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沒想到你人還怪好的嘞
“煤怪這個種族我略有研究，習性秉性瞭解知曉。
不用我多說，在場的所有人也都知道，不然的話，為什麼煤怪能夠成為奴隸？
北唐嚴令禁止奴隸買賣，這是眾所周知的事，煤怪除外，至於為什麼，皇室之人早就研究過了不是嗎。”
外來種族的優劣勢，若是沒有相關部門研究決策，怕是不出三代，北唐人民就要被煤怪叫囂著“北唐人民滾出北唐”了。
長公主身為皇室，怎會不知？
她不是沒有想過清理掉這裡的煤怪，只是不夠狠心罷了。
“至於吳紫生，更不需要解釋，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秦餅粥繼續道：“但若只是殺掉吳紫生，那殿下真正擔心的禍根，你卻是遺漏了。”
“所以就讓我來幫你一把好了。”
沒有什麼複雜的理由，主打一個善解人意加排憂解難。
李歡書還想說些什麼，但還是停止了反駁。
按照這個說法，那他也還是佔功最大，反駁不就是否定自已的付出？
冷昭恩也沉默住，手段雖然殘忍，但不得不承認見效拔群。
“殺了他。”秦餅粥再次強調。
察覺到自已死期將至，吳紫生想要抵抗，卻被人緊緊扣住鎖骨，死死封住。
面對李歡書詢問的目光，冷昭恩心知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於是便拔劍！
頃刻間天寒地凍，白影翻飛！
簡直是要將人的氣機都一併凍結！
寒霜白影劍，身為金武自是不凡。
飛快一抹，不見血湧，結冰成像！
驚得李歡書迅速後撤，免得殃及池魚。
也不知這寒氣能否將劍光都冰封起來？
手裡的紫武果然比不得！
主子被秒掉，剩餘的死士皆捨命死拼。
“保護好秦炳州。”
丟下一句，長公主抽身與死士鏖戰相向。
劍影上下翻飛，遇劍斷劍，削人如泥，無一合之敵！
一劍刺穿死士的天菩薩，挽了個劍花，順勢再削飛幾顆大好頭顱。
劍勢順暢無比，白影劃過，就是一分兩半。
未等切削之物掉落，寒氣便緊隨而來，凍結成冰！
有得劍影角度選的好，一劍下去好幾殺。
但並沒有人後退，即便一劍一個，無可抵抗，這群死士也沒有退走的想法，甚至面無表情。
侍奉的主子死了，也還是執行著最後的復仇，儼然沒有把自已的生命當一回事。
只可惜他們的立場是敵對關係。
冷昭恩也不是什麼佛祖菩薩，只忠於個人，而不忠於北唐的戰士，不是北唐的子民！
不需要手下留情！
“這就是死士。”
“好厲害的兵器！”
與關注死士的李歡書不同，秦餅粥是在欣賞外觀俏白，內裡通透的殺敵劍。
這就引起了李歡書的不滿。
這群死士絕非自已對手，但也不至於像長公主這樣，K頭如切瓜。
死戰不退，縱使是敵人，也讓得李歡書心有敬佩。
雖然為了保護師弟捱了幾刀，但二階與五階，相差上百倍，擦點皮切點肉算的了什麼？
三個等級的距離，即便是增長最小的神經反應都有六倍，宛如無法逾越的鴻溝。
“沒見過世面！”李歡書懶得跟他講什麼敵手情懷，而是趁機譏諷：
“連金武都不知道？也難怪，小嘍囉哪裡會接觸的到這般兵器。”
“正好讓你長長見識，這金武可不是用錢能夠買得到的！
你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麼？這可是國之重器，精魄都不一定能買得到，就算能買，也得要上百萬精魄！”
原來是天地寶器，聽李歡書嘚瑟，說得好像那是他的兵器一般。
場中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寒霜白影，地面晶瑩閃爍。
造成這種效果的卻不是冷昭恩本人，而是來自那把兵器的特殊詞條效果。
寒鷺霜影。
附帶冰霜屬性，且在寒氣範圍中減少自身體力消耗。若以寒陰體質引導，則激發雙倍冰霜傷害，並凍緩敵人氣機。
這也是為什麼金武有特效的原因，是特殊詞條。
同樣是五階，冷昭恩踏足的時間更短，為什麼反而是她各方面優於李歡書？
這還是要看兵器加成的普通詞條。
金武能為使用者帶來三個提升詞條，各自加成60％！
力量，敏捷，屬性，更好的兵器為她帶來了更大的優勢。
“我雲曉門掌門亦有一把土屬性的金武，乃我門中鎮教兵器。”李歡書炫耀道。
“可是跟你有什麼關係？”聽完了介紹，秦餅粥不再給人好臉色。
猜到李歡書又要嘴硬，秦餅粥接著道：“去，斬草除根。”
頓時，李歡書瞪大眼睛，漆黑的面龐睜著大大的眼白，顯得格外滑稽。
他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城主府中還有家眷。
