不爽。

不爽在哪兒他不清楚,單純的不爽。

哽著一口氣轉身跑走,他懶得再想。

“寶貝。”

忽的,姜在野手中的頸圈脫手而出,矯健的邊牧向前方衝去,跑的飛快。

“寶貝。”姜在野跑著想去追。

“算了。”姜溺說,“它知道自已回家。”

姜在野擰一下眉。

裴時沅拐過一個彎,餘光瞥到身姿矯健的隕邊,步伐慢了一些。

等一人一狗齊平,他說:“沒找你那新歡去?沒良心的東西。”

寶貝汪一聲,和他亦步亦趨。

裴時沅笑了,低身揉揉狗頭。

門鈴響起,姜溺已經睡著了。

姜在野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瞧一眼可視門鈴,看見牽著狗來的男人,眸色冷了冷。

擦著溼發開門,他直接伸手,冷冰冰說:“謝謝。”

裴時沅現在才實實在在感受到他的敵意,蹙了蹙眉,目光掃過他赤裸的上半身,眉心緊一點。

“不還我狗嗎?裴先生。”姜在野不爽道。

裴時沅遞過牽引繩道:“給它喝點水,跑太久。”

“不勞您費心。”姜在野一把拎過項圈,拉著邊牧往裡走。

他的動作有些粗暴,裴時沅不由得欸了聲。

姜在野抬眸,“還有事?”

“你成年了嗎?”裴時沅冷不丁問。

他雖然身高在那裡,但那張臉太顯稚嫩,裴時沅下意識覺得,姜溺不喜歡這款。

“沒有啊。”姜在野冷冰冰道,敵意十分明顯,“怎麼,瞧不起未成年啊。”

裴時沅掃一眼他赤裸的上半身和系在腰間的浴巾,不由得蹙起眉。

未成年。

姜溺搞了個未成年。

她哪兒來的狗膽包天,連法律的紅線都敢碰。

可能是出於法學生的正義感,他直接抬手將姜在野拽出門,砰一聲扯上防盜門,耐心勸導:“未成年不要做出格的事,以免以後後悔。她這種人,你沾上了……”

“她這種人?”

姜在野冷不丁打斷,攥拳朝著男人側臉就是一拳。

“她哪種人啊!”

“裴時沅!”

“你別仗著我姐喜歡你你就出言不遜,我姐是這天底下最好的人,你別在這裡放屁!”

小孩發瘋似的招招不留後路,裴時沅被他蹭到了眼角,條件反射扣住他的手腕一絞,將人按到冷牆上。

“你喊她什麼?”

“姐啊!怎麼啊!不行嗎!”

姜在野掙扎著還想跟他打,掙不脫抬腳就往後一踹。

裴時沅側身,抬腳一踹,輕鬆將人壓制住說:“別動手,我就放開你。”

姜在野哼一聲,繼續掙扎,“就你也製得住小爺,小爺這麼多年的架是白打的嗎!是男人你就我給放開!我看在我姐的面上,賜你一個凌遲處死!”

啪。

他腦袋捱了裴時沅一巴掌。

“裴時沅!你打我頭!”姜在野最討厭別人碰他頭,瞬間變身小瘋狗,“只有我姐可以打我頭,你算哪根蔥啊!”

“你明天不上課了?”

姜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的門,她環著胳膊站在門邊,眸色無波的盯著兩人。

纖瘦的身體被一條拖地的吊帶長裙包裹著,睏倦的模樣看著沒什麼精神。幾天沒見,她消瘦了一圈,原本的就小的臉,似乎只剩精緻的五官撐著。

“你怎麼又不穿鞋啊。”姜在野掙脫裴時沅的壓制,快步走過去從鞋櫃裡翻了軟乎乎的拖鞋出來,“醫生不說了別再著涼嗎,回來再胃出血怎麼辦?餓不餓啊,我給你煮碗麵。”

“不餓。”姜溺轉身往沙發走,“我要睡覺,別發出聲音。”

“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吃點吧。”姜在野屁顛屁顛跟上人,一把拽上了防盜門。

聲音消失,裴時沅站在原地揉了下微疼的眼角,輕輕嘶一聲。

姜溺家沒床,姜在野被保鏢無情的架走心有不甘。

被裴時沅看到他的囧樣,恨不得原地託生。

門鈴響時,姜溺正抱著一個抱枕坐在抱枕堆裡畫畫,看見按門鈴的人,沉默好一會兒才走過去開門。

門開,一時沉默。

胃還隱隱作痛,她不想說話,可不說好像又對不起她開的這個門。

唇瓣張了張,她先咳出一聲。

感覺喉間有點腥甜,她立即抬手去捂,但這次血腥氣翻湧的厲害,任她再怎麼捂,唇瓣也殘留了血色。

“你咳血了。”

裴時沅知道她胃病嚴重,也聽姜在野唸叨她胃出血的事,但看了醫生至少應該控制住了,但她現在這模樣明顯就是沒什麼好轉。

“你能別管我嗎。”姜溺推開來扶她的手,擦去唇瓣上的血色,微嘆一口氣,攢了攢力氣說:“你明知道我對你存的什麼心,趁我沒力氣跟你折騰,應該趕緊跑。”

“雖然我不贊成你的觀念,但我也做不到看著一個人死我面前。”

裴時沅進屋,給她拿了拖鞋放在腳邊,說:“穿上,能是多大的事,成天糟蹋自已身體幹什麼。”

“因為我沒人要啊。”姜溺踩進拖鞋笑著說,“我媽自殺死了,我爸不管我,小時候還被人虐待。”

姜溺從後抱住人的腰,小臉兒貼上寬闊的胸膛,悵然一笑:“最關心我的是我繼母和她兒子,好笑吧,裴時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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