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桃子熟了,往年這個時候,村裡的淘氣孩子會四處遊蕩,爬圍牆偷桃子。現在不見孩子們的身影,可能是上學了,也可能是受小虎被拐這事的影響,家長不允許孩子隨意出門了。

我離開這幾天,應該有小虎的訊息了,希望是好訊息,因為我想恢復往日無憂無慮的生活。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開心就去找妹子求抱抱,不開心就去逗貓打狗,無聊時還有天真無邪的娃娃們陪伴,這樣的美好生活,我要維持到老。

“你有心事?”老白問道。

我點頭說:“嗯。”

老白沉默,我無言。老白不是八卦的貓,我不主動說,它不會再問。最終我忍不住說:“前幾天有個孩子被人拐走了,我在尋找那個孩子。”

老白沉默一會才說:“你去廣場是找人販子?”

我說:“對,找到人販子,就可能找到那個孩子。”

老白說:“廣場西邊有戶人家很可疑,你去看看,應該有收穫。”

我轉頭看著老白說:“哪一戶?”

老白回憶一下,說:“獨棟房子,周圍人家離得遠,鐵欄門封密實了。當年我好奇進入庭院,聽到屋裡有孩子哭聲,庭院裡那個老婦人卻無動於衷,我才起疑心的,因為我知道她無兒無女。”

我點頭記下,等安排好老白的事,我就返回鎮上去探查。

“滴滴!”身後響起喇叭聲,我們回頭,是電動摩托車,車上是阿財。

阿財在我們旁邊停車,他說:“石頭,去哪,要不要跟我去村委會?”

阿財人如其名,愛財,愛鑽研搞錢。這些年清灣鎮搞基礎建設,他看到誰賺錢多,他都要插手參股。別人不願意,他怎麼辦?使陰招,請地痞攔路搗亂,甚至偷偷搞破壞。很多工程是分包工程,承包人為了合同工期,只能忍氣吞聲讓他參股。

阿財雖然是個陰險小人,但他在村裡倒不囂張,挺和氣的。不過我是討厭他的,因為他兒媳婦太漂亮了,他兒子不配擁有,只有我這麼善良的貓才配。

我從嫉妒他兒子開始,連著討厭他全家了,每次看到他家人,我嫉妒的爪子總想去他家拆家搗亂。就像現在這樣,我的爪子不聽使喚,自動彈出了,我忍不住撓地面。

阿財看到我這個熟悉動作,他說:“別去我家搗亂啊,上次被你打碎了一瓶好酒,我心疼死了。”

說完,他突然想起什麼,調轉車頭離開,我聽到他嘀咕:“我那瓶國窖1573忘了放好,可別打碎了。”

老白問我:“他就是餵養你的良善人家?”

我搖頭,說:“他是貪婪人家,他全家都讓人討厭,我最討厭他兒子。”

老白疑惑,我轉移話題說:“就快到了,前面左轉就是了。”

老白點頭,它腳步不由慢了些,心裡應該是忐忑不安了。我隨老白放慢腳步,跟老白說:“老九是個老頭,喪偶,獨居,兒女在外地,不常回來。他是個內向的人,交際簡單,心地善良,我最信任他了。你治病療養這段時間,要放下戒備心,跟著他生活,他能照顧好你。”

老白沉默一會,說:“我會的。”

我鬆了一口氣,老白肯放開心扉,接受人類,這是好事。我蹭蹭老白,讓它感覺到我在它身邊,不至於忐忑不安。老白也蹭我回應,我能感應到它的心慢慢恢復平穩跳動。

走過轉角,第二座房子就是老九家,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家。

我們來到院門前時,老九就在院裡搗鼓什麼東西,我們穿過鐵欄門,他也沒發現我們。我們走到老九身旁,我大聲說:“偷偷摸摸幹啥呢?”

我以為能嚇到老九,老九卻淡定看我,然後看向老白。老白跟老九對視,噼啪!我聽到了這一人一貓對視產生的火花。我坐下舔爪子,等待火花熄滅,結果我把雙手毛髮都清理乾淨了,這火花還在閃爍。

我不得不打斷說:“別看了,再看下去就到中午了。”

老白收回視線,跟我一樣坐著。老九看向我說:“你帶它來找我,有什麼事?”

老九真聰明,從我習慣獨來獨往猜到我這次帶老白來是有事相求。我說:“老白病了,你帶它去醫院治療一下。”

這下老九疑惑了,我看向老白說:“老白,你躺下,我演示給老九看。”

老白說好,然後側躺,我讓它閉眼,它立馬閉眼。我把一隻手按在老白胸部,另一隻手捂我的耳朵,我看向老九說:“聽診!”

