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十八年,不知反派是自己。
柳戲蝶,身為名山宗最小的小師妹,卻擔起了大師姐的責任,只因師門全員不靠譜。
穿越而來,從口不能言的嬰兒到十一歲拜入這個名不經傳十分不靠譜的師門,再到現在,她已經在這個世界待了十八年了。
如今芳齡十八,正是美好年華,師門也在她辛苦勞累之下終於有了起色,但天不向她,來了個系統告訴她:你是個反派,現在到你叛出師門的時候了。
還威脅她:不走劇情不做任務會死的呦~
要來不早點來,早知如此她就擺爛了。
上輩子她就是個卷王,寒窗苦讀十幾年,高考完回家路上被車撞了,她卷出的結果就這麼沒了。
這輩子她刻苦修練,十二歲築基,十七歲金丹,十八歲就已經是金丹後期了,正等著參加眾門會比揚名,給宗門吸引點弟子,如果有能力的話,再博個前三名,就可以進劍冢取劍,一個劍修的本命劍。
結果系統說她是反派,體內還有天魔血統?!
天魔出世,亂世出,人人得而誅之,上一次天魔出世還是一千年前,那時天下被天魔禍害的生靈塗炭。
她捲來的成果又要沒了,還得被人人喊打。
天殺的,狗賊系統我必宰你,晚來十八年是你的疏忽!
她這邊怒罵系統,但坐在她對面的大師兄不知道啊,他只知道小師妹與他下棋,臉色越下越黑,讓他有種自已要被一刀了結的錯覺。
小師妹美則美矣,但狠起來也是真狠啊。
手一抖,指間的黑子落地,大師兄想遍了最近做的壞事,顫顫歪歪地道:“阿蝶,我…我最近可做了什麼錯事。”
“沒有。”柳戲蝶嘆了口氣,她得想個辦法把人支走,好好問問這個系統,她這個反派究竟是怎樣一個反派,任務又是什麼個任務。
大師兄見她擰著眉,一副怒火還未消散的表情,哪裡敢走,又問:“真的沒事嗎?”
柳戲蝶抬眸望他一陣無言,心中道:沒逝,只是你的小師妹要叛出師門入魔去了。
儘管心裡這麼想,表面上她還是說了句沒事。
見師妹不願多說,大師兄不想觸這個黴頭,大師兄根本沒有大師兄的威嚴,也沒有為其解憂的想法,只要不是他乾的壞事被發現了,就萬事大吉了。
至於苦惱的小師妹,那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他先走為敬。
“等等。”柳戲蝶叫住他,嚇得大師兄差點兒拔腿就跑。
大師兄,有著一張溫潤如玉的好人臉,背地裡卻常做壞事,師尊啥事也不管,就靠她看著,防止他誤入歧途。
日後她走了可怎麼辦啊,柳戲蝶嘆息一聲,“老實一點,無論如何你都不能殺無辜之人。”
大師兄微笑,連連說是,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系統在二人說話時就沉默了,等人走了才震驚道:“他怎麼這麼待你,你已經卷成師尊了嗎?!”
系統的不靠譜在柳戲蝶這裡更上一層樓,她不應聲,俯身將黑白子各放進棋奩裡。
她不緊不慢,默默檢視世界線的系統卻發出尖叫:“什麼?!!你怎麼拜入這個小宗門了,原著裡查無此名啊!反派應該去天下第一宗青玉宗啊,劇情怎麼又崩了!!”
“又?”這個字引起了柳戲蝶的注意,“之前崩過嗎?”
