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紫生沒有想到,對方會問這種問題。

畢竟原本應該是皇女殿下主場,這人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

子嗣他當然是有的,只不過年紀尚小,還未到懂事的年紀。

“去把少爺喊來,我倒要看看能不能吃得下。”秦餅粥態度惡劣,語氣不像好人。

但皇女殿下沒有阻攔的意思,吳紫生腦門見汗,心裡緊張的不行。

但又心存僥倖,也許皇女殿下會制止呢?

安靜了片刻後,右衛許是等得不耐煩了:“吳城主家裡沒有小孩嗎,難道領出來一起吃頓飯這就樣難?”

得,算是躲不過去了,這右衛也不會給人面子。

家裡有沒有小孩怎麼瞞得住,門口還放著搖晃木馬呢,總不能說是自已騎著玩的吧。

使了個眼色,二丫鬟緩步退下。

吳紫生此刻卻是心裡拔涼。

不一會,二丫鬟便將城主府的小霸王帶了出來。

這走路搖搖晃晃,穿著極盡奢華衣衫,昂首挺胸的就是吳紫生的長子了。

看身上系口位置有些鬆垮,可能是剛剛換上的衣衫,也許這已經是最儉樸的穿著了。

吳紫生呼喚他兒子的全名道:“吳福來,快去見過皇女殿下。”

快去巴結皇女殿下。

這話他也不能明說,不過他也心中有數,自已兒子什麼德行?當爹的最清楚。

吳福來打一過來,一雙虎目就直勾勾盯上了冷昭恩,小小的腦袋裡不知道裝的什麼。

很明顯這十來歲的少爺,對於漂亮的大姐姐沒有什麼抵抗力。

“皇女姐姐……”吳福來屁顛地跑過去,勢要撲進對方的懷裡。

但沒想到,卻被一雙大手攔住!

不是右衛,而是秦餅粥。

也好在是被秦餅粥攔下。

因為右衛楊虎濤的右手,已經搭在刀鞘之上。

吳紫生臉色慌張,先前就是怕這小子不討喜,才沒讓他出來。

只見秦餅粥左手將其擋住,右手抄起黃麵餅,放到小少爺的嘴邊。

在吳福來懵懂無知的眼神注視下,厲聲道:“小不點,吃。”

簡直就是威脅的態度。

吳紫生哪裡受得住氣:“這......小孩子哪能吃大人的苦,閣下是欺負我路遙城是嗎!”

“怎麼!”秦餅粥努力將雙眼睜大道:“小少爺跟路遙城同甘同苦嗎?要牽扯上路遙城!

我沒理解錯的話,你剛才是拿路遙城壓長公主?

聽這口氣,路遙城都是你的了不成?”

“你這人怎麼胡攪蠻纏!”

吳紫生甩袍怒斥。

你還不是仗著皇女殿下囂張跋扈?

還不是仗著有背景仗勢壓人!

視線轉向皇女殿下,吳紫生心感不妙。

再看小傢伙,哪見過這麼兇的哥哥,平時都是自已兇別人。

又被大眼睛瞪了一眼,吳福來差點哭出來。

委屈著輕輕咬了一口黃麵餅,慢慢咀嚼……啐之!

剛才還在害怕,現在卻是惱怒了:“呸!你給我吃的什麼東西!你怎麼敢?”

“敢拿我取樂?知道我是誰嗎!”

“把他帶回屋去!”吳紫生迅速喝止住兒子的話。

“父親!這人給我吃那種奇怪的東西!讓他給我騎父親!”

“回去!”

又一次喝斥,這回也不敢撒潑,父親還從來沒有連續呵斥自已兩次。

吳福來委屈地跟著二丫鬟走了。

臨走還看了秦餅粥一眼。

帶著不甘和憤怒,到底還是小孩,看不出上下尊卑。

“食材都買回來了吧,快去準備飯菜!

殿下,犬子失了禮數,下官的錯,平時太過於嬌慣,養的一身毛病,殿下莫怪……”

吳紫生很有禮貌,頭放地很低。

但心裡有一股火氣,這位殿下全程未加阻攔,放任那年輕人咬人!

要不是看到冷昭恩責備地看了那少年一眼,他都以為是兩人串通好的!

冷昭恩絕對不會演戲,也不屑於作假。

否則就是跟那少年一唱一和了。

“唉……不礙事。”冷昭恩唏噓道:“只是希望你能把心思放在城中百姓身上。

時間也不早了,我等不在這裡過夜,路上看看民情也就離開了,不必相送。”

她像是還想說些什麼,但又覺得說了也沒用,於是也不再多說。

“如此匆忙?殿下要去那裡?需要護送嗎?”吳紫生心中壓力得以緩解,只要不治他,什麼都好說。

畢竟是北唐的官,北唐有多強大,他心裡怎麼會不清楚。

“告訴你也無妨,我們要去沃焦遺蹟那裡探尋一番,為我父皇找點東西。”

冷昭恩並未隱瞞,她也從未想過,眼前這個城主有沒有通敵謀逆的膽量。

“沃焦?以前書上見過!金烏不就是生活在沃焦嗎?難不成那個遺蹟跟異常有關?”

秦餅粥聞言心喜,頓時思緒都放到了異獸身上。

不知道異獸是以什麼方式出現?

如果遺蹟中有金烏,那要怎樣捕捉?只靠這點人夠嗎?

還是說自已有著捕捉異獸的能力,卻沒有發現?

例如南宮他問雅姐,摸誰誰傻?

