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詭異「醫生」

沈凡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當沈凡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又躺在了醫院裡白色的小床上，全身還是詭異的虛脫，胃部傳來陣陣飢餓感。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晚發現一點，你就得餓死在陽臺上。”旁邊的女護士語氣有一絲怨氣說道。

在她值班的時候沈凡溜出去了，她也要承擔責任的。

沈凡神色尷尬，他只是想要實驗自已的超凡能力罷了，忘記了自已如今的身體駕馭超凡能力還十分勉強。

“真是奇怪，明明是醫院檢查你的腹部有不少食物殘留，但是儀器顯示你全身的代謝異常，各項器官都處於飢餓狀態。”

護士小聲的說道。

沈凡聞言心中一動，看來空間的飢餓也是他的飢餓，只是不能消化普通的食物。

“你先稍等下吧，等下會有醫生來處理的你的問題，這次醫院高度重視你這個罕見病情的人，會派來我們醫院處理疑難雜症經驗最豐富的醫生。”

經驗最豐富的醫生？

沈凡嘴巴抿了一下。

哪怕是最高明的醫生也診斷不出來他發生了什麼吧？

畢竟他現在的情況遠遠超過了正常人類的認知。

正在沈凡思考的時候，門咯吱響了一下，醫生從外面走進了病房。

沈凡暗道不妙，這不正是那個問了他很多奇怪問題的醫生？

......

“姓名？”

“沈凡！”

“性別?”

“你自已看著辦！！”

沈凡一臉無語的看著眼前的「醫生」，這個醫生又在問他相同的問題，而且相似的問題他已經問了五遍不止。

不過他這次可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哦...看來你沒有吃我給你吃的藥。”

“你說的是健胃消食片？”

“你這個症狀不吃健胃消食片吃什麼？”

沈凡徵徵的看著這個醫生。

話沒說錯誒，但開健胃消食片會不會太詭異了點。

“你在睡眠過程中，嘴裡喊著“我是楊戩”10次，“二郎神”27次，“死舅舅”之類的話語超過了150次，你在睡夢中夢到了什麼？”

“嗯...我在睡夢中以為自已是一個神，我就是楊戩！清源妙道真君！”

醫生詫異的看了沈凡一眼：“其實我是孫悟空。”

“？？”

“在夢裡，我真的是楊戩。”

“我也真的是孫悟空，我還是齊天大聖花果山美猴王鬥戰勝佛——孫悟空！啊——呔！”

“......”

沈凡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這小神，俺老孫當年被你算計，今天你我就來大戰三百回合，休走！”

醫生演了起來。

“喂，你是不是演的有些誇張？”沈凡忍不住說道。

“你這小神，休要用這種伎倆再誆騙俺老孫，來戰。”

醫生抓耳撓腮，肢體動作有些誇張，看起來倒真的像一隻猴子。

沈凡目瞪口呆看著醫生表演。

（醫生瘋了。）

見沈凡詭異的眼神，醫生的眼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

“今天俺老孫狀態不佳，改日再來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他轉身就走，還不忘擺兩個姿勢。

醫生臨走之前，他對著護士小聲吩咐了幾句。

“建議給患者開點精神異常的藥物。”

沈凡：？？？。

他一時有些分不清誰才有精神病。

......

「醫生」很快就走了，走的十分突然。

“為什麼我感覺你有些眼熟。”旁邊一個病人看了看沈凡，不禁好奇的問道。

沈凡轉頭看了看，一個臉色蒼白的病人一臉好奇的看著他。

“幾分鐘前，我們曾經見過~，也是在這張病床。”沈凡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可你不是出院了？”

病人笑了一下，她勉強找到了一個理由跟沈凡講話。

“嗯...這不是想念這張床了麼，我再來看它最後一眼。”沈凡尷尬的說道，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難不成是自已一不小心一天暈了兩回？

那丟人可丟大了。

“或許，我以為你是會來看我的。”病人開玩笑說道。

沈凡聽了神情一動，這才仔細打量這個病人，分明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孩，看模樣應該才上初中吧。

只不過臉色看上去異常蒼白，又虛弱無比，還依稀可見臉上殘留著幾滴淚痕。

隨即他嘆了一口氣，這個小女孩的病歷卡上分明寫著“白血病”。

哪怕是現在這個時代，白血病依然是醫學難題。

更重要的是，白血病治療所需的費用驚人，根本不是一般家庭能夠負擔的起的，所以也被稱為不死的癌症。

想到這裡他的語氣稍微柔和了一些：“是啊，我其實是來看你的，一張床有什麼好看的。”

“真的麼？真是個好心的哥哥。”

女生看著沈凡，不知道為什麼沈凡從其中隱約感受到了一抹期待。

或許小女孩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關心了吧。

沈凡輕輕的點了點頭，他沒有撒謊的習慣，但素來友善。

女生笑了，如同陽光一般明媚。

“那哥哥可以走了，謝謝哥哥來看小柔哦。”女孩臉色紅了一下。

沈凡這才知道眼前的小女孩叫做小柔，看起來倒真有些柔柔弱弱的。

“好，哥哥還有些事情要做，有機會過來看你。”沈凡語氣柔和的說道。

“不用麻煩哥哥的，能遇到哥哥很榮幸。”