系統說漏了嘴,生硬地轉開了話題,“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能害你嗎?罷了,小宗門也好,叛出宗門的任務就簡單了。”
“不做任務會死?怎麼個死法?”若是透過外力她就雲遊躲災去,若是什麼直接抹殺,她就只能做任務了。
系統聽了這話以為她冥頑不靈,再次好聲勸她,“我綁你神識上了,你死我也死,我沒有騙你的必要,不做任務我倆一塊被抹死,任務很簡單的,咱們叛出師門,走個成長線,成了大反派,被主角一刀砍死,我們會送你一個健康且不是魔族的身體,你現在的修為也可以帶到另一個身體上。”
“行,我答應了。”柳戲蝶這才從多年努力奮鬥毀於一旦的憤怒中冷靜下來,起碼修為可以帶走。
她也沒有必要遷怒系統,而且這個系統看起來也不太聰明,她問道:“叛出師門後做什麼?”
“原劇情線是你拜入青玉宗,成為了掌門的弟子,你身為最小的小師妹,嫉妒剛拜入師門的小師弟,重傷小師弟後,叛出師門了,在各城躲藏三年,最終厭倦了躲藏的日子,去往了魔域,從魔域最底層爬上長老的位置,最後被主角斬殺。”
比起之後成為長老,系統覺得目前這個任務很簡單啊,現在就是個小宗門,打完人逃出去易如反掌,反正任務上就寫了重傷小師弟叛出師門,管它是哪個師門,能叛就行。
柳戲蝶就覺得系統太樂觀了,這任務大有問題啊。
“我沒有師弟。”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系統:“啊?”
系統很明顯不瞭解情況,她這個宗門啊不僅在仙門中查無此宗,往前倒個幾年那都是窮得揭不開鍋。
全宗上下帶上她不過也才六個人,除去師尊才五個弟子啊,她上面有一個師姐,三個師兄,她上哪找個小師弟?指望天上掉個嗎?
現在他們宗靠她採藥殺妖獸有錢了,但沒個名氣,哪有弟子會入門?
名山宗在名山頂,高聳入雲,殘破長階萬萬階,凡人不敢想,修士不想來,想找個小師弟難啊。
“我本是想在眾門會比時,忽悠些弟子拜入宗…”
話來說完,就被系統否了,“不行,主角也會去,現在還不到反派和主角相遇的時候。”
“那還有一個不知道可不可行的方法。”柳戲蝶低著頭做沉思狀,“試試吧,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系統不知道她想的是什麼方法。他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名山宗雖名不經傳,但也實實在在是一個好地方,山頂上四季如春,冬暖夏涼,靈氣充裕。
當初柳戲蝶上山時,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的好地方沒有人願意來?
不過她很快就知道了,原來是師尊是個酒鬼,一天十二個時辰不打烊。
大師兄是個惹禍精,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二師兄是個遲鈍的結巴,腦子不太靈光卻又是個犟種,三師姐是力大如牛暴力不自知的奇女子,拍你一下拍骨折,拉你一下拉脫臼。
四師弟是個精神狀態堪憂的瞎子,據說眼睛是自已發瘋捅瞎的。
由於拜入師門的弟子總半途跑路,所以還有個弟子試驗期,為期半個月。
那為什麼柳戲蝶還是拜進了師門呢?因為她沒爹沒孃,在大伯家長大,那年生意不景氣,要把她賣了,他聽聞城外二十里有一宗門正在招弟子,於是便搭著順路的牛車,爬上了這座高山。
萬萬階她爬兩天,向上爬很累,帶的餅吃完了,很餓,她不想再一步一步地走下山了。
除了她這樣的狠人,這宗門誰敢入,別說半個月的試驗期,一天都不敢待。
柳戲蝶想,既然沒有師弟那就創造師弟。
柳戲蝶起身推開門,尚未吐一口氣就倒吸了一口氣,入眼便是她辛苦入秘林採的靈草被劍氣摧殘得七零八落,罪魁禍首早已逃之夭夭。
她勾唇一笑,眉眼彎彎,讓本就豔麗的容貌更豔了,她的語氣竟有些輕快,“你要的小師弟不是送上門了嗎?”
“?”系統還以為她被氣瘋了,根本不敢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