也許靠近異獸,開啟山海界也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想到山海界,他忽然想起在那裡面還有一張體驗卡存放著呢。

當然他也一直沒忘,這可是保命的東西。

秦餅粥思緒發散,回過神來時,已經跟著隊伍離開了城主府。

身邊的右衛跟他說話,才將他喚醒:“那個吳紫生恨上你了,絕對會找機會做掉你,臨走前看你一眼,藏有殺機。

雖然隱藏的很好,但逃不過我的感知。

咱們不住宿,正合了他的心意,你萬萬小心,不要離開我們三步距離!”

冷昭恩冷哼一聲,心情並不是很好:“行了,別嚇唬他了,有你看著怎麼可能有事。”

“等事情辦完,這個城主的位置就該換好好衡量衡量了。”

說起來也頭疼,冷昭恩想換掉這個城主,但是心中還抱有一絲希望。

也許,那個城主只是愛作秀,其實治理城池有一套呢?

就算要換人,也得有可用之人頂上去才行,眼下哪裡找可用之人?

這邊撤掉,新官上任也要有趕路的時間,這段空白期間,路遙城交給誰來治理?

看了眼秦餅粥,搖了搖頭。

他覺得如果是這個人當城主,路遙城要不了幾年,就要起兵找胡奴的麻煩!

一群凡人,去挑戰茹毛飲血的強盜?

那還不如亂成一鍋粥!

冷昭恩知道這點希望十分渺茫。

視察完附近,眾人騎著快馬奔行兩個時辰路程。

離出城還有十里地,這支隊伍冷不丁轉了一個彎,向著偏僻邊緣的地區行去。

一處殘橫斷瓦之地。

秦餅粥猜的很準,在這裡就有可能遇到缺胳膊少腿的乞丐群。

越是擔心什麼,越是容易來什麼。

乞丐們目瞪口呆,其中一個乞丐很是艱難地爬起身來,神色中大多是難以置信。

“是殿下嗎?請幫幫我們!

路遙城的稅收早就定到六成了,不去工廠幹活沒有活路啊!”

“我們這些乞丐,原本住的房子都被砸平了。

本身體力差的,都淪為要飯為生。

臨街的王二豬,家裡兩頭豬都被搶走了,房子也就剩下一把土了!啥都沒有了!”

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驀然間實現,殿下騎著快馬出現在他們面前,要救他們於水深火熱,將他們拉出泥潭。

乞丐年紀不大,卻被生活摧殘的塵土滿面,越說越是激動,向冷昭恩訴說著難苦。

冷昭恩面色冷寒,但卻不是針對乞丐們。

“果然如此!你們放心,我也是為了此事而來,看來這城中的行程都是假象,幸虧有人懂這個!”

“先將你們放進乾坤布袋中,保障你們的安全。

不用擔心,這裡面有上百甲士,出城後再過一段時間,我的侍衛也會進入其中。

接下來我要出去做事歷練,不方便帶太多人隨行,等我回來,打吳紫生一個措手不及!”

在乞丐群體感激之下,冷昭恩取出一個布袋將其收入其中。

沒有停留,眾人揚鞭策馬出城去。

“上百甲士,這布袋這麼能裝?”

馬背上,秦餅粥對乾坤布袋很感興趣,這才是正宗修仙法寶!

“甲士乃我北唐精銳之師,能身披重甲陣列前行的,無一不是二階戰力,相對於一階計程車兵,甲士在披甲的情況下能做到以一當十!”

右衛解釋道,看向秦餅粥的目光帶著一絲戲謔,像是在說不披甲也能打你幾十個!

他當然沒有猜到秦餅粥感興趣的是乾坤布袋,這種距離他更加遙不可及的東西。

“奧……二階,是戰力在25-99這個區間吧。

你說的厲害,但甲士披甲並不會增長戰力,如果不披甲也沒那麼耐揍。

凡兵或者綠武都能傷之,亂箭射到眼睛裡一樣玩完。

先前你說過,一二階的武者普遍使用價值十萬兩的綠武兵器。

雖然製作精良異常耐用,乃是兵中之兵,但也只是常規而已。

並不會增長戰力,所以我並不覺得甲士有多厲害!

畢竟我現在四點戰力了,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長公主!”

右衛不屑一笑:“切!狂妄,就你這速度想追上殿下?等你六階,殿下早就登峰造極了!”

雖然誇張,但秦餅粥進步緩慢卻是事實。

一個四點戰力的小樹苗,連寄售系統買來的藍武都揮舞不動!

妄談追上長公主殿下,說大話。

“阿虎,我什麼時候能流暢地使用這把藍武?”秦餅粥取出購買的唐刀,忍不住的撫摸著劍鞘。

此唐刀異於普通刀劍,單單是劍鞘便能看出來自大匠之手,黑鐵玄金質感冰涼,看上去頗具逼格。

右衛楊虎濤:“……”

花費上千萬,買一把根本耍不起來的兵器,這小子是真是財大氣粗!

嘆了口氣,楊虎濤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小子對刀劍有一種近乎病態的追求:

“藍武已經超越凡庸刀槍之威能了。

三階已經算得上高手,筋骨皮磨練至大成,可謂是不懼刀槍。

戰力100-499,這種實力,就算落草為寇也是山寨寨主!

先前入城門,見到的護衛大隊長便是三階實力。

等你到了這個境界,都可以開始轉型修煉道法了。”

“你買的那把藍武就可以有效殺傷三階高手。

只不過麼,你的氣力還差得遠呢,至少也要一階才能用得上。

拿這麼一會兒,是不是已經開始胳膊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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