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源也跟著跳下來,瞅著,武藝還不錯,就是眉頭緊擰,肯定在忍痛。

丁一源瞅一眼風聽夕,望向明晗:“這丫頭是紅塵閣新來的姑娘,還有些刺,才想跳樓逃跑,不算刑案,明少卿將她交給我吧,我帶她回紅塵閣?”

風聽夕立即道:“明少卿,你聽到了,他想強搶民女,抓他?對了,他還是紅塵閣東家,紅塵閣有什麼不法勾當,他肯定是主謀。”

丁一源盯著風聽夕皺眉,你還敢倒打一耙,真有膽量!

這般張牙舞爪的,倒也很有趣。

明晗咳嗽一聲:“兩位應該有誤會,我介紹一下,聽夕,這位是國師的侄子,工部侍郎丁一源大人。丁大人,她是風太傅的孫女,我的未婚妻,閨名風聽夕,絕非紅塵閣之人。”

丁一源盯著風聽夕愣住,原是一場誤會,來頭還不小,難怪敢那般嘲諷他,還敢打傷他。

你以為,有些依傍,今日事就能這麼了結?

不過,風太傅一向自詡高潔清流,他的孫女怎會出入青樓楚館?

因為明晗,剛才有人來報,明晗進紅塵閣,探查一個案件線索,她應是吃醋了,跟著明晗進了紅塵閣,有意思。

風聽夕也愣住了,她以為丁一源只是一個青樓東家,沒想到,他竟然是國師丁繁的侄子,還是工部侍郎。

京城繁華地,真不能得罪人,隨便拎出來一個,名頭能壓死人。

國師正得聖寵,丁家正春風得意,丁一源恐怕不會輕易饒過她。

可惜,她昨日用過時空珠輪,不能逆轉時空化解他們的恩怨了。

那..遇到得罪不起的人,該低頭,就低頭,方顯英雄本色。

風聽夕忙恭恭敬敬,向丁一棟深施一禮,低眉軟語致歉:

“見過丁大人,我剛才受了驚嚇,一時衝動魯莽,冒犯了丁大人。

我向丁大人賠罪,請丁大人,大人大量,不要與我這無知小女子一般見識。”

丁一源盯著風聽夕沒說話,這丫頭剛剛還呲牙張爪的撲騰,這會竟低眉順眼、諂聲卑語的...挺像紅塵閣姑娘。

若不是他一直盯著,還當換了個人。

你好歹也是太傅孫女,需要這般裝樣?

丁一源不發聲,風聽夕福著身,一直沒起來。

明晗不忍風聽夕受累:“聽夕,你先起身,丁大人不知你身份,紅塵閣內,只是一場誤會,我想丁大人寬容大量,不會與你計較。”

風聽夕搖頭:“丁大人不原諒我,我不敢起身。”

明晗轉眼望向丁一源:

“丁大人,聽夕是我的未婚妻,她因為我,才闖入紅塵閣。

她冒犯丁大人之處,我代聽夕向丁大人賠罪。

請丁大人,寬饒聽夕一次。”

丁一源竟沒給明晗面子。

武寧伯府不好得罪,但是,他國師府,也不是好惹的。

偶爾,也可以任性一下。

丁一源:“明少卿,大理寺沒有,一人犯錯,另一人代罰之理吧?”

明晗凝眉,狠瞅丁一源一眼,沒再說什麼。

明晗極好奇,紅塵閣內發生了何事,讓丁一源這般生惱?

一刻後,丁一源依然沒開口說話。

風聽夕身子開始搖晃,福身的姿態真累人。

明晗看不下了,硬拽起風聽夕:“夠了,丁大人若還有什麼不滿的,來大理寺尋我吧?”

風聽夕勸住明晗,重新福身施禮:

“明晗,你別管了,我該受的。

我剛才以為丁大人想非禮我,踹了丁大人一腳...狠了點...

