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老夫人剛打了九戒尺,第十戒尺,半空中被人攔住,風老夫人驚訝:“殿下?”

蕭令煊瞅一眼,風聽夕背上隱現的血跡,盯著風老夫人冷冷道:“風老夫人,孤著實沒想到,風老夫人這般‘老當益壯’,朝廷若有戰事,或許,風老夫人可以做個..巾幗英雄。”

風家眾人,見蕭令煊忽然出現,驚愣片刻,急忙起身參拜,蕭令煊沒讓眾人,立即起身。

加上,蕭令煊極具嘲諷的話,眾人都明白,蕭令煊生怒了。

風老夫人面色紅燙,太子自幼對她恭恭敬敬,還是第一次這般,對她說話。

風聽夕畢竟被皇上冊封為太子妃,或許,她不該責打她,可是,風聽夕實在....

風老夫人瞪一眼風聽夕,語帶不滿:“殿下,您和聽夕還沒成親,聽夕還不算名正言順的太子妃。她是我孫女,做錯了事,臣婦有責任,教導好她。”

蕭令煊淡淡道:“老夫人若有心教導聽夕,十六年前就可以,何須等到今日?”

風老夫人愣了一霎,面色更紅漲窘迫,不知如何回答了。

蕭令煊沒再理睬風老夫人,伸手攙扶起風聽夕:“前頭,被簪子扎一下,你鬼谷狼嚎一路。這會,被人毒啞了,嘴唇都咬出血了,吭都不吭一聲,硬氣什麼?”

風聽夕低下頭,沒有說話,如果真有硬氣,她不會挨這幾戒尺。

她願意挨,是有愧意,沒硬氣。

她父親的死,終究,她是禍因。

蕭令煊勾起風聽夕下巴,讓風聽夕抬頭,面對他。

風聽夕著惱,正想躲開,蕭令煊盯著風聽夕目光,認真道:

“風聽夕,你記住,你父親風清君的死,與你,沒有關係。

當年,你無功亦..無過,只是一個,無智嬰兒而已。

風家眾人,無法排洩心中傷痛,將所有‘怨天尤人’的怨念,發洩到你身上,整整十六年。

十六年,真的不短了,無理取鬧,也該到頭了。”

風聽夕再控制不住心緒,淚如珠線,打溼衣衫。

除了奶孃雲芸,蕭令煊是第一個,對她說,她父親的死,不是她的錯,還說的這般有道理。

蕭令煊也是第一個看到她心中委屈,十六年的委屈。

你為何這般對我,為了時空珠輪,才這般費氣力?

想用美男計,讓她心甘情願,留在東宮,相助他?

哼,本姑娘有志氣,絕不以貌取人,我絕不會中計。

風家眾人面色極通紅羞窘,太子口口聲聲,指責風家眾人,不通事理,自私絕情,當年,不僅殘忍對待一個嬰孩,還無理取鬧,懲罰風聽夕十六年。

說的,好像,他們不如三歲小兒明是非,比搶匪更殘忍無情,誰受得住?

尤其風清婉,林錦回壞了容貌、跛了腳,不能參加科舉,只做個低等閒差,窩囊十六年,她也跟著,被人嗤笑十六年,這十六年,他們不也在挨罰嗎?

還有,父親、母親失去兒子,大嫂失去丈夫,他們傷痛十六年,又何曾舒心過?

這一切,都是風聽夕造成的,太子真被風聽夕迷了眼,竟這般護著她?

風清婉氣憤道:“殿下,俗話說,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蕭令煊淡淡打斷:“林夫人,孤剛才的話,是對聽夕一人說的,林夫人不喜,當沒聽見就好。”

蕭令煊知曉,風太傅、及風家眾人對風聽夕偏見頗深,並不是一時半刻,能化解的。

蕭令煊轉開話題,向風望川一揖:

“孤今日來風家,是向太傅解釋一件事。太傅知曉,父皇不願孤與風家結親,可是,孤對聽夕一見鍾情,只能強迫聽夕.....

