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七破，天賜
黑色的雲一層一層的積壓，彷彿要遮蔽整片天空。
壓抑的雷雲不時在雲層裡亮起，發出攝人心魄的轟鳴。
黑色的龍捲從地面接入雲層，將陳尋籠罩在風暴中心。
王的威壓瀰漫全城，無論是武者還是普通人都不敢靠近陳家一步。
遠處。
陳牧一臉凝重的接過柳依禾手中的綠色藥盒，問道：“這就是你們從禁地裡面帶出來的？”
柳依禾微微點頭。
陳牧把藥盒還給柳依禾並囑咐道：“這東西一定要收好，而且這件事絕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某些老東西一定會坐不住的。”
他的表情很凝重，也很嚴肅。
武者一途，天賦和潛力遠比努力更加重要。
有些東西天生沒有的大概就很難再有了。
如果這個時候出現了一種能讓人破限的東西，無法想象那會讓人有多瘋狂。
柳依禾身為天王之女，自然是清楚這東西有多珍貴：“伯父，我明白了。”
陳牧看著遠處的風暴，臉上掛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今天一過，恐怕這樣平靜的日子就要結束了吧？
趙琴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輕聲說道：“小牧，有時候太糾結對錯或許並不是一件好事，當時那種情況，他們也別無選擇啊。”
“今日之後，恐怕你們無法再繼續隱藏下去了，以後的路要好好考慮了。”
“趙姨，您放心吧。”尋書悅挽著陳牧的手，一臉平靜：“早在尋兒出手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陳牧嘆息一聲：“當年的事，對也好，錯也罷，都已經不重要了，但是他娘和我兒子所受的委屈我必須全部討回來！”
柳依禾聽得雲裡霧裡，剛想詢問便被趙琴一個眼神給壓了回去。
風暴裡，陳尋站在原地。
冰冷的雨無情的沖刷著著他的軀體，肆虐的狂風侵襲著他的骨肉。
而這一切，他已經經歷過六次了。
只是前面六次與這一次相比差距甚大。
破限，天賜。
賜雨，修復一切傷病。
賜風，強化筋骨血肉。
而踏入王途之後，天賜祥雷，更是一大機緣。
可此刻的陳尋卻是眉頭緊皺，臉上看不到絲毫的喜悅。
因為他能感受到，這天賜是殘缺的，就像是強行出現的，帶著怨氣。
儘管他此刻能確實的感受到身體的強度在大幅度上漲，體內暴漲的力量也昭示著他即將破限，但他還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僅僅是出於直覺，陳尋便決定要強行終止破限。
這種魄力，古今難現。
他咬著牙，強行壓制著體內的靈氣，同時排斥著由靈氣組成的雨和風對他身體的洗禮。
天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意志，雨慢慢漸小，風逐漸停歇，就連天上的雷雲都開始慢慢消散。
而這一幕自然也被遠處一直關注著的柳依禾注意到了。
“什麼情況？”
“洗禮明明還沒有結束，為什麼天賜會消失？”
“難道是藥出了問題？”
她的臉上掛滿了擔憂和關切。
“不對，是他主動放棄了破限！”陳牧作為王座，立刻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只是他也不解，為什麼陳尋會放棄踏入七破。
要知道他當年也不過是以七破之身踏足了絕巔並且成就了王座。
很快，天空中一切的異象消失不見。
雨停了，陽光灑落，院子裡一片狼藉。
柳依禾幾人重新回到了院子，詢問陳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假的！”
陳牧幾人一愣，連忙追問：“什麼意思？”
陳尋解釋道：“我能感覺到，如果我今天破限了，今生將再無可能破限。”
尋書悅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你的意思是會透支潛力？”
陳尋搖了搖頭：“不！或許我今生都會止步狂徒境，永遠踏足不了絕巔。”
這不是透支潛力，而是壓制。
果然，非酋就是非酋，歐皇什麼的不存在的。
“那如果一個走到盡頭的人吃下這藥會有什麼影響？”趙琴突然問道。
“難道奶奶你想……”柳依禾猜到了她想做什麼，立刻拒絕：“不行，絕對不行！”
“傻丫頭，沒走到我們這個境界，你永遠無法理解王的力量的。”
趙琴笑了笑，有一股奇異的花香傳出，散發出攝人心魄的力量。
她的皺紋在漸漸消失，滿頭的白髮逐漸化為青絲垂落，原本還有些佝僂的身子開始變得挺拔。
僅僅片刻，她就變成了一個美婦人，渾身散發著高貴慵懶的氣質。
陳牧和尋書悅已經不止一次見過這個場景了，所以並未顯得有多驚訝。
“拿出來吧。”
她的聲音也不再蒼老，聽上去猶如天籟。
柳依禾見她動用了這種形態就知道老太太並沒有開玩笑。
無奈，她取出一小包兌成了水。
趙琴沒有猶豫，仰頭一飲而盡。
柳依禾，陳尋和陳牧夫婦都是滿臉緊張的看著她。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只見趙琴抿了抿嘴，道：“嗯，不算難喝。”
然後她臉色微變，隨後又笑了出來，美眸中就精光閃過：“這東西竟然能讓人提升境界。”
“可惜，似乎只有王以下才有用，而且一旦使用，終生再難寸進。”
陳尋一臉失望，本以為撿到寶了，結果是裹了屎的巧克力。
看上去沒什麼，吃下去才讓人噁心。
不過就憑提升境界這一個效果，就算有副作用，也算得上是稀世珍寶了。
……
中央王城，陳家府邸。
“確定了嗎？”
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老者站在空曠的大殿內，眼神悵然的望著下方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回道：“確定了！”
聽見他的回答，老者眼中有驚喜、悔恨和糾結，或許是過於激動，他的身形都在微微顫抖。
“陳楓，你說當年我真的做錯了嗎？”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如果是爹的話，恐怕當年我也會做同樣的決定。”
老者長嘆一聲：“他們現在過得好嗎？”
“我想應該挺好的，當年那個孩子也已經長大成人了。”
陳楓一邊說著，一邊遞給老者一塊玉符。
玉符破碎，陳尋的樣貌浮現，一行行的自戀介紹出現。
老者被逗笑，目光變得慈祥柔和，直到光幕破碎，他還緊緊的盯著。
“立刻昭告天下！中央王城，陳家將在三個月後排王途榜！”
“而這一次的獎勵是，陳家禁地！”