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案發現場,柳戲蝶不用猜也知道是誰,雖然他們整個宗都是習劍的,但這個傢伙竟然連劍意都不收回去,當她和他一樣是個瞎子嗎?

名山宗沒有規定弟子一定要辟穀,師尊兼掌門都喝酒,弟子當然也得吃飯,這正當正午,人當然在飯堂,倒也省得柳戲蝶四處尋人了。

師門雖不貧寒了,但這屋子也未翻新過,七年前是如何現在還是如何。

柳戲蝶步入院裡,目光一掃。

石板上不知打哪的泥點,院裡的木桌板凳積了厚厚一層灰,若不是裡面傳來嬉笑聲,還以為這裡人都死絕呢。

她隱著氣息和腳步往裡走。

三位師兄圍在桌邊,吃得是有酒有肉,哪管得食不言?正聊著天呢,哦,除了結巴的二師兄,他聊不進話題。

四師兄洛清辭,白綾遮目,眉間一筆細長紅線,現在也沒個瘋相了,像個純真無邪的孩子。

柳戲蝶可不管他像不像孩子,他若是孩子就不會幾劍禍害了她的靈草。

洛清辭此時絲毫沒有預感到危險的來臨,乖巧地嚥下飯,閒聊著:“三師姐下山採買衣物,怎麼還不回來?昨日她還與我說她帶飯菜回來的,幸好九思下了山,要不連飯都吃不成。”

“誰知道呢?可能是打壞了人家的鋪子,正打工還債呢?”大師兄隨便回道。

洛清辭應該是想起了之前做的壞事,問了一句,“師妹呢?”

柳戲蝶是眾人中唯一一個戒食三月成功辟穀了的人,除了偶爾過來看一眼,基本不會來飯堂,這也是他們敷衍打掃的原因。

“今天師妹心情不好,你們別招她。”這當然不是大師兄對師弟們的友好提醒,只聽他接了句,“敢殃及了我,我就把你們扔進思過涯。”這是大師兄的警告。

大師兄祝寧安是二師兄祝九思異父同母的親兄弟。

當年她母親慈母般地送大師兄上山,不到一年多的時間山腳下給大師兄送了個嗷嗷待哺的娃娃,說什麼仙途孤苦,自已給他生了個弟弟做伴。

大師兄他信嗎?他不信,上山時他父親剛亡故,這分明就是她風流搞出來孩子不想負責。

儘管擔了個親兄弟的名頭,大師兄對師弟們還是“一視同仁”。

他瞧著祝九思,又問了一遍,“你沒惹事吧?你惹事我背鍋,我比柳戲蝶先打死你。”

由於祝九思比較遲鈍,還結巴,柳戲蝶讓他這個親哥看著,祝九思惹了禍就是他看管不力,賬算到他的頭上。

祝九思沉默,祝寧就當他是預設了沒有。

洛清辭看不見,鼻間聞到了一絲熟悉的苦澀味,那是草藥的味道,通常聞到這種味道聯想到的都是治病救人的大夫,洛清辭現在想到的是快跑,跳窗戶。

柳戲蝶一直看著幾人,看他要起身,拔劍就刺,動作極快,避無可避,劍峰懸在洛清辭脖頸前,“四師兄,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洛清辭現在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被逮著了也沒再逃了,他解釋道:“此事非我一人所為,欺騙他人非君子所為,二師兄也動了手,他未用劍,用的是拳頭。”

他怕柳戲蝶不信,又指了下自已嘴角幾乎看不見的一點點擦傷,“你看這就是證據。”

“他為何打你?”柳戲蝶不信他是真君子,真君子賣人毫不猶豫?

洛清辭像是等著她的這句話,他要笑不笑,強忍著幸災樂禍,道:“他說他要給你下毒,我就動了手。”

這麼說來,他還是好人呢。

柳戲蝶側身看向坐著的二師兄,祝九思嚇得扔下筷子連連擺手,話都不結巴了,“下毒,解毒,就百毒不侵了。”

“你欲先下什麼毒?”柳戲蝶知道這種方法,一般會一種一種下,再一種一種解,一直到身體可以自行消解毒性之時,就算成功了。

“迷…迷情藥,師尊說…你像修了無…無無情道,讓我下下…的。”

聽他結結巴巴講完,柳戲蝶眸中一片溫柔,像春日裡的水,一雙纖手按上了祝九思的肩,她柔聲問:“他讓你下藥你就下嗎?”

這麼多年了,祝九思仍聽不出好賴話,他不太理解柳戲蝶的意思,嚥了咽口水,遲疑地點了點頭,“是…是的。”

柳戲蝶有時候不得不佩服他們的腦回路,沒關係,她他一直秉持著打一打腦回路就直了的思想。

莫要和傻子計較,氣壞身體無人替,如此一想都心平氣和了,甚至還有雅興與系統說話,“買一送一,我再多送你一個小師弟。”

系統:“?”這玩意還能多送嗎?

柳戲蝶先揍一個沒腦子的,一個巴掌拍他腦門上,狗都不信她修無情道,就她這個心理狀態,一天想把人揍八頓,修個毛線的無情道。

柳戲蝶也沒忘了任務,一臉認真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兩個就是我的小師弟。”

祝九思被拍得頭暈腦眩,啥也沒聽清。

柳戲蝶覺得他只是犯罪未遂,給了他一個從輕發落,至於洛清辭,就做被她重傷的小師弟吧。

毀她辛苦移植的靈草,她打瞎子也毫不猶豫,揮劍挑刺,狗才信他是為她出頭,她就是想挑事打架,她還不知道嗎?

瞎子雖瞎,但也有本事,睜開額心細縫,露出其中的白色,第三隻眼,雖無瞳孔,卻可觀氣,眾生在他眼中都不同顏色的氣,比如現在平時是白氣無濁的小師妹,快燒成火了,不躲可能會死啊。

此時他也顧不上形象,慌忙亂竄,叫喊著:“師妹!小蝶,罪不至死啊!!”

洛清辭沒想到柳戲蝶今天反應這麼大,那靈草不是隻催殘了一邊嗎?還有一半呢!

他只是分神了一瞬,劍擦著他的頸側就過去了,留下一道細長的血痕,不深卻是見血了。

洛清辭輕喘著氣,也沒太過在意,就在他以為柳戲蝶的警告結束了,柳戲蝶再次抬手,微頓了一下,給了他一點準備的時間。

洛清辭氣息都亂了,白玉發冠都掉了,烏髮散下,舉止狼狽。

大師兄二師兄一旁吃飯看戲,好不悠閒。

“你玩真的啊。”洛清辭這會也反應過來,他想著之前有沒有間接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沒等他想到什麼,劍鋒刺來,直指丹田。

“冷靜!冷靜!任務是重傷小師弟,不是殺了小師弟啊!”系統在柳戲蝶腦子裡喊。

柳戲蝶充耳不聞,無視了它。

系統有點崩潰,這什麼宿主啊!這心理狀態不太對吧!這是你朝夕相處的師弟啊!再說了是重傷啊!殺了是完不成任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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