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灰燼與靈質
“不是說在沒有找到更好的方法吸收，不會對外開放嗎？”
陳初一不解。
“不開放不代表不招募。”
周言撓撓頭，表情有些奇怪。
“總要有人成為這條道上的踐行者。”
“嗯嗯嗯，真是偉大無私。”
陳初一點點頭，然後扯了扯自已的被子。
見這模樣，周言瞬間笑出了聲。
“你小子，又不是強制你加入，何況不知道多少人想擁有非凡力量。”
“但現在我就是一個病號誒，我為人類進化的步伐拖後腿了。”
陳初一彎了彎嘴角，做出我見猶憐的表情。
“得，你小子也就嘴會說，行了再休息會吧，一會你劉叔把午飯帶來。”
周言又吃完了一顆蘋果，手又朝水果籃裡伸。
“嘖嘖，你小子這下算是得償所願了，學校給你放了一個月的假，回去就是期末考試。”
“至於相關變動，你們老師應該會發給你。”
“是是是，知道了，現在可以睡覺了吧。”
陳初一看著周言又拿走了一個蘋果，閉眼作勢要睡覺。
“成，我出去走走，有事叫護士。”
周言晃了晃手中的蘋果，起身離開病房。
陳初一則在周言離開後重新睜開眼，深深看著病房門後扭頭看向窗外。
裝的還挺像。
房間外
戴著眼鏡的青年背靠著牆壁，見人出來後偏頭看去。
“如何？”
合上病房門，身周散去縷縷白煙，出來的周言已經變成了另一副模樣，是一位長相豔麗的女人。
而在兩人面前，真正的周言和劉一海臉上難掩擔心。
“身上沒有【灰燼】和【靈質】汙染痕跡和特徵，也沒有找的什麼特殊的地方，目前暫時不知道為什麼‘遊蕩者’要攻擊這名學生。”
眼鏡青年面上同樣帶上不解。
“那為什麼要對這個學生出手？”
女人搖頭，懶散地從衣兜裡拿出化妝用品，開啟化妝鏡直接當著面塗口紅。
“如果真要說異於常人的地方，大概就是那雙眼睛，還有......”
女人說到這停頓了一下。
“還有什麼？”
青年皺眉盯著女人的動作，女人似乎並不喜歡這樣的視線，直接將化妝鏡合上。
“還有，這孩子很聰明，恐怕剛才他已經看出不對勁了，至於有沒有猜出來，我不知道。”
青年沉默下來，朝周言和劉一海點頭。
“打擾了，接下來還請你們注意一下這位學生的安全。”
說完便在兩人點頭應下後率先離開。
女人輕哼一聲，收好化妝用品跟上青年離開，留下週言和劉一海面面相覷。
“這算是，問到線索了還是沒有問到？”
劉一海看著遠離的背影下意識問出聲。
“很顯然，沒有。”
周言聳聳肩，將劉一海手中的飯盒，拿了其中一份就往病房走。
“喲，陳小子，來吃飯了。”
......
吃過飯後，周言和劉一海就回了市治安局，叫了兩個隊員輪流陪床，陳初一藉口上廁所才有時間檢查自已的情況。
雖然醫院的檢查單沒有顯示異常，但陳初一自已能感覺到心臟中多了一個不明物體。
“嘖，那個大叔給我塞了個什麼東西。”
陳初一眯了眯眼，看著鏡子中自已心臟位置的繃帶，伸手。
“咚。”
沉重的心跳聲似乎在回應陳初一的疑惑，下一秒視野中的一切被一片黑紅的迷霧覆蓋。
人類的視野範圍無法將所有方位收入腦海，但陳初一卻莫名覺得，在他的身後一定站著一個無法被鏡子對映出的生物。
直覺告訴他，不能回頭，也不要好奇回頭。
隨著這個念頭升起，一股在大火結束後的燒焦與塵埃混雜的味道從身後傳來，伴隨著莫名的窒息感籠罩全身。
這讓陳初一想到了【灰燼】。
冒充者解釋過，成為靈者需要扛過【靈質】低語，那麼成為異人呢？是否也需要付出類似的代價？
很顯然，是的。
而他現在面對的，大概就是這【灰燼】即將帶給他的“代價”。
隨著這個想法的誕生，陳初一明顯地感覺到一股微妙的涼意。
這股涼意從後背開始貼附，然後產生一股奇特的灼燒之感，腳、小腿、大腿、胯骨、脊椎、雙肋、鎖骨、雙臂、頸骨直到大腦......
下一刻，無盡寒冷與灼燒交錯釋放，灼鍛冷凝，如同打鐵那般寸寸改造支撐人體的骨架。
疼痛刺激著陳初一不受控地張開嘴，但下一秒就被莫名的力量吞噬發出的聲音。
陳初一無暇顧及這些，心神集中在心臟位置。
還有東西。
忍著身上疼痛，陳初一緊閉雙眼，心中低聲
該出來了，不然，我挖了你。
那一瞬間，心臟出現不規則的顫抖，一股清涼以心臟為始逐漸擴散至全身。
這股清涼輕而易舉地將渾身疼痛覆蓋取代。
但陳初一併不認為到此為止。
果不其然，隨著這股清涼上湧至大腦，說不清道不明的無盡低喃憑空出現。
“你是誰...”
“你想要什麼...”
“你為什麼要來...”
“你想要力量嗎？”
“你好弱...”
“來和我們一起吧...”
......
每一句喃語成為不斷壓在駱駝上的稻草，不僅壓迫著陳初一的精神，也在不斷模糊著陳初一的認知。
它們都想成為主宰這具肉體的唯一。
然而因為高低位的碾壓而不斷虛弱的意識卻直接開了口，從未遭遇這種情況的它們在這瞬間同時停止了自已的聲音。
“我說......”
“為什麼不把其他聲音都吞了，這樣就不用爭了。”
【靈質】低語一時間悉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多混亂駁雜的聲音。
“這是篩選...”
“這是你的榮幸...”
“你在挑釁...”
“找死...”
混亂與低喃一度衝散陳初一的意識，但還是在只剩下最後一抹意識時保留了本能。
“這話可就不對了，你們看不上人類的意識，又無法降臨。”
“說不定就是聲音太多無法達成一致造成。”
【靈質】低語：......
突然覺得很有道理是怎麼回事？！
低語消失不見，陳初一無聲低笑，重新凝神準備迎接接下來的嘈亂之聲。
不出所料，陳初一的心神瞬間被無盡低喃與爭論嘈雜佔據，只是一瞬間，陳初一的心神就被劇烈的精神威壓碾碎。
或許是因為他是載體，又或許有別的緣由，如此強大的衝擊卻未直接將陳初一的精神撕碎，而是如同一株剛生長的野草，在狂風暴雨中任他欺壓。
【種族：人類（？）
評級：混亂
能力劃分：正在分析中（%）
備註：蛻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