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阿離父母開啟屋門時,我醒了。我推開橘子,起身走出門,阿離媽媽應該去買菜了,阿離爸爸在庭院澆花、剪蔥。我走過去看,發現不是蔥,是韭菜。

阿離爸爸說:“你倒是起得早。”

我說:“早上準備做韭菜炒雞蛋吧?那我吃了再出門。”

我走到阿離的電動車旁邊,跳上踏板,打個哈欠,趴下打盹。

阿離媽媽回來時,她駕駛電動車停在旁邊,我立馬睜眼。阿離媽媽提起一個袋子跟我說:“午飯吃金鯧魚,你和橘子有口福了!”

想到金鯧魚無論是清蒸還是紅燒都美味,我忍不住舔嘴巴。阿離媽媽看到我嘴饞了,她笑呵呵提菜進屋,我趕緊跟隨,希望討點好吃的。

阿離媽媽在廚房忙活做早餐,我蹲在廚房門口等投食,不吵不鬧,乖乖的。最終阿離媽媽心軟了,她給了我一個鳳爪,我就地啃食。我還沒啃完,阿離起來了,她只是看看我,然後走進衛生間洗漱了。我又繼續啃,吃得津津有味,橘子卻醒了,它蹲在我面前,看著我吃,不說話。我無語了,我停下啃食,說:“我吃過了,有口水。”

橘子立馬說:“我不嫌棄,你還欠我兩根魷魚須呢!”

我滿臉黑線,無奈說:“那給你吃吧。”

橘子立馬低頭啃食起來,我無語搖頭,感覺它比我還無恥。

吃完早餐,阿離抱抱我和橘子,交代我倆不要亂跑出去,不要在家搗亂,乖乖的,我倆親熱蹭她回應。

阿離剛離開,我隨後就出門了,隨行的是橘子。阿離父母看到我倆出門,他們沒有阻止,因為他們這代人習慣散養粗養,不會像阿離一樣把我們捧在手心裡怕傷著碰著。

橘子問:“我們去哪?”

我說:“廣場西邊。”

橘子說:“去那邊找吃的?”

我說:“去那邊乘涼打盹。”

橘子訝異:“啊,走那麼遠去打盹?我不信。”

我說:“沒辦法,我閒得蛋疼。你還去不?”

橘子說:“去,我也蛋疼。”

我點頭,加快腳步往目的地而去。

來到路口就教它看紅綠燈過馬路,來到廣場就教它不要吃地上不明來源的食物,來到西邊這片陌生的地方就教它防備狗襲擊。橘子都認真記著,因為我跟它說了,我自小就流浪,我的經驗都是一隻老貓教的,橘子深信不疑。

來到嫌疑房子門口,我讓橘子在門口等我,我爬上圍牆看了看,見還是沒人,我爬下來跟它去附近樹下乘涼打盹。

橘子心態好,來之則安之,很快就入睡了,還是沉睡,它應該是走遠路累了。我不得不負起警惕四周的責任,不敢眯眼打盹。

到了中午,橘子醒了,它說:“哥們,我餓了。”

我說:“我準備下午回家,現在帶你去找吃的,你要保持警惕,附近有人家養了貓狗。”

橘子說:“好,我也能打架,我的爪子和牙齒很鋒利的。”

我點頭隨意應和,真遇到惡狗攻擊,只能我上,否則橘子受傷了,阿離會心疼。

我起身往南邊走,橘子跟隨,它說:“哥們,你有名字嗎?”

我說:“有,石頭,地上的小石頭那個石頭。”

橘子說:“不好聽,誰起的,為什麼起這名字?”

我說:“我自已起的,希望自已像石頭一樣活得頑強,活得長久。”

橘子說:“為什麼要流浪,你們怎麼不找個主人?”

我扭頭看了一眼橘子,沒想到寵物界也有何不食肉糜,我搖搖頭,沒解釋,因為它這種出身好的貓理解不了底層流浪貓的無奈。

來到一戶人家,我嗅嗅門口周圍,沒有發現貓狗留下的氣味,我繼續走。一連找了三家,橘子問我:“石頭,你在嗅什麼,門口有食物藏著?”

我說:“嗅同類的氣味,找養貓的人家,我們去搶食物吃。”

橘子興奮道:“搶,要打架嗎?”

我點頭說:“嗯,可能吧。”

橘子激動說:“我幫忙找!”

它說完就跑向下一戶人家,我趕緊跟隨,擔心有惡狗突然衝出來攻擊它。

橘子很勤快,找了七八戶人家,有次遇到院裡拴住的狗吠叫都不怕,還哇嗚吼叫挑釁。我無語搖頭,它這個樣子很像之前的我,現在的我已經沒有心情鬧騰了,因為過了好多天了,我擔心小虎出事。

“石頭,快來,這戶人家有我們同類!”橘子喊道。

我回神,見橘子跑到旁邊一戶人家門口了,我趕緊跑過去。我剛到,一隻簡州貓衝出鐵欄門,它垂尾拱背威嚇道:“好大膽,敢闖入我的領地,我拔了你們的毛!”

