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找到了,小郡主找到了!”大老遠就聽見狗蛋在喊。

楊獻容猛的起身眼前發黑,沒站穩摔了下去:“該死,沒好好吃飯,低血糖犯了”。

白芷一邊攙扶一邊問:“低血糖是什麼病啊,沒聽您提過,可要奴婢請郎中來瞧。”

楊獻容顧不上白芷,隨便搪塞道:“沒什麼,氣血不足而已,吃些甜果子就好了。”白芷聽聞便下去準備了。

楊獻容一把抱過孩子,心中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心酸,眼淚啪嗒啪嗒不受控制的滴了下來,楊獻容轉過身抹淚:“嗚嗚嗚我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這麼感性了……”

這一夜,楊獻容想了很多事情,她想到婢女慘死在眼前,仍然心有餘悸,但害怕沒有用,在這亂世人命就像螻蟻一樣,若是一味退縮,說不定哪天慘死的就是自已。不管在哪個時代,權力和金錢依舊是自保最好的籌碼,自已要想自保,要想保護身邊的人,就不能仰人鼻息地活著……

翌日一早,司馬衷吵嚷著過來了,非要見楊獻容,白芷無奈,便讓他進去了。

“阿容,我知道,其實你不必瞞著我,嬤嬤她是不是不在了。”

楊獻容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怎麼回答,便拉著司馬衷坐下,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阿衷,你不要胡思亂想,嬤嬤是去了很遠的地方。”

“可是,阿孃走之前也告訴我,她要去很遠的地方,自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阿孃了。自從嬤嬤來了,就沒人欺負阿衷了,阿衷每天晚上都可以聽嬤嬤講故事呢,現在嬤嬤走了,再也沒有人給我講故事了。”

“阿衷啊,不要擔心,阿孃和嬤嬤都在天上看著你呢,她們呀,希望你過得開心呢。”

楊獻容總算是哄好了他,楊獻容看了看孩子,又不免想起那日的風波,嘆息道:“到底怎麼樣才能護住你們。”

楊獻容交代好一切,決定獨自出門去散散心,她換上便裝就走了。剛拐進一個小巷子沒幾步,就撞上一個小姑娘,看起來約莫十五六歲,神情驚慌。小姑娘見狀跑到巷子深處的木板後躲了起來,對著楊獻容做出噓的手勢,意思讓她不要聲張。

楊獻容心裡暗自思忖:這難道是個逼良為娼的套路,都說亂世先殺聖母,我一天天的,都自身難保了,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

正要拐出巷子離開,看到一群人拿著棍棒朝巷子深處走去,小女孩無辜的眼神在自已心裡浮現,她還是走了回去……

“你們是什麼人?”

來人凶神惡煞道:“滾開,少管閒事。”

楊獻容由於身材矮小,被撞到一邊去:“哎呦喂,疼死我了,這膀子是石頭做的吧……”楊獻容在一旁唏噓道。

很快他們一行人便抓住了小女孩,正要教訓她,被楊獻容攔了下來:“幾位爺,有話好好說啊,別動手啊……”正說著拿出一錠銀子塞給為首的漢子。

為首的漢子也是見好就收:“這小賤蹄子,自從她爹把她賣給戲班,三天兩頭的跑,天天不讓哥幾個省心,實在沒辦法了才抄傢伙的。”

“既然這小妞這麼不讓你們省心,不如你們就將她乾脆賣給我當媳婦兒得了,我給你買一筆銀子,你們回去也好交差啊?”

幾人聽說這個條件是明顯心動了,商討一番後為首的漢子,比了個五的手勢。

“五兩銀子啊,好說好說。”說罷從懷裡掏出錢袋。

“我們要五十兩!”

楊獻容見對方獅子大張口,便以退為進,痞裡痞氣地說:“五十兩!你怎麼不去搶啊,五十兩我都夠買幾個媳婦了,反正這小妞姿色一般,你們要不嫌麻煩你們就帶回去,我是承受不起……”

楊獻容說罷正要離開,果然不出所料,後面那幾人開口了。

“那你開個價,稍微再加點唄,不然哥幾個回去不好交差。”

楊獻容故作硬氣道:“十兩銀子,不能再多了。”

為首漢子無奈的說:“十兩就十兩,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慢著,身契呢。”

那幾人見他還是個明白人,家裡又不像是缺錢的樣子,便留下身契離開了。

楊獻容給女孩鬆了綁,女孩見狀不停磕頭謝恩:“多謝恩人救命,多謝恩人救命。”

“謝恩就不必了,我這人平素愛做好事,今日英雄救美,不求回報,你拿著身契,自已去尋出路吧,我就幫你到這了。”

此話一出,女孩哽咽道:“我娘死的早,我爹又將我賣給了戲院來抵債,我一個弱女子在這世上已經沒有牽掛的人了,恩人,我知你心善,求你收留我,讓我在你府上做個雜役也好。”

早死的媽和好賭的爸,聽著確實讓人憐惜……不過,楊獻容也不是傻子,這種熟悉的套路,讓她覺得這女不簡單,思索片刻後,她決定先把這女孩留下來觀察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誰派來的奸細。

“我府上其實也不是什麼好去處,你真的下定決心了,那就走吧。”

“哎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見她答應了,高興地回覆道:“小玉兒!”

