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未知】
“嗯？這孩子還在廁所嗎？什麼時候進去的。”
一名警員從房間外進來，看著空蕩蕩的床位，回頭詢問另一位看護的同事。
“好像是一個小時前進的廁所，還沒出來？”
看護是一件無聊的事，但由於襲擊陳初一的人身份特殊，所以才有意讓警員來幫忙看護，不然也不會這樣大動干戈。
長時間的看護讓這位看守的警員精神有些疲憊，難免有走神鬆懈的時候。
所以也就只能說出一個大致時間。
“不好，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聽到這話，來人連忙衝進房間，伸手拍廁所門。
“陳初一，陳初一？！”
裡面有一些動靜，警員也停下了敲擊動作，後退半步，讓廁所中的聲響在寂靜中顯得更加明顯。
廁所門是那種磨砂式的半玻璃門，隱隱能看到有一個人正半彎著腰撐在洗漱臺上。
不過似乎有些不方便，人影只是稍微動了一下便沒了動靜。
“陳初一同學？”
警員感覺不對勁，最後敲了敲門，右手向腰側槍包摸去。
磨砂玻璃門上的人影緩緩站直，似乎呈現著扶額的姿態，頭部有一團凸起。
“咔噠。”
廁所門從內開啟，滿臉蒼白、頭髮凌亂的異瞳少年帶著滿臉水漬走出，似乎格外不舒服，手半捂著嘴，勉強提起精神看向警員。
“請問是有什麼事嗎？”
半乾澀的聲音響起，陳初一身上散發的平靜氣息並沒有被虛弱感遮掩，這讓警員下意識停止了拔槍的動作，轉而關心起陳初一的狀況。
“你沒事吧？剛剛你的主治醫生通知說可以去複查了。”
“沒事，只是有點犯惡心。”
陳初一搖搖頭，手無意識捂住心臟的位置。
“那先喝點水緩一下，再去複查。”
警員鬆了口氣。
陳初一經常到市治安局，所以他也算是單方面認識陳初一。
“謝謝。”
陳初一感激笑了起來，視線卻未落在警員身上。
在他的視野中，一個黑紅色的虛幻方框正顯示著他的資訊。
【姓名：陳初一
種族：人（？）
擬境：臨星一星
評級：⭐（？）
能力劃分：未知】
陳初一一邊正常與警員交流，一邊不動聲色地試探視野中出現的資訊。
有點奇怪，不像所謂的系統，更像是一種自然而然的資訊框。
“評級”？“擬境”又是什麼？
陳初一併不理解，索性便暫時不去理會，喝了水緩了一會後跟上警員，去見見所謂的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姓林，看起來有四十近五十歲，複診室裡掛了不少錦旗，並且來時也排了不短的隊伍，很顯然是一名相當優秀的醫生。
“請坐，稍等，這份資料很快就填好。”
林醫生身邊還站著一位等待的護士，看情況是急要資料。
警員朝陳初一點點頭便出去了，護士也在十來秒後拿起資料離開。
“好了，這次叫你來是為了做一點小檢查，如果沒有什麼狀況，之後就不用繼續吃藥，慢慢療養就行。”
林醫生拿起聽診器示意坐近，陳初一拉動椅子靠向醫生，拉開病服露出被纏了一圈又一圈的胸膛。
“能停止吃藥最好了，麻煩醫生。”
陳初一笑著開口。
“年輕人不要這麼避諱吃藥，這都是為了身體好。”
林醫生認真聽著反饋而來的聲音，認真開口。
“有感受過抽痛、裂痛和頭暈症狀嗎？”
“前天剛醒的時候有，這兩天沒有。”
“有沒有莫名噁心乾嘔、想要吃生食的感覺。”
“沒有，呵呵要是真有，那可就是折騰脆弱的胃了。”
“嗯，看來恢復不錯，之後注意先吃一段時間溫和的食物，別折騰胃。”
林醫生放下聽診器笑了笑，開始寫什麼，隨意開口。
“你臉色不太好，來之前有感覺頭暈失神或者聽到奇怪聲音嗎？”
“沒有。心臟動手術也會影響到別的器官功能嗎？”
陳初一有些好奇。
“不會，但是缺血過多可能會聽到或看到不正常的東西，沒有聽到或看到最好。”
林醫生友善地寫完自已的診斷單，遞給陳初一。
“恢復不錯，再住一段時間院當療養吧。”
“好，謝謝醫生。”
陳初一接過診斷單，道謝起身。
垂下的視線遮掩下眼底的神色，同時也收回聚焦在林醫生背後的視線。
那是一個以五六十公分高的菱體為中心，周圍飄落著無規則冰晶體、雪花，外圈環繞著一條虛幻寒霧的不明晶體。
這樣奇特的存在虛落於林醫生的正後方，隨著林醫生的動作而飄動，如同一隻無害的跟寵。
【晶化物
種類：寒冰結晶
擬境：臨星三星
評級：⭐⭐】
嗯，打不過，不過這玩意兒怪好看的。
和常人一樣就像是沒看見一般，自然走出複診室。
看向門邊的警員，陳初一笑著開口。
“拿到診斷單了，辛苦叔叔陪我來一趟了。”
“沒事應該的。”
警員擺擺手，面上卻露出一絲疑惑。
“不過醫生辦公室空調都開這麼低的溫度嗎？”
陳初一讓開通道，餘光掃過正對房門的空調板，將壓根沒有被開啟的面板收入眼底，隨口應聲。
“可能吧。”
複診結束後，陳初一又躺回床上打算再睡一覺，不過這時之前陪著他去複診的警員進來，帶來了一副美瞳。
“周隊讓人給你送來的。”
陳初一拿著美瞳想了想，將之放進抽屜中，這才躺下休息。
【灰燼】的改造比他想象中花費的時間更短，實際上陳初一的身體早在【灰燼】改造完成後好上很多。
陳初一也藉此明白了一些從基因中透出的資訊。
【灰燼】改造人體的方式是透過刺激基因表達，在基因表達過程中改變其攜帶資訊，更改、突出表達的性狀，進而達到操控改變人體的效果。
當然這是初步改造。
如果要徹底改造以至於能夠自由控制，那就需要更深入改造基因序列，突破限制基因，更甚者佔據演化不表達基因，突破枷鎖。
而不同程度的改造代表著不同星級的實力，越是強大的【異人】，改造越多越精細，同時也越順其心意，改造效率越高。
而“評級”，陳初一推斷指個體的實際實力或者潛力，像剛才他看到的寒冰結晶，就是現在的他不能招惹的東西。
嗯，希望那玩意兒暫時不會來找他這個病號，不然他很快就要打出GG了。
陳初一又睡了一覺，這一覺就是一整天，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這一覺讓陳初一精神好了不少，已經開始拉著看護的兩位警員一起開黑打某毒藥遊戲。
“哥，哥，哥！開船創死他們！”
“弟啊，你快起上來保護我，我帶你飛！”
“我艹，你開船看路啊！怎麼把弟送給對面了！”
“沒事兒，看哥怎麼天秀對面，五連絕這不是有手就行。”
“有手？有手你妹啊！快守水晶！”
“THE FEAD。”
三人：……
陳初一默默退出介面，轉而刷起影片。
開玩笑，再玩下去，他一百顆星都不夠扣的！
“今日，各城市出現不少奇特的黑色裂縫，有許多目擊者自稱見到過這類情況，但介於……”
看著貼臉推送的影片，陳初一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螢幕通知欄中彈出的班級群訊息。
【炮姐萬歲：好傢伙，兄弟們你們猜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啥了？！】
【炮姐萬歲：[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