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裡窸窸窣窣地動靜不停,屋裡開了一扇窗,鼻間能嗅到泥土的氣味,還混了點靈草的香氣。

木案上素靜的瓶裡插著幾枝叫不出名的野花,很香,但屋中人無心欣賞。

“我怎麼又回來了。”柳戲蝶很是苦惱。

果然猶豫就會敗北,反正完成了任務就會再見了,她就不應該站山腳下傷感。

系統也想知道為什麼,柳戲蝶怎麼就突然被鬼迷了心竅,她那三師姐莫不是什狐媚子,幾句話就把人哄回去了。

柳戲蝶在屋裡來回踱步,思考著怎麼解決問題,她思來想去也沒想到個體面的辦法。

三師姐前一陣子突破元嬰了,她正面打不過,至於側面,三師姐應該不會給她側面的機會。

鬱悶,柳戲蝶靠到窗上想透口氣,瞥了外面一眼,瞧見蹲在草圃裡和泥的洛清辭。

可能是洛清辭和泥和得不夠專心,也可能是有所感知,他轉過頭撞上了柳戲蝶的目光。

柳戲蝶沒有想到在外面填埋慘死靈草肥土的人是他,金丹剛碎跑這找死來了?

她是真不懂洛清辭的想法,想找三師姐提他回去,“三師姐?”

三師姐一定在外面守著,讓三師姐送洛清辭閉關去,她就能趁機溜走了。

回應她的是木門的一聲重響,門窗震顫,像是有人一拳砸上去了,但門卻沒啟開。

片刻後門外傳來一聲呢喃,“怎麼進不去。”

柳戲蝶快步行至門前,伸手去觸,摸到一處壁,是結界,她就說怎麼在窗戶那邊感受到靈力波動,三師姐什麼時候變這麼不信任她了。

這下完犢子了,跑不掉了,洗洗睡吧,柳戲蝶撲通一聲仰躺在榻上。

“喂,別放棄啊!”系統恨鐵不成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這就是小看別人的代價,柳戲蝶以為三師姐很好忽悠的,只要她說不跑,三師姐就會信。

其實玉芩確實信了,這結界是防別人的,也是防柳戲蝶跑出去後被人發現了。

柳戲蝶就很疑惑了,三師姐不可能突然這麼防備她,是誰給她出的招。

“是我。”白影躍進窗,剛用淨塵術除去一身泥點的洛清辭,一襲白衣,耳後白綾輕飄,風度翩翩地落了地。

“你告訴她你是魔族,她當然心驚膽戰,那麼多人有可能要害你,防患於未然當然得先關起來。”洛清辭頂著柳戲蝶想再揍他一頓的眼神,不畏強權嘻嘻一笑,繼續作死,“想出去嗎?”

“洛清辭,你怎麼進去的?”門外先前給門送拳頭的大師兄疑問,隨後又是一記重拳,木門轟然倒地。

柳戲蝶頓時頭疼了,洛清辭前腳拆藥圃,祝寧安後腳拆大門,雖然她要走了,但也不能這麼拆啊,她留得靈石雖多,但他們活得長啊。

大師兄才二十九,二師兄才二十四,三師姐二十三,四師兄才十七啊,就算他們修為止步於此,也還有幾百年可活啊。

築基期二百年壽命,金丹期五百年,元嬰期一千年。

修士不用為飯食憂心,但又非是成仙,衣衫,歷練住宿,修行與劍,哪樣不用靈石,她還沒走就這麼造啊?

洛清辭還在拱火,嗤笑一聲道:“這結界防小人,不防君子啊。”

祝寧安火冒三丈,手指洛清辭說:“不用我動手,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好人活不長,禍害遺千年,你個禍害莫要威脅好人。”洛清辭格外有理。

“你且等著,你乾的壞事我可記著呢?”洛清辭也有他的把柄,但祝寧安絲毫不顧忌。

“誰怕誰,我問心無愧,你敢嗎?”既如此洛清辭也沒顧忌的必要了。

眼看著兩人就要互揭老底,說些個讓柳戲蝶頭更疼的事了,柳戲蝶出聲制止,“你們閉嘴。”

“我想了想,我還是不叛出師門了。”柳戲蝶決定目前先不叛,師門矛盾太大,現在叛出去,估計比被人發現名山宗窩藏魔族,眾仙門前來圍毆,死得還要快,她前腳剛走,這邊就該生死決鬥了。

說罷,柳戲蝶給洛清辭扔了瓶丹藥,這是她提前對症煉好的,其實這半年已經給了幾瓶他了,但她怎麼暗示,洛清辭都不碎丹,“此藥日服一粒,七日後無需雷劫,吸收天地靈力結丹,在此期間不可使用靈力。”

洛清辭接著瓷瓶,歪了歪腦袋,“不走了?這算是和好?”

柳戲蝶心累,點頭道:“和好。”

“嗯。”洛清辭嚥了顆丹藥,儲物袋尋出個躺椅,臥上去就睡了,呼吸逐漸平穩,嬰兒般的睡眠。

系統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他沒事吧,他腦子真的沒問題吧?

哄好一個,還有一個,柳戲蝶招手讓人進來,“結界你們可進。”

祝寧安怎麼也沒想到擋住他的其實是門,不過這個現在不重要,“不走了?”在玉芩告訴他柳戲蝶是魔族時,他就明白了,不想連累他們。

“是人魔混血嗎?”祝寧安問。

柳戲蝶也不太清楚,天魔應該不會是混血吧。

系統及時給了答案,“天魔隱於人中,一般成年後才會覺醒,這就是世人沒有見過幼年天魔的原因,你是個純血天魔。”

天魔這事不方便說,柳戲蝶只好避重就輕,“不是人魔混血,先前被封印住了。”

祝寧安終於鬆了口氣,純血的話,真到了暴露的時候,憑師妹的本事去了魔域也有一線生機,混血可就不一樣了,人魔都容不下,稱之為雜種。

“近些日子你先在屋裡待著,外面很危險,所以人都厭惡魔族,三師姐去找師尊了,等他們回來,你就可以出去了。”祝寧安的像突然有了一個大師兄的責任,他一改從前,最怕麻煩的他變得絮絮叨叨。

“你別嫌悶,我給你尋些雜書,你要什麼同我說,洛清辭最近應該賴這了,你若嫌他煩,就把他趕到側屋去。”

柳戲蝶沉默地聽著,待祝寧安絮叨完,修好門後,關門之時,她道了一句:“師兄,我沒有討厭過你們,你們不用這樣,原來就挺好的。”

祝寧安關門的手頓住,他低著頭,柳戲蝶看不清他的神情,半晌一聲他“嗯”了聲做回覆,門被合上。

微風徐徐吹過,瓶中野花輕晃,帶來淺淺的香。

洛清辭平緩地呼吸聲仍平緩著,躺椅上的人卻緩緩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人,身體輕微起伏著。

柳戲蝶也不揭穿他裝睡,她坐於案前,指尖撥弄野花長短不一的根莖,這是祝九思採的。

他只採最好看的,可他天性遲鈍,動手能力極差,東採一根西採一根,根莖長得很長,短得很短,插花瓶裡也不美觀,零散著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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