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談成第一筆合作
柳禮手裡掂一掂手上的衣服，四斤的棉花的棉襖，三斤棉花的棉褲，四斤加三斤，七斤的棉花，看看了手上的衣服
這可是南方啊！
這邊可沒有東北動不動就零下二三十的天氣，這邊可不會那麼冷！
根本不需要這麼厚實的衣服啊！
現在家裡那個小媳婦不會針線活，做衣服納鞋底的，這要的買回去，改改，把這棉花挪挪，兩套大人衣服不就出來了嘛！有些手巧的還能多做一件小孩衣服出來，柳禮眼前一亮
柳禮不動聲色地斟酌開口道：“大姐貴姓啊？你是怎麼想到，到我們這地方賣衣服的？”
“我姓劉，老弟以後叫我劉大姐就行，唉，大姐不是嫁到這邊大橋村了嘛，我之前在東北老家那邊就是賣衣服，想著熟門熟路，就在這邊支了一個攤，誰知道我們老家的衣服，在這邊不受歡迎呢？”劉翠花無奈的笑了笑
“劉大姐嫁到大橋村那戶人家啊！”
“大橋村李高明家”
柳禮想了一下，“他奶奶是不是叫柳想菊？”
“是的”
“那是我二祖祖下面大爺爺下面四叔叔下面兒子的二女兒的孫子啊，你是外侄孫媳婦啊，當時我參加過你的婚禮呢，不過當時你畫了妝，今天沒認出來啊”
“啊”劉翠花一臉震驚，腦袋有點懵，突然間，自已從大姐變成了外孫侄媳婦，多了一個外公，這輩分，降的也忒快了點
“既然是我外侄孫媳婦，那你這個事我能想辦法給你辦了，不過你這價格嘛得降降，不合適在這邊賣，你自已應該也看過這集上衣服的價格，你這價格不合適”
劉翠花自已也知道價格貴了，可在東北老家這價格算低了，那邊都是賣八十元一套的，誰知道這邊價格這麼低，自已這已經都降價賣了，都賣不出去，她自已也很著急
“啊，這外公，這價格降多少合適？”雖然這突然的被降輩有點難以接受，叫比自已小的人為外公有點難以為情，可想想家裡的那一大包的衣服，她劉翠花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十五一套，這邊市場一件棉襖才十二塊一件，棉褲十塊錢一件，一套下來才二十二塊錢，你這東西這邊不受歡迎，你看看這大街上，誰穿這麼花花大紅的衣服了，你拿什麼跟別人比？除了價格之外，你有啥能拿出手的？”
劉翠花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得行，這樣我就虧死了，說實話，這衣服我進價都是十五，加上運輸人工等成本得十七了，十五我得虧死？這個方法不得行”
柳禮心裡一萬匹草裡馬奔過，十七的東西六十賣給我，真黑啊！這成本一下就給試出來了，不過臉上卻沒有顯示出來
“你那小的花棉襖套裝成本多少？”
“五塊”
柳禮在心裡合計了一下，大花襖子和棉褲如果拆開之後，可以做一套大人衣服和兩套孩子的衣服，或者改成兩套大人衣服，現在市場上一套大人的冬衣差不多要二十二到二十五元左右，孩子一套在十到十二元左右
如果一套大人的花襖子加一套小孩花襖子的賣四十元的話
客戶買一套成人的花襖子加一套小孩花襖子四十元，經過自已的改裝，加一塊錢的布，可以變成一套大人的加三套小孩的也就五十二元，最少能省下三塊錢到十一塊錢
外侄孫媳婦大人花襖子套裝和小孩花襖子套裝成本加起來一個二十二元，賣四十元，能賺十八元，也不少了
這怎麼算都很划算，到時候自已從中抽點利，也是可以的
“外侄孫媳婦啊！咱們是親戚，我看你也是爽利人，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你這衣服我已經想到辦法可以給你賣出去，你總共有多少套衣服啊？”
“外公，你這有什麼辦法？我這兒總共有一千套衣服，大人有五百套衣服，小孩有五百套？”
“豁，你膽子不小啊！第一次就進這麼多衣服”柳禮第一次見到這麼大膽的人，真不怕死啊！
劉翠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這不是不知道到嘛”，連忙追問道：“外公，你不要墨跡，你快說有什麼辦法？”
