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次交鋒
陳火山一副思考狀，斷斷續續說道：“就…怎麼說…不穩定！你倆原本都是那種冷眼看世界的煩人樣，現在呢，小葵花變得有點…敏感？擴胸就…有點欲言又止？或者說是…害羞？我說不清楚，就是不穩定，就是那種…化學課上說的，某個物質受放到一個環境中，然後受影響後變得不穩定。你倆現在就是那種感覺，更煩人了！”
“照你這麼說，你才敏感吧。我就是覺得人生地不熟，我們要儘量小心。”
唐小葵眼睛敏感，這會兒剛畫完眼線，眼眶紅紅的含著淚。
她一邊用紙巾吸淚，一邊說著。加上輕微的鼻音，顯得可憐巴巴。
廣闊沒吭聲。
馬思楷聽完陳火山的話，脖子似乎僵了一下，而後立刻恢復剛伸完懶腰的懶洋洋狀態。
等唐小葵說完，他語氣放鬆地說：“唐小葵說得沒錯，火山咱倆也得小心一些。關於擴胸嘛，他幾乎都獨處，更別說跟女孩子相處了。他這回跟兩位不同風格的美女長時間親密相處，所以行為模式大概有點鬆動，需要慢慢除錯升級，好事好事！”
陳火山聽完，衝馬思楷挑挑眉：“還是咱倆好，情緒穩定！”
唐小葵還在用紙巾吸眼眶的淚。
她雙手把紙巾壓在雙眼上，聲音略啞：“是，就你倆穩定，穩定發瘋。剛剛廣闊說打聽苗王子，我覺得可行。反正我們都要去州府辦事，剛好打聽打聽苗王子的事，包括他家在哪兒。既然是苗王子，估計在州府也是有苗王子府之類的，應該不難找。本來也要去州府、本來也要在這裡四處逛逛，所以擴胸說的這些，都是順路的事兒。”
一口氣說完後，唐小葵又匆忙補上一句：“火山、馬總，你們覺得呢？”
陳火山秒接：“必須行啊！”
馬思楷今天似乎打不完的哈欠、伸不完的懶腰。就是這神態看著又不太自然。
他此刻說話時，又在伸一個不太自然舒展的懶腰：“那就這麼說定了，去州府諮詢辦身份證的事兒，順便打聽苗王子資訊。逛街時，往苗王子府的目標方向逛，反正逛哪兒不是逛。順路打聽苗王子名聲，然後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他。”
總結完了，懶腰也伸完了，他懶洋洋地問道：“你們梳妝還要多久，還久的話我去睡個回籠覺。”
陳火山聽罷停下手裡動作，心裡估算了一下，說道：“大約45分鐘吧。”
馬思楷晃晃悠悠站起來，看著廣闊說：“那我去睡回籠覺，擴胸你呢？”
廣闊站直身子往馬思楷的方向走：“我也去眯會兒。”
中午十二點，四人收拾完出門。
問過客棧前臺路線後，去往府院街找州府衙門。
他們為了在金築城隨意走走看看，分別買了一身兒符合當地大眾風格的衣服，妝發也儘可能接近當地人，一路上就自在多了。
重新恢復旅行氛圍後，四人走走看看，吃吃喝喝，倒也輕鬆愜意。
逛了一個多小時後，就到了州府衙門。
正門兩邊分別有兩個站崗的衙役，馬思楷走近準備諮詢諮詢，開口剛說句“官人”，他自已和陳火山就同時“噗呲”笑出了聲。
馬思楷趕緊收聲，清嗓兩聲掩飾尷尬，繼續搭話問道：“官爺，我們是中原來的旅人，一路輾轉中身份名牒弄丟了，府衙裡可以補發嗎？”
衙役把四人從頭到腳打量了個來回後說道：“在這裡候著，我去問問。”
那個衙役走後，陳火山再次笑出聲。
她扶著腰邊笑邊說：“官人！沒想到馬總還有這藝能啊！你這是要笑死誰啊！”
馬思楷自已也笑得停不下來，說道：“隱藏藝能暴露了啊！”
唐小葵和廣闊雖沒笑，周身氣場也鬆軟了很多。
陳火山笑得要搭著唐小葵的肩膀才能站住，她斷斷續續地說：“馬總…你看的…四大名著…是不是…是不是跟我們看的不一樣啊？”
陰差陽錯的一次搞笑，算是基本恢復出發時的輕鬆狀態了。
二人剛緩住笑，那個衙役回來了，回覆說補發不了，需要回到戶籍地去簽發。
馬思楷又向衙役打聽苗王子的府邸，說是路上遇到苗王子，受到過照顧，想登門道謝。
衙役回覆不知道具體位置，不過名門大戶的府邸一般就聚集在兩個地方，扶風街和臨水街，說完還分別給他們指了大概方位，四人就離開了。
關於辦不了身份證的事兒，四人的反應倒是一致的乾脆：先把金築城玩兒夠，再往南粵城走，若是到了不讓進，就折返唄！風景不在目的地，在路上！
眼下，他們決定往距離此地較近的扶風街走，一路參觀，一路打聽過去，走了大約三十分鐘就到了。
果然一看就是富人區，都是獨門獨院的大別墅。
不過都院門緊閉，門口也沒有人，不好打聽。
院門上都註明誰家誰院，此時他們才想起來，他們只知道苗王子叫阿護，具體是哪兩個字都不知道，更別說姓氏了。
最終只得往回走，走到附近的商業街去打聽。
打聽了一圈，只打聽到苗王子全名叫護拉彌，住哪裡沒人知道。
