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看到庭院裡阿離的電動車在,我知道阿離下班回來了,橘子也明白了,它歡快跑進屋裡。

我剛進屋,阿離和她媽媽就從廚房走出來,阿離爸爸抱著橘子說:“肚子沒癟,應該吃了午飯。”

阿離接過橘子,扭著它耳朵說:“你還知道回來,出去鬼混一天了,午飯都不回來吃,餓死你得了。”

橘子狂舔阿離的手,像一個狂熱的舔狗,我跳上沙發,坐在阿離爸爸旁邊看電視。阿離爸爸摸摸我頭,拿起遙控調到紀錄片頻道,播放的是鄉村酒席。我看著各種菜餚,口水直流,舔舔嘴巴,伸手扒拉阿離爸爸:“阿離什麼時候跟我結婚?我饞了!”

阿離爸爸扭頭看到我的饞樣,他樂呵呵說:“嘴饞了吧?”

阿離坐到我旁邊,把橘子放下,舉起我,盯著我的眼睛說:“今天帶我家橘子去哪鬼混了?”

我夾腿,扭頭不理會她,她瞪眼說:“嘿,好傲嬌!”

阿離爸爸說:“狸花貓愛自由的性子,哪裡困得住,肯回家已經很好了。”

阿離說:“感覺它變了,沉默了很多。”

阿離爸爸說:“貓不都是這樣的嗎?”

阿離說:“剛認識它那天,活潑亂跳,喵叫不停,很黏人,現在悶悶不樂的。”

沉默一會,阿離爸爸說:“女兒,它可能是有主人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不要養出感情了。”

阿離沉默,把我抱在懷裡,橘子看到了,踩我身上鑽阿離懷裡爭寵。

我舉爪子威脅道:“我撓你啊,你個肥貓,心裡沒點數嗎,敢踩我身上!”

橘子說:“我不怕,主人最愛我,她會救我的。”

我揉揉額頭,很無語,我以為自已以前很無恥,沒想到這橘子比我還無恥。

“吃飯了,準備碗筷!”這時,廚房傳來阿離媽媽的聲音,阿離兩父女放下遙控器和貓,去準備碗筷,留下我和橘子在沙發。

我跳上茶几,撥撥牙籤盒,跟橘子說:“橘子,快來看,這裡面好奇怪!”

橘子被挑起好奇心,它跳過來,湊近欲檢視,我卻一掌推掉牙籤盒,牙籤盒掉地上,蓋子脫離,裡面的牙籤四散。橘子有點懵,我趕緊跳下茶几,逃離是非之地。

阿離兩父女端著碗筷和菜出來,擺放好,阿離先發現了橘子站在茶几上,又看到地上四散的牙籤,她走過去,插腰說:“好你個橘子,竟敢拆家搗亂,罰你面壁思過!”

橘子疑惑喵喵叫,阿離拎起它,把它送到牆角,讓它面壁。橘子這下明白了,它看向乖乖蹲坐在飯盆前的我,一邊衝過來一邊說:“你誣陷我!”

我毫無反抗地被橘子撲倒,它咬著我的皮毛,低吼:“我咬死你,我咬死你!”

我說:“我不怕,阿離最愛我,她會救我的。”

橘子聞言呆了,阿離趕了過來,分開我倆,拎起橘子,拍了兩巴掌它屁股:“拆家又打架,是不是又想餓幾頓?”

橘子掙扎,嚷嚷:“它誣陷我,它誣陷我!”

我起身,委屈低頭,揉揉眼睛,想弄出點淚花,可惜不行,因為我心裡樂開了花。

阿離放下橘子,抱起我檢視,見我沒事,她說:“你怎麼蔫巴巴的,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舔舔阿離的手:“沒事,只是餓了。”

阿離放下我,伸手扭扭趴在跑步機生悶氣的橘子的耳朵,然後起身離開。

吃飯時,橘子生氣不吃飯,阿離不管它。我吃完飯,把特意留下的一塊金鯧魚肉叼到橘子的飯盆裡,然後走過去跟橘子說:“你不吃,我都吃了啊?”

橘子哼一聲,扭頭不理會我,我伸手摸摸它腦袋:“我要離開幾天,你要努力減肥。”

橘子回頭:“等我減了肥,我一定打敗你!”

我挑眉:“就你?你的肥肚子比我的小肚腩大兩倍,你能堅持下來嗎?放棄吧!”

