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著昨晚的一切,離原甩了甩髮疼的手掌,接著輕輕摸著自已腫脹的臉頰,依然感覺自已是在做夢。

似乎是因為兩人共用一具身體的原因,離原知道了一些自已“身邊”這位的記憶。

這是一個被神明的光輝籠罩的世界,在每日的午夜,神明會降下血色的光輝,使所有異端變成單純貪圖血肉的怪物。

唯有在神龕光輝的籠罩下,才能維持住神智的清明。

為了向偉大的神明致以最崇高的讚美,每九年,會舉行盛大的三牲祭。

同時在這場祭祀當中,會挑選出最通神性的人類,作為下任祭司。

而現在,夾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雙耳被喧鬧聲淹沒,此時舉辦的正是三牲祭之一,羊祭。

“哎哎哎,別擠了,這麼急著去前面投胎啊!”離原被身旁的人群裹挾著往前,狂熱的情緒籠罩著人們。

度過一個充滿魔幻色彩的夜晚,疲憊不堪的離原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的歇歇腳。

腦海裡那個奇怪的意識,自已沒辦法解決,剛穿越到異世界,找人更是奢望,於是離原索性發揮自已擅長的擺爛之道。

可是剛剛踏進城門,走在街道上,洶湧的人潮突然出現,將離原裹挾出城。

“哎哎哎,我說你們這趕著去幹嘛呀?”離原揪住身邊一位小夥,嗯,看著那根根豎立的頭髮,周樹人來了都得說聲精神。

“哇,你是九教魚嗎,當然是去看天選之舞!”話還沒說完,小夥就掙開離原的手接著往前衝。

腦海中,身邊那位有關羊祭的記憶流入。

美,甘也,從羊從大。在羊祭當中,會挑選出城中最美麗的女子,並無界峰山腰處的天幕舞臺進行表演,以祈求來年的祥瑞。

而九教魚,指的是任何人,自六歲起,都會在神龕下由祭司教授神明教義,那些接受了九年教育卻依舊無知的人,便會被稱之為九年教育的漏網之魚,簡稱為九教魚。

哼,我是真沒學過,我可是知道光年是距離單位的十五年級蓋世強者,離原心裡腹誹。

嗯,看在有美女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你們把我擠出城了,離原扒拉著身旁的人,跟著往前衝去。

哎,怎麼人都停下了。離原扒拉著兩側的人接著向前擠,後知後覺的發現身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都停下了。就在他納悶時,只見身邊的人跪伏在地上,自動讓出一條路出來。

接著,在這條過道上,一個由八人抬起的花轎不緊不慢地前行。八人的身上穿著款式簡單的馬褂和褲衩,但即使是樣式簡單的衣物,上面卻也鑲嵌著各色寶石,閃的離原眼睛都有些疼。

而這只是抬花轎的轎伕罷了,再向上看去,花轎的頂端垂落下各色的絲綢,輕薄的絲綢隨風而起,隱隱約約露出其中金黃色的轎身及鑲嵌在上面的顆顆鵝卵石大小的寶石,看著那深深嵌入轎伕肩膀的轎杆,離原毫不懷疑這花轎是純金打造而成。

在花轎的兩旁,還各自有一位舉著巨大羽傘的侍女,為花轎遮擋陽光。

而在轎身上,還銘刻著妖異而美麗的花紋,與絲絲縷縷透過羽傘縫隙的陽光,共同為花轎披上了一層神秘而精美的面紗。

“看,那邊有個傻小子,對著豔姬的花轎傻笑。”

“真是不知死活,豔姬可是今年羊祭的奪冠熱門,豈是普通人能夠染指的。”

傻站著的離原,還沉浸在,薅下這件花轎的一顆寶石,應該就夠自已穿越回去當個富翁的白日夢當中。

似乎是聽到了人群的議論紛紛,花轎中突然伸出一隻纖細茭白的手,掀起窗邊遮擋的絲綢。緊接著一個慵懶的面孔出現在窗邊,這具美豔的不可方物的臉龐出現時,人群瞬間鴉雀無聲,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淡漠的雙眼掃過跪伏在地的人群,看著其中站立著傻笑,顯得如此格格不入的離原,似乎是已經多年來沒有如此“有趣”的事物,冰冷的臉頰上居然浮現了一縷笑意。

而此時,處在眾人目光焦點的離原卻為這絕世容顏所淪陷。

總有些女子,一笑傾城。

腦殼彷彿被人拿啤酒瓶砸了一般,離原突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厚禮蟹,眼前又是熟悉的光幕,離原心裡默默宣揚了一波英文國粹。

光幕上的自已跟著人群一起跪伏在地上,顯得十分誠惶誠恐。

你很怕她?