雖不至於...讓丁大人變成太監。

可是,丁大人應該好些時日,不能來紅塵閣了。

壞了丁大人,許多夜晚的好事,我多站一會,沒關係的。”

明晗訝異,望向丁一源,面色極古怪,怒不是,笑不是,嘲不是。

丁一源羞臊的滿臉紅漲,這臭丫頭是賠罪的,還是故意諷刺嘲笑他的?

丁一源再呆不下,冷哼一聲,氣悶悶,轉身離去了。

風聽夕瞅著丁一源背影,這是...原諒我了?

明晗帶風聽夕去旁側的酒樓用飯,望著風聽夕坦然道:“我知道,你跟蹤我幾日了,風姑娘的跟蹤術,實在不算高明。”

風聽夕愣了片刻:“不好意思,第一次跟蹤人,沒經驗,以後,我多練練。”

明晗微訝,沒料到,風聽夕這般坦然,似乎,完全不懂遮掩事。

剛才也是,將丁一源都弄羞臊了,她還一臉無辜。

明晗搖頭一笑:

“不必,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告訴你。

這次,本想出了紅塵閣,就尋你聊聊,沒想到,你直接跟了進去。

我只是去查線索,別無他意。”

風聽夕點頭:“明白,你知曉我跟蹤你,還進去,應不是去做壞事。”

明晗微笑:“風姑娘跟蹤我幾日,可有定論了?”

風聽夕認真回答:“差不多吧,至少現在,我不想退婚了。只是...我忍不得,自已丈夫心中裝著別的女子,更見不得,他另娶旁人?”

明晗淡淡一笑:“真巧,明某此生,只願娶一妻,相伴終老,從沒想過再娶他人。”

風聽夕一喜,歡笑片刻:“明少卿呢,你暗中觀察我幾日,可有結果了?”

明晗悅笑:“也很巧,我也不想退婚了,風姑娘是個很..別緻的人,我們應該能..走到白頭。”

風聽夕笑的更歡暢:“那.就這樣了,終於可以休息休息了,你知道嗎,一直跟蹤人,很累的。”

明晗搖頭失笑,沒有說話。

翌日,萬寧大長公主駕臨風家,她是明晗的祖母,風聽夕歡喜猜測,大長公主應是來商議,她和明晗婚事的。

歡喜中,有些忐忑。

現在成親,是不是快了些?

昨日忘記和明晗說了,他們可以多相處相處。

不過,大長公主已經親自來了,就不多事了。

嫁給明晗,應該..不會錯。

不到兩刻,大長公主便離去了。

風聽夕被風望川,罰去跪祠堂。

大長公主是來退婚的。

說風聽夕閨閣女子,出入青樓楚館,不守規矩禮儀,不夠端莊賢淑。

風聽夕跪在祠堂,心口冰冰涼涼。

萬寧大長公主退婚,明晗,知,還是不知?

風聽夕跪了一日一夜,又累又餓,瞅望周邊,祠堂內並無人監視。

原本,風望川只罰風聽夕跪兩日。

風老夫人說,明家退了婚,他們需為風聽夕另尋一門親事,風聽夕沒規沒矩的,嫁去權貴人家,只會闖禍。

她被大長公主退了親,京城權貴人家,恐怕也沒人願意娶她。

風老夫人與風望川商議,為風聽夕尋個小門小戶人家,甚至商戶人家,衣食不愁就可。

雖然,風聽夕從沒瞧不起商戶,但她知曉,她祖母是瞧不上商戶的。

她祖母出身官門,如今又是太傅夫人,可以理解。

若為她姐風聽嬋尋看婚事,定不會如此。

只能說明,她祖母真心不喜她,瞧不上她。

風聽夕黯然片刻,賭氣隨意道:“不麻煩祖父、祖母費心了,夫婿合自已心意最重要,我自已尋看,自已決定。”

風望川愣了片刻,怒呵:“你個孽障,你想與人私定終身,你要不要點臉面?”

