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錢?一天到晚的,我哪裡給你搞錢?”漆黑幽暗的巷子口,穿著服務員制服的許簡言半蹲在臺階上,化得慘白的臉加上俗豔的紅唇在燈光的襯托下很是瘮人。

“知道了,一千五是吧?明天打給你。”不耐煩地結束通話電話,許簡言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朝巷子深處扔去。

哐當——伴隨著清脆的石頭敲擊聲外的是一聲低沉的悶哼。

剛才還煩躁至極的許簡言立刻僵住,靠,不會是砸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吧?

拍拍手站起來,許簡言躡手躡腳朝巷子裡走,才走兩步又停下腳步。

不是,她過去幹什麼?要真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那不明晃晃的找死嗎?

許簡言轉身就要走,忽然一陣低啞的咳嗽聲響起,一聽就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而且還是個活著的男人。

那就好,不是什麼髒東西……許簡言剛鬆口氣又頓住。

活的男人更可能有事吧?要是個彪形大漢,知道剛才那塊石頭是她砸的,那不完蛋了?

許簡言立刻屏住呼吸,緩緩朝後退,一步,兩步,三步……

在她準備掉頭跑人的時候,巷子深處傳來說話聲。

“不要走,我有錢……咳咳……”男人的聲音低啞,聽起來十分虛弱。

有錢?這句話像是一根繩子,牢牢拴住了許簡言的腿,她轉回身,探頭朝聲音方向看。

聽聲音應該傷的不輕,就算是個彪形大漢,也不能對她怎麼樣。

過去看看?

許簡言咳嗽一聲,捏著嗓子對裡面說:“喂,你不會想幹什麼壞事吧?告訴你,我可是練過跆拳道的,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

說完,巷子裡沒有半點回應,許簡言等了十幾秒,輕手輕腳朝裡走去。

剛走到深處,遠遠就看見一個黑黑的影子靠坐在角落,看體型確實是個大漢,但身形瘦高些。

看樣子是暈過去了。

許簡言眼珠子轉了轉,這周圍別說人了,連個監控都沒有,剛才這人說了他有錢……

咳,她又不是偷,是拿屬於自已的報酬,等拿到錢,她就立刻打120過來。

沒有她,這人今天晚上坐一晚,第二天被人發現,屍體都凍硬邦邦了。

說到底,她可是做了件大好事呢。

許簡言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咕咚,喉結上下滾動,她彎下腰,緩緩湊過去,手朝男人的衣服口袋摸去。

外面兩個口袋都沒有,難道是在裡面的口袋?

小心翼翼地去解男人的西裝紐扣,終於解開兩顆,許簡言已經緊張地滿頭大汗,她剛準備伸手進去,忽然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渾身的血液在這一瞬間彷彿停止流動,許簡言強忍住沒有驚撥出聲,緩緩抬起頭。

“你,想幹什麼?”男人眼眸半闔,聲音虛弱卻透著強大的壓迫感。

許簡言大腦瞬間宕機,她眨巴眨巴眼睛,隨後一本正經說:“救你啊,我看你流好多血,想找到傷口,給你緊急包紮一下。”

話說完,她順著男人的視線看下去,血是從大腿上流出來的,男人的西裝擺連血跡都沒有沾到。

“怎麼?難道你懷疑我偷你東西!行,”她鬆開手,嗖的一下站起身,演技好到可以拿奧斯卡,“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也無話可說了,我只能給你打個120,你自已等醫護人員過來吧。”

說著,許簡言在包裡掏手機,因為緊張手抖,硬是找了好一會兒才掏出來。

“不要打120,咳咳,不能讓別人知道,”男人臉色慘白如雪,緊皺著眉頭,看起來隨時要暈過去,“幫我找個靠譜的診所,咳咳……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許簡言被戳中心思,眼睛唰的一下亮了,她壓住差點咧到耳後根的嘴角,裝模作樣道:“你怎麼能這麼侮辱我?我是那種為了錢的俗人嗎?我救你單純是因為我是個大善人,不過……你要是給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她咳嗽一聲,彆扭地偏過頭看向男人:“喂,真的多少都可以?”

…………久久沒有回應。

靠,話沒說完居然又暈過去了,不講清楚,她怎麼知道算不算數啊?

不行,等他醒了,一定要先錄個音!

許簡言沒想到男人那麼高那麼重,看起來最起碼一米八八,幸好她平時會給人送煤氣罐,不然還真拖不動這個大個子。

許簡言騎著小電驢風風火火趕到診所的時候,高馳正準備關門,在看見許簡言車上血淋淋的男人,二話不說立刻關上門。

“喂!高馳,快開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許簡言扯著嗓子喊。

高馳抓著門,說什麼不肯開:“放屁,這種我救不了,你趕緊送到醫院去!”