今日御花園之事,是孤故意做給父皇看的。

孤擅做主張,折了聽夕名節,損了風家清譽。

孤,特向太傅賠罪。”

風家眾人驚訝,太子竟親口承認,他...

莫非,他們當真錯怪聽夕了,還是,太子被聽夕蠱惑了,才舍了臉面,護著她?

風聽夕也訝異,蕭令煊扯的慌,怎與她不謀而同,蕭令煊不會聽到,她誣衊他之言了吧?

蕭令煊為何不生怒,反而,主動擔下汙名,為了..袒護她?

為了時空珠輪,你還真捨得下本錢?

蕭令煊‘禍國殃民’的容顏,加上,這般挺身擔當的坦蕩,一般女子真扛不住吧?

不過,本姑娘不是一般女子,我抗的住。

風望川瞅一眼風聽夕,有些愧疚,剛才..當真錯怪她了?

不過,終是不喜她,開不了口道歉。

蕭令煊又望向風望川:“太傅,孤帶聽夕回東宮,學些宮規禮儀,請太傅成全?”

風望川沒有不成全的理由,風聽夕也覺著,太傷心難受了,去東宮住幾日也好。

第二日,皇后宣召風聽夕,入宮覲見。

皇后是蕭令煊的生母,她想見見未來兒媳,天經地義,風聽夕沒有不去的理由。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

風聽夕自認為,她除了容貌還過的去,其他方面,可能很符合皇后‘醜’的標準。

自已親人都誤會責怨她,何況皇后?

作為母親,應不願兒子娶一個不太正規女子,何況,在沒有經過,皇后同意的情況下?

今日,可能要挨些訓斥。

挨就挨吧,反正她沒打算嫁給蕭令煊,不會和皇后成為婆媳。

皇后喜不喜她,有何關係?

蕭令煊先前已經入宮,風聽夕一人來到皇宮,被一個公公,引到御花園涼亭。

風聽夕抬頭瞅望,上書‘春妍亭’三個大字。

此刻,正是盛春,周邊草木崢嶸,百花爭豔,挺應景。

一個黃衣女子背對著她,站在涼亭中,瞅望遠處。

風聽夕順目望去,御花園一塊敞闊地,一群侍女、太監正在搬凳擦桌忙碌,像是準備籌辦一場宴席。

風聽夕疑惑,皇后娘娘接見她,還特意,為她辦一場見面宴,她有這般重要?

後來才知,她想多了。

風聽夕以為黃衣女子就是皇后。

只是,瞧黃衣女子身形,像是個青春女子,莫非,皇宮山珍海味養人,皇后容貌顯的年輕?

風聽夕正想入非非,黃衣女子忽然轉身,兩人瞅個對眼,皆愣了一霎,分外眼紅!

黃衣女子並非皇后,而是明燦。

武寧伯明如鏡之女。

萬寧大長公主的孫女。

風聽夕前未婚夫,明晗的雙生妹妹。

話說風聽夕和明燦的恩怨,還要從大理寺少卿明晗說起。

明晗和風聽夕自幼便有婚約。

聽說,風望川與萬寧大長公主的駙馬是好友,兩人便為明晗和風聽夕定了姻緣。

當然,是風清君還在世時的事。

擇一人,伴終生,人生大事。

風聽夕不想盲眼嫁人。

知曉婚約後,風聽夕一路跟蹤明晗,一直跟進青樓楚館,紅塵閣。

紅塵閣內,歡歌笑舞,熱鬧非凡。

紙醉金迷中,有種,忘卻前塵身後事,只醉今朝眼前樂,之感。

難怪那麼多人喜歡這裡。

唯一不好的,太闊大了,三層樓高。

風聽夕在門口被護院攔住,耽擱些時間,將明晗跟丟了。

風聽夕在二樓走廊,攔住一個錦衣中年女子:

“這位姐姐,向你打聽個人,瞧沒瞧見,一個身穿褐色長袍,身高七尺六,面容特別俊秀的年輕公子?”

