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見狀趕緊把手掌向下壓了壓，示意趙巖可以停下來，別鼓掌了。
不過趙巖顯然不是真心為他鼓掌的，直接話鋒一轉問道：
“難道你就沒有作案動機了？你就不怕李可把你也給舉報了？”
李四倒是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我怕什麼，是他來找我的。更何況，我們從小就認識，我為什麼要殺他？”
“你為什麼要殺他，這不是應該我問你的問題嗎？當時李可身邊就只有你和張土，難不成還有第三個人，難不成那第三個人能悄無聲息地殺了李可。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走。”
“你覺得是你的故事編得好，還是我這個故事聽起來更玄幻一點？”趙巖走到李四身前，死死盯住他的雙眼。
李四心裡不免有些膽顫，說道：
“我怎麼知道，我當時又不在他旁邊。我又不會變戲法，我怎麼可能殺得了李可。”
“哦，怪不得，怪不得。”趙巖瞬間頓悟，來回走動。
李可也被他這一舉動嚇了一跳，急忙問道：
“怪不得什麼？”
趙巖迅速轉身，用手指著李四，說道：
“怪不得你們要去黑山盜墓，怪不得你們還要在山腳下住上一宿。是不是你們提前踩好點了，一起設法謀殺李可的？”
趙巖的推斷一說出來把李四都給整無語了，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想笑卻看到趙巖一本正經的樣子又不敢笑。
“看你的樣子不是很滿意我這個推斷啊，是不是你有更完美的謀殺計劃？”趙巖認定了李四就是那個謀殺主犯。
“我真沒有殺李可，我也沒有任何理由殺李可。難不成你就因為我長成這種模樣，手上有紋身。你就懷疑我？”李四也咬定自已絕對沒有殺死李可。
“帶回去吧！把張土帶過來吧。”趙巖向梵生胤擺了擺手，示意他把李四關回去。
梵生胤二話不說就拎起李四的衣領，把他給弄起來。
“梵警官，別這樣吧。這樣不太好。”李四還沒從座椅上站起來，而是被拎起來的。
“快走，別那麼多廢話。”梵生胤在後面不忘踹他兩腳，讓他那麼狂妄。
“好好享受你的單間吧，睡舒服點，別掉下來了。”梵生胤用力地將李四推了進去，難免夾帶一絲個人恩怨。
李四也不怒，站在門邊對著梵生胤嘲諷道：
“梵警官，這個案件你可要好好破啊。還我一個清白！”
梵生胤看了李四一眼，轉身走到張土的關押室。
李四同樣看了過去，朝著張土比了一個死亡的眼神。似乎想說：
讓你他媽多嘴，我看你是皮又癢了又想要欠收拾了。還敢出賣我，你就給我等著吧。
張土倒是很聰明，就是不看李四。讓李四的怨氣無處發洩，自已氣自已。
“走吧，張土！”梵生胤開啟牢門，示意張土走出來。
張土就這樣跟著梵生胤又一次來到了審訊室。不過當時的趙巖也沒有閒著，他去把車後的鐵鍬和鐵鏟給送去技術科檢驗了。
倘若上面真有血跡，那麼這兩個人的殺人罪名恐怕就坐實了。更重要的是上面能不能查到他們的指紋。
“張土，你之前說你用的盜墓工具是鐵鍬。李四說他用的盜墓工具也是鐵鍬，你們兩個用的都是鐵鍬嗎？”
梵生胤沒有了面對李四的那種怒氣，對張土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憐憫之情。這或許會是當警察最大的弱點。
“啊？我……”張土聽到這話瞬間不淡定了，因為梵生胤的話裡已經透露出李四也已經全部交待了。
“我不知道啊，我覺得我用的是鐵鍬。我不懂哪一個是鐵鍬哪一個是鐵鏟？”張土慌慌張張地，可能有點心虛。
梵生胤看到張土這種情況，立刻大聲追問道：
“你不知道，那你之前為什麼確定你用的是鐵鍬。還有，你現在慌什麼？難不成你知道你自已在撒謊？”
“我以為的我用的是鐵鍬。梵警官，我絕對沒有撒謊。”張土雙手都在用力表示著真不知道。
“你看看這張照片是鐵鍬還是鐵鏟？”趙巖從手機上放出一張照片遞到了張土面前。
“鐵鍬，它前面是尖尖的。鐵鏟前面的平的。”李四這一回答可以說是準確無誤，不過這就和他的證詞發生了衝突。
趙巖和梵生胤聽到張土的話面面相覷，隨後梵生胤率先開口問道：“你不是知道什麼是鐵鍬什麼是鐵鏟嗎？為什麼你之前又說你不知道？”
“我可能記混了，十多天前的事情了誰還記得那麼清楚啊。”張土此時頗有耍無賴的意思。
“誰還記得那麼清楚？那是不是需要我一點一點幫你回憶一下發生了什麼？而且你之前的供詞可沒有對十多天前的記憶有過迷糊之處啊。”
梵生胤顯然不相信張土的鬼話，態度也發現了一絲絲變化。
“我只是不記得我用的是鐵鍬還是鐵鏟，難不成這個問題很重要嗎？這個問題跟殺李可有什麼關係嗎？”張土也是不裝了，攤牌了。態度又開始變得惡劣了。
“你該降降火氣了，你知道你供詞作假的話這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我們之間的承諾可是你主動交代「好」問題，我們才會幫你照顧你媽，甚至讓你們見面。”
趙巖此時也是出面提醒張土，站在他的身後，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讓他好好想清楚，想明白。該不該這麼跟警察說話。
張土也只好收拾收拾好情緒，扭了扭脖子。繼續說道：
“我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是真不記得了，我只是幹苦力的。他們給我什麼工具我就用什麼工具，我為什麼要去認識我用的是什麼工具。”張土現在都已經有點委屈了，眼淚都快要掉出來。
“別在這裝可憐，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可憐。可憐什麼，可憐他們自已被抓住了。沒被抓住，他們就逍遙法外，四處作惡。”梵生胤看著張土不再有一絲同情。冷冷問道：
“那在你之前的供詞裡面是有過和李可發生衝突的，那你是不是對他有憎恨的感情或者懷恨在心所以把他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