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雲漸被揍腦子發暈,心智倒是跟上了步調。

林輝咬著繃帶,茲拉一聲,撕扯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嚴思段你好狠哪!可憐我叭叭叭給你找理由,還不趕緊給我批假期慰問我受傷的小心靈!

“您向投資圈打聽打聽,這A城,但凡有頭有臉兒的投資人,沒有人不知道嚴思段,只不過她懶得在鏡頭露臉兒罷了”林輝拿出睥睨世人的氣勢,實則心裡很沒底兒,也不知道嚴思段跟對面這男人說什麼了沒,自已用哪個路數合適?不對,憑嚴思段別人說十句她回五個字兒的本事,嗯,稍稍安心,大有發揮餘地。

“嗚嗚嗚,對對對”金髮碧眼大帥比指著手機上的百度百科頻頻點頭,激動的抓著雲漸的胳膊“牛逼,牛叉叉的那個”

“財產婚前做公證,這下您總該放心了吧?”雲漸瞪著天沒搭茬。

“如果還不放心,房子車存款,聘禮任選”額...說聘禮不太合適吧?嫁妝?

“是...想找個人形婚嗎?可惜了”什什麼?林輝細長的眼睛眯了眯微微一挑,沒吱聲沒有表態,談判就是如此,細節是挑逗對方妥協的元素,有利可圖是勾引對方合作的基礎,至於對方往哪想怎麼想自欺欺人,結果達到了管它的。

“你想什麼就是什麼吧,我倒是覺得她對你一見鍾情的機率更大些”林輝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覆。

“你不問問我怎麼想的嗎?”我並不關心謝謝,林輝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兒,覺得這談判已經贏了9成,餘下的都是旁白可聽可不聽。

“這樣,很圓滿”那些虧欠的,失望的,遺忘的,都有圓滿的結尾。林輝有些意外的看著一臉沉思的男人,臉上寫著和他活力青春外表不相符的躊躇。

醫院樓下咖啡廳,這首in my secret life嚴思段聽得出神,林輝有些安慰的拍拍她的胳膊。

“協議我看了”雲狗食指敲敲桌,瞅瞅剛踏進咖啡廳才坐穩,正一臉魂遊天外的嚴思段。

“......”

“你真的...不要,再考慮考慮?畢竟婚姻是大事,你一姑娘”雲狗覺得自已的惻隱之心就像胳膊上的青腫一樣多,自已想拉個人當擋箭牌,就坦然的來個擋箭牌,這?當然如果不是自已實力打臉,對面這個一身妥帖的英倫西裝,將自已打的滿地找牙,蛇蠍美目,出手狠毒,招式利落的男人正是電視上那個某集團的一把手。

“......”

“沒什麼問題,籤吧,這份協議結婚以後請務必嚴格遵守,互惠互利,收起你逼良為娼的表情”林輝不耐煩的看看手下敗將,彷彿一眼看穿,雲漸一個激靈。

“你...蕾絲邊?”想要聽當事人親口承認。

“......”林輝剛想開口唾棄,嚴思段遞了個眼神,剛出口的話像是吞了個熟雞蛋被硬生生噎了回去。

“嗯...”還真是額,雲狗有些瞭然的皺皺眉,看著手裡所謂的“協議”。

“這點我不同意,什麼叫由嚴思段盡贍養義務,那是我媽,我媽!”雲狗厭世臉。

“哦?”林輝拳頭咔咔作響,雲狗扶額......

“還有這點我也不同意,什麼叫婚姻存續期間的一切費用由嚴思段支付?”雲狗咬牙切齒我TM是個男人!