中年女子愣了一霎,盯瞅風聽夕片刻:

“哪裡來的野丫頭,竟敢擅闖我紅塵閣?來人,給我抓住她。”

風聽夕轉身就跑,逃到三樓,眼看沒了出路,推開身旁一扇門,急忙躲進去,隨手關上房門。

轉身,房內臥榻上,閒躺著一個棕色衣衫的年輕男子,也挺俊秀。

棕衣男子身上有種居高傲慢,凜然狠決之氣,看著不好親近。

風聽夕後來才知,這男子就是丁一源,皇上給她選的姐夫,丁一棟的弟弟。

丁一源身旁還坐著一名紅衣女子,女子斜偎在丁一源身上,正舉著酒杯,喂丁一源飲酒。

這畫面,不太好直視。

不過,紅衣女子很美,比風聽夕在門外見的姑娘都美。

風聽夕不由多瞅了幾眼,隨後,才舉手捂眼:“抱歉,抱歉,打擾你們一會,就一會,我現在就離開。”

風聽夕跑到窗前,探頭瞅望。

三樓,有些高了,以她這點微末武藝,直接跳下去,可能會受傷。

找個繩子,順下去,穩妥些。

“你是徐媽媽,新帶回閣裡的姑娘,叫青棠吧,你想逃?”

風聽夕尋聲望向紅衣女子:“嗯?啊?我..對,我想逃。”

風聽夕環視屋內,搜尋繩子類的物件:

“姐姐理解吧,能逃走,誰願意呆在這地方?

姐姐如果也想逃,我能捎帶上你。

這位公子..嗯,也能理解吧,我和姐姐離開了,你可以去尋其他姑娘。

所以,求求你們,不要喊人。”

屋內沒有繩子類物件,風聽夕來到床帳前,伸手抓起床單,糾結片刻,轉頭望向紅衣女子:

“姐姐,屋內有繩子嗎?

你這床單太精貴了,撕了可惜,有繩子,咱們就能從窗戶逃出去?”

紅衣女子忽然笑了:“你倒是個有趣人,模樣也挺靈俏,或許,你會是紅塵閣下一任花魁。 公子,你說是不是?”

棕衣男子瞅著風聽夕:“是可以好好培養培養。”

嗯,氣氛不對啊?

算了,顧不上,受不受傷了,趕緊逃,這兩位不像善主。

風聽夕又向視窗跑去。

丁一源忽然起身,抓住風聽夕手臂,猛一用力,將風聽夕按在臥榻上:

“模樣不錯,腦子卻不靈光。

你以為跳下去,就逃的了?

不想認命,也要有實力,才能活的長久些。”

風聽夕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她無需逃的,她又不是紅塵閣的人,那些人抓住她,又能如何?

挺多,將她丟出去唄,也不需她費力逃走了。

人真不能做壞事。

她是翻牆進來的,太心虛了,腦子都失靈了。

丁一源聽上去,像紅塵閣主人。

年紀輕輕,經營青樓,虛度光陰,不是好東西。

對一個剛見面的姑娘,這麼粗蠻,也太無禮了。

風聽夕盯著丁一源目光,冷嘲:“愚者不知愚,狂笑他人痴,可憐!”

丁一源見風聽夕毫無慌亂之色,還敢嘲笑他,話說的還如此玄妙,不由一愣。

風聽夕等的,就是丁一源愣神的一霎。

風聽夕趁機,雙腿一曲,狠踹向丁一源胯部。

丁一源痛的齜牙咧嘴,不由鬆開風聽夕,後跌幾步。

紅衣女子張著口,驚愣片刻,才想起,上前攙扶住丁一源:“公子,沒事吧?來人啊,快來人,抓住她。”

風聽夕不想多惹事端,翻躍起身,疾趕至視窗,縱身跳了下去。

本以為,總要受點輕傷,誰知,半空中,看到明晗從另一個視窗跳下來。

明晗伸手摟住風聽夕,兩人一起平安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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