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境墟裂縫

【天地一劍：好傢伙，沒想到給你小子拍到了。】

【雪花：這是在哪裡看到的？我也想看看。】

【熱鬧不犯賤：臥槽這不是網上賊火的那個，奇怪的黑色裂縫嗎？兄弟牛逼！】

【天天喝奶：喂，杜風河你應該沒想進去吧？這地方看著賊危險。】

【炮姐萬歲：笑話，你杜哥我是那種腦殘，因為好奇就進去的人嗎？】

【熱鬧不犯賤：你腦不腦殘我不知道，但如果是陳初一，他肯定會好奇，說不定還會進去觀光。】

【貓好人壞：咦，柳殊昀，你這麼瞭解我，是暗戀我嗎？】

【熱鬧不犯賤：放你媽的狗屁，就你陳初一的尿性誰不知道，怎麼樣，要不要去找杜風河，你倆進去看看，順便給我們直播一下。】

【貓好人壞：這個提議不錯，不過兩人怕是人數不夠，不能探索足夠的地方，不如咱們心繫同學的柳大班長也一道吧，聽說柳大班長還會武術，也好保護我和杜風河這樣的柔弱同學。】

【炮姐萬歲：誒對對對，柳大班長一塊啊？】

【熱鬧不犯賤：呵，想找死自已去，而且你們能又找到一條裂縫再說吧！】

陳初一眨巴眼，無趣地收起手機。

柳殊昀，是陳初一所讀班級，雪鋮一中高二四班的班長，因為是班上學習成績最好的，加上經常為學校奪去各種賽事榮譽，對成績不如自已好的人，有莫名的敵意與輕視。

班主任原想是打算讓作為貧困生的柳殊昀借班長職位的便利，多和同學接觸，然而因為成績差距太大，所以造成了這種局面。

陳初一和杜風河的成績在中游，算不上差生，但無奈兩人，前者經常不幹人事，後者活脫脫未完全進化的猴子，所以柳殊昀經常和兩人抬槓。

陳初一倒是覺得沒什麼。

說相聲還需要捧哏呢。

“不過這個裂縫……倒是有些奇怪。”

如果是之前，陳初一不會關注這種事情，但在瞭解到“新世界”後，多少會有些敏感。

“嗯，小陳你在說什麼呢？”

坐在一旁看戰績的警員疑惑開口。

“沒什麼，蜀黍我想休息了。”

陳初一不動聲色笑了笑。

“那好，你休息，有什麼需要叫就行。”

警員離開後，陳初一拿著美瞳走進廁所看著鏡子中的自已。

“這雙眼睛……還真是顯眼。”

陳初一的眼睛原本不是異瞳，而是一雙罕見的淺金色瞳孔。血色的那隻眼是上一次手術後才有的。

醫生的診斷結果是，虹膜異常性出血。

然而如今看來，或許就是一個象徵。

心念一動，左眼眼眶中伸出一條條細長的觸手，如同花朵閉合一般將眼瞳覆蓋包裹，層層貼合隱沒，最後消失。

而血色左眼已然化作與右眼相同的色澤。

“呵，許久不見。”

鏡中的陳初一同樣笑了起來，只是隨著左眼的變化，一頭黑髮由發頂而下逐段化作雪白。

鏡內鏡外，如同兩個人。

“嘩啦。”

水龍頭被開啟，少年捧起清水洗了把臉，再抬頭時，鏡內外重新恢復正常。

在醫生的要求下，陳初一又躺了兩天，這兩天都時間，陳初一除了陪警員們在巔峰反覆橫跳外，便是在研究【灰燼】如何改造基因人體。

或許其中有什麼限制，沒有一點進展。

反倒是看到了不少形態各異的存在。

什麼寒雪虛晶、玄火夢花、裂風城核……

總之，全都是陳初一現在完全沒法應付的東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在這所醫院，這些【晶化物】的數量在不斷增加。

就連一向繁忙的周言和劉一海都時不時出現在醫院裡。

有些奇怪。

是在防備之前攻擊他的那個人嗎？

陳初一不確定，但他們的行動沒有妨礙到他，所以不是很在意。

2087年4月12日，09：52，住院第七天。

陳初一開始今天第一次出逃。

按照醫生的說法，他需要住院觀察半個月，但這約等於直接把他關在一個地方什麼也幹不了，對陳初一這種生物來說，是萬萬不能的。

所以在忍受到極限後，陳初一反手把病房門鎖上，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

樓層不高，也就三樓，這點距離對能夠初步控制身體變化的陳初一來說簡簡單單。

10：42，市中心公園

隨手套了件外套的陳初一連鞋都沒穿，坐在公園長椅上逗麻雀玩。

城市中的野生動物警惕性不低，但陳初一隻是招了招手，便有願者上鉤的小麻雀落到肩上，好奇地打量少年。

陳初一來這裡並非無意，而是在躺屍的七天裡收集分析過，網路上所有黑色裂縫資訊，推斷排除過虛假資訊後，透過對所有裂縫位置的總結，大致推算了一下裂縫出現的規律與時間。

正如柳大班長所說，如果是陳初一，就一定會好奇甚至進入裂縫。

揣著某種微妙的情緒，陳初一打算找一處裂縫觀察一下，或者說滿足一下自已小小的好奇心。

如果察覺到危險，陳初一會毫不猶豫立馬開溜，為了防止出現之前的問題，還特意找了距離公園中心稍遠的位置。

時間：12：08

地點：C市市中心公園東南門，銀杏林綠化區，石質長椅休息區

靜謐溫暖的陽光在這處祥和的地方撒下暖意，靜靜噴湧的泉水飛濺點點清涼，忙著回家的婦女老人手中拎著果蔬菜籃，來來去去路過盛放花朵的灌木帶。

出來覓食的鳥雀、貓狗瞄準自已的午餐迅身撲去，在驚喜與滿足中叼著食物返回。

“嗡。”

似有若無的嗡鳴無端響起，敏銳的動物察覺到什麼，不顧一切匆忙離去，就連無意撞上的葉片、來不及帶走的食物也入不得他們的眼。

“哈！！！”

藏在灌木中保護幼崽的母貓渾身毛髮炸起，口中不斷髮出警告的吼聲。

失去把玩目標的少年順著視線看去，在那二十米外的噴泉上方，一條足有三個成年人高的虛無裂縫正靜靜懸立。

隨著裂縫的出現，大氣變得格外稀薄，就連光線也無法穿透的【黑色】，也只能自行稀釋化作薄霧繚繞在裂縫周遭。

裂縫逐漸張大，黑氣繚繞的範圍也在向外擴張，不過幾次呼吸的時間，已然覆蓋了十米範圍。

然而這樣怪異的景象並未引起任何路人的注意，人們該做什麼就依舊在做什麼，它就像是獨立於另一個維度的投影，唯有能夠踏入者才能與其對視。

陳初一沒有過多注視這條裂縫，他的本能告訴他，不能長時間將視線落在裂縫中。

但存在感如此強烈的裂縫很難讓人忽視，所以陳初一選擇正常地下移視線，看向周圍的綠化帶。

在黑氣的影響下，植物們呈現出異常的生命力，甚至給人一種在呼吸的錯覺。

陳初一知道，那不是錯覺。

植物也在“呼吸”。

還沒等陳初一想明白這是什麼情況，純黑的裂縫開始出現波動。

星點流線狀的藍色從波動的黑色中湧出，隨後是它的頭部、身體、翅膀……

“各單位注意，立刻完成『墟靈』結界隔開現實。”

“E2級境墟裂縫已在市中心公園展開，D2小隊：詠鳴已抵達現場。”

“請進一步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