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巖開始不要臉了，直接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還用腳勾住桌子，手上還和馬田明不斷推搡。
梵生胤看著眼前這一幕，想笑都不敢笑。心裡想著這些平日裡正經的人都這樣嗎？
“好啦好啦，老馬。我真有要緊事才來找你的。”
“我這不剛查了一下那個老年死者的身份嗎，來你這取一下他的身份資訊帶回刑警隊。”
趙巖趕緊把自已來這裡的目的說了出來，手還在不斷推著馬田明。
“是嗎，那讓梵生胤帶你去查一下。最後列印出來不就行了。”
馬田明顯然不相信趙巖來這裡就為了這件事情，他刑警隊照樣能調出來。
“梵生胤，你出去幫我弄一下。順便放我車上。”
趙巖馬上用手指了指一直站在門口的梵生胤，準備把他支開。
“好。”
梵生胤也沒想太多，現在的他在這也插不了太多的話。灰溜溜地就出去了。
趙巖和馬田明兩個人就一直看著梵生胤關上辦公室的門才又繼續起來。
“老馬，你幹嘛呢。你怎麼見到我就是這副沒好氣的樣子。我對你做了什麼壞事嗎？”
趙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看著一臉不悅的馬田明，抬頭問著。
“怎麼了，我這表情有什麼問題嗎？你來說說我對你應該怎麼表情?你本來之前就是在我手下做事，不命令你已經不錯了。我當刑警的時候你還在上小學呢。”
馬田明的嘴跟機關槍一樣，喋喋不休。把椅子上的趙巖都懟懵了。
“好好好，馬隊。那算我求你了，你就把把你徒弟讓給我們刑警隊吧。”
趙巖趕緊從椅子上起身，把馬田明慢慢扶到位置上。
“滾滾滾，滾遠點，你們刑警隊沒人了是不是，挖牆腳挖到我這來了。還有，我現在已經不是刑警隊隊長了。別叫我馬隊，我受不起。”
馬田明用手輕輕推開趙巖，隔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表示這件事情根本沒有可能性。
“馬隊，真的沒人了。自從你轉來派出所當副所長，我們縣刑警隊就下降了好幾個層次。”
“更何況這屆警校畢業的人裡面也根本沒人願意來我們刑警隊的刑偵科室，幾乎都去情報科和技術科了。我們刑偵科是真的沒人了。”
趙巖一字一句地講著，聲音都開始哽咽，臉上的委屈更是道不出來。
“別在這跟我表演賣慘，你們刑警隊的事情，我派出所可管不了。再說你刑警隊缺人我派出所就不缺了嗎？那麼多工作不需要人來做嗎？”
馬田明看著面前的趙巖，不為所動依舊喋喋不休。或許早就料到趙巖的手段。
“老馬，你現在真的看不上刑警隊了是嗎，當初是誰為了抓嫌疑犯拼命的，被車撞倒了都要站起來去追。當年的老馬是死了嗎。”
趙巖此時急紅了眼，開始翻起了陳年舊賬。
“別跟我提以前，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片警。而梵生胤是我的徒弟，我的人，就這麼簡單。”
馬田明沒有掉進趙巖的道德綁架當中，這也是做了多年刑警得出來的經驗——別掉進對面的話裡。
“老馬，你就甘心這麼年輕的小夥子一輩子跟著你待在這派出所嗎?你當年也是刑警，也輝煌過。難道你願意讓你的徒弟一輩子跟你在這小小的鄉鎮派出所裡頤養天年嗎?”
趙巖什麼話都說得出來，開始用梵生胤的前途不斷綁架馬田明。
“趙巖，我跟你說了，我們派出所的事情你少管。你也無權管轄我們的人員調動問題。要麼你就向市裡反應，反正你在我這什麼都得不到。”
馬田明直擊要害，趙巖現在還沒有那個權利。
“那如果我非要帶走梵生胤呢，你會攔著我嗎，還是攔著他。”
趙巖又開始不要臉了，說出了下下策，準備強行擄走梵生胤。
“你要是能帶走就帶走吧，可是你要給我拿出書面的人員調動通知。否則我不可能讓你帶走的。”
馬田怎這話說了好像跟沒說一樣，氣勢上比趙巖要略勝一籌。
“你不就是所長嗎?這不是你說了算嗎?你借調給我們刑警隊怎麼了?到底刑警隊有什麼鬼魅?能讓你這麼害怕。”
“還是因為你從刑警隊強制轉調到派出所，對刑警隊的事情和人都心懷不滿。還是對我搶了你刑警隊隊長借這件事情表達出你對我的不滿啊。”
趙巖越說越激動，身體都開始不自覺地逼近馬田明。
“你真以為人員調動這麼簡單嗎？還有我只是副所長，不是所長。不是一把手，你這個問題我屬實解決不了。”
馬田明在趙巖的威逼氣勢下絲毫不落下風，沉著冷靜地應對著。
“你當刑警隊隊長這件事情無可厚非，我也覺得這是理所應當。但是你讓梵生胤跟著你去刑偵科出任務，你有想過危險性嗎?”
“刑警隊處理的都是搶劫殺人案，甚至更恐怖的還有無差別殺人犯。讓梵生胤在派出所跟著我處理民事糾紛有什麼不好嗎?”
馬田明沒有理會站在旁邊的趙巖，而是推動椅子靠近了自已的辦公桌。
“老馬，別把內心裡的陰影帶給我們整個刑警隊。當時你確實是為了保護我們整個刑警隊，自已一個人跑去倉庫觀察。”
“但誰也沒想到對面那麼狡猾，專門設定好那麼一個陷阱等著我們去踩。那顆炸彈就放在桌子上靜靜地計時。”
“好在你當時並沒有太深入，破片沒有直擊你的大腦，要不然你早死了。現在只是你的手和腿而已，不跑也根本看不出來你左腿有什麼大問題。”
趙巖說出當年的往事，眼睛不自覺的看向了馬田明的左腿。
馬田明聽到了趙巖的話沉默了良久，只是用手摸了摸自已的大腿。
“這還不能說明刑警隊的危險性嗎？非要我死在那裡才開心了?”
馬田明拿出資料夾，眼睛卻看著趙巖。對他的話似乎非常不滿。
“我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