“你想?”林輝摸了摸新長出來的胡茬,撇嘴挑眉。

“贍養義務均等,費用我出!”雲狗敲敲桌子蓋棺定論。

“哦”嚴思段瞅瞅手裡的咖啡,輕輕吹了吹熱氣,皺皺眉又放下,林輝頭也不抬利落起身,雲漸如遭雷劈,抱緊自已,反射性的向沙發背靠去。

林輝撥出一口氣,出門一趟又折回甩過一份新檔案,順手遞給嚴思段一杯茶飲“如你所願,籤吧”雲狗看看嚴思段手裡的茶飲撇撇嘴。

雲狗左看右看這檔案都按照自已的意思改了,答都答應了,愛德華兩步並作一步撲過來“牛叉,牛,簽名,求偶”

嚴思段皺皺眉等著下文,激動地揉搓襯衫的愛德華,又是戳手機又是摩挲手掌,拿著筆指著襯衫一角,終於,蹦出一個字“象”

嚴思段略一思索“簽名?”

“嗯嗯嗯”愛德華點頭如搗蒜,嘴角咧到了耳朵邊兒“我,你,中文,求偶”

雲漸一伸胳膊把他扥到一旁,愛德華猶豫,看著嚴思段近在眼前又不敢上前。

“他的意思,他很崇拜你還專門學了中文,現在這種文說的賊次,求你給他籤個名兒”一筆一劃在檔案工工整整寫上名字,真的...這樣就圓滿了吧?

嚴思段莞爾,拿起筆在襯衫上行雲流水,愛德華覺得自已的血液像奔騰澎湃的河流朝著腦子洶湧而至,因太過激動而呼吸急促,咋咋呼呼,歡呼雀躍,呼哧帶喘,就差跑到門口放二鐵腳了,店員小姐姐好心提醒保持安靜,愛德華瞬間恢復歪果仁的高冷,嘴角卻不受控制的咧到天外,一動不動的搬著小板凳裝乖巧,像盯賊一樣怕是要把嚴思段盯出個洞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片刻不耽誤趁著餘暉感到民政局,非特殊日子日,大廳寥寥數人。

“小夥子喲,你是自願結婚嗎?”民政局熱情的阿姨看看嚴思段,小聲兒詢問。

“......”嚴思段有些臉紅的擼了把板寸。

“阿姨,小夥子在這裡,看我看我,deidei”雲漸拍拍胸脯,發出咚咚咚聲響,實則痛到內傷,妄想引起皺眉苦思老阿姨的注意。

“......”這都快50的人了,眼鏡度數還長呢?年老貌美民政局阿姨拿著眼鏡擦擦擦,又瞅瞅對面捲毛+板寸的組合。

見過結婚的,沒見過仨男人+老母親+歪果仁一起來民政局的,林輝托腮在一旁等,雲母焦慮的揪著衣襟,像絞著一團麻繩,愛德華乖巧的站在門口認真觀摩。

“小林吶~~”雲母眼巴巴的眨著。

“哎呀,阿姨您別緊張了,又不是咱倆結婚,您緊張個啥呀”林輝食指戳戳雲母用力揉搓的雙手。

雲母嘖嘖一聲,一把揪住林輝的耳朵“讓你雲叔叔聽見,小心他從地底下爬出來”

“哎呦呦,呦呦,阿姨阿姨,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快,快高抬您的金爪兒”林輝捂著自已發紅的耳朵哭唧唧,滿臉誇張的嫌棄,蛇蠍眉目之下一潭水汪汪。

雲母好笑的推了他一把,撣了撣自已的衣服,正襟危坐,聖母皇太后起範兒。林輝又忍不住多看了雲母幾眼,在心裡驚歎,真的--太像了。

“媽”“媽...”嚴思段小聲的跟了句,雲狗眼角掃視。

雲母接過結婚證“好哇~好哇~”,說完抓起結婚證拔腿就跑,這下妥妥的兒媳婦兒到手兒,薑還是老的辣!明明有女朋友還不承認,得虧本老太太機智。

“誒?媽,媽您跑啥,您慢點兒”“我不跑,我不跑,我不跑才怪!”雲阿姨腳蹬NB踩上風火輪轉眼消失在晚高峰的善男信女裡,留下目瞪口呆哭笑不得的三個“男人”和一個吃瓜歪果仁。