令他吃驚的，是秦餅粥的心狠手辣，看起來這麼老實的人，連女人小孩都不放過？
伴隨著最後一個死士倒地不起，像是聽到了對話，現場一片寂靜。
“想什麼呢，我指那個子嗣，不是讓你對無辜的人下手。”
“快去！”
“你還好意思說談無辜？”李歡書氣憤，讓他保護秦餅粥，已經十分不爽了，還要被指使殺小孩？
確認自已沒有聽錯，長公主收了劍，不悅道：“那個孩子也是無辜的吧，年齡還小不懂事，禍不及家人。”
“禍不及家人……嗯，你說得對。”秦餅粥點了點頭：“但是前面可還有一句話，你不知道麼？”
“叫做惠不及家人。”
“可他還是個孩子啊！”有人忍不住質疑。
“但不是普通的孩子，想想他吃的饅頭沾著什麼東西？
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又被教導了什麼？
冷昭恩，如果你是不夠狠，那是絕對不適合坐上那把龍椅的。
你想帶領北唐走向輝煌，就好好磨練自已的意志，不要以善良為理由躲避懈怠。
如果實在下不了手，皇位你也就不要想了，除非你要帶著一個強國跳向火坑。”
“放肆！”李歡書雙眼瞪得老大，這些話說出口，已經是以下犯上。
就算出手殺了他，也是理所當然。
奈何又是被冷昭恩制止，示意接著說下去。
秦餅粥一點也不客氣：“誰都可以心軟，唯獨你不行。
吳紫生你殺了，放過子嗣，接下來呢？
每逢殺一個惡徒，就要留下一個看不見的隱患嗎？
這種間接容忍的行為，哪個蛀蟲還會怕你？
百年之後的北唐又會是什麼情景？
恐怕你的床榻之下，都滿是蟲洞了吧。”
“你是心軟了，你的百姓可要遭老些罪嘍。
再退一步講，等那個被你放過的小孩成長起來呢？”
“像地球……隱世村，有完善的法律，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但是北唐說到底，是王朝，更多的事還是皇帝一句話決定。
也許你一句口誤一個錯舉，足夠害死很多人呢？”
話雖然冷酷，但卻是實話不虛。
只是說得赤洛了點。
冷昭恩不是傻子，是真是假自已能夠分辨。
現在的沉默，也只是在猶豫，是該自已下手還是讓別人代勞。
“他說的對。”
一顆小小的腦袋掉落，伴隨著帶有嘆息的話語，從陰影中傳出。
“強烈的恐懼感和恨意，屬下也能感受到。”
是右衛楊虎濤的聲音，看樣子他已經代為出手了。
只是不知道人跑到了哪裡去，聲音很遠又似乎很近。
見冷昭恩還在蹉跎，秦餅粥轉移話題，並藉機提議：
“現在城主空閒，我有一個想法。”
說到這裡，他又看向李歡書，後者沒由來地打了一個激靈。
只聽他道：“我覺得李歡書大人，就是在場最合適的人選。
其一，他的實力比起上一任的城主還要強大，身邊的師弟也比死士更厲害，路遙城的防備力量將上漲大截。
其二，雲曉門來這裡的目的，不就是要向北唐靠攏？
管理好路遙城，難道不比可有可無的護送，來的更有價值？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路遙城有那樣多的人民，為什麼不能嘗試著鍛鍊自身的實力，強化自身的底蘊呢？
先前的吳紫生過於剝削人民，飯都吃不飽，現在換了雲曉門，相信衣食住行都會有很大的改善。
那麼接下來，就應該由雲曉門的師兄弟們指點，進行下一個階段的全民素質提升了。”
李歡書躍躍欲試，這人居然說自已好話？
甭管好賴，先接著再說：“要怎麼做？”
“簡單。”秦餅粥道：“挑選出有資質的可造之材，進行培訓教導，使其成為武者，為北唐所用。
就算沒有資質，也應該加強鍛鍊，至少面對平常人，也要有體格上的優勢。
也許增長一點戰力，就能換來日後一個可以活下來的機會！
長此以往，北唐全民皆兵，大家強健的體魄，是構成國家國強盛的基礎之一，也是咱老百姓自信的底氣！”
“做的好，你還用擔心前途嗎。”
秦餅粥手指一勾，引來李歡書，說起悄悄話：
“李兄，幫你到這了，再不接著，可就讓人瞧不起了。”
“我知道你擔心以後走不脫，放心！”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用不了太長時間，就會有人來接管路遙城的，到時候直接讓賢，博取好感便是。”
“這段時間，可是你最好的機會！做的好，不但在門派中地位飆升，就算是打算進入北唐體制，那也是前途坦蕩了！”
李歡書聞言心動，很難不心動！
莫非自已真是誤解了這個少年？
都是偏見惹的禍！
李歡書撓撓頭：“你……你人還怪好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