“沒事，估計我會經常光顧這裡。”沈凡尷尬的說道，使用是演神之後是很容易再返回這裡，動不動就昏迷，這也算提前打一個招呼。

“謝謝哥哥哦。”女生的嘴角流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有哥哥真好...。”

看到小女孩的模樣，沈凡心情莫名有些觸動。

“你一個人在醫院孤單麼？”

“怎麼會孤單呢？這裡的人都非常好，他們也很願意跟我交朋友。”小女孩說道，提到人的時候她的眼神分明亮了一下，跟她蒼白的臉色形成了對比。

“那你...不害怕麼？”

“為什麼害怕？柔兒的病馬上就要好了，好了之後我就可以和大家一樣了。”柔兒小聲說著，眼睛中滿懷希冀：“不過，這裡的朋友都比較短暫，有些朋友會偶爾回來一次，但許多朋友似乎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沈凡欲言又止，出言安慰道：“沒事，我相信小柔一定會康復的。”

想了一會，他想起了自已的家人。

“哥哥要跟家裡人報備一下。”沈凡說道，他又住院了，為了不讓姨娘擔心，還是早一點回去為妙。

看著沈凡離去的背影。

小女孩將手放到臉龐，一臉希冀：“哥哥，你身上的氣味還是那樣熟悉呀。”

哪裡有小女孩的天真，反而一副經歷許多事情的疲憊感。

......

從住進這間醫院開始，沈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他開始打量四周，尋找那一股莫名的違和感，可是周圍幽深一片，除了招牌的消毒水，四處忙碌的白大褂和大白牆，一切如常。

“不對，這裡的人都好安靜，這不科學，醫院雖然需要保持安靜，可這也太靜了。”沈凡看著醫院的環境，心裡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股感覺非常的彆扭，就像暴雨前的平靜，他的肚子飢餓感越來越強烈，隱約指向了一個方向。

“別多管閒事了，姨娘還在家裡等我。”沈凡自語道。

這個世界存在很多的未知，並不是他一定要去探索的。

不過飢餓感卻越來越強烈...

咯吱——

一間病房的門開啟。

沈凡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好臭。”

隱約傳來一股屍臭味。

“太平間？”沈凡疑惑。

他的目光閃爍，想要就此離開，在醫院裡面走進太平間可不是什麼好事。

正在他要離開的時候，氣溫不知為什麼降了幾度，沈凡本打算打個寒顫，豈料眼光瞥了一眼門上的字。

「急診室」。

“？”沈凡神情一變，他隱約覺得有些不妙。

急診間？

屍臭？

這種違逆的感覺他終於知道了怎麼回事。

“有「人」？”急診室內出現一個陰森的聲音。

“誰？”沈凡心中警覺。

“誰讓你在醫院裡面亂走的？”出人意料的是這個聲音很熟悉，是白天的某一個醫生。

“我要出院。”沈凡強裝鎮定。

“出院？進了醫院還想出去？”醫生有幾分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個時候會有人不被「災厄」影響倒也稀奇，不過讓你撞破了，看來也只好讓你提前享受一番了。”

沈凡心中警惕大起，他敏銳的感覺周圍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出現了。

唰~！

一個人影莫名出現。

開始詭異的說起話來：

“你知道麼？人類是很脆弱的群體，生老病死，世事無常，他們一生短暫，卻要遭受一輩子的苦難。”

是那個給他看病的「醫生」站在走廊中，語氣幽幽。

“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給你看病的醫生啊？我們白天不是見過面。”

“哦...是你。”

沈凡不自覺後退一步，後脖頸隱隱涼氣直冒。

眼前的傢伙有些詭異。

“我來這家醫院已經很多年了，見過了太多苦難了，人真是弱小又可憐的生物。”

“大家生病要看醫生，餓了要吃飯，吃多了要排洩，還要面臨各種意外，哪怕街道上的路燈掉落也能夠輕易的要人命。”

沈凡默然，雙腿繃緊，身體進入警惕狀態，沒預料錯的話他此刻遇到了這個世界上詭異事件之一了。

彷彿沒看見沈凡的動作，「醫生」繼續說道：

“你們發明了醫生這個職業，以為可以治療疾病，可來到醫院並不能讓你們脫離死亡的命運。”

“你們天性害怕死亡，害怕意外。”

“然而你們的弱小，這些給不了你們任何的幫助，給你們帶來了更多的恐懼與不安。”

“......”

醫生的話越來越離奇，而沈凡則眯著眼不停的打量著他。

“看來你猜到我的身份了。”醫生詭異的笑道：“你不害怕我？”

“呵呵...”

“一群神明的走狗罷了，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