“那恭喜二位了,等辦婚禮我準時奉上紅包,哦對, 伴娘給我留個名額,我回去了,去哪給老趙打電話”林輝拿手在耳朵旁比劃了下,將手裡的煙碾碎扔進垃圾桶,乾淨利落轉身出了民政局。

“伴郎,我我,我,走,走了”愛德華抓過雲漸一個大大的擁抱,復又用力拍拍後背,雲漸一個趔趄噗噗的咳嗽著,China生存簡規則,感情有多深力用多大勁兒,雲漸默默為自已潑出去的話默哀,就見愛德華一臉滿足大搖大擺得瑟的像個螃蟹橫著出了人行道。

雲狗呆愣在原地,我有好像媳婦兒了?怎麼來的?是誰?我在哪?我做了些啥?我媽呢?這段子一般的一天怎麼回事兒?嚴思段揹著手食指拇指默默揉搓。

“咳咳,你去哪我送你”雲狗盯著前方,側著眼球斜視副駕駛的嚴思段,婉約溫柔賢淑,呵呵噠,沒有,一點兒影兒都沒有,臉部線條柔和,眼睛細長迷離,看過來的時候眼神瞬間的凌厲,讓人心裡一震,最簡單不過的板寸兒,被細緻打理有稜有角...黑色T恤,迷彩褲?站在自已身邊的時候,身高170?右下角45度...那是...胸?肌?臥槽......老子...

“紅燈”“誒!啊?”雲狗一個急剎車,砰的一聲頭和方向盤吻得難捨難分,雲狗不顧自已的狗頭,十分心疼的撫摸著剛剛擄到手兒的G500,“爺們兒對不住你啊,沒翻山越嶺淨在這三環當散戶了啊”嚴思段勾勾嘴向左扭頭,食指戳了戳雲狗的額頭“誒誒誒!住手,疼~嘶~”連著胳膊和身上的青腫,嗆的滿眼淚水。

“去醫院”

“不用”雲狗咬咬牙擠出倆字兒,露出一個爺們兒式強悍,嚴思段一臉冷漠又戳了戳。

“喂,你還戳”雲狗一眼瞥見撅著小嘴兒的嚴思段“爺們兒,咱別賣萌了行麼”

“......”嚴思段無辜。

“行行行,去去去”安分開啟導航找著近點兒的醫院,順勢將車拐出主路。

“你出去,男女授受不親”雲狗看著小媳婦兒樣跟進來的嚴思段,內心腹誹,不論從哪方面講自已十年跆拳道,先是被這個假小子過肩摔,之後又敗在了一個拳擊手手裡,哎~這傳出去,這老臉得讓嫂子那個大嘴巴笑死。

“......”嚴思段不說話不動地兒不表態,冷漠。

雲狗齜牙咧嘴,老中醫疑惑看看他額頭,又摸摸他胳膊“把衣服脫了”老中醫見他不懂拍拍肩膀催促。

雲狗不情願的看了嚴思段一眼“都是男人你害羞個啥勁”老中醫撇撇嘴。

“脫!”一把擼下衛衣,解開腰帶脫下褲子,露出黑色的三角內褲大寫的HOM,以及大腿根包裹著的...

嚴思段腦子哄的炸開,臉騰的一下紅透透,燒的腦袋發熱,呆在原地一動不動,想要撇開眼卻一動不動的盯著那裡。

雲狗一臉流氓樣好笑的湊近到她耳邊,吹著熱氣,小聲“來,你要不要再戳戳?”嚴思段生猛地回神兒轉頭,脖子一陣扭到筋的刺痛,呆若木雞紅著臉站到牆根背過身。

“小夥子身材不錯”老中醫說著使勁兒按了按胳膊腰腿側的青腫,雲狗疼的臉上器官全都攢到一起,像一隻踩扁的皮球,只差哭爹喊娘,想到牆根的嚴思段逞強悶聲強挺。

“抹點藥就行了,打架了?小年輕火氣盛,可以理解,但是!打架就不對了,君子動口不動手嗎嘛,誒,你撇嘴幹啥,我還得說說你...”沉默,沉默是今晚的雲狗,怎麼弄的打架輸了,太特麼丟人了...

