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偶遇

麼西麼西

電話那頭魏淼回答道：

麼西個錘子呀麼西你鬼子啊不講人話，剛才給你發訊息為啥不回我，幹啥去了？

玉笙無奈的回答道：

我剛下樓洗漱了，吃飯的話我剛睡醒不怎麼餓呀，要不晚上再出去吃飯？你要實在餓的話我給你點個外賣咯？

魏淼直接就是不聽，我不聽，你就是不想跟我出去吃飯才不回訊息，還說什麼自已不餓什麼晚上再出去，就是不想聽你放屁。

說完那頭就掛了電話。

玉笙倒是習以為常了，因為自已實在不想這麼熱的天出去吃飯，會讓他感覺到煩躁，隨後他便發了幾個委屈的表情包以及附和了一句：沒有不想跟你出去吃飯啦，你信我。

魏淼那邊回覆到：

那好吧就姑且原諒你一回，實際上我也不怎麼餓，晚上再出去吃飯吧。

這本是兩個市井好朋友之間的玩鬧，玉笙有一個大自已八歲的姐姐，目前在外地工作，具體是什麼他本人也不太清楚，因為姐姐自打專升本以後留在鄭州上的本科做的什麼工作也不知道，而且和爸爸並不合的來兩人自玉笙記事起就沒少過爭執。

記憶裡姐姐最近一次回家是十八歲那年冬至那天天爺爺不在了，玉笙因為在本地上的大學（因為小時候當地政策凡是後半年出生的下一年才能入小學，隨後爸爸覺的不好會拖學習，便託關係讓他早上學了）得知訊息後立馬和任課老師焦急的說了一句家裡有事要立刻回去，回來便按照習俗流程走了一遍，但玉笙有點茫然看著周圍和自已比較親的親人，都在嚎啕大哭，自已只知道難過卻也哭不出來，反觀姐姐從下車起就心神不寧，回了家就站不住了開始哭了，自已和幾個親戚摻著姐姐才扶好，也只是扶好坐地上了而已，過了一會姐姐情緒才穩定下來，後來玉笙才明白儘管姐姐大了自已八歲，也只是第一次經歷離自已最近的親人離世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噩耗，當時旁邊的親戚都在說倩倩真好，真懂事，孝順之類的話，玉笙當時心裡也很不自在因為大家都在哭，自已也老大不小了爺爺都不在了哭都哭不出來，當時媽媽可能看出來了窘迫，便說沒事哭不出來就先不哭了，遲早是能哭出來的。

爸爸跪在靈堂最前，哭的也是最厲害的一個，一把鼻涕一把淚，玉笙看見了心裡很是不自在，今天都安頓好後到了傍晚，便聽見爸爸和姐姐在樓下吵架，算不上吵架了，真實情況是爸爸單方面說著姐姐，玉笙在樓上聽的還算個明白，大概內容是：

養你養你這麼大了二十好幾的人了，當初不讓你弄那個什麼專升本回來老家隨便找個能幹的工作就行了，你不服氣讓你媽偷拿家裡面的錢供你讀書，你考上了學完了畢業了讓你回來，你還不回來就想在鄭州工作就是覺著外面啥都是好的路邊的屎都是香的，沒親戚，人生地不熟的，你出去兩年沒給家裡面打一分錢回來甚至還讓你媽一直給你拿錢，今天我把話給你撂這，你爺爺不在了你回來了，把這七天給我呆好，完了之後哪也別去，只允許你到時候去鄭州拿行李回來，剩下的你要是敢說去了還不回來，我就沒你這個閨女，你也當沒我這個爹。

玉笙和媽媽並非和姐姐關係不好，只是覺著兩人說的都有理，爸爸脾氣暴躁兩個人再去勸的話搞不好會動起手來，便在爸爸單方面說罵完之後自已去找姐姐媽媽去找爸爸，緩和緩和氣氛，安慰安慰情緒。

隨後姐姐還是去了鄭州並沒有回來，走之前大概意思這樣講的：

我不想再看見咱們這個家為了生計去操這心操那心，咱爹媽一個七零年的一個七二年的還能幹幾年，我想出去試試。玉笙沒有反對甚至還有點支援，但心裡有一點的不安。

到了傍晚六七點，有些涼快了，玉笙便給魏淼發訊息：

走吧出去吃飯吧，我騎猴子去接你，你最好麻溜的，說完玉笙便開始動身去魏淼家，騎車出門也總能聽見爸爸在後面喊上一句：就是不用騎慢點。

猴子是玉笙上初中時候就喜歡上的電動摩托車。

青春期的少年看見電摩如同小時候在電視上看見迪迦奧特曼那樣激動，那是屬於青春期才會有的在旁人看來殺馬特行為。根本不管價效比如何，只是自已非常喜歡無論如何都要得到。

售價四千多塊，他知道媽媽不會給他買那樣貴的電動摩托車，直到上高一玉笙才有機會利用暑假在夜市攤打工一天50塊錢的服務生和媽媽商量著來工資拿出來貼補一點讓媽媽給買了，他很喜歡，實際上玉笙也還算懂事，初中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發傳單，去飯店當服務生，老闆看他還小，開的工錢只有三十塊錢一天，那是玉笙打的第一份工，堅持了二十天左右，因為還在玩的年齡，同學慫恿他別幹了就是玩，便把那份工辭了，初中拿到的所有工錢，玉笙並沒有存下來，而是報復性消費。