說完,我默默聽了一會,把按在老白胸部的手放到老白腹部,聽了一會又放到老白腦袋,我看向老九,老九眼神似懂非懂。

我讓老白起身蹲坐,老白照做,我說張大嘴巴,老白張嘴,我湊近看老白舌苔,然後看向老九說:“望診!”

老九眼神明朗了一些,我覺得演示不夠,我讓老白伸出一隻手,老白照做。我把我的手掌搭在老白手腕摸脈象,我皺眉沉吟一會,然後讓老白換另一隻手,我又搭它手腕,我看向老九說:“切脈!”

老九恍然大悟說:“望聞問切!”

我看著老九的眼睛說:“對!”

老九盯著我的眼睛,似乎要看到我的內心,我坦然直視他的眼睛,心說:“儘管看,老子的內心世界是最乾淨的。”

老九沉吟一會,說:“你要我帶它去看病?”

我依舊直視他說:“對!”

老九打量我和老白,然後看著我說:“你成精了。”

我沉默走到老九腳邊,親熱地蹭他腿。老九把我抱起,撫摸我的毛髮,低聲說:“不管你是不是精怪,這裡始終都是你的家。”

我感動地用腦袋拱老九,老九微笑。

親熱了一會,老九看向安靜坐著的老白,說:“它叫什麼名字?”

我思考怎麼表達白這個字,老九說:“四蹄踏雪,嗯,叫阿白。”

我點頭,跟老白說:“老白,過來,老九抱你,你不要抗拒。”

老白猶豫一下,然後慢慢靠近老九,我跳上桌面,把位置空出來。老九期待地看著老白靠近,他的手已經伸出了,可見他對老白是喜愛的。

當老白走到老九腳邊,老九伸手試探撫摸老白,老白習慣抗拒後退,我說:“老白,嘗試一下接觸老九,如果你還是不喜歡他,我就帶你去找別人治病。”

老白沉默一會才慢慢靠近老九,老九耐心等待老白走到身邊才伸手撫摸老白的腦袋,我見他們開始接觸了,我的心終於放下了。

我趴下,抬頭望天,還缺個小虎,如果小虎能回來,我的生活就圓滿了。

“阿白,以後我叫你阿白,你就跟著我生活,不要去流浪了。”老九說。

我轉頭看向老九,他正給老白整理粘結的毛髮,老白閉眼趴在老九腿上享受服侍。得了,這對老傢伙看對眼了,性情也大致相同,能合得來。

我起身說:“我去河邊抓條魚回來,老白你就在老九家裡待著,不要隨便出院門,村裡有惡狗。”

老白睜眼看向我,說:“那你要小心,中午之前你沒回來,我就去找你。”

我說:“放心,村裡我熟悉,我不會靠近太危險的地方,我中午之前一定回來。”

老白點頭,我跳到地面,走向院門,老九說:“石頭,中午回來吃飯。”

我回頭說:“好,等我抓魚回來。”,我說完就邁步離開。

來到老地方,這次沒有番薯,我只能用自已的糞便作誘餌,雖然噁心,但野生魚吃糞便是很正常的現象。

把糞便拉到近岸淺水處,耐心等魚靠近,魚影一出現,我一爪勾起,一口咬住,快速轉身拖回去。這條翹嘴在半路掙扎,我放開它,等它沒了力氣,我才拖它走。

順利回到老九家裡,老白和老九驚訝,我其實也挺驚訝的,因為我是第一次抓到這麼大的魚。這條翹嘴身長跟我差不多,重量我不懂估算,感覺挺重的,魚身被我拖得刮破了。

老白湊近翹嘴拍拍,然後嗅嗅,問我:“這魚怎麼吃?”

我說:“這種魚小刺很多,容易扎喉,我們這裡習慣刮魚肉做成魚丸。”

老九拿起翹嘴說:“這條翹嘴能做成好多魚丸,中午我們就吃魚丸湯。”

我說:“可以,記得放點生菜。”

老九去庭院一角處理魚,老白好奇跟隨。我見過魚丸製作過程,現在沒了興趣,於是跳上凳子懶洋洋睡覺。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琴依

疊夢

天賦弱?關我什麼事!

心不跳了

一枚硬幣的情愫

牽著白馬的書生

夜幕:城市黎明

比盧布

核源破空

行至荒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