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北歸的大雁從學校天空飛過,香樟樹林環繞在教學樓的四周,從裡往外看就像一圈參差不齊的翠綠色畫卷。

教室窗外春和景明,窗內聲音不斷。

“唉,崔閔崎學霸,上節課筆記借我用下,都怪老王PPT翻得太快了,我都沒寫完。”一個扎著中馬尾的女孩擺出一副苦臉對前面戴著眼鏡,五官立體,穿著白襯衫的男生說。

崔閔崎平靜地看著她,“給,下次你可以專記重點,那樣效率會高些。”

薛齡笑吟吟地接過書,然後雙手合十向他表示感謝,“謹遵學霸教誨!”

這時另一個身高比班裡大多數男生還要高一個頭,長了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穿著球服也可以隱約看見渾身是有著結實好看的肌肉的男生站在教室門口。

他用一根手指撐著一個籃球痞笑著看崔閔崎,“喲,撩妹呢,打籃球來不來?”

正在趕筆記的薛齡聽到他的話,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白越,你喜歡皮是吧?不去。”崔閔崎雙手環抱,笑著看著他,說完不等他回答,便低下頭寫試卷。

白越看他把頭低下,有點急了,“唉,別呀!我錯了,崔哥,我們那剛好缺一個。”

又繼續往他的座位走,“我剛給他們誇下海口,說我可以把你這尊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大神給請來。”

崔閔崎停下筆,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哦,那你說說看,你是怎麼有信心可以把我”。

頓了下,按照他的稱呼,“這尊大神給請去?”

班裡其他一些人向這裡紛紛投來好奇目光,白越自然地攬過他的肩膀,“你說呢,咱倆啥關係?再說了我們打球不是還欠缺默契嗎,不得多多練習下?”

他在攬崔閔崎肩膀的時候,崔閔崎神情恍惚了下。

等他說完才回過神,抓住他的手站起來,白越以為他生氣了,結果他一句,“等我去更衣室換身衣服。”

白越對他來了個單眼眨眼就跑下教室,到操場上去了。

此時另一棟教學樓的教室,窗戶被人大大地敞著,外面的風一股一股地向裡吹著,捲起了白色的窗簾布,將趴在桌子上睡覺的短髮女生臉上的髮絲吹的忽起忽落。

睡意朦朧中她感覺有人在推搡自已,睜開眼看到一個頭發微黃,扎著高馬尾的女生喜悅地看著她,嘴巴一張一合的,她聽到卻是泰勒·斯威夫特的那首《Enchanted》,她把有點遮眼的亂髮理到後面,打了個哈欠,擺擺頭表示聽不懂。

女生有些無奈,扯下她的耳機,“現在能聽清了嗎?我的尚清姐。”

美妙的歌聲消失,她的耳朵一下子重返自然,摸了摸耳朵,賠笑說:“能了,你說吧,元純。”

柯元純臉上又流露出喜悅,重複之前的話,“我最喜歡的樂隊要來我們市開演唱會了,就在這週週六,我們一起去看,怎麼樣?”

“你不打算把他們兩個也叫上嗎?”舒尚清伸了下懶腰。

柯元純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他們倆對這又不感興趣,去了也是白去,再說了我們就不能有屬於自已的小空間了嗎?”然後轉換為哀求的眼神,“就你陪我去看嘛,怎麼樣?”

舒尚清想了想,“好好,真拿你沒辦法,那我陪去你看吧。”

“那我們說好了,不許反悔,我先走了,馬上要上課了。”

她邊說邊往外走,頭卻始終沒有往後轉,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往裡走的班主任。

柯元純摸著頭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哎呦,不好意思,杜老師,你沒事吧?”

杜老師看著她,“又是你,柯元純同學,又來竄班?這麼喜歡我們班,乾脆申請個轉班算了。”

“我也想,但老班不肯。”預備鈴聲響起,“我先走了,再見杜老師。”走的時候還不忘給舒尚清揮手。

杜鳴峰走進教室,掃視一圈後在中間最右邊的位置上看到了舒尚清,“舒尚清,你出來一下。”

舒尚清前一秒還在悠閒地看柯元純怎麼應付他,後一秒就被點名,有點心虛的她跟著杜鳴峰走出了教室。

遠處傳來林中鳥的嚦嚦聲,操場上只剩下零星的幾個匆忙著趕回教室的學生。

“學校最近組織演講比賽,每個班都要出一個人,我們班就你作文寫得不錯,聲音也悅耳,而且形象氣質都兼備,我看就你了。”

面對杜鳴峰的一頓誇獎和他的心思,她有點驚喜,但心裡其實並不是很想參加,“杜老師,我覺得還是公平競爭吧,班裡還有很多優秀的人也等著被你挖掘呢。”

杜鳴峰看著正坐在班裡正等待他去講課的學生們,覺得她說也有些道理,“也行。”