“要是能送醫院我會來找你嗎?開門開門,我撐不住了,這人快把我壓死了。”許簡言攥著拳頭狂敲門。

唰的一聲,高馳拉開門,面色難看,欲言又止地看著許簡言。

“這人……你撞的?”

“滾蛋!你太瞧得起我的二手小電驢了,快搭把手!”

說著許簡言把身上的男人推到高馳身上,自已落個輕鬆。

高馳趕緊把人拖進診所裡,關上大門,把自已吃飯的傢伙全拿出來。

他盯著躺在病床上異常俊美的男人看了幾秒,轉向許簡言,一臉嚴肅道:“簡言,你丫不會謀色害命吧?”

許簡言拿起一個蘋果嘎吱咬了一口,開口就是一句國粹:“狗屁!我是那種人嗎?”

說著她走到近處,第一次看清了男人的臉,“臥槽!這麼帥?!”

高馳眯眼,一副我怎麼說?你還說不是的表情。

許簡言摸了摸鼻子:“別,別誤會啊,我也是才看見臉的,你快點給人看啊,要是出什麼問題,我的錢問……咳,我可是會良心不安的!”

高馳挑眉:“我剛才好像聽到什麼了。”視線下移,落在許簡言手腕上,那亮的能閃瞎人的金錶,“這很貴吧?”

許簡言立刻把袖子拉下來蓋住金錶,咳嗽兩聲,板起臉道:“你瞎說什麼?我是那種貪圖錢的人嗎?你快點給他看看!你還是醫生嗎?有沒有良心!”

高馳抱著胳膊。

許簡言:“……六四行吧?”

“五五開。”

許簡言捂住胸口,肉疼地看向高馳,幾秒後,牙一咬:“行!快救人!”

傷口雖然很深,但是沒有傷到重要血管,高馳勉強可以處理。

手術做完天已經矇矇亮了,許簡言早癱在椅子上睡得昏天暗地。

她是被清脆的咔噠聲驚醒的,睜開眼就看見高馳蹲在她面前,手裡拿著金錶。

許簡言腦子立刻就清醒了,一個鯉魚打挺從椅子上坐起來。

“喂!還給我,這是我的!”

高馳個子高,直接就躲了過去,他皺著鼻子揮了揮面前,說:“簡言你下次別畫這麼恐怖的妝了行不?這粉嗆鼻子。”

“關你屁事!把表還給我!”許簡言撩起袖子,一副隨時要撲上去咬死人的架勢。

“咱們說好五五分,這表放我這,我能賣個好價錢,放你那,我一個子都不會看到,別以為我不知道。”高馳轉身朝藥箱處走去,“人我給你治好了,你拉回家去,我這裡可不收留。”

高馳說的話許簡言無法反駁,那個表確實在高馳這裡更有價值,另外,要是那個男人醒了,看見表在她那,就不好圓了。

片刻功夫,許簡言腦袋瓜子轉了好幾圈,權衡好了利弊。

“行吧,賣了記得把錢轉我,不然我咬死你。”許簡言走到病床前,看著躺在那的男人,“嘖,這人長得確實好看,會不會是哪個明星啊?”

“你都不知道,我哪裡知道?”高馳把一袋子藥塞許簡言手裡,“方子我都寫了,吃完過來拿。”

“行,謝了啊!”許簡言咧嘴一笑,大牙花子白亮白亮的。

揹著人往出租屋去,許簡言沒感覺自已在揹人,而是背了座錢山,越走越有勁。

出租屋是地下車庫改造的,有個對外的小窗子,許簡言把男人放到床上,緊繃的神經鬆了,她一根手指都不想動,躺在旁邊直接睡了過去。

周承夕是被一陣呼聲吵醒的,他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低矮的天花板,腦海裡關於昨夜的記憶漸漸漫上來 最後一個畫面是一個女人湊近的臉。

那張臉上畫著豔俗的妝容,唯有一雙狹長的眼睛莫名勾人。

忽然一隻胳膊搭過來,周承夕徹底清醒過來,側過頭,映入眼簾的便是昨晚看見的那張女人的臉。

女人的睡姿很難看,咂吧著嘴,四肢隨意張開,一隻胳膊和一隻腿搭在他的身上。

周承夕不耐地皺起眉頭,伸手要把身上的爪子拿下去,這時女人醒了。

許簡言睜開眼,便是一張極其俊美的臉闖入眼簾,她剛睡醒,腦子還沒有清醒過來,伸手便握住周承夕的手。

“帥哥,你怎麼比之前夢裡的那幾個還要好看啊?”

她另一隻手摸上週承夕的腹部,“靠,還有八塊腹肌!不過你的腿怎麼了……”

話沒說完,許簡言腦子完全清醒過來,盯著包紮著繃帶的傷處,整個人石化住。

“咳咳,”許簡言鬆手,以最快的速度從床上起來,退到三步遠的地方,迅速變臉,笑容溫柔道,“你終於醒了啊,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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