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後,柯元純一直在想當時她說的話:“無論你喜歡的是男是女,我都不會遠離你,因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我——卻喜歡上了你。

她躺在地板上,用手遮住眼前刺眼的讓她不舒服的月光。

白越今早眼看要出門上學,天上的雲在轉眼間就聚在一起,從白色變成灰色,一些雨水從天而降,接著更多的雨水直撲地面。他皺了皺眉,骨節分明的手開啟傘往外走幾步,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折回去多拿了一把傘。

路過那棟熟悉的房子前,他習慣性地朝那個擺著幾盆生機勃勃的仙人掌和水仙花的窗子看,卻沒有看到人,打著傘繼續往前走。

到了學校,雨就不怎麼下了,白越覺得這天是可真是好心嘞,真會給學生營造“良好”的環境。上午的課對他來說還好,家常飯菜而已,下午第一節的英語可把他被折磨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下課鈴聲一響他就卸筆投降了,趴在桌子上睡了沒好久,就被崔閔崎一道叩聲給整醒,“下節體育課,你確定不上嗎?”

笑死,體育課哪能沒有我白越,只不過我記得沒錯的話,下節課應該還是那讓人想坐飛機的英語吧?

白越眼睛艱難的撐起,納悶的說:“下節不還是英語嗎,怎麼又變成體育了?”

崔閔崎給他指了指黑板上那串興奮的大字“下節體育課!”末尾還不忘畫一個得意的小表情,興致勃勃的樣子,“你莫不是忘了,上週的體育課被她佔了,這周她主動還回來了。”

白越看著那幾個大字,呵笑一聲,“英語老師良心發現了,竟然會願意給我們騰課。”

兩人樂此不疲的聊了一會兒,瞅快要上課了,才從容不迫地跑去更衣室了。到了操場上自家老師倒是沒發現,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許是兩道炙熱的目光在太過扎眼了,具有羊群效應似的,周圍的人也都跟隨那兩道目光向舒尚清投射過來,她連往那看的興致全然沒有了,怕成為眾矢之的,絲毫不肯與那兩道目光對視。

被她無視的白越倏地笑了,崔閔崎也漫不經心笑了,但眼睛微微的往下眨了眨。

英語老師難得給這群高二的人騰了節課,體育老師關鍵時候又掉鏈子,偏偏有事要請個假,幸好他最後還是給了點力,請了位高一的體育老師來帶他們,眾人正想呼之欲出的髒話這才收回去了。

看著兩個班東零西散的學生們,女老師煩躁的吹了一聲口哨,好在都是高一高二的學生,都比較有眼見力,感受到了女老師的不滿後快速排成兩支整齊的隊伍。

看見學生們還算聽話,心情顯而易見的變好了,“想不想玩遊戲?”

只有高一的人在配合她,高二隊伍裡的一些人覺得體育老師一般能帶他們玩什麼遊戲,無非就是一些無聊而又幼稚的老鷹捉小雞之類的,所以對此嗤之以鼻,不肯做聲。

她也沒惱,用平淡的語氣對高二的人說:“要是不想玩遊戲也行,今兒天氣不錯,我看,都先去跑個二三十圈熱熱身。”

眾人一聽,便爭先恐後的說要玩遊戲,在這時,舒尚清趁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老師身上,往旁邊的隊伍看了一眼優越長相的兩個加入央求口號的少年,她上揚了下嘴唇。

有個別站在後面的人甚至還發出了尖銳的嘶吼聲,生怕老師聽不見,白越和崔閔崎成了受害者,同時捂住耳朵。面對這群變化如神的學生,她有些忍俊不禁,“好好好,後面的人就別吼了,小心把嗓子吼破。”

隨後,女老師拿出了一個盒子,裡面裝的一沓足足跟有些堆在教室桌子上的書一樣厚的繡著撲克牌圖案的布,後面有一圈未撕下的膠,有人不甚了了,“老師,這布上繡撲克牌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用來打牌的了。”她的回答讓學生們有點意想不到。“撲克牌的玩法是鬥地主,但打撲克牌的人是需要進行比賽的。”

眾人呆呆的望著她,女老師耐心的開始講遊戲的規則,每個人需將繡著撲克牌的布粘在自已左手臂的袖子上,就相當於是一張撲克牌。因為鬥地主一共需要54張牌,但兩個班的人數加起來一共有60多個,因此有一些人將不會佩戴撲克牌布,但仍然可以參與遊戲,這個主要靠的是運氣,抽到哪個就是哪。

把牌抽好了就開始分組,要知道牌不夠是打不了牌,所以需要湊牌,每一組的人透過配合,只要把其他組某一位身上的撲克牌布撕下來,貼在自已的身上即可得到他們全組的牌,則該組也就會被淘汰,失去打牌的資格。

最後只剩下三個組的時候,就可以開始打牌了。每組整理好自已的身上的牌,或多或少,得了多少張牌就必須把這些牌都打出去。派一個人去和另外兩個人鬥地主,地主由獲得布最多的那一方擔任,另外兩組可以聯盟。“獲得勝利的那一方將會獲得我準備的特殊獎品。”女老師眉飛色舞的講完了她的規則。

“特殊獎品”這幾個字確實還挺吸引他們,就在學生們紛紛猜測獎品是什麼的時候,白越站在樹蔭下舉起手建議,“老師,我看三個人一組就行了,還有可不可以兩個班的人相互自由組隊?”

