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城做為邊境之城,山高皇帝遠,資訊又不能很好的流通,城中的治安只能靠城主這等強者打理維護。

西北方向是胡奴之地,經常性會跑過來燒殺搶奪。

能維護好這座城市,至少說明鎮守路遙城的城主是有一定實力的。

唯一讓人擔心的是不好管制,因為離得遠,手中權柄大,人都是有貪慾的。

冷昭恩一路走來,聽到的路遙城,風評並不是很好。

來這裡視察是父皇交代的事,城主是什麼態度有必要確認。

更何況北唐的第二高手,還在胡奴的地域執行任務,身後事總得處理乾淨,免得出現一些本不應該的亂子。

與想象中不同,路遙城門口並沒有什麼人出來歡笑相迎。

只有守門的衛兵表現出驚訝的表情。

右衛楊虎濤的臉色拉塌下來,這樣子架勢,是要給長公主一個下馬威?

是瘋了不成?

憑一個四階的小城主?

守門的衛兵隊長顯然有足夠的眼力,一眼認出來人非富即貴。

在簡單地詢問,簡單地亮出腰牌後,就算走完了程式,任其進城了。

“長公主殿下,城主大人瑣事纏身,恐怕不知道您等大駕光臨,需要小的派人通報嗎?”護衛長不忘出言提醒。

“不用,正好看看你們城主在做什麼。”冷昭恩果斷回絕了好意,頭也不回直奔城主府。

沿途沒有什麼景色可言,不是老民居就是大工廠。

只是其中一家制甲打鐵的工廠最為引人矚目。

廠房中傳來規律但雜亂的打鐵聲音,與其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廠房外或站或做歇息這一群黑不溜丟的人群。

一眼就能看出相貌上的區別。

右衛見秦餅粥疑惑,轉頭向他解釋道:“這些人與我們不同,被世人稱之為煤怪。”

“之所以叫做怪而不是人,是因為這些傢伙是亞人種,骨子裡充斥著暴力基因,且好吃懶做,智商低下。”

“這種傢伙邊境之地最多,百年前胡奴不知道從哪裡捉來了幾萬個煤怪,丟進北唐境內,企圖汙染北唐後世的基因。

被林大人識破了計劃,於是這些被以各種手段投放進來的煤怪,全都成了奴隸。

那胡奴至今都在堅持使用這種手段,但煤怪都被攔截在邊境了。

北唐境內尤其是帝京,嚴令禁止出現煤怪買賣,今後你要是在北唐見到,可以檢舉領賞。”

秦餅粥點點頭,“沒有道德的野蠻人嘛,這些傢伙估計都不知道誰是誰的父親,誰又是誰的兒子~”

只是沒想到,這個世界,和前世地球那麼的相似,簡直就是平行世界。

而這群正在休息的煤怪,三三兩兩聚成一群聊著天。

冷昭恩看在眼裡,有些疑惑:“身上好乾淨,打鐵煉器不會這樣乾淨吧?”

這何況還是奴隸身份,這話冷昭恩沒有說出口。

實際她想要問的是另一個問題。

路遙城的城主對待奴隸也一視同仁嗎?

右衛沒有給出回答,政治作秀他見過很多,但讓他去推斷一個城主,那就不是他的本職工作。

“好假。”秦餅粥吐槽道,像是沒看見長公主驚訝的目光:

“身上連汗水都沒有,打鐵這樣高溫的工作,明顯就沒幹活。

我覺得如果不是裝出來做樣兒的話,那咱們的這位城主,估計是拿煤怪當爹供著了。”

冷昭恩聞言釋然,她沒有工作經歷,只看一眼當然不會明白行情。

對完全不懂的人來說,如果是要去作秀,恐怕也是差不多,比如拿著劍胚敲打鐵錘……

然後號稱自已是路遙城大匠……

“可一個城主,怎麼可能供著一群奴隸,所以很明顯是有人想讓你看到這幅畫面!”

“太能裝了,這個城主!讓我猜猜,接下來咱們肯定能看到,辛苦忙碌的城主悶頭幹活,全然沒有發現長公主的到來!

然後猛然發現長公主在看著自已,擺出一副怎會如此受寵若驚要死不活的嘴臉!”

聽著秦餅粥娓娓道來,眾人都驚呆了。

這是能直接說出來的想法嗎?說的好像你見過未來發生的事一樣!

“咳。”右衛輕咳一聲,提醒道:“你想的有點道理,但是太武斷了。

還有不要隨隨便便就把心裡想的直接說出來,你這樣也太奇怪了。”

冷昭恩也忍不住發表見解:“只靠臆想就得出結論,你這難道不也是一葉障目?這些亞人,臉上幸福的表情總不是裝出來的吧?”

秦餅粥左眉毛往下一拉,用一種教育的口吻反駁回去:“不要靠眼睛去判斷別人的感受,你能看到的只是別人的演技。

這不叫感同身受,這叫自以為感同身受。

至於我猜的對不對,咱們去看看就知道了,直接沿著城主府的方向走,就能在半路偶遇。”

這大白菜都能反駁自已了!還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已!

