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兩點半,宿醉後又早起趕路的四人,面如死灰地出現在客棧門口。

四人在客棧稍作休息後,隨客棧掌去看了馬車、見了趕車的車伕、確認了價錢並支付了定金。

又去上次換錢的錢莊,補充兌換了5000錢紙鈔。

之後找了間粉面店,除了廣闊吃了兩碗外,其他三人分別吃了一碗陽春麵,就迅速回客棧休息了。

看著他們回到客棧後,一名男子翻身上馬,朝州府金築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經過兩天半的顛簸,在四人屁屁幾乎皮開肉綻、腰椎四肢散架之前,終於到達了州府金築城。

四人並排站在城門前,一頓“臥槽”。

磚砌城牆高約八九米。木結構城樓高約七八米,共三層。

最頂層簷下懸四塊方形牌匾,上書“雄踞西南”四個大字;

第二層簷下懸一塊橫向牌匾,上書“金築城”。

門洞高約四米,寬約三米。城門上方嵌一塊平整的石匾,上書“黔州”。

城門整體雄壯恢弘,襯得上“雄踞西南”四字。

馬思楷輕笑說:“這取名方式果然一樣,黔州省、省會築城;黔州、州府金築城,看來這白江苗寨甚至整個附近的苗疆都屬於黔州管轄。”

陳火山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還挺真,跟真的一樣,長得跟老照片裡京城的城牆一樣。”

馬思楷哈哈笑說:“你是白痴嗎,不是跟真的一樣,本來就是真的啊!”

進了城後,路面由砂石路變成了石板路,馬車的顛簸瞬間降低了不少。

四人按車伕把他們拉到金築城最熱鬧的地段,然後找一間看起來客最旺的客棧投宿。

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們開了一樓兩個最靠裡的雙床房。

依舊是男子組女子組各一間。

房費六百錢一間,好傢伙!

果然是州府繁華地段,一樓普通標間比苗疆二樓VIP間還貴一倍!

正是午飯時間,客棧一樓客堂爆滿,這正是收集資訊的好時機呀!

辦理入住時,他們便已跟小二點好菜,一旦客堂空出桌子來,便可來叫他們吃飯。

四人進入房間把行李放好,都咕咚咕咚幹了一杯水後,原地四仰八叉的躺下。

馬思楷有氣無力地說:“這馬車車輪沒有減震,坐得人都要散架了。誒?你們說,咱們來這裡買橡膠輪胎是不是得暴富啊!”

陳火山笑著說:“商業世家果然不一樣,資本家的本能啊!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幹什麼能掙錢,我們這種打工人真是比不了,比不了啊!”

馬思楷揉著發僵的頸椎說:“帶著上帝視覺、懷揣整個現代科技來俯瞰這個世界,掌握各種獨家技術,壟斷各種生意,想想都覺得爽!”

唐小葵懶洋洋的,像塊隨手扔在地上的一條破布。

她打著哈欠說話,含含糊糊說不太清:“也可能剛..冒頭…人就沒了。”

馬思楷腦袋歪向唐小葵方向,怒目圓瞪:“哎!唐小葵!你說你現在咋這麼頹呢啊?你以前雖然也是臉臭嘴臭,整體還算是積極向上好青年啊!”

唐小葵哈欠還沒打完,話說得嘰裡咕嚕:“古代很多朝代…不都那樣嗎,動…不動這人就不見了,甚至還抄家滅族!”

馬思楷被唐小葵傳染的,也打起哈欠來:“我們…若是真在這兒幹,都是孤家…寡人,也滅不了族,頂多,就是把自已搭上。在哪兒不是一條命啊,問題不大。”

唐小葵輕哼一聲:“你要在這兒開始幹啊,就開始有族了。一旦開始乾點啥,都得有團隊。非要牽連,團隊也算是族了。萬一你還在這兒成家了,還拖累人家女方...”

說到最後兩個字,唐小葵的聲音逐漸小下去。還不自然地轉頭看了看馬思楷。

馬思楷感受到唐小葵的視線,轉過頭哈哈一笑說:“所以說不能成家嘛!”

陳火山趕緊打斷:“停停停!再這麼說下去,我們好像馬上就完蛋了。”

她一邊說一邊準備翻個身,結果她那雙丫髻頂著地板,翻過去就弄亂了。

她又一邊平躺回去,一邊嘟嘟囔囔:“這破發型太不方便了,早上光是搞我倆這破妝發能搞一個多小時!小葵花你倒是也學著自已搞啊!”

唐小葵有氣無力地說:“其實我打個底就行,是你嫌我沒有小姐氣質,非要給我整全妝!”

陳火山支著腰走起來,盯著唐小葵說:“小葵花你不對勁,也沒換大號,怎麼話突然多起來了?”

……

他們正沒頭沒尾地說著話,小二來敲門叫他們吃飯了。

辣椒炒肉、炒時蔬、烏雞湯、香乾炒臘肉、涼拌折耳根。

馬思楷看了一眼涼拌折耳根,皺著眉說:“這折耳根真是強悍,是不是隻要還在地球上,不管是到什麼年代,西南人民就一定都在吃折耳根?”

廣闊坐下來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奔向香乾炒臘肉:“我覺得折耳根也還行,還挺好吃。還可以作為調料卷在各種東西里,都挺好吃的。”

說完他就開啟了快速進食模式。

馬思楷一臉怨恨地盯著廣闊,從牙縫裡磨出來兩個字:“叛徒!”

