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如用手指了指旁邊那具殘破不堪的屍體。
“屍體呈現巨人觀，全身浮腫，雙目突出。而且加上太和湖裡魚群撕咬。面板早就已經潰爛不堪。具體推測死亡時間應該在一個星期左右。衝到岸邊才被人發現。”
“而且後腦勺頭骨處有明顯的致命傷，根據傷口大小來看應該是鈍器。類似於錘子。大概就這麼多，至於其他的線索暫時沒發現。可以確定是謀殺。”
何月如分析得頭頭是道，抬頭卻看到趙巖根本沒往那個方向看。只能翻了個白眼走到趙巖身邊。
“謀殺?一個星期前，你還是寫份報告送我辦公室裡吧。”
趙巖吩咐著何月如，其實是剛剛他根本沒聽何月如在講什麼。只顧著怎麼不看那具噁心又惡臭的屍體。
“這案情怎麼這麼複雜?這麼說的話那個老年死者死亡純屬巧合了。對了，你做了基因比對了嗎，找到了那具殘破屍體的身份資訊了嗎？”
趙巖用手中的檔案袋敲了敲桌子，自已的身體已經快要走出門口了。
“還在檢測，應該下午就會出來。到時候我把報告一起送你辦公室去。”
何月如看著趙巖這副模樣，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好，那我先走了。”
說完，趙巖就回到了自已的辦公室裡。繼續瀏覽梵生胤的檔案袋。
最後默默地放在了自已抽屜檔案裡面的最下方。
“謀殺，為什麼要謀殺呢。謀殺的動機在哪?”
趙巖在辦公室喃喃自語，這也不是他碰到的第一起謀殺案件。
……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梵生胤還是呆呆的坐在位置上。似乎還是不太熟悉刑警隊。心裡總感覺空落落的。
“梵生胤，幹嘛呢？飯菜不合你胃口嗎？”
趙巖嘴裡邊吃飯還在邊說話，吃得那叫一個香。
“沒有，趙隊。我只是在想刑警隊是不是什麼案子都能破，到底有沒有完美犯罪。”
梵生胤腦洞大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到這些的。
“你學校沒教你嗎?讓你現在到著來問了。”
趙巖沒好氣地說著，感覺自已找錯了人。可是馬田明的徒弟，按理來說不會差。吃飯的速度卻是絲毫不減。
“教了啊，可是我覺得實際遠遠要比理論複雜，甚至於荒謬。想一想確實比較可怕，而且有條湖橫穿我們縣，那是不是拋屍的絕佳地點。”
梵生胤仔細地思考著，似乎自已的想法無懈可擊。
“往湖裡面拋屍確實增加了破案難度，不過現在可不是三十年前，沒有監控，你現在到哪，都能記錄。而且明晃晃拋屍，暴露是遲早的事情。”
“再說，往湖裡面拋屍絕佳的話那湖裡面早就全是屍體了。”
“記住，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完美的。”
趙巖講起了大道理，盤子裡的飯也差不多吃得精光了。
“你吃嗎？不吃的話我幫你吃了。”
趙巖看著面前那一動未動的飯菜，忍不住繼續吃。
“呃。”
梵生胤呆愣在原地，不知道拒絕還是接受。怎麼做都對自已不好。拒絕了會不會被穿小鞋，接受了那不就自已餓肚子了。
“算了，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
趙巖收拾好自已剛剛坐的餐桌，準備去清洗飯碗。
“下午跟我去上游調查一下，按照江水流速，一個星期的時間，也確實夠遠的啊。”
趙巖突然轉身對著梵生胤說著，可能剛剛想到這件事。
……
“趙隊，基因比對結果出來了，基因庫裡資料顯示這兩具屍體應該是父子關係。”
何月如將手中的報告和基因比對報告交給了趙巖。
“什麼，父子關係！”
“我之前好像確實聽說過那老頭有個兒子。還考上警察學院，可惜了。本來應該是我們同行的，現在卻……”
“怪不得屍體沒有家屬來認領，也是可憐人，自已被自已兒子嚇死了。真是造化弄人，苦命人。”
趙巖一臉震驚，看著手中的報告不可思議地說出聲。又在不停地感慨著這對已經死去的父子二人。
“趙隊，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做些什麼?”
何月如看向趙巖，詢問下一步的操作計劃。
“還能怎麼辦，找找其他線索吧。總不能待在這刑警隊裡面喝茶就有線索了。”
趙巖放下手中的報告，收拾好東西就準備離開。
“可是，上游什麼都沒有，只有幾座山峰而已。而且那座山我們縣只有一半的的管轄權。搜查起來簡直太難了。”
何月如知道這些問題，忍不住地說了出來。
“總是要去看看的，萬一有人看見了呢。對了，把那個年輕死者身份照片給我，我到時候去上游那邊問問情況。現在先去會議室開會探討一下。”
趙巖又拿起剛剛放在桌上的報告，想到一出是一出。
“好，我去通知一下。”
何月如走出辦公室，先去通知副隊長和各個科室負責人。
……
“兩名死者，均在江邊被報案人發現。查明身份為下游李村的村民李長生和其兒子李可。”
“村民李長生年齡六十一歲，男性。系受到驚嚇導致心臟病發，心肌梗死呼吸困難，進而休克死亡。藥物上無其他指紋，死者身上未收到任何傷害，可以排除謀殺。”
“另一死者名李可年齡二十三歲，男性。死者後腦勺頭蓋骨處有一處致命傷，應該是由鈍器所傷。直接一擊斃命，死亡時間大約一星期，可以確定為謀殺。”
趙巖在前面白板上詳細地講解了目前掌握的案情資料。
“各位對這個案件有什麼不同的看法，可以說說。”
趙巖看著坐在下面的各個科室主要人員，目光不停掃視。
“好像這個人到派出所報過案，說他兒子出去遊玩然後失蹤不見了。怎麼聯絡都聯絡不上。”
梵生胤在下面說出了自已知道的所有資訊。
“什麼時候?”
趙巖看向梵生胤，急忙詢問。
“大概三天前。”
梵生胤被趙巖看得直發毛，可能還是不太適應這裡的環境。
“我覺得，應該是熟人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