關於苗王子的名聲，只知道六歲就被送去南粵城了，之後就聽傳聞說他一直跟老師在外遊學，很少回來，大家都不熟悉他。
關於苗王子的名字，陳火山很驚訝：“阿護叫著好親暱，，這裡的人可以那麼親暱地稱呼別人嗎？而且對方還是苗王子？！”
唐小葵科普道：“苗疆是父子連名制，先是自已的名，加上父親的名，再加上爺爺的名。每個人的名字大多是一個單字，連起來就三個字，大家稱呼這個人的時候，大多就稱呼本人的名，就是阿什麼。叫他阿護，他的名就是護，後面的拉和彌分別是他父親和爺爺的名。”
陳火山又問：“咦，那你為什麼像漢人一樣姓唐，名字也跟漢人一樣？”
唐小葵回答說：“大一統後，為了方便戶籍管理，就取消父子連名了，都採用漢姓以及漢人的取名方式了。”
他們回到扶風街，整條街走了一遍，兩邊的府邸大多都是張宅、陳府這樣漢姓的宅府，苗疆風格的宅府不多，都沒看到跟苗王子護拉彌相關的宅子。
四人只好前往另外一個土豪聚集街區，臨水街。
四人繼續往臨水街方向打聽苗王子府時，跟在後面的阿里眉毛皺得快要連成一條線了：
公子不希望他們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但是他們現在正明目張膽地四處打聽苗王子家，很難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啊！難不成要抓起來投入州府大牢？
公子當前應該正在去彝王府赴約，這是個重要的會面，阿里也不敢多打擾。
可是，此時四人正往臨水街方向走，彝王府就正在臨水街，公子此時應該也正往那邊去，可能會遇見。
是把情況告知公子由他來決斷呢，還是按照昨天晚上說的，直接抓了投入州府大牢？
阿里思索片刻，最後還是決定交給公子決斷。
他讓手下拉開距離跟著四人，他自已跑去彝王府附近等公子。
他知道公子習慣於約定時間前約一刻鐘到達。
果然，他很快就看公子的馬車駛來，停在彝王府不遠處的路口處。
他趕緊過去把情況跟公子說了一遍。
公子坐在馬車裡，雙手分別搭在兩邊膝蓋上，右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打圈摩擦，之後戛然停下，說道：“也好，擇日不如撞日，就在此不期而遇吧。你回去安排其他人扮成路人，儘快引導他們往彝王府來，我在此等他們。”
四人在靠近臨水街就開始打聽，遺憾的是依舊沒人知道什麼苗王子府邸，直到快進入臨水街時遇到個人說，苗王府沒聽說，彝王府倒是有一個，還給他們指了近路。
四人決定前去看看，至少有個參照。
四人剛一拐進臨水街，就紛紛臥槽，陳火山更是不停感慨，不管哪朝哪代，果然有錢就是好！
這是一個大湖，沿湖邊上是觀光棧道，每隔約五十米還有涼亭。棧道外圈是沿湖馬路，鵝卵石和條石交叉鋪就。馬路外就是一圈豪宅了。
果真是臨水街！
陳火山環顧四周，笑著問馬思楷：“要不咱們打聽打聽，看看這兒一個院子多少錢，馬總你來這兒買個院子，我們也來蹭住。”
馬思楷“唰”一聲展開摺扇，在胸前輕輕扇著，一副公子做派：“我要買也是去南粵城買呀，離家近。”
陳火山皺著眉說：“可是通道在苗寨呀，離這兒更近啊！你又不能直接穿到羊城。”
馬思楷用摺扇抬了一下陳火山下巴，挑眉一笑：“有美人相伴，在這裡買也不是不行，反正本公子也不差這點錢！”
……
幾人說著話，往路人說的彝王府走去，很快就看到一座大院門上掛著“彝王府”的門匾，四人同時呆立原地，馬思楷嘆道：“還真是彝王府啊！也太不低調了！”
廣闊自言自語一般說道：“彝疆也是父子連名，沒有姓氏，沒法兒像漢人一樣寫馬府、唐府類似的。”
陳火山遺憾地說：“苗王子家為啥不像彝疆一樣，直接搞個苗王府，這樣多好找！”
馬思楷環顧著四周說：“要不我們繞一圈看看，萬一真的就掛著苗王府呢？”
四人鬼鬼祟祟地觀察完，正準備若無其事往前走時，一輛馬車在他們身邊停下，從馬車上走下來三個男子，其中一個正是昨天夜裡闖入他們馬車的男子！
四人再次呆立原地。
男子走到四人面前站定，行了個拱手禮後，聲音略顯激動地說道：“小生林帛，沒想到竟然在此遇到諸位恩人，真是老天有眼啊！”
馬思楷趕緊回神，也回了拱手禮，假裝不認識眼前的人，一臉茫然地說道：“這位公子，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林帛頷首一笑，回道：“說來慚愧，小生就是昨夜冒昧闖入諸位恩人馬車裡的的人。昨夜馬車內燈光昏暗，諸位恩人沒看清小生自是情有可原。當時實在是事發突然，驚擾諸位恩人真是萬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