隨即,多罰了風聽夕三日。

風聽夕揉著膝蓋,悶悶想,不吃不喝跪五日,她小命都沒了。

她不想死,必須給自已弄些吃的。

去廚房尋吃食,應會碰到風家人,又該挨祖父訓罵了。

不若出去逛逛,反正也沒人來祠堂關心她一眼,她消失幾日,估計都沒人知曉。

定了主意,風聽夕溜出祠堂,從後門逃了出去。

風聽夕在街上,鬱郁走逛,瞅見街旁有個麵攤,便走了過去。

剛塞一大口面,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面很好吃嗎?”

抬頭望去,果然是明晗。

風聽夕口中叼著麵條,呆住,有些不知說什麼。

明晗瞅著風聽夕模樣,竟不由失笑。

伸手將自已帕子遞給風聽夕:“麵湯滴落衣衫上了。”

風聽夕才回神,忙大口吞下麵條,沒接明晗的帕子,抽出自已手帕,拭了拭嘴。

明晗也喚攤主,要了一碗麵。

風聽夕提醒:“面不好吃,你看鄰桌都空著,換一家吧。”

明晗:“我看你吃的很香涎。”

風聽夕:“吃過一口,才知不好吃,又不能退了,只能吃完它。”

明晗:“不能退了,也可以選擇不吃,換一家酒樓,口味會好些。”

風聽夕瞅一眼明晗,像看一個素不相識的陌路人。

明晗覺著不妙,他應該說錯話了。

果然,風聽夕神色黯然:

“明少卿,我若有錢去酒樓,就不在這裡吃麵了。

我是一個,從不虧待自已的人。

明少卿從沒,缺錢少食過吧?

或許..你我真的不同,如此...也好。”

明晗忙道歉:“抱歉,我以為你..終究是太傅的孫女...想著你..可能心情不好,想在路攤嚐嚐新鮮,才來這裡..你若...”

明晗本想說,風聽夕若缺銀錢,可以找他,但他和風聽夕已無婚約,即便婚約還在,說出此話,也有低瞧風聽夕之意,只會讓風聽夕難堪,便轉開話題:

“是我思慮不周,說錯話了,這碗不好吃的面,就當自罰吧,老闆,來一大碗麵,最大的碗。”

原來,明晗有此詼諧的一面,風聽夕不由一笑,笑容多少有些酸楚。

終究要失去了,明晗越好,越遺憾吧。

明晗立即察覺,盯著風聽夕認真解釋:

“聽夕,紅塵閣的事,不是我告訴祖母的。

昨日,祖母去風家退婚,並沒告知我,我今早才知,祖母退了婚事。

抱歉,祖母自作主張,連累你..受苦了。”

風聽夕靜靜吃麵,沒有說話,靜待明晗下言。

以前不知,可現在知了。

你打算如何?

順勢放手,不做夫妻可以成朋友,還是拼盡全力,不負已心?

明晗猶豫著道:

“婚約退了,可以再定,我會盡力說服祖母接受你,咱們能否...嗯...”

風聽夕盯著明晗,欣然一笑,你若不負,我便不退:“好,我等著,希望咱們..未來可期。”

明晗訝然望著風聽夕,至誠坦然,明淨純粹,讓人移不開目。

這一笑,璀璨無比,此生難忘。

明晗暗想,他定能說服祖母,讓他娶風聽夕。

此生,他定會好好待風聽夕,讓她永遠笑的明淨開懷。

沒料到, 一轉身,就錯過她一輩子。

他日獨坐,唯憶今朝,笑推盞。

攤主端著一大碗麵過來,真的..一大碗。

風聽夕琢磨,攤主是不是用水盆,給明晗盛面了,可以多收些銀錢。

風聽夕開懷大笑,將水盆推近明晗一些:“明少卿,你自已說的,該罰當罰,請吧。”

明晗也沒料到,攤主有這麼大的碗,愣了一霎,望著風聽夕,也開懷一笑,沒說什麼,抓起竹筷撈麵。

面真的不好吃,卻是他吃過,最好吃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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