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水庫工地視察回來

李葉將李狗兒、李大壯、趙盛和林淮安等人喊到房間。

“這是我命長安大學的土專家仿製的鐘表,今天務必全部發放給各廠區的隊長和組長。”

“諸位,從今日起,我們要爭分奪秒抓生產了。若是北邊的匪徒和韃靼在我們城牆和水庫完工前跑過來,我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將在一瞬間灰飛煙滅。”

林淮安等人的表情凝重,一邊聽一邊拿筆認真地在筆記本上奮筆疾書的記錄著。

一時間,房間的氣氛有些沉重壓抑,李葉怕給的壓力太過了,當即從身後的桌子上拿起四個精美的瓷盒,交到四人手中。

“這是今天準備給你們的禮物,開啟看看...”

李狗兒開啟手中的瓷盒,當看到盒子裡裝著的物件,不由驚訝地叫出聲來:

“這是...這是手錶...”

李狗兒等人見過李葉手上所帶的手錶,做工精巧又華麗,錶盤和錶鏈上都刻著精美浮雕。

當看到這物件後,李狗兒就被深深吸引住,之後有事沒事都會跑到李葉住處來,藉機觀摩研究下。

嘀嗒~嘀嗒~

機械手錶的指標走動所發出的聲音,在李狗兒看來是天底下最好聽的交響樂。

“送給我們的?”李狗兒不可置通道?

之前,李狗兒求了李葉好久,都沒有要到一塊,不甘心便偷偷讓長安大學的那些土專家給他仿製,但怎麼都比不上李葉手上的那塊。

李葉點點頭:

“大家都戴上吧,現在開始校對時間,我給諸位七十二個小時,將現在已接收未安排的四萬多難民,儘快培訓上崗。”

“石灰礦場和水泥窯爐那邊發配一萬過去,五千負責後山到雲灘村的水泥路修建,一千負責農田秋收,剩下的全部送去水庫工地。”

“狗兒,接下來田裡秋收的事情要靠你了,你這邊要加快進度!”

李狗兒摸著手中的機械手錶,應聲點點頭道:

“葉哥兒這次下血本了,我這邊肯定不會耽誤事...”

李大壯、趙盛和林淮安等人也當即點點頭,都表示將按時保質保量完成各項工作。

安排完這些,李葉無奈地嘆口氣,城中一時間湧入如此多的難民,安置工作比想象的還要複雜...

...

當天晚上

李狗兒這邊安排好秋收工作後,又忙不迭趕到新城內,命人從難民營中挑選了上百名鐵匠。

這些人直接越過培訓考核,拿到了上崗資格證,而且還是工資福利待遇最好的技術類證書,讓周圍正在接受崗前培訓的眾難民一頓羨慕。

李狗兒將手腕抬起,一邊聽著錶盤內傳來的指標走動聲,一邊沉聲說道:

“諸位,給你們十五分鐘時間收拾東西,今晚立刻上崗...”

簇擁在周圍的眾鐵匠聞言,不由大眼瞪小眼:

“十五分鐘?”

他們剛從城外趕進來,沒進過夜校,也沒學過手錶、秒、分鐘和小時等概念。

站在中間的隊長,將剛領到的木盒鐘錶提起來,指著上面的長指標喊道:

“這根鐵針跑到最下面的數字6,你們必須帶著行李回到這裡!”

見眾鐵匠還是大腦搖小腦,李狗兒頓時意識到這些人也沒學過阿拉伯數字,當即無奈地罵道:

“就給你一盞茶的時間,過時不候...”

此時眾人忙轉身散開,開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尋找自已的包袱...

有些人此時意識到什麼,小心地問道:

“這位小爺,你看我們這都拖兒帶女的,可不可以將她們也帶著...”

那隊長嘆口氣,耐心地解釋道:

“今晚你們是去上工的,又不是去逃難,你們的家人要繼續在這裡接受培訓,待考核透過後會分配到各廠區工作。”

“大家無須擔心,我們城內有治安防衛隊巡邏,你們及家人的財產及人身安全都有保障。”

眾鐵匠聞言有些躊躇地愣了一下,畢竟這一路逃難來和妻兒老母還沒有分散開過。

但一想到留給他們的只有一盞茶的時間,當即咬咬牙轉身趕緊收拾起來。

有些鐵匠的婆娘拉著剛會走路的嬰兒,滿臉欣喜地低聲囑咐道:

“孩他爹,幸虧咱有這手藝被選上了,你去了一定好好幹,我剛聽到這鐵匠一個月給二兩多銀子呢!”

“你這婆娘,瞎打聽什麼,怎麼可能這麼多!”那鐵匠有些不信地瞪了她一眼。

“你別不信,等我過了培訓考核,在城裡做飯一個月也能拿一兩多銀子...”

聽見自家婆娘越說越離譜,那鐵匠轉身看見好多鐵匠已經跑過去報道,當即拿起包袱低聲囑咐道:

“別瞎在城裡晃悠,等我今晚過去探探情況,若這裡不靠譜,咱們還得繼續往南逃...”

...

半盞茶功夫不到

一百多名鐵匠工人已經全部趕回來,站在報道長桌前面,

其實有些連行李包袱都沒有,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破爛爛,甚至有些腰上只綁著稻草,遮著羞在無他物...

剛給自家婆娘交代完事情的鐵匠,此時拿著包袱擠到前面報道處。

站在旁邊的李狗兒抬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鐵匠忙躬身哈腰:

“小人王先河,籍貫涼州府渭縣,年二十三...”

正在登記的組長抬頭瞥了一眼,直接打斷還在彙報的王河,指了指旁邊的桌子:

“可以了,你從這對衣服裡挑一套合身的,拿著站在我後面去...”

王先河連忙笑著點點頭,挎著包袱跑到旁邊,看見桌子上放著的全是一套一套嶄新沒穿過的麻布衣服,心中不由一驚。

這二十多年來,他已經好久好久沒見過新衣服了,更別說穿了。

現在一堆嶄新衣服擺在面前供他挑選,讓他有些恍然,好似在做夢。

“兄弟,你挑好了沒?”

聽見後面有人催促,王先河忙在褲腰衣襟上蹭了蹭手,企圖擦掉手上灰色的汙垢,隨後用指尖小心地夾起一套準備走到後面。

“這套不適合你,小了,來!拿這套...”

王先河抬眼看見李狗兒撿起另外一套扔過來,心中不由慌張,兩腿不聽使喚地跪下來。

“謝謝官老爺!”

剛進城的時候,經常見李狗兒陪著李葉在城裡視察工作,自然聽人說起李狗兒是這裡職位不小的大官。

李狗兒上前將他扶起:

“我不是官老爺,我以前和你們一樣都是這裡幹活的,以後你們叫我狗哥兒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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