“我是這麼想的，你一套成人的衣服和一套小孩的衣服搭配起來賣，兩套加起來一共賣四十元，也可以分開賣，不過分開的價格要按照成人三十元一套，小孩十七元一套”
看著柳翠花要張口說話，連忙打斷道：“你先別嫌的少，聽我說完”
眼睛看著劉翠花繼續說道：“現在市場上一套大人的冬衣差不多要二十二到二十五元左右，孩子一套在十到十二元左右，人家買下來價格在三十二元到三十七元之間，賣四十元到四十七元已經算高的了，這是我看過市場算出來最高的價格了，再高就賣不掉了”
“不過賣出來的利潤，我們五五分賬，怎麼樣？”
“這不合適吧！外公，畢竟這貨都是我，你就出個辦法，就要分走我一半利潤這不合適吧？”劉翠花面露難色的說道
“你自已賣這大花襖子賣了多久，賣出去一件沒，這邊的人根本就不喜歡穿這樣的衣服，你能有什麼辦法？
你唯一的辦法就是降價，降到比市場價格低，人家才有可能買你家的東西，可降得太少，人家添點錢買自已喜歡的衣服，人家憑啥委屈自已買自已不喜歡的衣服呢？降得太多，你虧本賺吆喝，划不來，你要是能降價到虧本的價格，今天也不會問我了。”
“跟我合作，你一套衣服最少能賺10塊錢，不跟我合作，你自已虧死，一千套衣服呢？你自已想想？”
聽了柳禮的話劉翠花陷入了沉思，她知道柳禮說的對，突然少那麼多價格，雖然很心痛，可也知道，如果價格不降，衣服是賣不出去的
她之前也想過很多辦法，甚至自已親自穿了大花襖，除了接收到異樣的眼光外，還連累其他衣服也沒賣出去，當時的心情糟糕極了
可突然讓她讓出五分的利，太多了，她很不甘心”
“外公，我同意你賣貨的方式，可是你要大家怎麼認同我這衣服呢？”
“這個你不用管，山人自有妙計，你同意我說的不？”
看著面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外公，他眼裡閃著自信的目光，讓她不由自主相信他一定可以辦到，“外公，這分成的比例五五分不合適，畢竟我的衣服，我提供的貨源，這樣二八分怎麼樣？我八你二？”
柳禮看到柳翠花的表情就知道她願意合作，只是利潤分配的問題沒達成
“二八不行，我還要找人幫忙，還要給別人分，太少了我划不來，四六分成，你六我四，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了，你願意合作就合作，不願意合作就算了，當我沒說”，說完就要邁腿往外走去
看著柳禮說這樣的話，要走的步伐，劉翠花一把他拉住，“行，你四我六，咱就這麼說好了”
“你拿六套大人的衣服和四套小孩的衣服給我，我這邊有用，至於怎麼用你就不管了，保管下個集，你攤位圍滿了人，都是買你花襖子衣服的”
劉翠花幻想著下個集自已攤位圍滿了人的情況，心裡樂地不停，麻溜的拿出一個大袋子，把柳禮要的衣服裝進去，“那麻煩外公費心了”
柳禮接過袋子，拜了拜手就走了
往回走的路上，在車站遇到姐姐姐夫村上的梁遠超，“遠超哥，過來趕集要回去了嗎？你幫我給我姐姐姐夫帶兩套衣服回去唄”
梁遠超一臉的詫異，他一般都是幫自家堂弟堂妹夫給柳禮帶東西，還第一次遇見，柳禮給他堂弟堂妹夫帶東西的
“你要帶什麼衣服給你姐姐姐夫啊！”梁遠超問道
柳禮把肩上的袋子放在地上，從裡面拿出來了兩套大花襖子和一套小花襖子，梁遠超眼睛都看直了，一臉地不可置信，這麼大紅喜慶的大花襖子，這能穿出門嗎？果然柳禮送的東西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遠超哥，這大花襖子裡面棉花有四斤，棉褲裡面棉花有三斤，你回去叫我姐把拆了，可以把裡面棉花勻些出來，可以再做兩套成人的衣裳，到時候可以做一套大人的衣服，兩套小孩的衣服，我姐的手藝沒問題的”
梁遠超一臉不可置信的嗯了一聲，還可以這樣，那這個裡面的棉花可是好東西啊！
他接過衣服摸了摸，是挺厚實，掂了掂重量，確實有那麼多斤，布料雖然看著花哨，可摸起來還挺舒服