當時並不覺得猴子殺馬特，只是一味的認為長在自已的審美上了，提車當天玉笙很激動，便騎著車去找“孟氏兄弟”之一的孟經萬分享開心，也就是炫耀去了。“騎的很快，車身又帥。”

因為魏淼和玉笙家相距不過幾裡地，還是一條大直線，所以要不了幾分鐘就到魏淼家小區樓底下了。

魏淼的身高在女生堆裡算拔尖的了，也可以說是黃金身高，一米七三的個子，姑且也算是個大長腿，身材在玉笙眼裡也就那樣，沒啥可圈可點的，髮型一直都是長髮披肩的樣子，眼睛倒是遺傳她媽媽了，雙眼皮，看著也很有神，單論眼睛來看是可以說是百裡挑一了，更關鍵的是她會穿搭，會化妝，可以是潮女，可以是知性風，也可以是御姐，這樣的女人哪個男的第一眼見了沒有好感呢？但就是玉笙這樣的人一直拿她當親人或是兄弟那樣。

美中不足的點是，魏淼小時候在農村老家調皮搗蛋一腦袋栽近農民伯伯還沒翻土的田裡劃到一個石頭上了，臉蛋上便有了一道疤痕，初中學校老師不讓化妝，素顏就更明顯了，所以她自已很在意別人的看法，更何況女生誰不愛美，有很長一段時間，魏淼很自卑，更有甚者有些沒有教養的同學會拿臉上的疤開玩笑，這些魏淼沒跟誰講過只是默默承擔了，她覺著被嘲笑是肯定會有的，不過在她看來不論男士還是女生別人多看她一眼還是會覺得是在看她臉上的疤，讓自已多添了幾分不自信。

但這並不妨礙魏淼活潑開朗的性格，初中的時候甚至在男人堆裡玩的很開。

直到玉笙和魏淼漸漸變熟了之後知道她心裡的想法，玉笙才說道，“你臉上的疤講道理講實話我都沒怎麼在意過，心裡也更沒有想到過你臉上還有疤這麼個存在，你想想你要是沒臉上這道疤，得多好看吶，得招多少女生嫉妒呀，所以別那麼在意，而且現在醫療技術這麼發達，長大了以後去省會的醫院也好，還是美容醫院也罷，肯定都有的是辦法把你的臉蛋兒弄好。

隨後倆人上了同一所大學，但不一個學區，魏淼的爸爸帶著她去醫院把疤痕消去了一些，但前後期費用實在有點貴，在有了些效果之後，魏淼便和淼爸講，這樣就行了，我再化化妝誰還能看得出來？

自那之後上了大學的魏淼相比之前長得更開了，時常散發著魅力和自信，更何況她自已本身也開朗活潑，自那個時期到現在追她的男生越來越多，談的男朋友也個比個的優秀。

玉笙倒沒什麼反應，只是簡單的說到：

“在我看來，你的長相和身材，是最不值一提的優點。”

見魏淼沒在樓下等他，便開始轟炸她的微信，人呢怎麼還不下來。

我多久到你家樓下心裡沒點波一數嗎。

下樓沒，螞蟻被你踩死完了。

魏淼只是回道：

知道了，別催

兩人熟識七年，基本上出去玩都是玉笙騎著自已那猴子去樓下接她，在他的印象裡並沒有幾次魏淼早下來在那裡等他過。

“嘿，bong，bong”聽見這樣的語氣聲和下樓聲，玉笙便知道她下來了，便開始吐槽：

你就不能早點下來一回，多少次了都。

魏淼不要臉的說到：

哎呀不就讓你每次等那幾分十幾二十分鐘半小時半個多小時而已啦，女生出門得著重打扮一番以示尊重，你懂嗎？

玉笙回應到：

“呵呵”不知道你喊我出來吃飯，吃啥你不知道，看來你還是餓的輕，先走吧，邊逛邊看吃啥吧。

剛說完，就看見魏淼的父親往這裡來，因為此時他倆還在樓上，湊巧碰上了淼爸回家，倆人認識這麼多年，雙方的爹媽都清楚自已的孩子和閨女玩的很好，也沒有多作什麼表現，只是看見倆孩子出去了淼爸便會喊了一句：

淼淼，然後問到玉笙你倆出去玩路上慢點，晚上早點回來，倆人同樣回覆一句知道啦便擰動把手出發了。

隨後玉笙到小區門口停了下來從布兜裡面掏出了一盒十渠點上了一根，魏淼便在後面怒罵到，抽死你，嗆死我算了。

剛出小區門口玉笙還沒決定左拐還是右拐的時候扭臉便看見了他四年前就幼稚的單方面判定自已這輩子都不會再遇見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