那個意識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著離原。

此時離原才注意到,在這個小黑屋,自已也是有形象的,有點類似於變成阿飄的自已,身上穿的還是自已平日裡的休閒裝。

而對面的意識,則是一個身披斗篷,只有雙眼發出光亮的形象,瞳孔的亮光相互交疊,一紅一藍,顯得詭異而美麗,這赫然是傳說中的雙色異瞳!

離原剛想接著聊聊,意識卻突然回到了身體當中。抬頭看去,那架花轎已經走遠,身邊的人開始起身接著往前走。

不明所以的離原也只好起身跟著往前,而這次,身邊的人不似剛剛那麼著急。

走了不大一會,身邊的人陸陸續續的停下,席地而坐。

此時離原才看見,前方高聳入雲,不見邊際的無界峰凹陷下去一大塊,形成一個巨大的舞臺,光是登上舞臺的臺階估計就有上百級。

掃視了一圈身邊的人群,大概有上萬左右,而這些人即使是全部站上舞臺,也填滿不了這個舞臺的十分之一。如此巨型的舞臺,似乎根本不是為人類準備的。

此時,在最接近舞臺的下方,停放著許多樣式不同的花轎,看來都是今年羊祭的參與者了。其中最引人矚目的便是剛才離原所見到的那架奢華花轎。不過花轎上都不見人影,倒是能看到不時有人出入舞臺側旁的大門,想來裡面是後勤場所了。

除了這架十分引人注目的花轎外,還有一架出乎離原意料的花轎。

這架花轎看起來四四方方,沒有看到一根扶手,但是仔細看去的話,能發現裡面有複雜的榫卯結構,如果不是旁邊停著這麼多花轎,離原多半會覺得這是一個魯班鎖。

使用的材料也是路邊隨處可以找到的普通木頭,上面別說寶石了,連簡單的浮雕都沒有。因此跟周邊的花轎比起來,顯得十分樸素。

離原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隨手向旁邊的小哥打聽著“喂,兄弟,那邊這麼破的花轎也是來參加羊祭的?”

“怎麼又是你啊,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這也是這屆羊祭的熱門選手,花轎是不是十分低調,但實際上變身後可帥了,直接長出四隻腳,就像一隻鹿一樣在地上走,都不用人抬!”精神小夥雖說有點不耐煩,還是跟離原介紹起來。

拜託,我超懂的啦,傑哥。離原默默吐個槽,嘴上則接著問道:“那花轎裡是不是也坐著個美女啊。”

“那是當然,林月可是被譽為近百年來第一美人,我們平時都喊她‘月精靈’。

剛剛路上的豔姬你看到沒,本來今年的羊祭司之位非她莫屬,可是出生貧民的林月一參選,就獲得了基本全部貧民的支援,再加上一部分平民的支援,今年的羊祭司之位競爭肯定十分激烈,可算是有好戲看了。”說完,精神小夥還在那“嘿嘿”傻笑。

哎,還有好久啊,現在才是下午時分,而羊祭要到午夜才開始,這些人居然為了搶個好位置,中午就趕過來佔位置,他們就不嫌曬嗎。

額!他們是什麼時候撐起傘的?只見旁邊的精神小夥撐起一個巨大的涼棚,此時正愜意地躺在剛剛鋪好的涼蓆上。

宛如雨後瘋長的蘑菇一般,陽光下各式的遮陽棚快速搭建。

“嗯哼,老兄,涼蓆分我點唄?”離原厚著臉皮靠近旁邊的精神小夥。

“別天天兄弟兄弟的叫我,我又和你不熟。”

離原早有預料,拿出從獨眼身上拿來的月牙狀的錢幣,笑眯眯地問到“那這樣熟不熟呢?”

“什麼錢不錢的,我就是喜歡跟兄弟你分享涼蓆,來來來,兄弟這邊坐。我叫唐九,不嫌棄的話,叫我小九就好。”

“我叫離原,離離原上譜的離原。”看著眼前疑惑的小九,離原撓著頭意識到自已離開了熟悉的那個世界。

“呃,沒事,我去附近逛會,幫我看著位置。”說著轉身揮手離去。

剛剛走遠沒兩步,離原就捂著腦袋半蹲下,對腦海裡的那個意識吼道:我都按你說的走了,還整我幹嘛!

那個意識如往常沉默,只是在離原的腦海裡顯現出接下來要走的路,並稍稍減緩了對離原腦海的侵入。

烈日下,陰影亦步亦趨,這場盛大的祭典,註定要走向夜的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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