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確實命苦，他老婆生他兒子的時候難產死的。因為他家裡面沒錢就只能在小診所裡面生產。”
李毅一邊感慨著一邊走到旁邊的牆壁處，只見那裡赫然放著一個瓷碗，裡面放著一把鑰匙。
“唉......結果大出血，急得全村人跟著團團轉。當時那條件，加上這裡偏僻。聽說他老婆在去醫院的路上就已經死了。”
李毅說得好像當時在場一樣，言語中也滿是同情和憐憫。
“現在可倒好，他也死了。就留他兒子一個人在這世上了。他兒子好不容易考上警察學院，沒想到......”
李毅欲言又止，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已經將鑰匙插入鎖孔當中，一扭就開啟了那破敗不堪的木門。
“來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對你們有用的東西。”
李毅看著梵生胤和趙巖兩個人，率先走進了屋子。
裡面確實破破爛爛，正門進去除了一張木桌子什麼都看不到。
推開咯吱響的木門，迎面撲來一股黴味。可能是別人常說的“老人味”。
似乎說明這位老人好久沒洗澡了，無親無故。而且這裡連個衛生間也看不到。
“這是他睡覺的地方。”
李毅跨過足足三十公分高的門檻，走了進去。
正門進去旁邊這個小隔間就是他的臥室。
裡面放了一臺小電視。裝電視的箱子上還寫有紅色條帶，上面赫然寫著某某贈。
“這都是用來心臟病的藥物嗎？這麼多。”
一個紙殼箱裡面堆滿了這位老人的衣服，衣服上面放著三四個白色袋子。
趙巖用手提起一個白色小袋子，裡面的白色小罐子開始不停搖晃。
“應該是，我記得這些藥品好像都是紅十字會當時來援助患心臟病老人的時候買的。”
李毅靜靜站在一旁，兩隻手不知道如何安放。還要不停解答趙巖的疑惑。
“走吧，大概看一下沒什麼太大問題。到時候有問題再找你。”
趙巖說完就走出這座用木頭泥巴和石頭簡易搭起來的房子。而梵生胤就一直跟在趙巖的身後。
“哦，對了，還沒問你死者叫什麼名字呢。”
趙巖走路走到一半才想起來這個問題，轉身向著順道回辦公室的李毅問去。
“李長生。”
李毅心裡被嚇得咯噔一下，突然回頭一個問題拋了過來。
“好，我知道了。”
趙巖點了點頭，就帶著梵生胤一起走出了村子。村口那兩大爺又繼續下起了象棋。
梵生胤用餘光瞥了一眼，好像要把他們兩個人的樣子都記住。
“唉，小夥子，你開車來的嗎？”
趙巖用手中的車鑰匙按了一下，車馬上就亮起來燈。
“沒有啊。”
梵生胤一臉侷促的站在原地，在等著趙巖開口。
“那你坐我車吧，我剛好也要去你們派出所一趟。”
趙巖看著一臉羞澀的梵生胤，並沒有過多的談論。直接坐上了主駕駛的位置。
“哦。”
梵生胤聽到後也是馬上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直接坐到了車子的右後方。
“小夥子，你離我那麼遠幹嘛。坐副駕不行嗎？你這整得好像我是你司機似的。”
趙巖透過後視鏡看著梵生胤闆闆正正的坐在那，開口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趙隊，不好意思。”
梵生胤聽到趙巖的話滿臉通紅，趕緊又下車坐到了副駕的位置上。
“放輕鬆，我又不會吃了你，你這麼緊張幹嘛。”
趙巖也注意到了梵生胤緊繃的狀態，耳朵一直泛紅。
“是，趙隊。”
梵生胤還在一板一眼，可能他也不知道自已這時候該說些什麼。
“還沒來得及問你名字呢，你叫什麼?”
趙巖一邊開車還要一邊和梵生胤嘮嗑，促進感情。
“梵生胤！”
梵生胤聲音大了不少，心裡也是驚喜萬分。
“難不成我真能進刑警隊?”
梵生胤此時滿腦子都是刑警隊。
“梵生胤，不錯。是個好名字。”
趙巖點了點頭，讚賞地說著。
“說真的，我們刑警隊正好缺人，你想不想來我們刑警隊。”
趙巖轉頭看著梵生胤，眼神認真且真誠。
“這個，我單方面同意能行嗎?這不是屬於你挖我師父牆角嗎，不怕他罵你嗎?”
梵生胤怯怯地問著，頭上已經緊張的滲出汗水。
“這個不用擔心，你師父罵我的話多了去了，我也從來不放在心上。”
趙巖笑了笑，又認真開著他的那輛SUV。
“那麻煩你跟我師父去說吧，他對我去刑警隊好像非常反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問他他也不說。”
梵生胤用他那熾熱的眼神直直地看著趙巖。
“這個好辦，提前說好了，刑警隊可不比派出所，那可是更累的。但時候可別撂挑子不幹了，我現在雖然不是你直系領導，但是還是能收拾你的。”
趙巖目視前方，卻好像已經知道了梵生胤那顆前往刑警隊的心。
“那我肯定不會撂挑子不幹的，趙隊。這你把心放肚子裡。”
梵生胤此時緊張狀態明顯緩解了不少，語氣上都開始變得自然了。
……
“到了。下車，跟我去派出所找你師父去。”
趙巖說罷開門就下車直接走進派出所。梵生胤也緊隨其後，根本不能慢半步。
派出所裡，馬田明坐在辦公室裡不知道思考著什麼。所長出差去了，也應該讓他這副所長當幾天“所長”管理管理派出所。畢竟作為這派出所裡面資歷最老的警察，無可厚非。
“老馬，老馬。”
趙巖用他那大嗓門使勁喊著，卻還是推門就進了副所長辦公室。
“趙巖，你怎麼來了。我們這可沒什麼你需要的東西。”
馬田明看著面前的趙巖，先是震驚而後穩住心態，沒好氣地說著。
“師父。”
梵生胤跟在趙巖的身後，聲音弱弱地從門口傳來。
馬田明看了一眼梵生胤，就知道肯定又是那件事。
“出去出去，梵生胤不可能去刑警隊的。”
馬田明立馬起身就推搡著趙巖，試圖把他趕出辦公室。
“幹嘛——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