橘子炸毛,拱背垂尾防禦,而我無心戀戰,我說:“我們不想打架,我們餓了,想找食物。”

簡州貓一臉冷漠說:“去別家,這裡不歡迎你們。”

我打量一下這隻簡州貓,它的體型比我大點,腿腳健壯,是捕獵好手。橘子的體型跟它差不多,但橘子比它胖,橘子跟它打,不會受重傷,最多掉點毛。於是我跟橘子說:“橘子,你打得過它嗎?”

橘子打量簡州貓,思考一下說:“勝負對半,我試試。”

我點頭說好,退開一些,橘子和簡州貓立馬戰鬥起來了。兩貓一撲,二抱,三咬,四踹,基本都是這四招,這是基因傳承下來的。老白教我的戰鬥技巧是它多年戰鬥領悟的,這些寶貴經驗讓我能舉一反三,靈活運用招式,所以我這些年基本都是戰無不勝。

橘子和簡州貓的戰鬥結果很快就出現了,橘子輸了,因為它胖,沒有這隻簡州貓那麼靈活,人家已經出招了,它才出招應對。

我走過去說:“行了,它輸了,放開它。”

簡州貓鬆口,放開橘子,橘子起身說:“再來一局!”

我說:“別了,你看看你的肥肚子,扭身都不靈活,你該減肥了。”

橘子低頭看肚子,然後說:“我回去就天天跑步減肥,下次再來打!”

簡州貓說:“你們可以離開我的領地了。”

我說:“輪到我了,來,打我!”

橘子後退,簡州貓打量我,它突然撲擊過來,我一早就防備了,側身,一招抱摔,趁它摔得頭懵懵的,我騎上它身,咬住了它的喉嚨。它掙扎一會後就停下動作了,呼吸也放緩了,這是認輸投降的意思。我鬆口問:“服了沒?”

簡州貓說:“服了。”

我瞪眼說:“你服了?”

簡州貓疑惑,說:“對啊,你贏了,我服了。”

我反應過來這不是在清河村裡,我說:“噢,是這樣,我記錯了。”

我起身,跟簡州貓退開一些距離,簡州貓說:“現在你們想怎樣?”

走過來的橘子說:“我們要吃很多好吃的!”

我白眼橘子,說:“你剛才還說減肥的。”

橘子理直氣壯地說:“我沒說今天就減肥。”

我扭頭不理會橘子,跟簡州貓說:“食物和水,能充飢解渴就行。”

簡州貓說:“我只有貓糧和水,我正準備出門去抓田鼠,要不我們一起去?”

我看向橘子,說:“你吃田鼠不?”

橘子說:“我抓過,沒吃過,主人不讓我吃,扔了,而且我一直不缺食物。”

我點頭,說:“那吃貓糧吧。”

簡州貓說:“你們跟我來。”

簡州貓帶頭先行,我和橘子隨後而行。

來到屋裡,屋裡沒人在,簡州貓帶我們來到一臺桶狀機器面前,機器下面有個食盆,簡州貓按一下食盆旁邊一個把手,貓糧就流到食盆裡,橘子上前啃食貓糧。我先去旁邊水盆裡喝水,然後才來到橘子旁邊跟著吃貓糧。貓糧味道一般般,畢竟是乾糧,不可能色香味俱全的,雖然我不喜歡吃,但為了充飢,我只能吃了。

吃飽喝足後,我帶著橘子離開,這隻簡州貓也跟著我們走,它應該是無事可做,閒得蛋疼。

回到樹下,簡州貓問:“你們在這待著幹嘛?”

我說:“等這棟房子的主人回來,我有事找她。”

簡州貓說:“你要等好久了,那老孃們時不時離開,然後好久才回來。”

我望著房子沉默,橘子跟簡州貓聊了起來,聊了什麼,我沒注意聽,只聽到簡州貓叫阿蘇,它主人給它起的名字。

晚霞披肩時,我回神,阿蘇不見了,橘子在我旁邊趴著打盹,它發現我回神了,立馬站起來說:“石頭,那女人是你主人?”

我搖頭說:“不是,有個蔫壞的女人偷走了一個人類小娃娃,我在找那個女人,我要救回那個娃娃。”

橘子說:“那個娃娃是你的小主人?”

我猶豫,關係複雜,不知如何解釋,我敷衍道:“差不多吧,我經常在他家吃飯,他是我看著長大的。”

橘子說:“阿蘇說了,那老孃們還要好些天才會回來,我們過些天再來吧。”

我嘆氣,說:“走吧,我們回家。”

橘子說:“我們快走,老太快要煮好晚餐了。”

我點頭,跟隨橘子加快腳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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