“那走吧小玉兒,跟我去集市買東西。”二人一前一後走了,小玉兒走在後面時不時向後張望。

二人走後巷子的拐角處出現兩個身影,正是劉曜主僕二人。

身後的侍衛率先開口:“怎麼樣,公子,我安排的,可還滿意?”說完還不忘洋洋得意地拍了拍自已胸膛。

劉曜擠出一個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你真是個'天才'……”

“公子,何為天才啊?”

劉曜沒有理他,自顧的走了,侍從跟上去不依不饒的問,他用摺扇在他腦門上敲了四下:“天—降—蠢—材!”

另一邊,集市上人來人往。

“小玉兒,你可知道哪裡有賣牲口的?”楊獻容四處張望的問道。

“拐過前面的巷子就到了,公子買什麼牲口?”

“買咩咩。”

“這是什麼牲口啊?”

楊獻容逗著她:“你叫一聲就知道了~”

小玉兒遲鈍了一下,才知道被人耍了,真是哭笑不得。

“把你們這最好的母羊牽出來,要脾氣溫順,好產奶的。”

那商人慣會看人下菜,見楊獻容不是行家,便牽出中等羊想糊弄一下,楊獻容正要交錢時,小玉兒攔住了她。

小玉兒出口呵斥,“你這羊,根本就不是上等羊,我們出的可是上等的錢,你是想拿我們當冤大頭嗎?”

楊獻容見此情景,呆滯的看著小玉兒,這與剛剛在她面前扮柔弱的小姑娘截然不同啊……

那商家明顯有點心虛,卻故作有理:“姑娘可不要血口噴人,我在這賣了十年牲口,從沒騙過老實人!”

小玉兒給楊獻容一個眼神:“放心吧,這種奸商我見多了,定不會叫他哄騙咱們。”

“上等羊毛髮光亮,你這羊倒也佔了這點,上等羊後腿會比前腿粗壯些,你這羊明顯不佔這點……”

那商人見小玉兒還要滔滔不絕講吓去,急忙攔住她:“姑娘竟是行家,小人有眼瞎,為表歉意啊,您自已選只,裡面請,裡面請。”

楊獻容看了小玉兒剛剛的作為,突然覺得她是誰派來的不重要了,感覺她是個福星。二人就這樣牽著羊走在集市上……

平靜的氛圍被一陣馬蹄聲打破,一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踏得大地都在輕輕地顫抖,舉目望去,但見道路的盡頭出現了一隊人馬,鮮豔的旌旗在蒼穹下迎風飄揚,明亮的鎧甲閃爍著奪目的光澤,參差的刀劍直插天空,泛著冷 的寒光,貼地的馬蹄發出沉重的隆隆巨響,以不可阻擋勢奔湧而來,揚起的塵土滾滾湧動,猶如海潮般襲來,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

“發生何事,為何街上如此多的官兵?”

“公子等等我去打聽一下。”說著便向路邊的茶肆走去。

“小二,這街上為何有如此多的官兵?”

“姑娘有所不知,這汝南王軍打了勝仗回來,不滿當今陛下執政,整日派兵在京城捉拿逆黨,說是清君側,搞得人心惶惶,反正啊,這京城要變天了 。”

楊獻容聽後思忖片刻,這汝南王尚不知忠奸,不知道會不會威脅到自已,當務之急是……收拾東西跑路。

回到王府後,楊獻容就讓白芷去安排小玉兒了。小玉兒四顧周圍,眨著好奇的眼睛問:“白芷姐姐,咱們王妃為何女扮男裝呀?”

“主子的事情少打聽,王妃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你要做好自已本分的事,以後才能立足……”

小玉兒裝作委屈的答了一句“知道了。”

夜色朦朧,瓦舍間的燈火闌珊,小玉兒身著緊身夜行衣,如同暗夜中的幽靈,悄然穿梭於瓦舍之間。她的步伐輕盈而敏捷,每一次躍起都似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無聲無息。夜行衣的黑色與夜色交相輝映,使她如同一隻狡猾的黑貓,在瓦舍間靈活穿梭,尋找著她的目標。她的眼神堅定而犀利,透出一股狠絕,與白日裡形象有鮮明的反差。

到了一間閣樓停了下來:“主人有何吩咐?”

閣樓內,劉曜身著玄色長袍,坐在燭火前,顴骨在燭光下更加明顯,為他的面容增添了幾分硬朗與堅定。他的耳朵輪廓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清晰,耳垂微微發紅,透出一種獨特的魅力。他坐在桌前描繪著一幅畫,片刻過後,男人開口:“務必在找到這個玉佩。”

只見紙上畫著的正是那傳說中號令四方諸王的龍紋玉佩,小玉兒沒有多想,拿了圖紙就離開了,返回途中她隱約看見有一個黑影從王府出來,並且朝著皇宮的方向去了……

小玉兒跟了上去,原來這人是王府侍衛,但是給誰賣命就不知道了,大機率是宮裡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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