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一走,山谷裡又只剩孟韜一人,望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倍感孤獨清冷,草廬灶臺依舊,卻更添幾分哀愁。

內功修煉到當下的層次,近乎停滯不前了,不管怎麼努力,真氣總量都不再增長,近半年來幾乎毫無進展,不知是遇上了傳說中的瓶頸,還是已然到達內功上限?

孤單寂寞,兼之無事可做,當真是度日如年,又等了十天,孟韜實在熬不住了,決定先出去再說。

揹包早已朽爛,沒辦法再用,翻出幾塊發黑的銀子,朝懷裡一塞,立即動身出發。

哪知剛爬進山洞,便聞到一股臭味,爬到深處一看,原來是朱長齡死在這洞裡,正是他在不斷製造生化毒氣。

屍體堵在最窄的一段,看那樣子卡得極緊,洞穴中又不便使力,要推出去相當費事,左右為難一陣,終究不想跟屍體打交道,只好另尋出路。

用了一天時間探路,發現西北面有一處缺口,攀爬六百餘米就能翻山而過,於是從這裡攀援出谷。

在深山之間轉了兩天才遇上人,問明方向道路,孟韜也不耽擱,連夜趕往望山鎮,對現在的他來說,只要有些許光亮,那就同白天沒什麼區別。

一夜踏雪飛奔,總算在朝陽升起之時趕到鎮上,所過之處,引來無數驚詫的目光,只因他一身著裝太過惹眼了。

現下正值隆冬時節,孟韜赤腳漫步街頭,一身破衣爛衫隨風起舞,導致大片肌膚裸露在外,偏偏他還處之泰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想不引人側目都不行。

別人怎麼看他,孟韜壓根不放在心上,先到錢鋪兌換銅錢,再到食肆飽餐一頓,接著買衣服買鞋,最後到客棧開了間房呼呼大睡。

一覺睡醒,才過去兩個小時,孟韜對此頗感無奈,自從內功大成以來,睡眠便不再是不可或缺的剛性需求,若是感到睏倦,入定調息反而效果更好。

買了些乾糧,孟韜直奔朱家莊,到了地方不由大吃一驚,當年的廣夏華宅已成過往雲煙,原址上的十來間房屋,只能說是一座庭院。

經過觀察,朱九真還活得好好的,說明蛛兒尚未動手殺人,於是就在附近等候劇情推進。

第三天入夜不久,忽聽得一陣狼犬狂吠,接下來更加喧囂,喝罵驚叫聲不絕於耳,看樣子出大事了。

孟韜自然不會去管閒事,就站在山坡上遠遠看戲,不多時,院落中倏地竄出一人,結果沒跑出多遠,又被人攔了下來,打鬥很快結束,一行人又進了朱家莊。

大概過了半小時,有七個人走出院子,一路朝西北方而去,等他們走遠,孟韜立即跟了過去,遠遠綴在他們身後。

一行人在山林中穿行小半夜,最終走到張無忌墜崖之地,有張無忌暗中相助,蛛兒大發神威,打跑了另外六人。

孟韜沒有選擇跟蹤張無忌,而是追在丁敏君後邊,來到峨嵋派駐地附近,之後一段時間,就一直吊在他們後面。

銳金旗事件後,蛛兒被韋一笑所擒,張無忌擔心她安危,與殷野王一同發足狂追,之後他還會遇上說不得,被裝進乾坤一氣袋,帶進明教總壇。

這下可把孟韜難住了,要是不追,就等於放棄進入秘道,只有等張無忌練成乾坤大挪移,從禁地出來才能再會面。

乾坤大挪移乃明教鎮教絕學,多半有隻傳教主之類的限制,張無忌為人又有些迂腐,對這類臭規矩看得很重,說不定他會拒絕傳授。

如果追上去,又太過兇險,明教這些人可不是善男信女,闖進人家核心地盤,人家自然不會跟你客氣,可惜空有一身高深內功,卻不懂運用之法,動起手來,恐怕只有受虐的份。

思前想後一陣,終究不敢去追,有生命危險不說,還有可能擾亂劇情,實在沒必要冒險,何況張無忌也未必不肯傳授,哪怕他真的拒絕了,不是還有小昭可以攻略麼?