陳火山第一筷子則先奔向折耳根,咔嚓咔嚓地嚼著,嚥下去後衝著馬思楷說:“折耳根就是西南F4的飲食文化紐帶,甚至是最有效的團結紐帶!你個老廣懂什麼?!”

說完還衝著馬思楷扁嘴揚眉。

在他們貧嘴期間,唐小葵給自已盛了碗雞湯,正喝著,馬思楷斜了陳火山一眼說:“我個老廣是不懂你們西南F4的折耳根,”然後眼神朝著唐小葵甩過去,“你們正宗西南人民為啥第一口先整我們老廣的烏雞湯?!”

唐小葵嚥下一口湯,用看智障一般的眼神,在馬思楷和陳火山的臉上走了個來回後,沉默著起快吃飯。

陳火山見狀,衝對面的馬思楷扮了個鬼臉:“你看我高冷唐總想理你嗎?”

……

就這會兒功夫,廣闊已經快下去一碗飯了。

三人再次被他的進食速度震驚。

在苗寨時,因為漢人不多,四人又怕衣著、語言、行為等有不妥,從而引起不必要的懷疑,還要費勁扮演主僕,也不敢多打探訊息。

到了金築城,進了大城市,他們覺得自已扔到人堆裡就找不著了,於是決定徹底放飛自我,放鬆進入期待的吃喝玩樂狀態。

事實卻是,他們剛進入金築城,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此刻他們鄰桌坐著三位男子,正一邊用餐一邊關注著他們的動靜。

他們四人無知無覺,在沉默進食中,豎起耳朵聽食客們的對話內容。

“這天氣是越來越熱了。近日聽聞城東鹽務街開了一間冰飲店,聽著還挺稀奇,飯後無事,要不要去瞧一瞧..…”

“近日南粵城對進出城的商隊核查有變,以前僅查驗身份文牒和貨物名單,偶有貨物抽驗。如今是全部貨物都抽驗,還要留樣,商隊耗時增加了不少。”

“就查驗黔州商隊嗎?”

“劉管家打聽回來的訊息說,黔州、滇州、巴州、蜀州均查驗。”

“太平了兩百年,可不要生變啊……”

“聽說苗疆的阿護王子從南邦回來了,可能就是專門回來調查這件事的吧。”

“阿護王子也該安定留在苗疆了,一直在外遊學,二十四了竟還未成婚…….”

“李掌櫃前日從回鶻帶回來一種香料,叫安息茴香,用於炙肉尤其美味。改日我讓王媽準備好了,遣人到府上請您來嚐嚐……”

吃飽回房後,正是午睡時間,睏意滾滾而來。

四人一致決定先睡個午覺,自然醒後再出門。

此時,鄰桌的三位男子也回到位於唐小葵她們正上方的房間裡。

公子模樣的男子在房間裡踱步。

此人約身高約185厘米,身穿天青色底、萬字紋同色印花的圓領袍。

圓領處露出淺茶色中衣衣領,腰間繫淺褐色編織繩腰帶,腰帶正中位置為精巧的金屬搭扣。

未戴帽,僅在頭頂綰一發髻,插著一支精緻的玉質髮簪。面部輪廓和五官凌厲中又有點肉肉的頓感。

濃眉尾稍稍下吊,英氣中帶有孩童的純真。

行走的體態既有武人的力量感,又有文人的溫潤感。

公子一邊踱步,嘴裡一邊唸叨道:“果然如二哥送來的資訊一致,這四人有些古怪,說話有些聽不懂,說話方式奇特,無法斷定是何方人士、有何目的,為何會連續兩次突然出現在苗疆,現在還來到州府?”

門邊站著兩位身著素衣的男子,一位臉盤圓潤,眼睛大而明亮,顯得天真。一位面部稜角鋒利,眼睛細長,右邊眉毛上還有一條長約兩厘米的刀疤,從眉峰處將眉毛切成兩截,顯得兇狠。

兩人的視線都隨著公子移動。

公子說完,大眼護衛猜測道:“會不會遠道而來遊學的?”

公子抬頭瞪了大眼護衛一陣兒,大眼護衛惶恐呆立。

刀疤護衛開口道:“四人從裝扮上看,小個子的是小姐,其他三人都是下人,但從行為處事上看,她們全無主僕意識。”

刀疤護衛說到此,看了公子一眼,張著嘴吸了一口氣,似乎後面的話不太敢往下說。

公子點頭道:“說下去。”

刀疤護衛這才繼續說:“此四人的相處給我極強烈的不適感,兩位女子不但與男子平起平坐,甚至還有凌駕於男子頭上之勢,對此混亂的綱常,兩位男子競似習以為常。”

公聽完子只狡黠一笑,對刀疤護衛所說的話未置可否,只說安排人繼續盯著他們,而後話鋒一轉問道:“派去聯絡樸谷雅維的人回來了嗎?”

刀疤護衛回答:“回來了,雅維公主希望您明日申時初刻到她府上找她。”

公子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已倒了杯茶,喝著茶說道:“好。明日阿里隨我前去,阿要專心追查茶葉這條線。我們預計七日後回南粵城,在此之前,需將茶務司今年在苗疆各寨採購春茶夏茶的剩餘路線都查清。”

說完兩位護衛便退下了,公子獨自和衣躺在床上,雙目微闔,留神聽著樓下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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