橘子沒回應,起身跑起來,跑步機的滾輪漸漸加快轉動。我後退,轉身向飯桌走去,輪流蹭蹭阿離一家人的腿,感謝他們這幾天照顧我。阿離一家人在聊天吃飯,沒多注意我,我默默走出門口,在庭院圍牆下撒尿標誌領地,然後才離開。

又來到廣場,尋覓一番,不得其蹤,我的心裡已經不是失望了,是毫無波瀾。要不要找人幫忙?我搖頭,不行,會暴露的,我不想做小白鼠,被人類研究。

我幽幽嘆氣:“唉······”

“石叔!”我轉頭看向花壇,二娃鑽出花叢,大娃隨其後出現。

我靠近問:“你倆怎麼在這裡?”

二娃說:“三叔帶我們來覓食。”

我疑惑:“你們沒吃飽?”

二娃說:“老劉沒開店,我們沒有食物吃。”

我點頭,環視附近一圈,沒見到小三,我讓兩貓在這等我,它們說好。我走向不遠處花基石上坐著卿卿我我的小情侶,我看上了男生手中的那杯關東煮,那是我的了!

來到男生面前,我盯著關東煮喵喵叫,舔舔嘴巴表示饞意,希望他給我,結果男生不耐煩揮手趕我走。我轉身就走,走一會又轉身回來,衝鋒,起跳,一掌拍掉關東煮,落地跑向一個陌生人身後,再回頭看。

受驚的小情侶看著地上撒落的關東煮,有些懵,再看向我,男生憤怒脫鞋扔我,我躲開,鞋子砸到這個陌生人的腿,陌生人回身,我悄悄離開。身後吵架聲音響起,很應和我輕快的步伐,更應和我愉快的心情,真好,我今天又做了好事。

回到兩貓身邊,我招呼它們跟我走,大娃依舊沉默,二娃卻很是興奮,它是隻唯恐天下不亂的貓。

帶兩貓回到爭吵地方,小情侶和那個陌生人已經離開了,只留下撒落地面的關東煮。我說:“地面的汁水不能舔,這些串串可以吃,你們吃吧,我不餓。”

二娃伸腦袋親暱拱我:“石叔你真厲害,這麼快就搞到食物了!”

大娃沉默,跟黑子一樣擺酷,面對這些香噴噴的食物都不露饞意。我無語,又一個黑子!

我說:“去吃吧,我守著,免得其他貓狗跑來搶食。”

二娃歡快上前啃食,大娃卻依舊站著不動。我看它,它說:“我等三叔回來吃。”

我剛想說話,身後響起小三聲音:“不用等我,大娃趕緊吃,我們要回去了。”

我回身,小三低頭叼起一塊雞蛋餅,我說:“哪搞的食物?”

小三走到我身邊,放下餅:“一個女人給的,她沒吃完,還剩很多。”

我挑眉問:“那女人身材好不?”

小三白眼我:“不知道,反正沒我們領地的母貓漂亮。”

我嘴角扯扯,無語搖頭。

小三上前啃食一串魚丸,大娃和二娃也在啃食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奇怪的聲音。這時,來了一隻流浪貓,是隻三花母貓,她慢慢靠近,舔舐地面的汁水,又想去吃那串魚丸。小三嗚嗚低吼護食,在食物面前不懂一點憐香惜玉;距離較遠的大娃看一眼三花母貓,繼續啃食;二娃卻勇猛地撲向三花母貓。

三花母貓淡定舉爪欲拍二娃,我及時說:“想吃就別動手!”

它立馬縮爪收手,躲避開二娃,看向我。我說:“二娃,別管它,趕緊吃,等會可能招引來更多搶食者。”

二娃停止攻擊,回去繼續啃食。我看向三花母貓:“那串是你的,趕緊叼走,不要引來其他搶食者。”

三花母貓說:“好。”它叼起那串魚丸就跑了。

小三啃食完一串魚丸,又啃了兩口那串白蘿蔔,剩下的給兩娃吃,它舔舔嘴巴,清潔一番,才說:“剛才那隻貓是我們領地的,老劉沒開店,我們沒食物吃,我只能帶著大娃二娃出來覓食了。”

我點頭,環視附近一圈,又看看兩娃,見它們吃完了,還剩下一串魚丸沒吃,我明白是帶回去給黑子的。我說:“叼起食物,我們回去。”

大娃二娃叼起魚丸和雞蛋餅,我和小三帶頭先行。走了一會,我回頭看看,剛才那地方就出現了兩隻成年流浪貓,幸好我們及時走了,免了一場爭鬥。

回到聚集地,黑子從木櫃上跳下來,它問:“石頭,老白怎樣了?”

小三搶答:“剛才我問了,老白已經治好了,還能活好久。”

黑子上前蹭蹭我,舔我毛髮,表示親暱和感謝,我說:“你弄亂我髮型了,女人不喜歡我了。”

黑子停止舔毛,白眼我。這時,幾隻貓靠近大娃二娃,欲搶奪它們叼著的食物,小三出手打跑它們。黑子沒說話,我也沒說話,我打個哈欠,在地上找塊乾淨地方躺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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