舒尚清回到教室,看著杜鳴峰站在講臺上宣佈:“有個演講比賽,每個班都有一個名額,有想參加的下去準備下,週五開班會的時候就請人上臺表演,然後投票選一個去參加。”

一個坐在靠後的最左邊帶著眼鏡的女生正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天光漸暗,橘黃色的天空就像顆粒一樣鋪灑在大氣層上。

下課後,舒尚清出了高一的教學樓便看到兩個高高瘦瘦的男生站在那等她和柯元純,她臉上浮現一抹跟天空一樣明媚的笑,快速地踩著階梯下去,抵達他們跟前。

“今天你們咋這麼早?平時可不是哦。”舒尚清一副佯裝懷疑的樣子。

崔閔崎回她:“他今天一下課就拉著我跑,就好像有人在後面追他一樣,多半是餓鬼附身了。”

白越攬過舒尚清的肩膀,跟她並列站。

看著他,微彎著腰在她耳邊說:“這人最近對我有意見,別聽他的話,柯元純怎麼還不來,我快餓死了。”

崔閔崎看著他對舒尚清的親密舉止,眼神變淡了些,抿了抿唇。

舒尚清面無表情的用食指戳他的腦袋將他從自已身上推開,“應該是被什麼事給耽擱了,再等等她吧。”

說完這句話沒多久,他們便看到柯元純站在一樓展廳跟一個半扎半披著頭髮,氣質獨特的男人交談甚歡,兩人談了一會兒就分別了。

隨後柯元純就朝他們這裡走來,看著他們三個一副吃瓜群眾的樣子,有些無奈的說:“別想歪了,人家是我們音樂老師上一屆的得意門生。”

一旁的白越像村口老太太嗑著瓜子聽八卦好奇的樣子:“可是人家上一屆跟你是怎麼湊到一堆的?”

舒尚清也附和著點頭,難得贊同他的看法。

“就是今天上音樂課的時候……”

柯元純從小對音樂的感知就超過一般人,每次學校組織什麼藝術活動的時候,她上臺表演都是最出類拔萃的那一個,歌聲婉轉富含情感,嗓音獨特。

自從十二歲那年偶然在專輯店聽到一首小眾樂隊的歌,瞭解後便愛上了這個樂隊,此後她的夢想就是想自已組建一個樂隊,她在裡面擔任主唱的位置。

今天上音樂課的時候她發現老師背後跟著一個男人,然後突然被老師要求單獨演唱,她一貫穩定發揮,周遭一片掌聲。

透過老師的介紹,知道了男人原來是一位音樂創作人,還在讀大學,聽老師說班裡有一副難得的好嗓子,就過來想要一睹為快。

在與他的交流中她瞭解到男人最擅長的的樂器是吉他和貝斯,她趁機把自已想要組建一個樂隊的想法告訴了他,沒想到男人跟她不謀而合,兩人聊的很投機,彼此交換了聯絡方式。

崔閔崎隨口一問,“那他叫什麼名字?”

她說“徐一年。”

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越來越多,柯元純催促三個趕緊走,再不走就別想正常吃飯了,八卦心戛然而止,幾人腿上跟安了加速器似的,一下跑出學校。

因為下午留給他們吃飯的時間不是很長,浪費時間的話,只能狼吞虎嚥了。

晚上柯元純沒精打采的回家,推門發現屋裡黑漆漆的,開啟燈看到地板上有一些水漬,她心想應該是媽媽回來把屋子打掃了一遍。

樓上,柳明華因為在白天銀行查到了柯於承最近時不時在向未知使用者匯款,正在跟他爭論。

聽到樓下的開門聲後知道女兒回來了,就對他撂下一句,“柯於承,你給我聽清楚!你還想好好過日子的話,這種事絕不能出現第二次,就當是為了元純。”

她眼裡湧出一絲悲傷。

柯元純走到客廳卻沒有看到人,當她看到茶几下面露出的垃圾桶裡裝著花瓶碎片,她有些擔憂,丟下書包跑到樓上。

黑暗中書房透過一絲微光,突然門一下被敞開,柳明華看著女兒站在門外,被嚇得捂住心口,“你什麼時候站在外面的,想嚇死你媽嗎?”

柯於承跟著出來,笑著說“回來了,小純,今天在學校過得怎麼樣?”

柯元純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兩人,說:“你們兩個今天沒發生什麼事吧?”

柳明華為了打消她的念頭,推著她往她的臥室走,催促說:“哪有什麼事?小孩子家家整天想東想西,趕緊去洗漱睡覺。”

她本想洗完澡之後再問問他們,結果一躺在床上就粘住了,一覺睡到大天光。

看著兩人早上和往常一樣,就沒再多問。高中生活爭分奪秒,每天面對著學習這座大山,這件事也就被她漸漸淡忘了。

這一週連下了好幾天春雨,時間被雨水沖刷到了週五,班會上的演講比賽如期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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