現在想來,好像從一開始這人就沒有表達過什麼禮數!

想到對方也是心直口快,再加上與從小沒有相關的教育有關,冷昭恩也沒有計較這些小事。

“那就走著瞧,我就不信對方真能拿我當傻瓜。”

沒有多耽擱,一路向著城主府走去,路上沒少見到休息聊天的煤怪。

這也越發使得冷昭恩相信之前的話。

“我還是太稚嫩了,對這種生產上的事完全不懂,如果沒有一個普通人隨行說真話,我真的能分辨出來真假嗎?”

冷昭恩心裡想道。

走著走著,終於她的心也跟著失望起來。

只因前方確實有某人想象中的情景。

一道上坡路上,一輛拉著貨物的馬車陷入泥潭之中,前方有一老農往前拉,後方有一中年肥胖男子幫著忙向前推。

城主長啥樣體重多少,官家怎會不知。

那肥胖男子不是城主又能是誰?

只見城主均速往前推著,口中還不忘唸叨:“老先生,您不要發力,我在後邊頂著,安心控制好方向!

這裡面啊,都是發給百姓家的嫩豆腐,可不敢顛簸著咯。”

前方的老農喜笑顏開,後邊的城主笑得更開心。

突然,等候已久的聲音從後方響起!

“真見著了嘿!您老忙著呢啊?”

猛然回頭,城主大人難掩呆鄂。

不是長公主說的話。但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秦餅粥沒有再繼續說話,而是看向身旁絕色女子,眼神中帶著說不清楚的笑意。

“車轍很淺,馬車上確實是豆腐之類的輕貨,身為城主有必要去幫忙嗎,是不是演戲給我看?”

“日照當頭還要幫助百姓,吳城主辛苦。”冷昭恩不擅長夸人,就連語氣也沒有感情。

“這......皇女殿下,是何時來此啊!我竟沒有事先打探,失職,失職了啊!”吳城主誠惶誠恐,恨不得扇自已兩巴掌的樣子。

“我也是剛到,不想叨擾,也就沒有遣人提前通知,吳城主不必介意。”頓了頓,壓制住心中升起的厭惡,冷昭恩又道:

“我等想來次歇息日夜,看看這裡的居民情況,吳城主不必勞煩,為我們安置幾間住房即可。”

“這好說,自是當然!殿下請到正廳歇息片刻,下官馬上派人整理房間!”

沒有想象中的感動情節,城主吳紫生難免有些失望。

在移步去往城主府的路上,忍不住反覆打量最先開口的那人。

沒有什麼實力,難道是普通人?

但是能跟在皇女殿下身邊,肯定不一般!

只是不太好與相處,先前這人開口說話,似乎不懷好意。

看著是正兒八經老實人,一上來就帶著譏諷的意味。

肯定不是什麼好鳥!

到了正廳裡,右衛首先端起茶水,反覆確認著茶水的成分。

吳紫生懷揣不安地、緩緩地將辟穀挪到椅子上。

顯然皇女殿下忘了讓他坐。

不過沒關係,傳聞皇女殿下冰清玉潔,這種細節應是沒有去想的。

短暫的安靜過後,某人說了兩個字。

吳紫生壓制住火氣,他現在真的很想問問長公主,旁邊那位一進來就把辟穀釘在椅子上的普通人,是個什麼來歷。

為什麼一張善良的臉上,長著一張能說出“飯來”這種話的嘴?!

誰給你的臉!跟一位邊境的城主要飯吃!

可偏偏皇女殿下忍不住掩嘴,輕笑出了聲。

就連站於皇女殿下身側的右衛,也探出胳膊肘頂了那人一下,像是提醒注意禮節。

看來眼下是不能得罪此人,不過沒關係,自已也沒有得罪他。

總不至於跟他一個城主找事不是?

就是欠收拾了點,也無關緊要。

畢竟他可是間接性的,給了自已展示節儉的機會!

“快!快為皇女殿下上飯菜!不要平時吃的那些,快讓王老廚去採買些食材回來!”吳紫生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了。

手下丫鬟急忙慌地跑出去,根本不理會冷昭恩的阻攔,因為這是她的劇本。

“不必,吳城主,我們就吃你平常吃的飯菜。”阻攔無果,冷昭恩態度不容拒絕。

“這……唉!都怪下官沒有事先準備,想來皇女殿下舟車勞頓也是睏乏了,那就......”

吳紫生一臉糾結,做了好一番思想鬥爭,終於還是拍拍手,叫來了丫鬟二號。

等了一會,第二個丫鬟端上來飯菜。

麥麩黃麵餅,水湯撒兩粒小米,一小盤鹹菜乾。

也許是不好意思,吳紫生還是吩咐手下丫鬟快去催促王廚。

秦餅粥看著眼前沒有食慾的飯菜,不由想到,他身為一個現代青年,吃喝玩樂那樣差過?何時吃過這樣的苦?

頓時,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豈有此理,就給我們吃這個?給你家小孩子吃,會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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