“你這東西在哪兒買的多少錢？”
“就在前面的賣衣服一條街，進街口第三個攤位，一套大人衣服是三十元一套，一套小孩是十七元一套，如果買一套大人和一套小孩可以打折，兩套加起來是四十元”
“這價格比一般衣服要貴啊！不過要是拆了做成兩套那還是很划算的，那我也去買兩套去”
“行，你說是你外公叫你來買的，她自然就知道了”柳禮怕那劉翠花再亂喊價，到時候劉翠花怕是要捱揍的
“為啥要說你外公叫你來買的呢？”
“那是我外侄孫媳婦的攤子，這樣熟人好買東西嘛”
“哦，這樣啊，行”
“對了，你姐姐讓我給你帶了一籃子雞蛋，你等著，我給你拿”，說完把衣服交給柳禮，從揹簍裡提出了一個塑膠袋，袋子裡的竹籃被稻草包裹很嚴實，裡面裝滿雞蛋，還用米塞滿了雞蛋之間的縫隙，看得出來很用心的包著，怕路上磕破了
梁遠超把袋子輕輕地放在地上後，接過衣服放在了揹簍上面，用繩子捆了兩圈，防止衣服掉落
“謝謝啊梁大哥，麻煩你每次都幫忙帶東西”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跟你姐夫是本家，這回你咋這麼客氣了啊，哈哈”拍了拍柳禮的肩膀
梁遠超看看了日頭，這車大概一個小時就要啟動了，自已得搞快點，去買那大花襖子
“老弟啊，哥哥先上去買衣服了，你慢慢回去吧！”說完梁遠超就打算背起揹簍去買衣服，柳禮趕緊上去搭把手，把揹簍提起，梁遠超順利地背在背上
“好的梁大哥，你慢點啊”
“好勒”梁遠鵬揮了揮手就往衣服一條街走去，柳禮把袋子重新系好後，拎上雞蛋袋子往家的方向繼續走去
梁遠鵬到了賣衣服的一條街在三個攤子，果然看見了那喜慶的大花襖子，他連忙過去，說：“你這大花襖子一大一小各拿兩套 ”
\"好勒”柳翠花喜上眉梢，今天不會是財神駕到了吧！
“一共一百八十元，大的一套六十元，小的一套三十元”
“什麼？你是不是騙人啊，我家堂弟媳內弟說你這一套大人衣服是三十元一套，一套小孩是十七元一套，如果買一套大人和一套小孩可以打折，兩套加起來是四十元，咋的？看我不是外鎮人，漫天要價呢？”
梁遠超氣的眼冒兇光，手捏地咔滋咔滋，大有下一刻就要掀攤子了
劉翠花一聽這話，就知道是今天第一次見面的外公介紹地，趕忙說道
“哎呀，是外公的老表啊，表外公剛剛是我的錯，我亂說價格了，外公介紹的人都是一套大人衣服是三十元一套，一套小孩是十七元一套，如果買一套大人和一套小孩一起買的話，兩套加起來是四十元”
“您消消氣，是我的不對，您早說您是外公介紹的，我就給您打折了”，看著梁遠超發怒的眼神，劉翠花心裡特別緊張害怕，生怕眼前這個壯漢把自已的攤子剛給掀了，趕緊賠禮道歉
梁遠超一聽這個價格是因為柳禮的原因才打折下來的，心裡不由的佩服起柳禮的本事，竟然可以打這麼多折，也就沒有生氣了，從兜裡拿出八十塊錢遞給劉翠花
劉翠花趕緊擦了擦頭上的汗，接過錢，拿起袋子就要往裡裝衣服，“等等”梁遠超叫道
劉翠花心裡一緊，這個大哥還有啥事要整的，不會還要我再搭上一套衣服吧！這可咋辦啊？
梁遠超放下揹簍，解開上面的繩子，從揹簍裡拿出剛剛柳禮給他的衣服，把這個衣服也放裡面
劉翠花心裡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看見這衣服不是自已剛給柳禮的衣服嗎？
“這衣服表外公都有了，咋還買呢？”
“這衣服是柳禮給他姐姐姐夫帶的，我過來是買我自已的，他跟我說你這衣服好，讓我買衣服到你這兒來買”
梁遠超在心裡腹誹到，你這娘們不實誠啊，要不是提我堂弟媳內弟柳禮名號，你打算狠狠宰我一筆啊！這臭娘們不是好人！
“哦，原來如此啊！”劉翠花看見梁遠超這麼說，心裡挺感動的，沒想到柳外公都已經開始給自已宣傳了，自已以後得按照柳外公說的價格賣了，不能言而無信啊！
“不過拿我的衣服做人情，也是打得一把好算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