三個人一組,就相當於有20多個組,有人心想,大哥你不累嗎,多三個人要死啊——

別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但舒尚清和崔閔崎很清楚的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

女老師還沉浸於自已怎麼設計出這麼成功的遊戲之中,心情高興自然也就答應了他:“可以。”

很快,盒子裡的撲克牌布從厚到薄,他們各自將撲克牌布粘好以後就開始找人組隊。白越二話不說就往高一那邊走,崔閔崎慢條斯理跟在他的後面,兩人很是惹眼,許多高一的女孩們哪經得住帥哥的靠近,何況還是兩個,都害羞的不敢靠近他們,猜測是不是會跟另一個帥哥組隊,那他們肯定必贏無疑。

結果一直注視到他們走到一個比他們矮一些的男生和一個雙手環抱靠著樹,清瘦白皙的女生面前,高一高二的女孩既羨慕又嫉妒那個女生,開始詢問周圍有沒有人知道她叫什麼的,一個問一個,最後問到了鹿遙這裡,她看著白越眉眼溫柔的看著舒尚清,眼神盡顯失落,“她叫舒尚清,是他們兩個的好朋友。”

聽她說三個是好朋友,她們看舒尚清的眼神都變好了些,又開始覺得三個站在一堆看著很養眼,真不愧能玩到一塊。

舒尚清找了棵人少,葉子多的樹下面,打算就站這著等他們,沒想到先來的是她自已班上有點眼熟但想不起名字的男生,“舒尚清,你還沒找到人吧?我跟我朋友”指了指遠處站在校服堆裡一個小麥膚色,有點放不開,正看向她這兒的男生,“想要跟你組隊,可以不?”

她正準備以禮貌的方式拒絕他,有人卻搶先一步替她回:“不好意思,她跟我們是一組。”

男生聞聲回頭看見兩個比他高一截的男生,詢問聲都變弱了點,“你們不是才來嗎?”

白越挑了挑眉,擺出一副那又怎樣的態度,“那也不妨礙我們組隊,就算我不替她拒絕你,她也還是會拒絕你的。”又對舒尚清眨了眨眼,徵求她的意見,“你說是不是啊,清清?”

清你個頭,舒尚清被他弄得下不來臺,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不好意思同學,我跟他們確實已經組隊了。”

男生只好悻悻地走了,三人目送著他離開的背影。

見男生走遠了後,舒尚清轉頭笑盈盈地招呼白越過來,同他有話講,白越渾然不知自已會面臨什麼,以為有什麼好事,就聽話地走到她跟前。舒尚清馬上臉色一變,一隻手扯住他的衣領往自已的方向下拉,白越先是有些意外,後被她的動作弄得全神貫注於她一個人身上,靜靜地看著她下一步會進行什麼。

“還清清呢,下次再在公共場合這麼叫我,你就死定了。”傲嬌中帶有點生氣的語氣。

白越見她一隻手抓著自已衣領久久不松,自已的另一隻手也就順勢的握住她的手。舒尚清把注意力一直放在上面,沒看到下面不安分的手,感受手上突然多了一層炙熱的溫度,她被燙得下意識的想鬆手,結果對方卻不肯鬆手了,她瞳孔忽的放大,“你幹嘛?白越。”

“簌簌”——樹葉抖落,就在她能感受到他眼裡很少見的那種溫柔纏綿的時候,一片樹葉從她的眼前劃過,阻擋了兩人的視線,再看他時,眼裡的那種纏綿沒有了,只剩下玩味的笑,“教你以身作則,誰叫你剛才一直拉著我的領子不鬆手呢,你都說了這是公共場合,我不嚇嚇你,你又要到何時才松?”

“你真是會偷換概念,我們是一碼事嗎?”她晃了晃手。

察覺她臉頰略紅,白越緩緩的鬆開她的手。早在一旁看了許久戲的崔閔崎臉上浮現出少有的沉悶,推了下眼鏡又恢復溫和,咳了聲說:“你們倆差不多得了,來對下牌,商量一下。”

氛圍又回到了遊戲上,三人各自亮出自已手臂上的牌,白越是張黑桃三,運氣差的不能再差了。舒尚清的是張方塊5,運氣比他好一點,崔閔崎運氣是最好的,抽了個紅桃2。

“搶地主還是不搶?”白越看著他們。

搶地主意味著要跟向其他組發起攻擊,撕更多的人,要是不搶也行,但得有能力活到最後。

崔閔崎掃視了一圈,摸著下巴說:“可以搶。”

“那你們可得加油哦,我的戰鬥力為零。”舒尚清摸著一片樹葉說。

每組都要站成一列,後面的人拉著前一個人的肩膀或衣服。白越邊說邊把她往他們兩個中間推,“那你我們得好好保護你,清清。”

聽他又用那個疊詞,她嘴唇一揚,腳往他的鞋子上一踩,“謝謝了,越越。”

所謂打不過就加入,看誰比誰噁心。

即使被踩了,聽到那句“越越”他還是有點開心,“不客氣,清清。”

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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