這次進攻明教,六大派可謂精英盡出,雖然人數上處於劣勢,但個人戰力卻遠超對方,一路勢如破竹,所向披靡,第三天就攻上了光明頂。

明教底層教眾死傷慘重,到了這時候,人數反而大大少於六大派,殷天正趁機用言語擠兌,指責六大派以眾凌寡,不講武林道義,提議單挑定勝負。

少林空智大師作為領頭人,不願背上以眾欺寡的惡名,便順水推舟答應下來,另外五派見大局已定,明教不可能再翻盤,也紛紛表示贊同。

孟韜聽說他們要單打獨鬥,立馬混進人群搶佔好位置,前幾天全是一擁而上的亂戰群毆,他怕被誤傷,一直躲在外圍打醬油,現在雙方涇渭分明,各據一方,自然不會再有危險。

首先出場的是一名華山派弟子,他的對手是一個精英教眾,一人使刀,一人用劍,有來有回的打得還挺激烈。

然而看在孟韜眼裡,卻感覺這兩人動作太慢,力氣太小,全身上下到處都是破綻,他有把握輕鬆擊敗這兩人。

經過開場熱身,後面上場的武功越來越高明,打鬥也越來越精彩,孟韜也慢慢看出些門道。

高手之間過招,通常不會一上場就狂攻猛打,往往要試探出弱點,才會放手搶攻,逼得對方暴露更大破綻,再使用拿手絕招一擊制勝。

有一些奇特招式,看得孟韜雙目放光,共通之處可以用四個詞概括,角度刁鑽、出其不意、迅捷無倫、威力無匹,華山崑崙兩派的武功路數,就頗得其中三昧。

另外三派的武功也各有可取之處,少林崆峒兩派都走的陽剛路子,出招凌厲,不留退路,隱含一股捨我其誰,一往無前的氣勢。

武當派卻與前兩派截然相反,講究後發制人,先以守勢穩住陣腳,等對手銳氣耗盡,或暴露破綻時,再伺機反擊。

而峨嵋派就顯得有點平庸了,武功招式中規中矩,並無多少出彩之處,不知是門人修煉不到家,還是本就如此。

至於明教一干人,由於武功太過駁雜,反倒不成體系。

比鬥一場接一場,明教教眾陸續倒地不起,僅小半天時間,尚能一戰的,就只剩殷天正一人了,孟韜立時瞪大眼睛觀察周圍動靜,如果不出意外,張無忌就快來了。

殷天正的武功著實了得,連敗華山、少林三大知名高手,又與武當張松溪徒手激鬥,兩人剛交手十餘招,孟韜就看到了張無忌,他正手牽一個少女朝這邊過來。

見所有人都在凝神觀戰,孟韜不動聲色的退出人圈,迎上張無忌道:“大哥,真是你呀,差點以為看錯了。”

張無忌更加驚愕,下意識問道:“你不是沒出來麼?怎會在此?”

孟韜答道:“大哥走後,我一個人呆不習慣,就想出來尋你,結果剛一出谷,就聽說六大派進攻光明頂,便跟著過來看熱鬧,只是沒想到大哥也在,倒是不用小弟再找了。”

張無忌感慨道:“看來咱們兄弟心有靈犀,竟都來了這魔……明教總壇,對了,你出來時,有看到朱莊主麼?”

孟韜一臉嫌棄道:“他死了,估計是擠在山洞裡進退不得,活活困死的,我發現他時都發臭了,害得我只能爬山出來。”

張無忌面露哀容,輕聲嘆道:“他狡詐心毒,也算遭了報應吧。”

孟韜心裡惦記乾坤大挪移,又不好直接開口問,只好看向小昭道:“大哥,這是嫂子麼?長得真好看,你們怎麼認識的?”

“不是……”張無忌臉上一紅,正要解釋,卻聽人叫道:“白眉老兒,快認輸吧,你怎能是武當張四俠的對手?”

一聽這話,張無忌心頭大震,忙向比斗的二人看去,但見其中一人身材矮小,滿臉精悍之色,正是四師伯張松溪,另一人白眉勝雪、鼻如鷹嘴,必是外公無疑。

殷張二人正四掌相交,汗下如雨,顯然在比拼內力,此等鬥法極其兇險,輸的一方多半有性命之憂,張無忌看得心急如焚,不由跨步上前,準備出手拆開二人。

“大哥,你要做什麼?”孟韜一把扯住他,眼下還不到時候,提前出場說不定會擾亂劇情。

“一個是我外公,一個是我師伯,不能……”張無忌話未說完,忽聽交手兩人齊聲大喝,各自退開了六七步,他頓時心下一鬆,低聲呢喃道:“別打了,求你們別打了。”

孟韜知他心中糾結,小聲勸道:“大哥,這兩方仇怨已深,非得分出勝負不可,殷前輩尚未落敗,眼下不宜出手,等比試塵埃落定,我們再出面保他性命,你看可好?”

張無忌心中彷徨,一時也沒什麼好主意,便點頭道:“好吧,那就再等會。”

接下來是武當莫聲谷上場挑戰,經過一番激鬥刺傷了殷天正,而殷天正的反擊更為凌厲,使用鷹爪擒拿手奪下長劍,又反手製住莫聲谷肩頭,只是含勁不吐,未下殺手。

當看到宋遠橋為殷天正包紮肩傷時,張無忌驚喜交加,一廂情願道:“宋師伯給我外公裹傷,想來是感激他不傷莫七叔,但願兩家就此和好了。”

哪知他話音剛落,宋遠橋便長袖一擺,高聲邀戰道:“宋某領教前輩的高招。”

這一著大出意料之外,弄得張無忌大為失落,忍不住叫道:“宋大……大俠,用車輪戰打他老人家,這不公平。”

他這一聲喊,引得眾人愕然相望,紛紛猜測這衣衫襤褸之人是何來歷,竟然有勇氣指責宋遠橋,見過他的人也有不少,只是除了周芷若,其他人對他同樣知之甚少,因此倒也無人多話。

宋遠橋皺起了眉,隨即又展開,淡淡道:“這位小友言之有理,不過明教乃武林公敵,現下正值一舉蕩平明教的緊要關頭,我武當派自然不甘人後,宋某謹嚮明教討戰。”

見宋大伯堅持邀戰,張無忌只覺心中發苦,再看向明教眾人,楊逍、韋一笑和五散人被成昆偷襲,均有重傷在身,殷野王伏地不起、生死難辨,而五行旗和天鷹教的高手同樣非死即傷。

偌大一個明教,除了外公竟無人可遣,而外公他臂傷頗重,此刻真氣浮動,明顯已逼近極限了。

張無忌氣血上湧,就想下場調解,卻被孟韜拉住不放,不禁怒道:“你幹什麼?快放開。”

“大哥稍安勿躁,難道你想與宋大俠動手麼?”孟韜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但與張無忌打鬥的人,絕對不包括宋遠橋。

張無忌頹然一嘆,就眼下這形勢,若不亮明身份,只怕是非打不可,但這裡高手雲集,就怕暴露身份,這些人又會逼問義父下落,當真是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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