“好了,穿上衣服吧,喏,一天早晚抹兩次,出門右轉繳費取藥”終於聽完了老中醫的勸告教導安撫後,雲漸淅淅索索穿好了衣服,嚴思段輕輕嗓轉過身拿下單子點點頭,順手撥打電話。

“喂,嚴總您打我電話?”林輝雀躍的聲音從聽筒另一頭傳過來。

“扣半月工資”嚴思段吐出結論。

“why?”

“歐打老闆夫君”

“.......”

啪!電話被掛了,林輝放聲大哭一把抱住沙發上的巨型薩摩耶“柔柔,她不愛我了嗎?她真的不愛我了嗎?哦~親愛的~”大型犬旁一臉寵溺,滿頭黑線的某人無奈又不厚道的笑出聲兒。人前兒精明能幹手段用盡,唯獨對著嚴思段一點兒脾氣都沒有,老老實實被欺負的份兒。

《toxic》翻唱版本帶著爵士的慵懶纏綿,一路無言,愛德華曾用他僅有的幽默表示“資本主義的腐朽氣息”只剩下妖嬈帶著曖昧的歌詞在車裡迴盪,“Your toxic tongue slippin' mine”嚴思段順著節奏輕輕點頭,能看她微微翹起的嘴角,放鬆而散漫的眼神,隨著車子的晃動,靈魂也跟著搖曳不停。

車順著三環的輔路拐進一處幽靜的小路,又拐進一處幽靜的輔路“....你家在這兒?”

“嗯”嚴思段托腮扭過頭,點點頭。

直到車繞著花園左三圈右三圈,起起伏伏的小路,停在一處乳白色的別墅前,嚴思段摸了摸鑰匙,一側車庫捲簾門緩緩開啟,雲狗腦子有點混亂,人有僵住像一尊石像釘在原地。

雖是晚上,樓底花壇的燈照亮了潔淨的落地窗,高大的純咖啡色玻璃反襯著四周寂靜的樹枝,隨著清涼的風搖曳,常見的歐式建築,不常見的做舊款,有好聞的月季花香一陣一陣撲鼻而來。

滴滴滴~嚴思段開啟門,擺出一個請的手勢,站在門口微微笑。雲狗覺得自已被蠱惑了也或者是對實物建築難以掩飾的喜愛,才會滿腦空白的走進去。

雲狗摩挲著大門,想起老媽“媽,以後能別叫我狗子了中不?太難聽了!同學都笑話我”

“不行,你奶奶說了,叫狗子好養活,以後肯定住大房子”

“......我不同意!”雲狗義正言辭。

“你下去問問她老人家?”雲母不經意丟擲個殺手鐧,高手過招,雲狗被打的稀里嘩啦。

“......”對話被隔壁家小子聽見,之後,學了新成語“白雲蒼狗”到處顯擺的臭小子大嘴的叫出“雲狗”兩個字後,此綽號跟了雲漸整整10年,直到該發小被髮配邊疆...被火辣辣的野玫瑰收拾的服服帖帖。雲狗忍不住笑出聲兒,蒜頭兒你也有今天啊!

“思段,跟我說實話,他是誰”林輝皺皺眉,微微低頭,這是他陷入思考時的樣子,嚴思段沉默著看著窗外出神,一時陷入寂靜。

“是他啊”眨眨眼,勾起一抹笑。林輝復又詫異的張張嘴“可是,你真的想好了嗎?”

無盡的沉默,林輝張張嘴沒再說什麼。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異能種田,這裡植物千奇百怪

月光下看美人

世界破破爛爛,師叔縫縫補補

奚聆不言

不服就錘

我就是一平凡的人

絕世唐門,琉璃展顏

小溪恓

原神:現代戰艦

愛吃懶人土豆條的小穎

大宋少年志七齋

諾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