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苗王子
公子對阿里瞪眼說：“抓抓抓！你一天就知道抓！你看他們像膽小之輩嗎？”
阿里小聲嘟囔：“我看像...\"
公子滿臉很不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阿里。
阿要滿臉狐疑地說道：“山洞？通道？他們兩次突然出現在白江寨，那是不是那個山洞就在白江寨呢？”
公子聽罷雙眼放光，重重一把拍在阿要的肩膀，興奮說道：“沒錯！太有可能了！你快馬回一趟且蘭寨，親自面見頭人和大哥，把茶務司春茶夏茶收購量增加的事，來龍去脈都跟他們說一遍，讓他們調查春茶夏茶收購路線、這些路線上留下的外鄉人、查一遍這個路線上所有的房子。要他們務必在四十五天內完成。”
“返程時去一趟白江寨，跟頭人和大哥說的內容，也跟二哥複述一遍。”
稍作思索後，他補充道：“再讓二哥在白江寨附近的山裡找一下，是否有什麼山洞，就說猜測跟細作所說的接收東西有關。關於此四人的情況，先不跟任何人說，二哥若是問起，就說目前還沒查出什麼端倪，我們會繼續盯著。”
做完安排，公子盯著虛空中的某一點，像是想用力從中扯出什麼線索。
片刻後，他篤定地說：“我有一種直覺，山洞和通道的事情可能事關重大，超出我們所能預想的重大！切不可輕舉妄動，此四人務必死死盯住，不可讓更多人注意到他們，保護他們安全，也絕不讓他們跑了！”
此刻的公子，是一副嚴肅慎重的模樣，跟此前的紈絝姿態判若兩人。
二人立即語氣堅定地回覆：“明白！”
公子繼續吩咐道：“阿里你讓雲叔查一下雲悅閣，包括掌櫃、所有歌舞伎、常去的客人，重點查跟茶葉這條線有交集的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站整理衣服準備往外走：“讓阿來和阿寬隨我回去，準備去見樸谷雅維。阿里親自帶人盯著這四人，但不要讓其他人近距離接觸他們，需要跟到近前時，你親自去。不知道他們又會說出什麼奇怪的話來。”
諸事安排完，公子和阿要離開，阿里繼續側躺在地板上聽樓下的動靜。
上午十點多，女子組房間裡。
除馬思楷正了衣冠外，其他三人依舊亂蓬蓬地吃完早飯。
有了早上的經歷，倆男士都不敢輕易開口。
唐小葵見狀，以不熟練的姿勢捋著長髮說：“不好意思，掃大家的興了！這樣吧，繼續還是撤退，舉手表決，如何？”
唐小葵這莫名有點嬌羞的模樣，給馬思楷和廣闊嚇一激靈，兩人對視一眼，四眼茫然。
陳火山完全沒看見二人的異樣，唐小葵話音剛落，她就眼睛一亮，聲音開朗地說道：“好呀好呀！來來來，同意繼續的舉手！”
幾乎同一時刻，四人都舉起了手。
見狀， 陳火山一把撲過去黏在唐小葵身上，黏黏糊糊地說：“小葵花，關於這些安全問題啊，出發前不是都說過了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已在做什麼。退一萬萬萬萬步講，確實真的發生了什麼，我們都掛在這裡了！都跟你沒關係！你別自作多情地給自已整這些負擔，行嗎？！”
唐小葵把陳火山從自已身上撕開，一臉嫌棄：“行行行，我自作多情！”
陳火山重新坐好，一臉雀躍看向眾人：“那...接下來去幹嗎？”
馬思楷靠著椅背伸懶腰，擺出一副輕鬆的樣子，視線迅速掃過唐小葵的臉，見她表情放鬆，便開口道：“一個正事，一個可辦可不辦的事，剩下的就是快樂玩耍了。”
陳火山見氣氛已經緩和，便懶洋洋站起來說：“我倆梳妝時間長，一邊遍梳妝一邊說？”
聞言，四人紛紛站起往梳妝檯走去。
馬思楷邊走邊說：“正事呢，是要去南粵城的身份證明問題。從昨天的資訊來看，南粵城對黔地方向進城的商旅嚴查，我們沒有身份證明，怕進不去。我先去櫃檯打聽一下，就說我們名牒在路上輾轉搞丟了，問問能不能補辦，去哪裡補辦。剩下的，我待會兒回來繼續。”
說罷就要往外走。
廣闊跟著一起往外走，邊走邊說：“我跟你一起。”
十幾分鍾後，四人再次齊聚女子組房間。
馬思楷拖了把椅子坐在梳妝組側面，視線掃過二人的臉。
二人都投入在化妝中，辨不出表情。
他往椅背一靠，說話語氣輕鬆：“掌櫃說可以去州府衙門問問看，他也不知道。他說按照常規情況，中邦人應該只能在中邦辦，南邦可能沒辦法給我們辦。也不是完全沒戲。”
陳火山疑惑地問：“那我們為什麼非要辦中邦的身份證呢，直接辦黔州的不就行了？”
化妝程序正進行到內眼線，唐小葵正仰著頭、翻著白眼配合。
為配合氣氛，她翻著白眼溫聲說：“我們要是辦黔州的身份證明，人家估計一查就能查到真偽。若目前正是東南西北中五邦互相制衡的狀態，彼此之間資訊估計不太互通，我們的口音大概又與中原的口音接近些，辦中邦的也許能糊弄糊弄。是吧馬總？”
陳火山恍然大悟道：“對喔！還是得馬總和唐總啊！”
馬思楷看到唐小葵略顯笨拙的示好，笑著往下接話：“還是咱們小葵花聰慧！懂我！所以呢，咱們一會兒就去州府衙門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搞到身份文牒。這是正事。”
說完，他又伸了個懶腰說：“可辦可不辦的事兒呢，要看大家的意見，就是關於昨天聽到資訊，看要不要試試想辦法傳遞給那個苗王子。這資訊聽著像是挑起民族矛盾，我們現在其實分不清正反方。”
廣闊摩挲著下頜到下巴的胡茬，輕輕點了個頭，像是下了決心，要為了保住這逐漸變好的氛圍適當努力。
他試探著問：“要不，我們先打聽打聽苗王子的名聲，打聽打聽他家在哪兒，再去偷偷看一下本人，初步判斷一下是不是好人？”
陳火山抬頭看了廣闊一眼，又是一副疑惑狀：“看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好人？”
廣闊神情似乎卡頓了幾幀，表情變化不太連貫，聲音小了一些：“也不是….”
陳火山扁著嘴，眼睛眨巴眨巴看看廣闊，再看看唐小葵，像看一出看不懂的戲：
“奇怪！自從來到這邊，你倆怎麼感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